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是的，我有一個兒媳
周軒和源稚女的初次通話並沒有充滿劍拔弩張的氣息，或者進行枯燥乏味雲裡霧裡的文字遊戲。
他們都是遠遠凌駕於一般混血種之上的君王。
王與王之間的交鋒從來都是直來直往，揮刀斬鐵。
兩人語氣平淡地通過電話交談。
「我能幫你徹底殺死王將，我在極樂館等你。」
「好。」
電話那頭的源稚女很快就乾脆了當地作出了回答。
得到了答覆後，周軒掛斷了電話，走到了窗邊。
他眼神淡漠地看著下方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充斥著紙醉金迷氣息的大廳，腦中的思緒如潮汐般來回反覆。
櫻井小暮為了源稚女而悍然自殺的舉動其實並沒有超出他的預料。
在來到極樂館之前，他就已經將櫻井小暮過往查了個事無巨細，並進行了一系列的心理側寫和人格分析。
可以說，周軒對於櫻井小暮的了解可能比她自己還深。
其實從很多角度來說，女人和貓這種動物是有著很多相似點的。
開心的時候都會一個勁兒地圍著你轉，喋喋不休地說著說那，聲音輕快的像是藏著一萬隻百靈鳥；不開心的時候就會躲在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里，不論伱怎麼找都找不到她，怎麼呼喊都不會有回應。
而櫻井小暮這個女人就像是一隻流浪漂泊了很久很久，會為了一口食物就會和其他同類齜牙咧嘴打生打死的野貓。
而源稚女對於她來說就是絕對不容侵犯的無上珍饈，是不惜豁出性命也要守護的珍寶。
有軟肋的人是極好利用與收容的。
簡而言之，只要把源稚女拉攏到自己身邊，櫻井小暮毫無疑問會如影隨形。
而對於源稚女，周軒很清楚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
自由。
這看似簡單的兩個字，對於源稚女來說卻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
在很多層面來看，在源稚生和源稚女這對兄弟中，弟弟源稚女是更為聰明的那個。
或許在被源稚生一刀刺穿心臟，被推入深井之中的那一刻，他就明白自己一生的所作所為都是在他人的安排之下，自己只不過是戲台上的提線木偶罷了。
源稚女當牛郎時給自己取的藝名叫作風間琉璃，這個名字是出自日本的古典木偶劇「人形淨琉璃。」
人形淨琉璃和狂言、能劇，以及歌舞伎並列，並稱為日本的四大古典戲劇，這個藝名就暗示著源稚女知道自己是個被人操縱的傀儡。
根據周軒對源稚女的心理側寫與分析，源稚女早年殺死漂亮女孩後給她們用化學藥劑炮製，而後給她們穿上華麗的戲服的行為，其實就是源稚女這個傀儡人潛意識中對自己的映射。
沒有傀儡師會希望自己的傀儡誕生出自我意識，因為任何有獨立意識的個體不會希望自己一輩子活在他人的掌控之下。
對於自由的嚮往是深埋在人思想中的天性，有了自我意識的傀儡一定會努力地要從他的操縱者手中掙脫。
而源稚女的操控者無疑就是王將，也就是赫爾佐格。
因此，只要證明自己有徹底殺死王將的能力，源稚女自然而然地會投靠到自己這邊。
理所當然的，櫻井小暮也會跟隨源稚女歸到自己麾下。
總的來說，今晚極樂館發生的所有事情雖然有些波折，但依舊在周軒的計劃之中。
但面對如此情狀，周軒卻絲毫沒有任何智珠在握料事如神的成就感，有的是一股直沁靈魂深處的疲憊與沉默。
如果自己當時在去神戶那所教會學校之前，有好好調查一下櫻井莉香那個小姑娘的背景，了解一下學校的大致情況。
那麼，她的結局是否會有不同？
此時，上杉越手中的櫻井小暮驚疑不定地緊盯著周軒。
劫後餘生的喜悅只在她的心中停留了片刻，隨之而來的是無窮無盡的疑惑與震撼。
她沒想到閱人無數的自己又一次看走了眼。
在這一老一少的兩個男人中，原來這個年輕人才是正主！
但蛇岐八家的前任皇帝，至高無上的超級混血種，怎麼會對他人言聽計從！？
在日本，蛇岐八家的皇是比日本天皇還要崇高威嚴的存在，所有大和民族的子民都必須臣服在他們的萬丈榮光之下。
那麼，這個年輕人究竟又是什麼來頭？
而且竟然說能殺死王將那個無所不能的魔鬼？
櫻井小暮深深地看著周軒如刀鑿斧刻般的英俊側臉，他那平靜如深潭的眼中倒映著樓下大廳中的熙熙攘攘五光十色。
不知為何，她覺得這個男人平靜的眼神中藏著數不清的悲歡喜樂，紛亂複雜的暗流在無聲地涌動。
她忽然想起了之前在一本書上看到的一句話：「如果一個人眼中藏著那麼多喜怒哀樂，那麼他曾經一定活得傷痕累累。」
此時，櫻井小暮忽然聽見了身旁的上杉越在控制不住地碎碎念。
「嘶……馬上就要見到我的兒子了，應該怎麼開口呢？」
「哎呀，說起來見面禮忘記準備了，要不直接給他一沓鈔票，算是補一補之前的壓歲錢？」
「但是他好像又不缺錢的樣子，那麼帶他去找女人開開葷？」
「不行，這……」
上杉越眉頭緊皺，臉上滿是緊張激動和茫然無措。
他一下子就從氣質帥老頭和威猛太上皇變回了越師傅，變成了一個因即將與失散多年的兒子重逢而喜悅苦惱的小老頭。
聽著上杉越的碎碎念，櫻井小暮艷若桃李的臉上，神情逐漸僵硬，靈動的眼神也迅速趨於呆滯。
她呆呆地呢喃道：「等等！他是你的……的兒子？」
沒等上杉越回答，一聲清朗的笑聲陡然響起。
「當然。超級混血種又不是大白菜，龍族血統基本都是一代傳一代，說起來越師傅，你手中提著的姑娘不出意外的話就是你的兒媳了。」
周軒饒有興趣地轉過身，笑著看向上杉越和櫻井小暮。
聞言，上杉越溝壑縱橫的臉上神情也瞬間呆滯。
他低下頭，櫻井小暮也愣愣地抬起頭。
兩人大眼瞪小眼，貴賓室中瞬間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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