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京圈，撈個元老玩玩
「余台長，「典籍里華夏」最新節目進度出來了，目前正在後期製作，預期11月18日登台播出。」
「典籍里華夏」是電視台響應總局政策「鼓勵各大電視台制播分離」的初次嘗試，受限「制播分離」政策不清，台里上上下下敬而遠之。
分管「制播分離」的領導是台里「少壯派」的余副台長，台里上上下下冷眼看笑話，余副台長得罪人，流放閩南坐「冷板凳」了。
電視台現任台長位置要優化了，台里四位副台長，一位年事已高，半退休狀態，一位學歷不達標，一位坐「冷板凳」，剩下一位根紅苗正，就等著公示檔案了。
一天不公示，一天不安寧，風波詭譎下，「制播分離」意外成了鬥法的戰場，第一回合，「冷板凳」勝出了？？？
北平電視台，副台長辦公室。
「萬事開頭難，11月18日這個日子很好，老王，許琛有沒有困難，有困難台里酌情支持。」余副台長眼圈黢黑，卷著葉子煙砸巴一口，審批了「典籍里華夏」節目進度，鐵青臉色露著一絲笑容。
九月台里有大動作，這個消息出乎他意料，更令他意外是……
「時光影業」的許琛能搬到北平「音樂圈」的救兵，抵住了「戲曲圈」的施壓，成功拿下了「制播分離」的名額。
現在台里上上下下都盯著「制播分離」的成績，「冷板凳」竟成了他逆轉劣勢的惟一武器！
如果「制播分離」能給台裡帶來巨大的經濟效益，那麼他在政績上就立於不敗之地！
余副台長眼神敏銳，他年輕力壯，有決心逆轉電視台在北平的弱勢地位，奈何掣肘太多，流放了還不安生，這次不能再退了，決心不惜任何代價都要促成節目正式上線。
指著葉子煙：「老王，試試？」
「余台長，我抽這個就行。」王長天抵著煙盒屁股，掐著根細杆煙，台里局勢緊張，他這個「冷板凳」派系的「節目編導」日子難過啊。
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許琛「典籍里華夏」失敗，台里關係沒了，他辭職創個屁業啊，洗洗睡吧。
王長田砸吧煙，拜神求佛：「老許啊老許，你特麼不要掉鏈子啊。」
「工業煙味小，老祖宗的土法葉子煙好啊。」老祖宗的文化好，可惜有人不認祖宗，這些年流行清廷宮廷劇。
「老王走吧，台里上午有個針對「典籍里華夏」商討會，老李這次憋著勁要把節目搞黃了，聽說這次把英、關兩位老爺子都呈上來了。」
截止到10月29日，「典籍里華夏」商討會就沒有斷過，痛批社會影響、痛批文化影響、痛批意識形態影響、痛批經濟影響……
任由「典籍里華夏」是個完美無瑕的靶子，無數冷槍冷箭下，總能篩出點「不利」影響，不利就商討，商討結果就是：「暫時擱置。」
幾次商討余副台長據理力爭，軍令狀、敢死書，能簽的、能令的，全簽全令了，連番鏖戰，余老虎精疲力竭。
王長天整理好節目文件，兩人走出辦公室，電視台院子裡的銀杏樹沙沙作響。
余老虎頓足，傾聽著樹葉的聲音，嘴皮子磨磨：「老王，你是台里的老節目編導了，許琛這個節目，你認為有幾成把握？」
「十成把握！」王長田臉色沉穩堅毅：「余台長，許琛的節目有十成把握！以我對許琛的認知，他18歲就是華語流行天王，干成了其他人都幹不成的大事，所以我有十成把握！」
「許琛是個人才啊。」余老虎臉色鐵青，踏步進會議室。
…………
「英、關兩位老爺子？老王，什麼吧唧玩意？」
還真不是吧唧玩意，「英」姓是赫舍里，祖上娶了愛新覺羅的公主，擱以前是抬旗、光宗耀祖的大事，「關」是滿第一姓氏「瓜爾佳氏」，滿正白旗。
北平「文藝圈」很多滿族遺老，那子祖上是「葉赫那拉氏」、吳晶祖上是「烏扎那拉氏」，這麼說可能很多人不清楚，他祖上叫「多爾袞」。
滿清遺老是京圈大半壁江山，京圈是內地娛樂圈大半壁江山，劃等號，遺老等於娛樂圈大半壁江山。
許琛眼神盯著許驚雷，現在「京圈」話事人就是許驚雷的恩客王爍，小鋼炮、大小王都是王爍的狗腿子。
