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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三爺給夫人撐腰了嗎 - 第249章 倆酷小孩,都缺朋友字體大小: A+
     

    不怪司笙第一時間往「蕭逆私生子」方向想。

    而是這小孩的小眼睛小鼻子,長得跟蕭逆真有幾分像,就連氣質都極其相似。

    只是,定睛打量幾眼,司笙就打消了這不切實際的想法。

    「姐姐好。」

    小孩並未像蕭逆一般目中無人,而是禮貌地跟司笙打著招呼。

    換好拖鞋,司笙將彎腰將霜眉抱起,爾後半蹲下身,跟小孩平視。

    她問:「蕭逆呢?」

    喻立洋近距離地端詳著面前的美女姐姐。

    比直播間里的還要漂亮,美得熠熠生輝,光彩鮮活,生動明媚。

    她沒有打扮,純素顏,長發扎在腦後,額前幾綹絨發,額頭光潔飽滿,小臉精緻漂亮。穿得也很簡單,休閑外套搭牛仔褲,外套敞開,露出裡面一件棉質白色長袖。

    隨意,清爽,乾淨。

    將酷酷的架子往下拉了幾分,喻立洋手下意識放到背後,輕輕摳著,一板一眼地回答:「跟司風眠去買菜了。」

    「你是誰?」

    「喻立洋。」

    得,不姓「蕭」就好。

    「跟蕭逆什麼關係?」

    「朋友。」喻立洋小朋友答得非常乾脆。

    「……」

    這年齡差……算半個忘年交了。

    雖然一直覺得蕭逆沉默寡言、脾氣冷硬,難交到什麼朋友,但——

    聊勝於無。

    再過幾年,小朋友就能長成大朋友,對他好一點,沒準能念及舊情繼續當蕭逆的朋友。

    「他把你拐回來的?」司笙繼續問。

    喻立洋馬上五歲,跟人正常交流不成問題,「拐」這個字也能聽懂。

    雖然不知蕭逆怎麼就跟「人販子」掛鉤了,喻立洋還是覺得有必要辯解一下,所以解釋道:「我來做客。」

    哦……

    單獨拎個小孩來「做客」,跟「拐」沒什麼區別。

    將霜眉交給他,司笙站起身,打算給蕭逆打通電話。

    結果——

    「你周末就不能回一次家?」

    門虛掩著,外面傳來蕭逆冷漠、煩悶的聲音。

    隨後,就是司風眠無辜地解釋,「我沒辦法啊,家裡就是修羅場……」

    話音未落,門被推開。

    二人一眼就見到站玄關處的司笙和喻立洋。

    眼眸一亮,司風眠那一點小鬱悶情緒瞬間被趕跑,喜上眉梢地跟司笙打招呼,「姐,你回來了。」

    還在猶豫是否要打招呼的蕭逆,聽得司風眠歡快的聲音,張了張口,又微微一抿唇,沒吭聲,將話都咽了回去。

    他走進門,準備換鞋。

    「嗯。」

    司笙答應一聲,隨手拿過蕭逆手中的購物袋,低頭翻看著,沒找到稱心的零食,爾後掃興地拎著購物袋往裡走。

    路過喻立洋時,她一頓,側身沖二人一揚眉,「解釋一下?」

    「馬上。」

    回應司笙的,依舊是司風眠。

