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猩紅之夜(一)
午夜的木葉，漸漸安靜下來。
除了猿飛日斬等少數幾個高手出去接應波風水門外，其餘忍者都已回村。
九尾鬧騰的地方在村子東南側，房倒屋塌一片，但好在木葉醫院等核心建築沒在這片區域，救援的人手還算充裕。
因為有查克拉的存在，就算是下忍也能抬動房梁，救援速度相當快，沒用去多長時間，大量的屍體和奄奄一息的人們便從廢墟下被挖了出來。
屍體用白布裹上，暫時放在中忍考試的演習場；受傷的人則送到木葉醫院集中救治。
春野芽吹深吸一口氣，前往走廊盡頭的最後一個房間。
前幾個月剛生完孩子、還在家休假的春野芽吹也是其中一個。
春野芽吹雖然可以提取一點點查克拉，但她連下忍的水平都沒有，並不清楚在木葉醫院的某間病房中，以酷烈手段殺死全部傷者需要什麼等級的忍術和查克拉，更不清楚這件事意味著什麼。
午夜時分，木葉醫院。
春野芽吹推門而入，按部就班地換藥和處理傷口，一開始還不覺得有什麼，時間一久，她就感到有點不對勁了。
這個房間，住著日向的傷號。
房間裡的氣氛很壓抑，平常眼高於頂的宇智波族人蔫蔫的，仿佛坨掉的拉麵。
為了自己的家鄉而負傷甚至死亡，春野芽吹打心底里覺得，這些悽慘無比的傷患都是真正的英雄。
這個背影，她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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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護士，換藥了，來，一號床的日向晴美……啊呀！？」
木葉醫院的走廊，春野芽吹推著裝滿藥瓶的小車向前疾走，眼中滿是疲憊和焦急。
「九尾出現在村子裡，好多人都死了，火影大人不在，現在急需您主持大局……」
她身體繃緊，剛想開啟白眼，卻在下一刻放鬆了下來。
部長罕見地穿了件紅色的和服，這紅色太深太深，仿佛被鮮血浸透；牆角立著一個成人大小的黑色捲軸，在忍界默認的潛規則中，黑色捲軸大多用來封印禁忌之物。
她推著藥車，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忙活。
剛才撐在地板上的手掌，已經被染成猩紅。
「部長大人，您什麼時候回來的？」日向汐急匆匆道：
日向悠斗隨手一揮，斥力和引力的雙蟒便將分家少女撕成碎片。
——「寅二」特大病房。
她站在門口，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春野芽吹的驚恐慘嚎傳遍整棟樓層。
寅一特大病房，全都是宇智波的傷號。
「讓一讓、讓一讓……」
驀地，她想起了剛剛經過走廊時，某個忍者的低聲碎語：
「不要胡思亂想，那些事是火影大人該考慮的問題……」
在這裡的二十四名日向傷患，全都消失不見。
然而，當日向汐推門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背對自己的人。
她能做的……只有尖叫。
寅字號病房，都是清一色的特大房間，平時少有用到，但在這個要命關頭卻派上了用場，木葉醫院把同一忍族的傷員放到同一個房間，既利於管理，輸血獻血什麼的也更方便。
「真是抱歉，我太累了……」春野芽吹連連道歉，鞠躬後又換了一個針頭。
如果是以前，休假期間被叫過來上班，春野芽吹肯定會怒懟上司，但自從前幾個月生下名為「春野櫻」的女嬰後，她變得更有同情心了。
更不對勁的是，部長的護額中間，有一道深深的割痕。
至於剩下的血液和殘肢，日向悠斗懶得收拾，便讓這紅色留在部長辦公室里，如同木葉醫院「寅二」特大病房那樣。
「身為忍者，必須在任何時刻保持警惕，這是你進入暗部後，我教給你的第一個道理，現在看來，你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黑色的捲軸打開，將日向汐的大部分身體封入其中。
藥車空了一大半的時候，春野芽吹來到了標註著「寅一」的病房外。
那個倒霉的宇智波中忍只是搖搖頭，沒心情去責怪這個手抖的護士，繼續心不在焉地發呆。
走廊兩側的座椅上，癱坐著受傷的忍者們，很多都面色煞白、衣襟血紅，但在這種節骨眼上，木葉醫院的大部分力量都集中在搶救重傷者，「皮外傷」的人們只能簡單包紮一下，先在這裡硬挺著。
……
「絕對是寫輪眼，都是那幫該死的宇智波搞的鬼……」
她茫然抬頭，看到了一輩子都無法忘卻的夢魘。
作為悠斗的「秘書」之一，分家少女對火影大樓很熟，平常無事時，也會來悠斗的辦公室打掃衛生、添茶倒水什麼的。
「好滑……」
春野芽吹痛苦地倒抽涼氣，卻倏地一愣。
可惜的是，從進入這棟大樓的那一刻起，她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了。
她一邊說話，一邊拿藥，分心之際腳下一滑，坐在了地上。
春野芽吹推開了門。
春野芽吹的手猛地一抖，針頭扎進了傷者的肉里，力氣之大，居然直接戳到骨頭。
「部長……」巨大的恐懼在日向汐心中升騰，她下意識地往後退去。
尾獸的破壞力與戰爭無異，即使九尾只鬧騰了幾分鐘，僅算傷者，也足有四位數。
剛才暗部的人碰頭，商議了一下九尾之亂後的執勤計劃，日向汐猛然想到部長似乎做了一份「緊急情況行事細則」，便自告奮勇地來拿，暗部隊員的腳程很快，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春野芽吹忙完了所有宇智波，擦著汗離開房間。
直到這時，她才發現不對。
「日向汐。」少年突然開口，轉過身來：
傷號的總人數，已經超過了木葉醫院的承載量，雖然勉強把需要救治的人全部塞進醫院，但醫護人員卻不夠用了，沒辦法，木葉醫院只能把休假和退休的醫師護士揪過來填補漏缺。
日向汐踏進火影大樓，走向暗部部長的辦公室。
日向汐猛地怔住。
取而代之的，是崩到各處的碎肢和沾滿牆壁地板的血液！
「絞殺」和「咬碎」的痕跡遍布房間，僅僅看事後現場，也能明白這裡發生過何等慘烈的屠殺。
「暗部的日向成員，還剩二十一個……」
籠中鳥的聲音隱沒在黑暗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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