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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隻是在破案,怎麼成仙了? - 第120章 摸著你的良心說話字體大小: A+
     
      第120章 摸著你的良心說話

      芙蓉帳暖,幽香迷醉。

      閨房內,木白將秀髮輕輕捋至耳後,本該是嫵媚傾城的臉蛋,此刻卻顯得有些憂愁。

      皓齒輕咬紅唇,小心翼翼的看著曹安,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娘子一般。

      若是換做別的男人,大多入了房,都會盯著她妖嬈的身姿看。

      可曹安不一樣,木白知道自己的美色,對他毫無作用,端坐軟榻上,不敢造次。

      『不過其實你可以誘惑我一下的,我沒你想的那么正人君子。』

      曹安臉色不太好看,因為木白的衣服,在他發難之後,突然變得正經起來。

      木白髮現他臉色難看,以為還是穿太少了,又加了一件外衣,好了,真刺是裹得嚴嚴實實的,一點勾都不露了。

      形象立的過於高大,也不是件好事。

      「說吧,你們在瞞著何事。」曹安品著木白親手泡好的香茶,催促她給個解釋。

      木白小心翼翼的回了句:「您聞錯了味道?」

      毫無底氣的口吻,就像是木白最後的掙扎,被曹安一瞪,還是委屈的低下頭。

      「曹先生,伱昨晚不是在亂戰之中嘛,如此濃烈的血腥味,都掩蓋不了香味嗎?」木白感覺很失策。

      她想到過很多可能存在的破綻,並精心的對下屬完成了布置。

      卻不想,只是下屬來此匯報工作的短短一刻鐘,留下了那么小小一縷香味,竟也會被曹安捕捉到。

      那只能說,曹安的運氣好吧。

      身上的【聞香識物】天賦,平日裡很少發動,因為人身上的氣味很雜,路上磕了碰了,沒事來一口大蒜,都有可能沾上氣味。

      也就這薰香、香料一類的,帶有特殊氣味的,有一些參考價值。

      而作為一名埋伏者,不會有人傻傻的換了夜行衣,還自帶香囊招蜂引蝶的,更不會使用如此妖嬈的香氣撲粉。

      最好的解釋,就是身穿夜行衣的持劍黑衣人,在執行任務前,從一位女子的香閨中出來。

      在曹安的認知中,腦子最好使的女性,就只有木白了。

      而且他隱約記得,當初來給華芝贖身時,也聞到過類似的奇異檀香。

      今日找來,果然不負眾望,【聞香識物】甄別成功,這位再想狡辯,曹安也不會信的。

      沒辦法,木白只能努力的又找了一個理由:「其實,我是安排一些人,去保護曹先生的。」

      「呵,摸著你的良心說,你自己信嗎?」

      木白乖乖的掀開外套,撫摸在那高聳的良心上,然後點點頭:「信。」

      「很可惜,我沒摸過,所以不信。」曹安好笑的搖搖頭,身子微微向前傾。

      他的目的很簡單,也想摸摸對方的良心,可惜木白沒能明白,只是在絞盡腦汁的思考辯解之詞。

      短暫的沉默之後,曹安也只能放棄,身子向後一靠,懶洋洋的說道:「別狡辯了,若是沒猜錯,你是想要保護樞密院,對吧?」

      一句話,讓木白終於是神色一垮,知道是逃不過了。

      「曹先生的才智,真是舉世無雙,什麼都瞞不過您,您是何時起疑的?我已經讓下屬很小心了。」

      「你問我何時起疑?不好意思,從頭到尾,我就沒相信過。」

      【為了人與妖的和諧共存而戰!】這廢話是上次木白告訴他的。

      信這話?還不如去相信提司大人是處男呢。

      費盡心機設計的官印丟失,不可能只是為了引他去偵破人瓶案,其中必然還有更多的圖謀。

      篡改一份卷宗很虧,但篡改數十份卻很賺。

      「樞密院的資料,我看過了,很多是從三法司提上來的。也就是說,當初你們利用龔侍郎的印鑑,是可以偽造大批卷宗,混入樞密院的。」

      樞密院作為情報機構,最大的工作便是收集情報,但最難的是去驗證情報。

      所以很多時候,上提的情報內容若是無關痛癢,且擁有侍郎以上的官印確認,都能原封不動的留存,為日後提供參考。

      「你們不是為了保護我,而是為了保護你們篡改過的卷宗,防止被燒毀,我說的沒錯吧。」

      一陣見血的答案,讓木白的心都在顫動,她的下屬就出現擋了幾道火矢,居然也能暴露。

      「說吧,你到底向這樞密院中,混入了多少東西?」

      木白抿抿嘴,掙扎般的捏起兩根手指:「一點點。」

      曹安目光如劍,盯著木白看,木白也是明顯心虛,乾脆低頭不回話。

      這裡的『一點點』,怕是多的能令人咂舌吧!

