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來自雨隱的訪客

  「抱歉，您先等一等，火影大人……」

  宇智波富岳皺著眉頭道：

  「您的意思是，帶土他因為女性隊友的死而痛恨這個世界，不僅在失蹤的一年內獲得了可以操控九尾的強大瞳力，還在那個夜晚襲擊了無冤無仇的老師和正在生產的師母。」他頓了頓，苦笑道：

  「雖然我也知道，很多村民都覺得我們宇智波的腦子多多少少有點不正常，可帶土這個行為……是不是太神經了？」

  也難怪宇智波富岳不相信，在他的印象里，帶土一直是那個扶老奶奶過馬路的好孩子，熱心腸到不像是宇智波家的種，實在無法和那個放出九尾的可惡傢伙聯想到一起。

  大蛇丸輕咧嘴角，笑中含著冷諷：

  「富岳族長，這個時候還抱著刻板印象，可是會吃大虧的啊……四年前，誰能想到堂堂的[火影之手]會屠滅自己的宗族？」

  宇智波富岳沉默下來，大屋中的三人都不再說話。

  「如果真是帶土的話，一定是在開啟萬花筒後，才得到的時空間瞳術……」富岳突然開口，沉聲道：

  「火影大人，可以讓卡卡西過來麼？」

  「當然。」

  猿飛日斬衝著大蛇丸微微頷首，大蛇丸心領神會，將手臂伸到嘴裡，弧度越來越大，直至上下顎脫臼分開，才從喉嚨里抓出一條藍蟒。

  藍蟒帶著黏液與腥味在地板上滑動，眨眼就消失不見。

  「這隻小寶貝會帶卡卡西過來的……嗯？老師、富岳族長，你們這是什麼表情？」

  「……算了，隨你開心吧。」猿飛日斬嘆著氣掏出菸斗，吧嗒吧嗒抽了起來。

  他已經想到繼位大典時，自己的好徒弟張開大嘴猛蛇吐信的模樣了。

  「對了，老師。」大蛇丸擦了擦嘴角的黏液，當著宇智波富岳的面道：

  「我會以火影大樓的名義，召回自來也和綱手。」

  猿飛日斬滿目愁容地吐出煙圈：

  「兩個王八蛋，村子剛有好轉就一走了之……伏殺帶土之前，他倆能來得及回村麼？」

  「差不多可以，我上個月與他們通信的時候，自來也在湯之國泡溫泉，綱手在瀧之國的地下賭場大輸四方，離村子都不太遠。」

  「嗯，那就叫他倆回來吧，對付擁有時空間瞳術的敵人，高手越多越好。」猿飛日斬猶豫一會兒，還是繼續道：

  「我相信綱手一定能按時出現，可自來也會回來麼？」

  自來也斷腿後，身為忍者的生涯基本就結束了，失去了高速移動能力，即使查克拉水平與從前相差無幾，戰力也十不存一，幾個配合默契的中忍小隊都能取其性命。

  雖然在猩紅之夜後，自來也在村子待了一段時間，幫了猿飛日斬不少忙，但木葉步入正軌時，自來也便告別了好友和老師，坐著輪椅消失在村口。

  雖然在離別時，自來也依然哈哈大笑著道「安穩不是一個男人該追求的東西」，但日斬、大蛇丸和綱手都看出了自來也眼中的落寞。

  三代火影心裡同樣不好受，他把三名徒弟都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不忍心看到自來也那個樣子。

  氣氛有些壓抑，但好在凝固的氛圍並沒有持續太久。

  就像大蛇丸說的那樣，藍蟒確實帶著旗木卡卡西過來了。

  這位現任暗部第二分隊隊長的優秀忍者面色疲憊，半個小時前，他從猿飛日斬的口中聽到了往昔好友的消息，一時半會兒還消化不了這個可怕的事實，整個人都是懵懵的，見到大屋內的三人後，也只是強打起精神。