    司笙轉身進了客廳。

    蕭逆微一垂眼,看著手心被購物袋勒出的一道淺痕,一秒后,彎腰去解鞋帶、換鞋。

    有司風眠在,解釋這一事,用不著蕭逆。

    平時司笙不在時,司風眠就左一句「姐」、又一句「姐」,現在司笙回來,司風眠跟司笙交流的興緻異常高漲。

    要說的事確實很多。

    這段時間,司笙在外忙,手機就算一直開著,也沒閑工夫跟人聊天,頂多就算跟凌西澤聊聊。

    司風眠憋了一肚子話。

    從喻立洋的事拐到知道她是Zero的事,還有司笙直播在他們學校造成的轟動……當然,家裡章姿和司裳的情況,司風眠就沒拿來打擾司笙了。

    兩人聊得熱火朝天,蕭逆一句話都插不進去,略一思索,就拿著食材進廚房。

    「蕭逆。」

    他前腳剛進廚房,小短腿喻立洋後腳就跟進來。

    他還抱著霜眉,時間久了,稍微有點吃力。

    「要零食去外面。」

    「不要。」喻立洋朝他的長大腿走近幾步,微微仰起頭來,「你為什麼不跟你姐聊天?」

    「……」

    蕭逆輕輕蹙起眉。

    喻立洋騰出一隻手,拽了拽蕭逆的襯衫衣擺,提醒道:「同樣是弟弟,司風眠跟她親近多了。」

    又不是親的……

    在心裡反駁一聲,蕭逆不爽地問他,「有你什麼事?」

    「知道為什麼,司風眠能有那麼多朋友,而你沒有嗎?」喻立洋一副小大人模樣,兩道眉頭髮愁地擰起來,學著喻外公說話時的腔調,一板一眼地教育道,「就是因為你不會說話。」

    小孩不懂事,學起來倒有一套。

    低頭盯著他,蕭逆把一隻手伸過去,手心向上,五指張開。

    他略微挑釁地說:「先數數你的朋友。」

    喻立洋被戳到痛處,眼睛登時圓了幾分,腮幫子鼓了鼓,不怎麼服氣地盯著蕭逆。

    然後,他拽著衣擺的動作一松,抓住蕭逆一根食指,往掌心裡一推,收攏。

    他脆生生地說:「蕭逆。」

    「1個。」

    蕭逆懶懶垂眼,給他報數。

    喻立洋咬牙,氣鼓鼓地瞪他。

    蕭逆視若空氣。

    很快的,喻立洋又掰著蕭逆一根手指往裡推,有點底氣不足地說:「蕭逆。」

    「……」

    蕭逆沒說話。

    「蕭逆。」

    喻立洋又拽住他第三根手指。

    將手指掙脫出來,蕭逆手掌一翻,直接扣在他腦袋上。

    因為一隻手要抱著霜眉,喻立洋只能騰出一隻手來扒拉他,結果當然是,扒拉來扒拉去,蕭逆的手掌紋絲不動。

    「半斤八兩。」

    蕭逆嗤笑一聲,將手給收回來。

    喻立洋不甘心,「再給我十年時間——」

    「你照樣沒朋友。」蕭逆涼颼颼地扔下一句話。

    「……」

    喻立洋小朋友被蕭逆的殘忍預言驚得無話可說。

    「蕭逆,司風眠有爸有媽的,你什麼都沒有。」喻立洋找到反擊的方式,說起話來童言無忌,「這個姐姐被搶走,你就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