京圈影響了內地娛樂圈十幾年，張一謀、凱子哥都是西北圈的人，為了謀求發展，都不得不跟京圈合作。
「時光影業」就在北平，乾的電視劇、電影買賣，許琛有預料到跟京圈接觸，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老許，英、關兩位老爺子就不說了，台里這次暫時保下節目，伱這邊後期製作能不能加快，確保節目最短時間內上線，以免夜長夢多。」王長田喉嚨冒煙。
上午台里針對「典籍里華夏」商討會情況不容樂觀，節目太敏感，如果耽擱時間太久很有可能夭折。
「老王，就算典籍里華夏弘揚華夏傳統文化，這些老爺們也不至於神經這麼敏感吧？」許琛懷疑自己捅了馬蜂窩。
上次戲曲圈施壓要撤了節目，這次英、關站出來圍剿節目，丟個爆竹下去，炸出了核彈的效果？
全國電視台很多，許琛覺得不行就撤吧，總不能一棵樹上吊死，湖南電視台也不錯~
「……」電話里沉默了一下，王長天言簡意賅：「老許，台里有優化計劃，咱們節目大有可為。」
雖然王長天說的很委婉，許琛秒懂，如果余副台長能順利升級余台長，時光影業在北平就有了堅實的根基了。
「典籍里華夏」上線，電視劇就能提上日程了！
京圈？華誼大小王剛跟小鋼炮合作，趙寶剛、葉小龍、海岩老矣~
許琛決定撈個京圈元老玩玩，混個幾載，做做話事人也不是沒可能。
「老王，「典籍里華夏」有什麼困難需要我解決的，儘管說！」許琛大言不慚。
「……」王長天沉默了一下，神特麼有什麼困難儘管說，到底你是北平電視台還是北平電視台是北平電視台。
「老許，咱們節目這麼好，不能少了社會人士的關注和關愛啊！」
許琛業內「音樂圈」的人脈令王長天嫉妒，「音樂聖子」都沒有許琛待遇。
「行，老王，我知道了。」
社會人士和普通群眾的關注和關愛，許琛很懂，掛斷電話就給谷建分、王禮品去電。
兩個音樂圈的大佬一聽就怒了，你們戲曲風光了這麼久，我們民樂好不容易有個平台，你們敢跟我們搶！
干它。
「音樂圈」大佬不少，只要一封封書信送到北平電視台，相信北平電視台不敢漠視影響。
中央音樂學院「古琴系」教授周望終於逮住了兔崽子，這個徒弟拜師了就不見蹤影了，恨鐵不成鋼：「明年六月就要高考了，無論如何，你都給我混個中專、高中的畢業證，到時報考中央音樂學院本碩連讀，我都給你安排好了，碩士畢業你就留校擔任助教，到時評個「古琴系」教授，咱們古琴系就發揚光大了。」
周望不擔心許琛學習成績，「華語流行天王」出自中央音樂學院，學院的領導睡覺嘴角都要咧到後腦勺。
何況以許琛的作曲、古琴水平，擔任個「古琴系」助教輕而易舉。
許琛臉色鬱悶，我都「華語流行天王」了還要參加高考！
許琛眼神盯著憋著笑的高媛媛同學，小丫頭雙手托著下顎，胳膊杵在膝蓋，身子傾靠許琛偷聽電話。
周望為了許琛好，有個「中央音樂學院」的研究生學歷有利而無害。
許琛一口答應：「周老師，請放心，我明年一定準時到中央音樂學院報導。」
「小許同志，我可是高中學歷，你還天天叫我學習！」
高媛媛學習成績稀爛，讀書算是沒前途，戲拍完了也沒有回學校，跟著劇組學習表演知識準備明年的中戲考試。
全劇組表演最專業的就是許琛，高媛媛求學若渴，時時刻刻跟著許琛學習，生怕有知識遺漏了。
「我叫你讀書還能害了你？」
許琛撐開小丫頭腦袋，高媛媛又菜又愛玩，蹭兩下就羞紅臉往宿舍跑，北平秋天冷，老搓小胖次手都凍紅了。
知識沒遺漏，她側漏了，許琛懷疑這樣下去北影廠小胖次要漲價，高媛媛片場賺錢片場花，一分別想帶回家。
要是高母問，這憨憨丫頭指不定說：「土特產！」
「……」神特麼土特產，許琛很鄙視低俗的自己！
「琛哥，片場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拍，你看？」
張揚眼睛盯著高媛媛牌布袋熊，全劇組演技最好的分明是他！媛媛糊塗啊，許琛演技最差！
《愛情麻辣燙》拍攝地就在北平，許琛進組，所有戲份全部緊著他拍，第一天上戲，張揚安排了「照片」最重要的吻戲。
