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帝落時代
屍骸仙帝傳授的經文，是他們發動大清算的動力。
屍骸仙帝的強大，哪怕是滅世老人也升不起抵抗之意。
如今對方命令，四人不敢抵抗。
壓抑著心中的恐懼，老老實實的過去。
「那是誰？居然讓四個如此強大的人都甘願進去？」
「讓四個准仙帝如此顫慄，難道說是仙帝嗎?除了仙帝外，應該沒人能讓他們這幅模樣了吧！」
「仙帝？莫非是站在黑暗的仙帝？」
頓時，眾仙王頭皮發麻。
黑暗深處是一個仙帝？
這樣的戰鬥，要如何去贏？
「天帝呢？」
前進過程中，蒼帝目光掃視周圍，意圖找到羅天的屍體。
只見周圍一片殘骸，破破爛爛，屍塊都沒有。
一個準仙帝的自爆太強大了，肉體和血液幾乎不可能存在。
羅天的屍骨和兵器可能存在。
忽然羽帝的聲音響起：「你們看那裡！」
眾人旋即看去。
只見破敗的牆壁下，散亂石塊堆積的角落裡，有一縷白色的火，一座枯骨。
毫無疑問，是天帝的。
滅世老人駐足，盯著那塊骨頭看了一眼，嘆息道：「他死了，自爆身亡，將帝之本源徹底消耗了。」
蒼帝、羽帝、鴻帝沉默。
這一刻，他們心中升起的不是放鬆，而是惋惜。
惋惜於羅天的執迷不悟，為了仙域和黑暗為敵，選擇螳臂當車，做沒有意義的事。
若是羅天甘願和他們一樣崇敬黑暗，一切的痛苦都不會發生。
他們一起發動大清算將仙域當做魚肉不是很好？
「這塊骨……」羽帝道。
「沒有任何意義。」滅世老人沒有興趣，「就讓他就這樣留在這裡，當做存在過的痕跡吧。」
這帝骨和帝火對於仙王來說是一件強大的法寶，但是對於他們來說，沒什麼用處。
「嗯。」
蒼帝和鴻帝也沒有興趣。
羅天活著的時候才勉強壓住他們，死了還能掀起什麼風浪？
既然羅天已死，那就讓這塊骨這縷火留在這裡，當做他來過，他在這裡死去的紀念吧。
「那兵器呢？」鴻帝出聲，羅天的命運斧讓他凝聚身體時吃了不小虧。
「不見了？」滅世老人等人查看了四周，並沒有看見那命運斧。
「算了，天帝已死，其兵器也沒用了。」鴻帝放棄了尋找。
其餘三帝也無所謂了。
一把大刀哪怕是被一個嬰兒拿在手裡，對一個成年人也構不成什麼威脅，不見就不見了。
「走。」
滅世老人進入黑暗。
蒼帝、羽帝、鴻帝緊隨其後。
帝骨前的帝火隨風搖曳，凋零，但是始終不熄滅。
一股若有若無的名為命運的氣息，悄然繚繞。
命運大道，諸天至高。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哪怕是自己都無法預測。
……
仙域，恐怖的大戰在繼續。
黑暗生靈和仙域修士正在死戰。
忽然砰的一聲，仙域建造的供奉著羅天的廟宇里，巍峨的羅天雕像出現了意外。
神石鑄就的羅天臉龐出現一道裂痕，而後砰的一聲。
羅天的雕像碎裂了。
堅硬的神石碎了一點。
「怎……怎麼回事……」殘肢斷骸遍地的戰場上，有一個渾身浴血的持刀修士目光顫慄，渾身都在抖動，「廟宇？碎了？難道天帝出事了？」
羅天是他們內心的信仰，是他們堅持的動力。
其雕像破碎，對於他們來說如天崩地裂。
「不！不好的！天帝是無敵的！天帝不會出事的！」有一個修士馬上搖頭否認，「天帝是無敵的！他是不可戰勝的！他一定能將黑暗動亂的源頭清除！」
更多的修士是沉默不語。
話語可以欺騙，內心的想法不行。
天帝凶多吉少。
戰鬥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不知多少歲月。
如果天帝贏了，大捷的消息應該也會傳來。
然而……沒有。
一股悲涼的情緒，悄然充斥著眾人的內心。
迷茫，無助，隨即略過眾人的臉。
天帝已敗，他們還有繼續堅持這場必輸之戰的必要嗎？
在此時。
鏘！
有一個修士拔劍，指向天空，用盡全部的力氣，聲嘶力竭的大喊：「天帝有天帝的征戰！我們有我們的守護！天帝縱死又如何！我等死又如何！吾寧可站著死！也不願在這群黑暗生物面前跪著生！殺！」
那視死如歸的話語震撼了眾人的內心。
死又如何？
不如何！
重要的是殺！
和這群黑暗生物們死戰到底！
「殺！」
「殺！」
明悟了內心的修士們慷慨赴死，不虛之前。
大世悲涼，前景黑暗。
我等雖微不足道，但堆積成山的屍體亦可令其皺眉。