    蕭逆黑著臉,把他扔出廚房。

    喻立洋剛一站穩,廚房就被「嘭」地一下關上了。

    「你動他廚房啦?」

    發現這一異樣的司風眠,好奇地詢問道。

    瞬間將所有小情緒悉數收回,喻立洋看了他一眼,表情又冷又酷,「沒有。」

    說完,他就摟著霜眉,跨著小短腿,走去蕭逆卧室。

    拒絕跟司風眠交流。

    「……」

    司風眠莫名其妙。

    司笙單手支頤,瞧了眼喻立洋的背影,欲要探究那抹熟悉感從何而來,偏一深想,卻找不到具體答案。

    罷了。

    往後一倒,司笙打開一袋從司風眠購物袋裡找到的薯片,往蕭逆卧室門口睇了一眼,「他爸媽什麼情況?」

    剛剛司風眠的解釋里,只說喻立洋跟著外公住,外公不在家,所以才將喻立洋扔給蕭逆。

    沒提及喻立洋的爸媽。

    「聽說是單親家庭。」司風眠道,「父親不知道,母親是個記者,常年在國外。」

    「國外?」

    「央媒的前線記者。」

    「哦。」

    司笙略一頷首。

    官媒的戰地記者……來頭還不小。

    吃了塊薯片,司笙隨口問:「他外公呢?」

    「蕭逆說,是個老刑警。」司風眠解釋,「最近遇到個什麼案件,所以沒空照顧喻立洋。」

    司笙「嗯」了一聲。

    這時,廚房的門被拉開,蕭逆走出來。

    「醬油在——」

    話說到一半,蕭逆的視線落到司笙手中薯片上,爾後擰起眉頭看向司風眠,眼風裡儘是審視意味。

    「醬油在我這兒!」

    頗為心虛的司風眠立馬接過話,從購物袋裡翻找到醬油,然後趿拉著拖鞋,主動送到蕭逆跟前。

    雙手遞過去。

    蕭逆微黑著臉,將醬油拿過來,嗓音里低壓著火氣,「不是讓你都放回去了嗎?」

    「就一包……」司風眠小聲解釋,在蕭逆警告的眼神下,趕緊確認道,「真的,就一包!」

    因為很喜歡喻立洋,上一周,司風眠就給喻立洋買了很多零食。

    四五歲的小孩,就算再自製,也經受不住垃圾食品的誘惑。因為司風眠一堆零食,喻立洋一天都沒怎麼吃飯,知道真相的蕭逆自然是將司風眠訓了一頓。

    今天司風眠陪著蕭逆逛超市時,欲要再犯,被蕭逆制止了。

    結果……

    還是被司風眠這賤爪子瞞天過海、暗度陳倉,順了一包。

    見蕭逆難哄,司風眠用手拽著他的衣袖,小聲討好問:「姐吃的,沒關係吧?」

    蕭逆不爽極了,蹙眉反問:「她跟小孩有什麼區別嗎?」

    「你要這麼說的話……」

    司風眠不樂意了。

    他姐……好歹是做過不少轟動事件的Z神。

    然而,蕭逆廚房的火還燒著,壓根不想跟他繼續扯淡,轉身就進了廚房。

    司風眠欲要跟上去,結果剛走兩步,就險些被關上的門撞到鼻子。

    懶散倚在沙發上的司笙見狀,一揚眉,問:「被訓了?」

    「啊。」

    司風眠回過身,用手撓了撓頭。

    垂眸,一看手中的薯片,司笙輕嘆一聲,將其放回茶几上,似抱怨又似無奈,「上次零食吃多了,少吃了半碗飯,他的臉黑了一整天。」

    「他跟你也黑臉嗎?」

    司風眠好奇地蹭過來,做賊心虛似的問。

    司笙莫名反問:「他跟誰不黑?」

    「……」

    說的,有道理。

    不過,任何一個廚子,都不希望做出的飯菜被垃圾食品打敗……

    蕭逆這反應,可以理解。

    *

    傍晚時分,司笙吃過晚餐,讓司風眠和蕭逆把車裡特產都搬回來。

    兩個身高腿長的大男生,硬是來回走了三趟,才把所有東西都搬完。

    「我算是信她從陽州自駕回來的說法了。」

