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天下苦山本久矣

  「高高在上的靈王，只是一具傀儡！」

  綱彌代暗齋開口便是王炸，威嚴銳利的目光凝視著眾人，使他的這番說辭頗具可信度。

  驟然聽到此話，如月明表情一怔，眼底浮現出疑惑。

  正如開篇提到的，他並不清楚世界進展的具體細節。

  可關於靈王的部分情報，也曾在各大論壇雲過多次。

  滅卻大虛，開闢三界，真正的全知全能。

  現如今，綱彌代暗齋居然說靈王只是傀儡，到底是他太飄了，還是靈王提不動刀了？

  這話真的能隨便說嗎？

  似乎是看出了如月明的疑惑，綱彌代暗齋冷笑一聲，解釋道：

  「靈王居住的地方為靈王宮。」

  「零番隊，也就是所謂的王族特務於其中守護著靈王。」

  「可在尸魂界百萬年的歷史中，靈王從未下達過任何命令，一切影響到尸魂界發展的舉措，全是由五大貴族提出的！」

  「這個世界真正的主人並非靈王，而是五大貴族！」

  旁邊的貴族們臉上並未流露出太多的驚訝，俱是一副理應如此的表情。

  作為綱彌代暗齋的心腹，他們已經不止一次地聽過這番言論了。

  而且在各自家族的記載中，無論是零番隊還是靈王宮，確確實實地從未干涉過尸魂界的發展。

  真正掌控世界並非靈王，而是五大貴族，以及他們扶持的真央四十六室。

  這也正是這群人心甘情願地跟隨綱彌代暗齋的主要原因。

  「這個世界不應該有一個聲音就足夠了。」

  綱彌代暗齋目光微垂，「義魂技術的掌握，朽木家的失敗，已經充分說明了一切。」

  「我才是立於天頂之上的唯一存在！」

  話音落下，房間中頓時響起「暗齋大人至高無上」之類的彩虹屁，其中以如月明的聲音最大。

  先前叛軍戰爭的勝利，無疑是加劇了綱彌代暗齋的計劃推進速度。

  而最關鍵的義魂技術，也已經完全掌握。

  眼下，距離掌控世界，差的僅是時間了。

  可以說，如月明的投誠，讓進度條一下子跳到了百分之九十九，就差最後的一哆嗦了。

  因此，綱彌代暗齋的信任，也是理所應當的。

  畢竟，只要他的計劃能夠成功，他將是唯一的掌控者，屆時如月明的地位將比現在高出一大截。

  沒有人能夠拒絕權力的誘惑！

  「那咱們接下來怎麼做？！」

  如月明一臉興奮，躍躍欲試，「直接號召大家反攻，先砍山本再屠朽木，直接讓暗齋大人登臨至高無上的王座嗎？」

  「眾所周知，我苦山本久矣，已經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刀刃了！」

  聞言，綱彌代暗齋略帶憐憫地望了一眼面前的少年。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自從拜入元流之後，每次修煉教導之際，山本都會狠狠地毆打這位弟子，一番隊中更是經常傳出哀嚎聲。

  如月明不僅沒有享受到元流弟子帶來的地位，反而是受盡了苦楚，也難怪會生有此心了。

  「時機未到。」

  綱彌代暗齋安撫道，「等最後一步完成，我就會擁有至強的力量，屆時就算是山本也非我之對手。」

  如月明眨巴眨巴眼睛，望著面前自信心爆棚的老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自己口嗨一下就算了，沒想到這綱彌代暗齋還當真了。