      對此,曹安也能理解,不管是經營教坊司,還是滲透禮部、竊取官印,其背後都是為了篡改樞密院的卷宗。

      若他如此隨便一問,就輕易說出來,那就真的有鬼了。

      當然,理解不代表縱容,曹安已經開始計算翻臉後的利弊了。

      這群傢伙是妖,真打起來,對方捨棄了教坊司的據點,貌似也影響不大。

      而那些混入樞密院的卷宗,他暫時也想不出辦法來甄別,現在翻臉完全沒有任何的好處。

      可縱容這群妖繼續鬧騰,感覺也相當危險啊!

      就在曹安猶豫不決之時,木白快速的開出了條件。

      「曹先生,請您相信我,我們不是為了針對您的,我們有自己的苦衷。若是您不信任我,我可以為赤狐大人效力。」

      「???」

      「你知道赤狐的存在?」

      「知道啊!這並不難猜吧,就在那應火絨的身上。」木白眨著大眼睛,十分輕鬆的說道,感覺就像是……

      像是這消息爛大街了。

      曹安捂著額頭,心裡默默嘆了口氣。

      那青衣署隱藏了10年的秘密,怎麼感覺是人是妖都知道了?

      看到曹安頭疼的模樣,木白善解人意的說道:「赤狐大人是九尾狐,沒那麼容易死的,你們青衣署又一直在尋找山外山,其實消息靈通的妖族,多少都能猜到。」

      的確,赤狐10年前身死,但以那位妖王的實力,靈魂出竅也並非難事。

      緊接著,青衣署就開始了漫長的尋找山外山,妖族大多都聽過聖地的傳聞,稍微聯想就能猜出來。

      加之應火絨勁氣發動時的虛影,一頓吃50隻烤翅的輝煌戰績,的確是過於明顯了。

      「你們要如何效力?」曹安對此很感興趣。

      「只要不與我們的利益衝突,我們都能向赤狐大人提供幫助。」木白臉上露出了笑容,她知道曹安動心了,這事也就好處理了。

      在妖族,強者為尊是絕對的法則。

      赤狐很清楚這一點,才會在肉身被損後,與青衣署達成合作,而不是去尋找曾經的下屬幫忙。

      現在木白提出效力的條件,對於赤狐來說,是絕對誘人的,只要曹安這關過得去,赤狐想那必然會答應,白來的好處,誰不喜歡呢?

      當然,效力不代表效忠,木白現在只願意免費幫忙而已。

      此舉,等同於多押注一份籌碼在赤狐身上,賭她未來可期。

      曹安點點頭,他也覺得赤狐未來可妻。

      「可既然你們猜到了她的處境,之前就從來沒有聯繫過?」

      「沒有,因為我們覺得赤狐與青衣署,上不得台面。」

      「那現在呢?」

      「現在,不是多了曹大人您嘛。」

      木白的話很直白,在她的眼中,青衣署就宛若一潭死水,十年間庸庸碌碌,宛若無頭蒼蠅般在上江城裡努力,根本找不到方向。

      或許戰場,才是適合他們的地方,在這上江城的爾虞我詐中,沾不得半點便宜。

      但曹安的出現,讓這趟死水活了過來。

      青衣署的優勢,被曹安發揮的淋漓盡致,當一群莽夫有了大腦,這戰力,各方都會為之動容。

      低頭思索了一番,感覺這方案並無問題。

      「我答應你們為赤狐效力,但我聲明一點,你們的目標,若是與我的理念有衝突,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那是自然,曹先生若是有本事,我們輸了也無話可說。」