    將最後一箱火腿放到地上,司風眠喘了口氣,直接坐在地上,用手給自己扇著風。

    這一路上,沿途城市的特產,她都有一份。

    蕭逆不做評價,蹲下身,去整理滿地的特產。

    見狀,司風眠問:「你做什麼?」

    「勻一份送隔壁。」

    「姐說的?」

    「嗯。」

    「她人呢?」

    「洗澡。」

    「哦。」

    司風眠點點頭,主動幫蕭逆整理特產。

    作為甩手掌柜,司笙洗完澡出來,掃視一圈客廳,走過來,從其中一個紙盒裡找到兩個長木盒。

    吃飽喝足的霜眉,不知從哪兒鑽出來,上躥下跳的,「喵嗚」「喵嗚」叫個沒停。

    「小孩兒呢?」

    想到那小不點,司笙隨口一問。

    抬手一抹額角的細汗,司風眠回答道:「在蕭逆房間里做題。」

    看著倆明年就要面臨高考卻毫無緊迫感的高中生,司笙揚了揚眉,「幼兒園作業比你們還多?」

    司風眠道:「他想學奧數,自願加作業。」

    「……哦。」

    從未學過這玩意兒的司笙,興緻缺缺地應了一聲。

    她又從紙盒裡找出幾樣物品,挑揀了兩個,扔給蕭逆和司風眠。

    「禮物。」

    投其所好。

    給蕭逆的,是最新出來的限量版遊戲機。

    本來是段長延買的,不過是追個潮流。反正段長延遊戲玩得菜,沈江遠說他暴殄天物,就被司笙強行要來了。

    給司風眠的,是司笙隨手從豆腐鋪拿的一坦克模型。

    依舊是木製的,暗藏機關,能讓司風眠研究一段時間。不過怕「銀大師」的身份招惹麻煩,司笙特地選的沒有銀杏葉圖案的模型。

    「謝謝姐!」

    剛一拿到坦克模型,司風眠就察覺到其中暗藏驚喜,欣喜地朝司笙道謝。

    相較之下,蕭逆反應就冷硬多了,憋了半晌,才不尷不尬地憋出「謝謝」二字。

    而,聽到這二字的司笙,則是驚奇地一瞥他,像是挺意外的。

    掂了掂手中兩個長形木盒,司笙走向門口,「我去隔壁一趟。」

    「好。」

    司風眠應聲。

    司笙和凌西澤的關係早就不是秘密了。

    何況,這兩位,還在全國人民面前撒過狗糧……

    感情好得讓人生羨。

    *

    凌西澤是從隔壁市趕回來的。

    開完會,一路高速,抵達水雲間時,差不多八點。

    客廳的燈亮著,玄關處擺放著司笙的鞋,但,視線在客廳里繞了一圈,卻沒尋覓到司笙的身影。

    目光一頓,落在書房門口,裡面光線充盈。

    正巧,司笙踩著拖鞋,踱步來到門口。

    她穿著居家長裙,手裡拿著一包牛肉乾,一條肉乾叼在嘴裡,見到是他,渾不在意地打招呼,「回來了?」

    「嗯。」

    視線往書房裡一探,司笙問:「你家的書房,怎麼都是我的書?」

    「方便我炫耀。」

    凌西澤沒皮沒臉地接過話。

    司笙嘴角微抽。

    走出書房,司笙將牛肉乾往他手裡一塞,然後招呼,「給你瞧個好東西。」

    一周未見,本是小別勝新婚,結果不讓摟、不讓抱、不讓親,張口就是「好東西」,凌西澤捏著手中牛肉乾,一點興緻都沒有。

    司笙才沒管他,走到茶几旁,將擺在上面的長形木盒一一打開。

    木盒裡,裝著紅色軟布,上面都擺放有一根竹笛。

    兩根做工款式並不一樣。

    乍眼一看,都是很正常的款式,可一根很常規,一根……有種難以形容的「不對勁」。

    「兩根?」

    凌西澤走過來。

    「另外一根是我的。」司笙拿起一個木盒,遞過去,「這是送你媽的。」

    接過木盒,凌西澤試探地問:「不親手送她嗎?」

    司笙斜乜著他,沒說話,意思不言而喻。