  山本太多年沒提刀，已經讓尸魂界忘記他的恐怖了。

  結果，隨便一隻阿貓阿狗都敢叫囂尸魂界的最強死神。

  「大人，最後一步指的是什麼？」

  既然已經獲得了信任，那麼不妨探查到底。

  「你可曾聽說過靈王碎片？」

  如月明瞪大了眼睛，表示自己從未聽說過。

  什麼米米哈基，什麼獨目大神。

  不熟，真的不熟。

  「靈王碎片中蘊含了靈王之力，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之一。」

  綱彌代暗齋解釋道，「而義魂技術則是可以創造暫時魂魄，通過將暫時魂魄置入體內的方式，從而提升力量的階層。」

  其實說到這裡，如月明已經聽明白了。

  簡單點說就是，通過義魂技術將靈王碎片置入到自己的體內，從而實現力量階層的跨越。

  成為主宰的第一步，先獲得制霸尸魂界的力量。

  很好，綱彌代暗齋的智慧雖然遠不及他，但還算是有點腦子。

  最少，他沒有一上來就去硬剛山本。

  「朽木家失利，那群搖擺不定的牆頭草已經知曉了吾等的強大，很快他們就會前來投靠。」

  「而且，十三隊也並非鐵板一塊！」

  綱彌代暗齋目光銳利，右手抬起五指張開，仿佛一切盡在掌控。

  …………

  「惣右介！！」

  聽到這中氣十足的喊聲，正在做研發的藍染手指一顫，眼前的活體試驗品頓時命喪黃泉，再無生息。

  他長長地嘆息一聲，表情中充滿無奈。

  還未等其開口，一道身影便是撞開實驗室的大門，闖入了其中。

  望著被踹壞的門鎖，藍染眼角一抽。

  這傢伙的力量越來越離譜了，實驗室的門鎖是被鬼道加固過的，就算是上位席官全力一擊，都無法將其打破。

  到了如月明這裡，只一腳就徹底踹壞了。

  「說吧，又是什麼事？」

  藍染暫時放下已經失敗的實驗，轉而坐到旁邊的座位上，端起提前準備的茶壺，倒上兩杯紅茶。

  如月明左顧右盼一番，隨後小心翼翼道：「剛獲得的機密情報，綱彌代暗齋準備叛變尸魂界。」

  隨後他便將在綱彌代宅邸的所見所聞，詳細複述了一遍。

  起初藍染還不甚在意，因為根據他的猜測，能夠讓綱彌代暗齋付諸行動的野心，也只有成為唯一的神了。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綱彌代暗齋那番關於靈王的說辭。

  尸魂界真正的主宰是五大貴族，所謂的靈王，不過是高高在上的一具傀儡。

  縱觀百萬年的歷史，無論是靈王還是零番隊，都從未干涉過尸魂界的發展。

  影響著一切發展的，只有五大貴族。

  這個消息可謂是完全刷新了藍染對世界的認知，但同時也讓其產生了更多的好奇。

  本該是唯一神明的靈王，為何會成為五大貴族的傀儡？

  所謂的靈王碎片，又是什麼？

  靈王的右手，難道是字面上的意思嗎？

  聯想至此，藍染的目光落在了旁邊的沙發上，只見如月明湊到量杯前，好奇地打量著浸泡在其中的眼球。

  大眼瞪小眼。

  嘖，沒救了，完全沒有一丁點該有的智商。

  「綱彌代暗齋既然這麼說了，那他一定有了萬全的把握。」

  藍染沉聲分析道，「眼下能做的，就是提醒山本總隊長注意，以及等待最後動亂的到來。」

  「見招拆招，才是最穩妥的做法。」

  聞言，如月明頓時皺起眉頭：「難道你就不擔心老師他干不過綱彌代暗齋嗎？」

  「他可是融合了靈王碎片的力量！」

  藍染搖了搖頭：「任何生命體都存在著上限，上限取決於靈魂的狀態，並非一點外物就可以隨意打破的。」

  「就算是靈王之力，其強大也是有限的。」

  「以綱彌代暗齋的水平，哪怕融合了靈王之力，也不可能是總隊長的對手。」

  「這點你可以放心。」

  說至此，他停頓了一下，繼續道：

  「況且，身為總隊長的山本，不到萬不得已，決不會向五大貴族出手。」

  「他代表的是尸魂界的秩序以及維繫了百萬年的規矩，一旦打破的話，將會引發難以想像的後果。」

  「伱能想像，當一汪沉澱了百萬年的污水被大力攪渾之後的場面嗎？」

  如月明若有所思。

  但他總感覺這麼比喻有點怪怪的。

  山老頭貌似在其中扮演的不是什麼好角色。

  「照這麼說的話，能對綱彌代提前下手的，貌似只有同為五大貴族的朽木家和四楓院家了。」

  志波家太弱，且不摻和這些事情，直接被他排除出選項了。

  如月明眉頭一皺：「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繼續等下去的話，誰知道會出什麼么蛾子。」

