第195章 你再說一遍什麼毒？
曹安要離京了，青衣署也是抽調了大半的人手陪同。
因為屢破奇案、為民請命，將三省六部、皇親國戚全部送進了大牢里，破壞妖族密謀、守衛百姓安寧。
可以說，曹安如今的威望，在上江城內空前高漲。
這次更是為了穩定南方局勢，自領了特使之職，出訪羊國。
百姓們得知消息，夾道歡送，期盼他平安完成任務，凱旋而歸。
就連不少的官員，都相送十里，以表心中情誼。
「相送十里……虧你也做得出來？有話你就直說吧。」曹安看著身旁戀戀不捨的龐士，拉著韁繩，微微向一旁挪了幾步。
咱熟歸熟，我又不是去戰場上送死，你這相送十里，是不是有點過了？
龐士策馬貼近他的身旁，低聲問道：「我在等伱的錦囊妙計啊！」
「錦囊妙計？我有事直接告訴你就成了，放錦囊里，不是脫褲子放屁嘛。」
「可你什麼都沒告訴我呀？」
「因為沒有啊！告訴你什麼呢？」
隱藏在暗地裡的敵人，就那麼幾位，妖族和安王陰謀結束，十眼與墨人巷企圖不明，現在他能出什麼妙計來？
龐士聽聞，略微沉思了片刻：「我以為你昨日收下了文昭公主，是有後續安排的。」
文昭被收入青衣署內，這事昨日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很多人都在猜測，曹安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是自願在身邊安插一枚棋子？還是在離開之後，想通過文昭布局上江城？
「沒有，只是單純的饞……單純的為了幫朋友而已。」
萬景帝的朝廷已經腐朽了，若是他自己都維持不了大興，依靠一個公主和親又能如何？沒必要再為此平添一份悲哀。
龐士對此表示理解，但他現在更不放心的，是北面的情況。
「對於安王，你就沒什麼處理的辦法嗎？他們似乎與北燕取得了聯繫。」龐士擔心的問道。
曹安搖搖頭：「沒辦法，到了這種局面，要麼在戰場之上擊敗敵人，要麼就施行暗殺。」
雙皇的正統之爭，只要死一位，爭鬥也就結束了。
龐士眼神一厲，決定回頭去找找樞密院的鐵面，或許暗殺是個不錯的選擇。
……
曹安的離開，無疑讓大興王朝緊張的局勢，又蒙上了一層陰影。
但也沒辦法，來自南楚的壓力太大了，青衣署要麼重新披甲上陣對抗安王，要麼南下應付南楚。
考慮到應長鋒十年未上戰場，是否還有當年之勇，猶未可知，萬景帝思索良久，還是決定讓他們南下。
「哼！萬景帝是真的老了，已經認不清現實了，我可沒老。」策馬走在官道上，應長鋒意氣風發的說道。
曹安初入青衣署時，很長時間都沒見過應長鋒，正是他與自己的舊部會面。
當年女兒重傷垂危，應長鋒也怒了，不但瞞下了大量南楚的情報，還把準備上繳的戰利品，也一併扣下了。
用這些錢財，將很多不願離去的荒狼軍舊部，定居在了一座小鎮裡。
可以說，只要荒狼的旗幟再度飄揚，應長鋒很快便能拉起一支可戰之軍，對抗安王絕不在話下。
可惜今時不同往日，這十年裡，青衣署日漸被打壓，人情冷暖也算看了個遍。
萬景帝已經老了，長生的執念，讓他不再是那個值得賣命的帝王，荒狼軍或許有一天會重新站在沙場上，但絕對不是為了萬景帝。
曹安也想去看看曾經的荒狼舊部，但目光掃向後方跟隨的尾巴，還是打消了這個主意。
被盯上是肯定的，特別是隊伍中央，還拖了整整兩輛馬車的『回禮』，實在是沒法擺脫探子。
「其實你們不用這麼客氣的。」羊公道策馬而來，十分欣賞青衣署的禮節。
他只聽過出嫁回禮的，沒想到曹安他們幫忙也回禮，真是……
「真是想多了，車裡是我們的貨，與你無關。」
這些年，青衣署都是賺到多少用多少，這扣扣巴巴的生活，想要從朱獻手中拿到回禮，那絕對是痴心妄想。
身後的兩輛馬車，正是青衣署從皇室密庫里，掠奪而來的上百件極品裝備。
想想，金吾衛那邊還在徹夜搜查贓物，所有城門出入嚴格把關，希望能追回密庫重寶。
誰又能想到，這批寶物就這麼招搖過市的，被青衣署拖在馬車裡，運出了城呢。
因為是贓物，堂而皇之地使用必然會惹來麻煩，乾脆拖出去賣掉，換回別的裝備。
……
能感覺出來，羊公道的行程很急，似乎羊國發生了很大的麻煩。
眾人日夜兼程的趕路，途中也遭受了一些襲擊。
應該是南楚敵對勢力的人馬吧，南楚十二國可不是齊心一條，見不得別人好。
對此，青衣署倒是不介意，反正路途比較枯燥，有人不時跳出來，給他們打一頓解解悶，也是不錯的。