    凌西澤沒有勉強,將木盒裡的竹笛取出來,明眼可見的高質量手工竹笛,竹子堅硬筆直,觸感光滑,沒有一點瑕疵,不用試音就能大體察覺出其質量。

    竹笛末端,刻著「LY」的標誌性字母,是製作者留下來的。

    看到這個,凌西澤不知道想到什麼,微微勾起唇角。

    「你笑什麼?」司笙莫名地問。

    笑眼看她,凌西澤頗為真誠道:「十年前,我聽陸同學說林羿如何高冷、孤傲、有才華時,絕對想不到,他是黑暗料理的高手。」

    很有意思的是,跟著司笙,往往能發現一些新奇的東西——

    沒有親自跟林羿接觸過,在凌西澤印象里,這是個專業領域的鬼才,才華橫溢,脾氣古怪。

    知名笛蕭演奏家、作曲家,竹笛製作大師。

    創作過能被收入教科書的獨奏曲,他的音樂帶著濃烈的個人色彩,能高雅地走向國際、世界,也能在影視劇里令人耳熟能詳。除了過硬的作品,還擔任過知名藝術學校的名譽校長、民族管弦樂學會會長、陽省音樂家協會主席……

    擁有數不清的光鮮頭銜。

    結果,他說扔就扔。

    一句「老子不玩了」,就隱居山林,徹底消失在這個領域。

    在這個領域裡,陸沁的成就應當是不錯的,當得起「藝術家」一稱,可是,在林羿跟前,什麼都算不上。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泰山北斗級的神秘人物,通過司笙一連接,忽然就是個接地氣的、活生生的人。

    熱衷於黑暗料理;

    跟晚輩成忘年交;

    有點幼稚的小脾氣……

    生活里,少見這樣的老人。不過,這樣的人,卻很有生活氣息。

    不受標籤限制,有血有肉,擁有著鮮活亮麗的靈魂。

    「就像網友們提到凌西澤時,總是『鑽石王老五』『商界鬼才』『萬惡的資本家』『二次元走出來的總裁』之類的印象……」

    司笙知道他的意思,不緊不慢說著,可話到最後,忽然一笑,調侃道,「話說回來,為什麼別人的刻板印象都這麼高大上,你的就這麼俗氣?」

    「又給家裡的藝術家拖後腿了。」

    凌西澤哭笑不得地懺悔。

    藝術家·司笙輕笑著,大氣地一擺手,「來,給你秀一把。」

    手往下一順,拿過另一個長形木盒裡的竹笛,司笙手指一動,竹笛在她手心裡旋轉幾圈,那一刻的畫面,像極了武俠電影里的俠客。

    凌西澤好整以暇地看她,「不是說不會吹嗎?」

    「……嗯。」

    提到這個,司笙虛虛地一摸鼻子。

    ——瑪德,肯定要學會一曲,嚇他一跳。

    「秀什麼?」

    凌西澤湊近,打量著她手中竹笛。

    「瞧好了。」

    唇勾起,司笙一揚眉,手抓著竹笛中間部位,手心向下,平舉著。

    凌西澤的視線自然而然被她拉到竹笛上。

    只見司笙食指扣住一隱藏的機關,微微一動,左側,倏地彈出一抹寒光,定睛一看,竟是一塊刀片,削薄的刀尖,鋒利得很。

    突如其來兇器,令凌西澤不由得一怔。

    旋即,司笙又扣下另一機關,另一端倏然探出幾抹銀光,凌西澤的目光追隨著而去,見到一根銀針飛出,沒入沙發里,直接刺進大半,可見其爆發力。

    「怎麼樣?」

    司笙眉眼略挑起點得意,伸手將那根銀針收回,又道,「剛到手,來不及做處理,再在武器上淬點毒,效果更加。」

    凌西澤臉色微微一黑,「你是想當藝術家,還是想當殺手?」

    「防身武器。」將小暗器一一收回,司笙見他擰著眉、神情凝重,微頓,又找補道,「放心,一般派不上用場。」

    眯縫了下眼,凌西澤緊盯著她,「聽你剛剛的口吻,好像用的機會並不少。」

    不止藏暗器,還淬毒!

    強行給她灌輸的刑偵、法律知識,都被她忘光了嗎?