      曹安心裡很清楚,現在翻臉,並不能影響木白他們的計劃進行,不如趁著這次的把柄,為自己人撈一些好處。

      有一群妖族幫忙,不管是尋找阿木妖商,還是尋找那山外山,又或者收集情報,都比以前簡單的多了。

      想了想,曹安又繼續問道:「那麼,順便把葉司衣的問題,也解釋一下吧。」

      第二個話題一開,讓木白直接呆住了。

      「曹先生,是如何猜出我們有關係的?」

      「因為她死在了禮部啊!」

      「就因如此?」

      「當然,她的死法很怪異,明顯是自殺的。但我想,她一開始並不是要死給提司大人看的。」

      「曹先生是覺得……」

      「她是要死給付文海看的,對吧?」

      青衣署的提司梁奇峰,雖然人看著不干正事,也從沒見他動過手,但實力肯定是有的。

      他說沒看到葉司衣喝毒藥,那這毒藥必然是在他到來之前吞服的。

      也就是說,起初葉司衣的目標並不是他,而是禮部中的其他人。

      只怪梁奇峰恰逢此時經過,讓葉司衣覺得他更合適,所以才臨時改變了目標。

      為何梁奇峰更合適?因為他是青衣署的提司,而青衣署中有曹安這位神探,一定會幫忙查出背後的真相。

      那若是梁奇峰不在呢?死給誰看比較合適?

      禮部的普通官員肯定沒這水平破案,但付文海可以。

      不是他能力強,而是他背後有木白,只要這位提前知道答案,就能像人瓶案那樣復刻,一步一步引導別人查出答案。

      當然,付文海那位工具人,恐是直到現在都不知道內情吧。

      木白制定計劃時,都沒和他說,被抓了再下達任務不遲。

      反正死因可疑,付文海哪怕被抓入監獄調查一陣,最後也是會被釋放的,頂多受點苦,毫無人權的孩子,註定只能當個棋子。

      可曹安的分析雖然對了,答案卻超乎他的預料。

      只見木白無辜的搖搖頭:「我也不清楚葉司衣的目的是什麼。」

      「你不清楚?」

      「是的,我們與她只是合作關係,答應在她死後,將線索引到二十年前的一樁舊事上。」

      木白很坦然,她只是答應幫個忙而已,葉司衣的案子,她也沒準備細究。

      可曹安不行啊,他家提司還關在牢里呢。

      「是什麼案子?」

      「是二十年前,葉家的滅門慘案。聯想到她的姓氏,我估計,她是當年慘案的倖存者。」

      葉姓者很多,葉司衣就算保留了姓氏,二十年過去,也不會有人懷疑其中的聯繫。

      如此引出秘密的手法,與曹安一開始的懷疑一致。

      可還是那個老問題,只是需要查案的話,她何必要自殺呢?

      身為後宮女官,她有很多機會直接向萬景帝喊冤,這硬是要把自己的命給搭上,是何意?

      再說了,三法司現在自身難保,哪有閒工夫理會別的案子?若是查不出來呢?若是曹安也懶得管呢?

      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葉司衣的死,好像掀不起一點的浪花來。

      「行了,葉司衣的案子先放一邊,先說說昨晚。你們是如何進去樞密院的?」

      木白也不藏了,直接回道:「我們有暗探在其中,發現昨夜守備調度異常,便有了警覺,發現那些縱火者從南門混入,我們擔心計劃受影響,也就跟著進去了。」

      聽聽!這才叫專業!

      你樞密院的書樓,還要靠著別家的暗探幫忙守護,要不要臉!

      「樞密院的高層,絕對有問題,回去必須查一查。」曹安下定了決心。

      可也是這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伴隨著還有潘大西的大嗓門。

      「曹安,你在忙嗎?出事了,署正大人派人通知,讓你馬上過去一趟。」

      出事了!

      曹安一驚,應長鋒點名讓他過去,似乎還是第一次,連忙起身拉開了房門。

      「出什麼事了?」

      潘大西飄了一眼遠處端坐的木白,低聲道:「今日早朝過後,樞密院掌院,死在了自己的書房裡。」

      「什麼!死了?」曹安頭皮一麻,條件反射的看向了木白。

      木白是妖族,實力不弱,自然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可她的表情也同樣驚愕,連忙站起身來澄清:「不關我們的事,我們不認識樞密院的掌院。」

      不是木白乾的嗎?

      那恐怕這事,又變得更加複雜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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