  「貴族什麼的，太麻煩了。」

  藍染頷首，認可了如月明的這一說法，他思考片刻，沉吟道：

  「其實，還有更快的辦法……」

  …………

  南流魂街一區。

  街道小巷的陰影中，數道身影躲藏在黑暗裡，緊緊地盯著來往的人群，觀察著空氣中靈子的變化。

  棲川草芥看向旁邊的少年，語氣緊張地問道：

  「如月閣下，我們真的要暗殺四楓院夜一嗎？」

  「她可是四楓院的當代家主，身邊肯定有很多是護衛的。」

  如月明瞥了他一眼，開口道：「糾正一下，不是暗殺，是俘虜！」

  「活人比死人更有價值！」

  「現在擋在暗齋大人道路前方的，只剩下四楓院家了，如果俘虜了四楓院夜一，讓四楓院家投鼠忌器，到時候通天大道暢通無阻。」

  「大事可成，懂嗎？」

  聞言，棲川草芥遲疑道：「可我們是不是先跟暗齋大人商議一下。」

  「誒，草根老哥，之前沒發現你還有婆婆媽媽的臭毛病啊。」

  如月明嘴巴一咧，「你要是害怕的話，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就是到時候兄弟飛黃騰達了，你別再來哭訴沒有給你機會就行。」

  「還有，你又不是主力，怕什麼？」

  「別告訴我你連赤煙遁都不會。」

  聽到此話，棲川草芥滿臉的掙扎和糾結。

  一邊是風險，一邊飛黃騰達。

  這換做誰都很難抉擇。

  最後，棲川草芥一咬牙，惡狠狠地說道：「老哥我捨命陪君子，干一波再說！」

  如月明咧嘴一笑：「沒錯，就是這樣！」

  就在二人交流之際，街道的盡頭突然出現了數道身影。

  一襲黑色死霸裝，右臂上掛著象徵著「無欲」的翁草隊章。

  二番隊死神。

  望著面前熙熙攘攘的街道，不知為何，夜一心中總感覺不大踏實。

  明明只是一次再普通不過的任務，卻硬是讓她的心中浮現出了強烈的危機。

  「折回，放棄任務。」

  「可是，夜一大人……」

  「我的話就是命令！」

  眼看夜一發怒，大前田希之進收回了到嘴邊的話，但同時也是有幾分欣慰。

  曾經他看著長大的少女，如今也勉強算是能獨當一面的死神隊長了。

  然而就在眾人準備折返之際，大量的赤紅煙霧突然於街道上爆開，頃刻間遮蔽了所有人的視野。

  不祥的預感成真了。

  眼前的一幕，讓希之進感覺荒謬到了極點。

  在西流魂街一區，居然有人襲擊二番隊的隊長？

  「保護夜一大人！」

  來不及思考太多，寬大魁梧的身軀直接擋在了夜一的身前，洶湧的靈壓爆發，試圖驅散圍繞而來的紅色煙霧。

  其他死神也是圍繞在夜一身邊，目光警惕地環視著四周。

  他們向來習慣在暗處行動，突然之間轉變至明處，反倒有些不大適應了。

  「哼，想逃？！」

  狂氣的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強勢的壓迫隨之落下，一道身影從煙霧之中衝出，直奔最強的大前田希之進而去。

  「縛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沒有任何的遲疑，在鬼道咒文響起的剎那，希之進的巨大手掌已經拍出，早已準備好的縛道，瞬間打在了來襲的身影上。

  然而倉促之間準備的縛道，又怎能拿下蓄謀已久的敵人？

  死劍流·逆波！

  凌厲的劍光洶湧爆發，剎那絞碎了落下的縛道光芒。

  大前田希之進瞳孔驟縮，察覺到了敵人的強大，正欲提醒其他人小心的時候，蘊含著強大力量的拳骨已然突進到了面前。

  嘭！

  一聲沉悶重擊，瞬間將其擊飛，魁梧的身軀劃出優美的拋物線，直接墜落至街道的盡頭。

  一擊秒殺！

  解決了最大的威脅，如月明化身惡虎沖入人群，抬手便是一招一虎殺兩羊，又是兩人無力倒下。

  無敵的大前田都已經倒了，剩下的人又能濺起多大的水花？

  況且還有其他貴族出手解決，如月明只需要負責擋在夜一面前的那道略矮的身影就好了。

  「我決不允許……」

  然而話還沒說完，一隻大手便是按在了她的面頰上，緊接著後方一發精準手刀，直接讓其昏迷了過去。

  二人四目相對。

  「你是怎麼認出來的？」

  「直覺。」

  夜一眨了眨眼，狡黠一笑，「你是準備擄我回去當壓寨夫人嗎？」

  「哼，被識破了嗎，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裝什么正人君子了。」

  如月明獰笑一聲，大手一揮攬在對方的細腰之上，直接將夜一扛在了肩頭。

  瞬步一閃，直接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