    而且,就算是防身武器——

    在現如今的社會,什麼時候,需要這樣的武器防身?

    「走了。」

    司笙將竹笛往木盒裡一扔,啪的一聲將其關上。

    沒意思。

    她是來分享喜悅的,不是來挨訓的。

    她不想跟凌西澤起衝突。

    雖然——

    看得出凌西澤想將訓她的衝動忍下來。

    凌西澤擰著的眉一松,拽著她的手,垂眼看她,語氣頗為強硬,「不準。」

    垂眸,視線淡淡掃過他的手,司笙眯眼看他,微微偏頭,似是玩味一勾唇,「你說不準就能留得住?」

    「消氣前不準走。」凌西澤手伸過來,拿走她手中的木盒,「省得你事後自己生悶氣,我心疼。」

    司笙一旦氣不順,看什麼都不順眼,還能殃及無辜。

    以前凌西澤不會哄她,只能默不作聲地跟著,看著她到處惹是生非。

    現在,他不想給她這個機會。

    手指往他胸口戳了戳,司笙輕輕磨了磨牙,「你打算怎麼讓我消氣?」

    將她的手攥在手心,凌西澤低聲哄她,「你說了算。」

    司笙吃軟不吃硬。

    一旦凌西澤將態度放軟,她一下就沒了脾氣。

    好半晌后,司笙忽然問:「餓了嗎?」

    「嗯。」

    「去做飯,」司笙吩咐著,然後又補充,「我陪你吃兩口。」

    這話題,算是這麼過了。

    「好。」凌西澤鬆了口氣,放開司笙時,他低頭一看手中的木盒,略一頓,真誠地評價,「竹笛的機關讓人很驚喜。」

    「……」

    司笙聳聳肩。

    她設計的機關圖紙,林羿親自操刀製作,結果當然會讓人驚喜。

    從他見到那一刻的眼神里就看出來了。

    只是,他並非第一時間跟她共享這份喜悅,而是擔心她拿著去做一些危險的事。

    司笙情緒上來,不僅是因凌西澤反應不如她所想,而是——

    就像她以前擔憂的那樣,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生活圈子,幾乎沒有重合的。

    凌西澤進了廚房。

    司笙把木盒一放,望了眼凌西澤的背影,又緩緩舒出口氣。

    再說吧。

    *

    翌日,下午。

    工作日,蕭逆、司風眠、喻立洋都去上學,凌西澤選一家公司上班。

    無業游民司笙,無所事事地閑在家裡,躺在陽台的藤椅上曬太陽。

    順便,鑽研《迴轉人生》的劇本。

    鍾裕也好,楚涼夏也罷,都表示,《迴轉人生》的女二角色,非常適合她。

    話里話外,都有種「本色演出」的意思。

    司笙沒嘗試過現代劇,不知他們這種蜜汁自信哪裡來的,研究人物角色時,更是一頭霧水。

    ——什麼「本色演出」,她像是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嗎?

    劇本翻到一半,手機忽然來了電話。

    是個陌生電話。

    稍作猶豫,司笙接了。

    「喂,你好,我是第一附中高二三班的代理班主任、薛彰。請問,你是蕭逆同學的家長嗎?」

    「嗯。」

    聽到對方熟悉的介紹,司笙登時有種不祥預感。

    「你好。」薛老師道,「蕭逆同學這邊出了點事,不知道您今天有沒有空來一趟學校。」

    「什麼事?」

    「您放心,不是什麼大事。」薛老師連忙道,「就是,這事解釋起來有點複雜。」

    「嗯。我待會兒過來。」

    司笙掛了電話。

    但是,不到一分鐘,電話又響了起來。

    依舊是剛剛那個陌生號碼。

    司笙接通電話,「薛老師?」

    那邊一怔,趕忙道:「啊,不好意思,我打錯了,是想打給另一位家長的——」

    ------題外話------

    不好意思,今天特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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