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顛倒的黎明

  「大蛇丸大人，早！」

  「您好，部長大人，這是此次晉升上忍的候補名單。」

  「大蛇丸大人，您辛苦了。」

  皮膚蒼白、金色蛇瞳的男人走進專屬辦公室，一路上，凡是看到他的木葉忍者，都表現出了極大的尊重。

  不論是離村前的餘威、還是這四年力挽狂瀾的表現、又或者是前天晚上用血肉之軀硬抗爆炸的義舉，大蛇丸在任何村民眼中，都是當之無愧的「火之意志繼承者」。

  誰都明白，三代火影已經太老了，對於六十歲的忍者來說，每天一覺醒來，身體機能都要比昨天弱上一點，猿飛日斬比誰都累，可惜波風水門的早夭打亂了他的退休計劃，只能打起精神，重新扛起身為影的責任。

  第五代火影就是大蛇丸，板上釘釘的事。

  猿飛日斬已經在很多場合提起這件事，比當年對待波風水門還要熱絡，看老頭的眼神，要不是實在不合規矩，說不定都要強行給大蛇丸套上御神袍，自己二度退休了。

  剛坐下去，大蛇丸便叫宇智波止水進來了。

  「部長大人，您找我？」

  「嗯。」大蛇丸直接道：

  「我成為火影后，這間辦公室歸你了。」

  「啊？」背刀的短髮少年很快反應過來：

  「我？暗部部長？」

  「這件事已經獲得了火影大人的首肯，不論你心裡有什麼想法，都不能推諉，這同樣是身為木葉忍者的責任。」

  「可、可我是宇智波，而且我的老師……」

  大蛇丸輕聲開口，嗓音沙啞，有種奇特的磁性：

  「在我眼裡，不論是宇智波還是一樂拉麵的老闆，都是村子的一員，未來的暗部部長是宇智波止水，他是我的下屬，也是一名非常值得信賴的木葉忍者。」他頓了頓，看著面露動容之色的少年，趕蒼蠅似的擺擺手：

  「別露出那種不值錢的表情，給你放一天假，從明天開始，你就要以超越普通忍者的視角看待問題。」

  「是，部長大人……感謝您的信賴。」

  止水鄭重行禮，離開部長辦公室。

  大蛇丸沒什麼情緒波動地拿出紙筆，剛要批覆今天的文件，就聽到了樓上老師的召喚。

  他瞥了一眼堆積如山的公務捲軸，忍不住皺眉。

  日向悠斗那小子……聽說當年天天工作到深夜，看起來這事是真的啊？

  得再梳理一下人員結構，大蛇丸這般想著，一路低頭沉思，進入了火影辦公室。

  「啊，大蛇丸，你來的正好！」猿飛日斬將菸鬥狠狠磕在桌子上，吹鬍子瞪眼道：

  「你聽聽，自來也說的叫什麼話？」

  「欸，老頭兒，你發這麼大火幹嘛……」坐在輪椅上的自來也訕笑：

  「我不就是提了一嘴麼？」

  「提也不行！」猿飛日斬的表情很嚴肅：

  「利用初代火影的細胞，再造你的下肢？伱是想褻瀆先輩的遺體？柱間大人他老人家為木葉拼了一輩子，到頭來就落得個被自己人挖墳掘墓的下場？大蛇丸你聽明白我的意思沒有？不許幫他！」