  宇智波富岳輕聲道：

  「卡卡西隊長，能把你的左眼睛露出來麼？」

  旗木卡卡西木然地照做。

  「失禮了……」富岳猛地聚集查克拉，飛快結印，三顆勾玉急速轉動。

  「嗚哇！」卡卡西打了個哆嗦，只覺得帶土的那顆寫輪眼如同被針扎了似的，他下意識地半跪在地，狠狠捂住左眼。

  半晌之後，他才回過氣來，冷汗淋漓地放下手。

  那顆來自於帶土的寫輪眼，已經變成了奇異的三刃之瞳。

  「我解釋一下。」富岳死死地盯著卡卡西眼中的萬花筒：

  「剛才是我們宇智波一族特有的瞳術，可以刺激寫輪眼，是只有族長才能掌握的……啊，抱歉，說了一堆廢話，我只是太震驚了而已。」他心情複雜，繼續道：

  「萬花筒，只有屹立在宇智波頂點的忍者才能擁有的傳說之瞳，瞳術會因個人稟賦和意志的不同而天差地別，上次明確記在族史中的萬花筒擁有者是宇智波斑和他的弟弟，宇智波泉奈。」

  「卡卡西不是宇智波的族人，無法閉合寫輪眼，對這枚眼睛的變化也不敏感，因此一直不知道它早已進化成了萬花筒。」

  「左眼是萬花筒的話，右眼也應該是一樣的……卡卡西隊長，如果方便的話，能施展一下瞳術麼？放鬆心情仔細感知……」

  嗡——！

  他話音未落，螺旋狀的空間扭曲便出現在天花板上，用特殊材料鑄造的密室合金被瞬間撕碎。

  卡卡西是真正意義上的天才，對「術」的感知很敏銳，雖然是第一次使用，但還是將神威用了出來。

  查克拉急速流逝的痛苦襲來，旗木卡卡西喘著粗氣捂住左眼，萬花筒再次變成三勾玉。

  和襲擊止水的獨眼面具男一樣，都是時空系的超高階忍術！

  僅這一條，就足以坐實帶土的身份了。

  「卡卡西啊，好好休息。」沉默良久後，猿飛日斬出聲寬慰：

  「養足精神、將身體也調理好，伏殺帶土的行動，你是關鍵。」

  「……是，火影大人。」卡卡西站起身，依然揉著左眼。

  雖然是帶土的好友，但在卡卡西的心中，村子的安危遠在朋友之上，而且他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薅住帶土的衣領，將拳頭狠狠打在帶土的臉上——

  「你這混蛋，為什麼要傷害老師和師母？因為琳麼？可琳是為了村子而坦然赴死的英雄啊……」

  卡卡西心裡翻江倒海，猿飛日斬的臉色卻很平靜：

  「富岳族長，你打算怎麼做？」

  「全憑火影大人吩咐。」富岳沒有猶豫，很乾脆地低頭道：

  「宇智波也是村子的一份子。」

  木葉之領袖、暗部部長、關鍵的誘餌、村內最大的宗族勢力首領，四個關鍵人物都達成了一致。

  雖然「宇智波幫村子殺掉族內的萬花筒天才」很不好聽，但把任何人放在富岳這個位置上，都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帶土做的那些事，已經可以確定他就是個失控的瘋子，放任不管甚至對其手下留情，那簡直是自尋死路，日向族地的遺址現在還屹立在村西頭呢，富岳不敢賭宇智波會不會也步入日向的後塵。

  而且猩紅之夜後，猿飛日斬和大蛇丸的政策很偏向宇智波，寫輪眼家族這幾年過的確實很舒服，和村子並無矛盾，當年斑想拉著族人一起走，都沒有人跟他離開木葉，更別提現在了。

  於是，一場巨大的風暴在木葉悄然醞釀。

  大蛇丸手寫書信，召回自己的兩名好友。

  暗部隊員的輪崗順序悄悄改變，隨時都能拉起一支戰鬥能力超群的精英小隊。

  伏殺的策略和時間經過無數次討論，已經有了雛形，七年前圍殺月神失敗，木葉總結了許多教訓，這次剛好能派上用場。

  當然，為防止走漏消息，如今木葉的知情人員除了猿飛日斬、大蛇丸、宇智波富岳、旗木卡卡西外，就只有原第九班的少年少女而已。

  時間一天天過去，名為「木葉」的利刃已經磨好，時隔四年，隨時準備跳出匣中痛飲鮮血。

  然而，帶土的血還沒喝到，木葉就迎來了雨。

  ——雨隱村的訪問使團，到了。

  就像猿飛日斬說的那樣，雨隱和木葉在第三次忍界大戰結束時就簽訂了和平契約，雖然彼此之間依然存在仇恨，但起碼面兒上是「和睦友好的鄰居」。

  曉組織的首領小南先是遞交公函，再派使者商議細節，最後才大張旗鼓地過來，整個流程相當順滑，非常正式。

  雨隱高層來的這一天，木葉也以相同的禮節回應。

  身為火影的猿飛日斬雖然不可能親自出村迎接，但大蛇丸卻帶著一干忍者等在大門前，禮數也做的很足。

  雨隱村來的忍者並不太多，一共才十六個人，都穿著相同制式的紅雲黑袍，安靜沉默，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精英小隊。