……
滅世老人等四人進入黑暗深處，那裡有一座宏偉的接引古殿。
懷著虔誠且緊張的心情，他們進入了。
周圍，無數黑暗符文飄散在半空，如同霧氣一般，他們隨意一個呼吸，都能將黑暗符文吸入身體。
黑暗符文中，有帝之法則，這是他們甘願受屍骸仙帝驅使的關鍵。
以此，可以成帝。
四人吸收了黑暗之後對於帝之境界領悟更深許些。
但是依舊看不到門檻。
走入深處，他們看到了一個王座，王座上有一團光，包裹著一個生靈，光霧籠罩，它盤坐在那裡，倏地睜開了眼睛，給人以神秘無比的感覺。
當那道目光掃過他們時，四人內心震顫！
「見過仙帝！」
四人急忙俯身一拜。
那生靈淡淡吐出兩個字：「廢物。」
而後手一揮，一股強大的衝擊迎面而來。
四道慘叫聲哀嚎，四道身影飛射出去。
……
「他們又出來了！」
終極古地外。
眾仙王凝神看去，發現是滅世老人等四人。
他們受到了重創。
並且是那種傷及帝之本源的重創，看樣子是裡面的那名存在十分不滿，故而將他們打傷。
滅世老人等四人臉上不敢有不滿，反而是如釋重負後的劫後餘生。
屍骸仙帝重傷了他們，但沒要他們的命。
滅世老人長吐一口氣：「還好，這裡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接下來，輪到別的了。」
蒼帝轉身，冷漠的目光看向下方，無數的仙王。
無數仙王驚顫，一股危險之意湧現！
沒有了制約的蒼帝他們，要對自己動手了？
羽帝冷冷地道：「我們放任你等過來，讓你等感悟至高境界，所為的，就是今日！」
以成帝之契機，吸引眾仙王而來，令其成為圈養在此的養料，待適時之時，如今日，將其收割。
眾仙王頭皮發麻！
真輪到他們了！
該死！
早知道就不在這裡看熱鬧趕緊跑路了！
有一個仙王開展秘法，以消耗本源為代價極速逃遁！
「老老實實化作吾等食料吧！」
蒼帝張口一吸！
強大的力量呼嘯而來，瘋狂的將眾仙王吸收過來，包括著那第一個跑走的仙王，一口吞下！
咕嚕一聲，蒼帝感覺自己氣色好了，損壞的本源恢復了不少。
「哼！」
滅世老人神情冷漠，一手抓去，巨大的手掌覆蓋一切，一下就將眾人抓住，拉了過來，一口吞下。
眾仙王慘叫著，一點有效的掙扎都做不了。
准仙帝太強了，再多的仙王加在一起也不能對抗。
如若是重傷的蒼帝一人，眾仙王加在一起拼命還有可能對付。
然而沒有如果。
四個准仙帝，是他們可望而不及的存在。
「走！」
羽帝翅膀扇動，向仙域飛去。
一路上，無數的仙王被抓取著起來，被他們吞入口中。
多年積累，一朝收取。
頂尖的仙王尚且不能對付，外面的仙域眾人更加不是他們對手。
這是一邊倒的碾壓。
一波又一波的生靈被收割。
四帝沒有下死手，留下了一些火種，以便下一輪輪迴再度進行，周而復始，吞滅一切。
這個宇宙的生靈，前路一片黑暗。
屬於四帝的收割，持續了一千年。
屬於黑暗生靈的收割，持續了一萬年。
整個仙域，一片狼藉……
到處都是屍體，殘肢，鮮血，哀嚎，慟哭……
嘩嘩嘩……
大雨落下，沖洗一切。
時間拂過，血肉腐敗，只余骨架一堆。
有當年死戰不退的修士，也有被拖死的黑暗生靈。
塵土落下，將其掩埋。
細雨灑落，潮濕泥土，雨過天晴後，棕色的泥土中，抽出一抹綠色的枝芽，此為新生。
沒有黑暗生靈侵蝕的這片大地，逐步恢復了生機。
此前的痕跡，被埋葬。
又過了三萬年，這片天地，才恢復了當初的繁榮。
人類繁衍，城池建立，制度完善……
一如既往。
這裡的人沒有當初那段傷痛的記憶，不曾見過恐怖的黑暗，也不知曉那段過去。
他們依照前人所留下的方法重新開始修煉，戰鬥，奪寶，稱霸，殺死，被殺，過完自己的一生。
偶爾有一些在修行路上走得很遠的人，進入某些上古秘境，發現了一些上古時期的記錄。
他們才得知數萬年前，曾經有過一個悲慘的時代。
黑暗入侵，真仙俯首，仙王喋血，准仙帝慘死。
那段歷史距離現在太過遙遠，具體已經不可考，後世人只能從模糊的石碑碑文記載中得知，那個時代名為—帝落時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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