「琛哥，一會咱們可不能真親啊~」許琛很無良，張揚很怕自己從一個一級導演變成一個三級導演。
旁敲側擊：「琛哥，咱們這場戲最重要的就是氛圍，性張力感，兩個男女寂寞靈魂拉扯，那種欲望，那種澎湃，那種？」
「眼神拉絲？」許琛很懂，寸止嘛，高媛媛天天搓小胖次，許姥爺不動如山，
「沒錯！」張揚苦思冥想，許琛一語道破天機，琛哥就是琛哥。
「琛哥，你不愧是情場高手，就是眼神拉絲，寂寞靈魂的交融，男女眼神的碰撞，欲說還休的魅惑，愛情和人性的掙扎……」
張揚愈說愈興奮，砸吧嘴皮子，意猶未盡：「琛哥，要不我先給你示個戲？」
「張導！」高媛媛站在許琛面前，雙臂伸開，張揚太猥瑣了，帶壞了小許同志就不好了。
小丫頭努努鼻尖：「琛哥馬上就過來，張導你要不要去給徐靜蕾說說戲，她是女孩子嘛，肯定很糾結，很需要張導的安慰。」
張揚一想還真是，許琛就是個老流氓，挑逗女孩的經驗比他導演經驗都豐富。
「小許同志，我都打聽清楚了，這個是芥末，一會塗嘴唇上，徐靜蕾就不敢親你了，這個是生薑……」小許同志這麼單純善良，徐靜蕾肯定要占他便宜，守衛小許同志的貞操，高媛媛義不容辭。
「你上午狗狗祟祟跟王學兵討論了半天，就為了這個？」
許琛神情嚴肅，恬不知恥：「小高同志，如果劇情需要我獻身，為了藝術，我別無選擇。」
「好叭。」徐靜蕾沒有我好看，小許同志肯定不是想親她。
高媛媛又大又圓的眼睛蓄著笑，撅著嘴皮子，雙手托著下巴煩惱：「以後我也要拍戲，如果有吻戲，我要不要為了藝術犧牲呢。」
「Duang！」許琛敲了一下高媛媛頭，小丫頭不學好淨學壞，拍吻戲的男演員能是正經人麼。
「哼，我只親小許同志，放心吧，放心吧！」高媛媛揉著腦袋，嘴角忍不住上翹，小許同志很喜歡他嘛，都會吃醋。
許琛眼神盯著高媛媛嘴角笑，突然回神，「三姐」的戀愛天賦真恐怖，段位漸高，許琛一不小心，都快被她拿捏了。
不行，要加大PUA力度
劇組女演員休息室。
張揚準備找徐靜蕾說說戲，很多女演員很忌諱拍吻戲，為了電影正常拍攝，必要的心理輔導還是要的。
「徐小姐……」張揚敲了敲門，裡面傳來「請進」，推開門，徐靜蕾正在化妝鏡前試著口紅。
徐靜蕾拿著口紅，臉色煩惱，見到張揚，眼睛一亮：「張導，你來了，琛哥有說他喜歡什麼味道的口紅不？我這有玫瑰味，薄荷味，豆沙味，還有菊花清新劑，會不會琛哥都不太喜歡。」
「……」張揚一口老血憋在胸腔，我尼瑪……
徐靜蕾跟琛哥是一路貨色，琛哥是老流氓，徐靜蕾是女流氓，張揚覺得自己太天真了，兩個老流氓交鋒他這個導演沒有參與感了，失魂落魄說：「紫色吧，琛哥說紫色很有韻味。」
…………
《愛情麻辣燙》這場戲份就在一個出租屋裡，戲份雖然是吻戲，但其實沒有親。
劇組工作人員都到位了，張揚坐在監視器前，現在拍戲機器都沒有「回放」功能，張揚的機器是「膠捲」機器。
「膠捲」價格昂貴，開拍前，張揚安排了試戲。
燈影組、燈光組的工作人員都是北影廠的老員工，許琛是華語流行天王，傳奇人物，第一次現實見到，都非常好奇。
這場戲是許琛真正意義上大熒幕第一場戲，燈爺和攝影師莫名心情激動，有一種見證歷史的感覺。
就是琛哥演技不知道怎麼樣，會不會跟唱歌一樣好。
鏡頭前，許琛和徐靜蕾都在醞釀情緒，許琛頭髮絲濕漉漉，往下滴著雨水，徐靜蕾個頭剛碰到他的胸膛，雨水滴落在徐靜蕾白嫩的鎖骨。
燈光下，徐靜蕾秀巧挺拔的下巴抬著，眼神緊盯著許琛的鼻尖，四目相對，氣氛漸漸升溫。
好幾次，徐靜蕾控制不住，踮起腳尖親近許琛，兩人鼻尖擦著鼻尖，滾燙灼熱的鼻息打在鮮嫩的口紅上，溫的口紅甜膩酥軟。
「……」張揚眼神瞪大，提著對講機：「徐小姐，你收著點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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