  紫發的漂亮女人走在最前面，面容冷俏。

  「歡迎光臨木葉……小南首領。」

  自從漩渦長門死後，小南已經做了五年的曉組織和雨隱村的領袖，早就是一名真正的上位者，雖然心中仍然仇視木葉，但表面卻沒有顯出半分不悅，反而輕聲道：

  「大蛇丸部長，下次我再來木葉的時候，火影岩上恐怕就有你的雕像了。」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維護與雨隱村的和平交流一定會是我終生堅持的政策……進去再說吧，雨隱村的諸位，木葉安排了府邸和晚宴。」大蛇丸回頭對一名漂亮的女忍者道：

  「紅，帶客人們去府邸。」

  「遵命。」夕日紅引路，雨隱的忍者們一一進村。

  大蛇丸依然站在原地。

  他似乎在履行迎客的責任，笑眯眯地看著雨隱忍者，但如果站在他正對面，就會發現那雙金色的蛇瞳沒有半點笑意，反而充滿凝重之色。

  最終，一個墜在雨隱隊伍最後面的忍者，出現在了大蛇丸的視線中。

  他身量高大，同樣穿著紅雲黑袍，頭戴斗笠，垂簾將臉部遮住，明明是進入有仇怨的別村，卻依然雙手插兜，慢悠悠地走過來，一點緊張感都沒有。

  這麼不加掩飾啊，悠斗君……不過還好，你戴著斗笠。

  大蛇丸心中輕嘆。

  最終，他和高大的斗笠男人擦肩而過，彼此都沒有說一句話。

  遠處的火影大樓，使用望遠鏡之術的猿飛日斬看到了這一幕，也暗暗鬆了口氣。

  ……

  「這裡就是村子給您們的府邸了，小南大人，有什麼問題可隨時找我，我叫夕日紅。」

  雨隱村的忍者依次進入，屋外只剩小南和戴斗笠的男人。

  「悠斗大人，您不進去麼？」

  「路途有點遠，想吃碗拉麵。」日向悠鬥打了個哈切：

  「要跟我一起麼？」

  「如果您允許的話，小南當然想。」

  「這語氣……是怕我突然失心瘋回歸木葉？」悠斗失笑：

  「放心，叛村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怎麼可能有反悔一說？忍者如果不能行走在自己的忍道上，便和豬狗沒什麼區別，而且就算再來一次，我也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紫發女人不好意思地縮了縮頭：

  「抱歉，悠斗大人。」

  「別露出那種表情，別人一看就知道我是日向悠鬥了……威嚴些，把我當成吊兒郎當的屬下。」

  「是，大人。」小南柔柔地應了一句，然後馬上抬起下巴，冷漠地看著日向悠斗：

  「磨嘰什麼？還不趕快帶路？」

  「欸~對味了……」日向悠斗舒坦地笑了笑，二人把紅雲黑袍脫下，在木葉閒逛。

  一開始的時候，最惡的S級叛忍只是隨意溜達，慢慢的，他忍不住絮絮叨叨道：

  「以前，這裡是個巨便宜的酒肆，水煮花生不要錢，鹽炒黃豆也免費，只有酒水花錢，可惜，現在改成忍具店了。」

  「那個巷子拐角的地方，是流浪貓的地盤，可別小看它們，聰明著呢，稍加訓練就是忍貓，村子裡有專門的培訓基地，許多退休的忍者都會去那裡工作，待遇高，還可以擼貓。」

  「鰻屋酒肆，下面就是暗部第一分隊的據點，不過現在肯定轉移到別的地方了，以前，隊伍里的人就喜歡在這根電線桿下面集合……嗯？電線桿呢？」日向悠斗說著說著，猛然頓住，隨後嘖了一下，唏噓道：

  「想起來了，那天夜裡，被我當成武器砸了個稀巴爛……可惜了。」

  他撓了撓頭，帶著小南又走了幾條街，來到繁華之地。

  「幸好，這家店還在。」日向悠斗嘿笑：

  「這是我去過的最好吃的拉麵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