至於曹安，他正在低頭查看自己的系統獎勵。
「請從下列三項獎勵中，選擇其一：」
「一、鬼火折（九品寶物）：奇異的藍色火焰，可以點燃石頭，居家放火必備之物。」
「二、奔雷手（九品秘籍）：據說是十分強力的功法，但因出招前搖太長，評級略低。」
「三、天元一氣*100」
……
結算出來了，曹安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低廉的獎勵，讓他有些難以置信。
皇室崩裂，仙獸隕落，千萬百姓的安危，竟然只值100息【天元一氣】？
曹安心中算了算。
這案子裡，主要的嫌疑人安王脫逃，幕後主使的監正也似乎還活著，獎勵略微下降是肯定的。
但跌落至如此地步，更大的原因，是他的真相仍然沒有查明。
毫無疑問的，大興王朝興衰的背後，一定有【十眼】的參與。
可縱觀自己查案的過程與結果，【十眼】似乎都未曾出現過，他們到底在案子裡扮演了什麼角色？曹安也分不清楚。
那才是獎勵稀少的主因。
例如監正與金龍魚的會面，一位來自墨人巷，一位來自十眼，應該是對立才對吧？他們私下到底談了什麼事情？
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曹安也只能深吸一口氣，暫時將謎團拋在腦後。
看看周圍，他們似乎已經進入了南楚地界，周圍異域的服飾，讓自己一行反而成為被圍觀者。
要說這南楚，還真是人傑地靈。
不同於大興地區的山清水秀，這裡地勢，更趨險惡。
放眼望去，滿是陡壁險峰、驚濤怒河，曹安隨便掃過幾處，都是易守難攻之地。
難怪大興當年久攻不下，就連南楚內部，都分裂成了十二國，的確是窮山惡水的地方。
「所以，你們千里迢迢的去往上江城找我，到底是遇到了什麼問題？現在可以說了嗎？」曹安心中一直很疑惑。
要說是這些小綿羊病了嗎？
可他也不是獸醫啊！怎麼幫忙？
羊公道看了眼周圍，這裡已經進入了羊國地界中，身後跟隨的尾巴也已經撤離，終於是安心的吐露實情。
「你應該聽說過，關於【天龍地蛟】的說法吧。」
「沒聽過。」
「？？？」
「你既然知道雷鳴海域，為什麼不知道【天龍地蛟】？」
「嗯？兩者有關係嗎？」
「……」
不該懂的事情，曹安知道不少，該懂的他一竅不通。
【天龍地蛟】，這是在千年前就流傳下來的傳說。
傳聞天龍與地蛟，掌控著三界秩序，是天地間最厲害的仙靈。
但不知為何，千年前突然發生了巨變，天龍地蛟發生了爭鬥，打的天昏地暗、山河崩塌。
那一戰，東域被完全割裂，南楚地貌也是支離破碎。
據說戰敗的地蛟，最後就倒在了南楚之地，血肉化作山川，這才有了此地繁茂的資源，誕生了無數大師級的人才。
而勝利的天龍，也不知為何突然身死。
靈魂化作了龍脈，肉身則是落入東海，成為了如今的雷鳴海域。
「不過這都是傳說而已，或許就是用來騙小孩的，不必當真。」
傳說是傳說，生活是生活，不管那些是不是真的，重要的還是當下。
羊國的立國之本，便是火綿羊。
那些綿羊平日裡看著人畜無害，打起架來，能一頭撞碎七品鎧甲。
速度快、爆發恐怖、悍不畏死，大興軍隊出現過的幾次斷糧，都是被火羊陣奇襲了後方補給線所至。
要知道，對方是一群羊，荒狼軍就算有信心正面擊敗對方，損失也定然不小。
用人命去換羊命，走精銳路線的應長鋒，明顯不能答應。
為此，他特意組織水旗調查了羊國，果然得到了重大的消息。
「我們有一口血泉，傳聞是地蛟精血所匯，飲一口，便可以讓我們的羊，擁有強大的力量。」
羊公道也不瞞了，畢竟這事應長鋒早就查到了，他們羊國，之所以能養出脾氣暴躁的火綿羊，正是因為一口血泉。
羊喝了，便能擁有強大的體魄，渾身浴火衝鋒陷陣完全不在話下。
曹安點點頭，羊喝了妖血變成了妖羊，這倒是不出他的所料。
畢竟家裡那頭陪小九玩的小綿羊，都能露出那麼拽的表情，看著就不是很正常。
「所以，是你們的血泉出問題了？」
「不，是我們的王子，他去了一趟血泉之後，便出事了。」
「何事？」
「他染上了梅毒。」
「？？？」
「你再說一遍什麼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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