  自來也低下頭，一隻手扶著輪椅的握把，一隻手捏著自己空蕩蕩的褲腳。

  看到他這副模樣，老人倏地有些愧疚，吧嗒抽了一口菸斗，語氣緩和下來：

  「抱歉，自來也，任何事我都能答應你，唯獨這件不行，你是堂堂的三忍之一，代表著木葉，村子絕不能背上玩弄死者的罵名……」

  大蛇丸將二人的表情盡收眼底，金色的蛇瞳閃過若有所思的光芒。

  雖然「改邪歸正」，但大蛇丸的本質還是那個擁有強烈探索欲望的狂熱之人。

  在他看來，術就是術，和邪不邪惡有個屁關係？

  老師就是太死板了，不用穢土轉生還有點道理，可放著斷肢重生的技術不用，白白搭上自來也的忍者生涯，那不是純搞笑麼……

  「可是宇智波帶土……」自來也開口嘀咕，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

  「他是叛忍，放出九尾禍亂村子，你總跟他比什麼？」猿飛日斬搖頭，瞪了大蛇丸一眼：

  「大蛇丸，我要你答應我，別在這件事上幫自來也。」

  金色蛇瞳的男人面無表情，好久後才緩緩開口道：

  「是，老師，我發誓，不會幫自來也重塑雙腿。」

  ——才怪！

  大蛇丸憋住想笑的衝動，如果不是老師今天提到「柱間細胞」，他還真沒有確切的方向。

  因為柱間細胞離村，他對這東西有點說不出的忌憚感覺，但仔細想想，初代火影的細胞大概是能幫到自來也的。

  嗯，等當上第五代火影后，自己就抽出時間研究重塑斷肢的技術，成功後偷偷給自來也用上就行，那時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再阻攔也來不及了。

  大蛇丸還真不相信，老師能狠得下心斷掉自來也的新腿。

  至於為何心中決定幫助自來也，口中卻堅定地發誓不做這事，則要歸結於這四年大蛇丸的成長了。

  以前，他的地位雖高，但上面還有團藏和朔茂、自來也和綱手也與自己平起平坐，算不得木葉的「話事人」。

  但這四年來，大蛇丸和猿飛日斬大事小事都商量著來，雖然沒有名分，但卻是實打實的領袖人物。

  身為首領，說話做事無論如何都要比以前圓滑很多。

  大蛇丸想著別和老師硬剛，偷偷把事情辦了再說，因此嘴上說的很嚴肅，以此表明決心。

  老師，別怪我，我這也是為了咱們木葉好，至於為什麼未來自來也能長出腿來，這就是所謂的人算不如天算了……嘿。

  大蛇丸內心愉悅、猿飛日斬心中不是滋味，對外界的感知都弱了半籌。

  正是這區區半籌，讓他們沒注意到相當不正常的東西。

  自來也聽到大蛇丸的誓言，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坐在輪椅上，雙目黯淡，絲毫沒有往日的豪邁風采。

  巨大的失望下，他沒有猜到大蛇丸的想法，也忽略了猿飛日斬話語中的強烈內疚和猶豫。

  終究是人算不如天算。

  ……

  嘎吱，嘎吱。

  「欸？自來也大人您來啦？」靜音露出笑臉，邀請白髮男人進入千手族地：

  「我去叫綱手大人……」

  「不用，我是不小心走到這裡來的。」自來也撓了撓頭，心中煩悶稍解。

  抱著小豬的靜音捂嘴輕笑：

  「哎呀~都知道您、大蛇丸大人、綱手大人是至交好友，彼此能託付後背的存在，聊聊天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那就麻煩你了，靜音。」自來也鬆了口氣，事關大蛇丸和老師，他沒辦法向別人傾訴，只能和綱手說說心裡話。

  失去雙腿的忍者，遭受到的不僅是身體上的摧殘，常年累月下來，就連心靈也脆弱許多。

  然而沒想到的是，靜音一溜煙消失，又很快折了回來。

  「不好意思，自來也大人。」少女止不住地道歉：

  「綱手大人把門關上了，我進不去。」

  「啥？」

  「哦哦，是這樣的。」靜音解釋道：

  「前夜大戰宇智波帶土後，綱手大人身負重傷，經常一整個白天都把自己關在屋子裡，誰也不見。」

  「她真的沒事嗎？」

  「肯定沒事啊，我感覺綱手大人最近心情可好了，見面時總是笑眯眯的，飯量也增大許多。」

  「那就好。」自來也放下心來，雖然有點失望，但也沒有糾纏，囑託幾句後離開了千手族地。

  唉……還是去喝點酒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