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無論現在宴會亂成什麼樣,都和這幅畫沒關係了,因為這幅畫是宴會開始時老史密斯講話時的那一刻,那一刻深深的印在了莫小魚的腦子裡,不需要再去想,只是一種慣性,從他的思維里緩緩流出。
小史密斯上了二樓后,看到的是於子鴿此時已經完全淪為了莫小魚的幫手,莫小魚要什麼,只要是一伸手,於子鴿立刻小跑著去拿來。
開始時她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直到賀翔羽和董子墨一起上來時,看到賀翔羽那陰沉的臉色,她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
但是誰又能管得了她,她是她自己的她,又不是賀翔羽的她,她也從來不會看別人的眼色行事,所以依舊是幫著莫小魚跑前跑后的拿顏料和畫筆。
小史密斯並未說話,而只是站在不遠處看著,漸漸的,二樓的人越來越多,看熱鬧是每個人的天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二樓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每個上了二樓的人都站在那裡凝神靜氣,安靜的異常。
直到莫小魚將嘴裡銜著的,手裡拿著的,耳朵上夾著的筆通通扔掉,長長的伸了個懶腰,這才看向於子鴿說道:「謝謝於小姐的幫忙,不然可能時間還要長一些」。
小史密斯此時率先開始鼓掌,進而大廳里響起了經久不衰的掌聲。
董子墨擠到莫小魚面前,低聲說道:「能到這裡來的都是名流,你要抓住這個機會,讓自己在歐洲名聲大噪,這是一個絕佳的好機會」。
「但是我好像並不需要這樣的機會」。莫小魚笑笑說道。
「哇,莫先生,我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現在的心情了,你的高超技術可以勝過很多大師級的畫家了」。小史密斯上前握住莫小魚的手,也不管他的手上還滿是顏料,久久都不願鬆開。
「謝謝,這也是我第一次挑戰自己,幸不辱命」。莫小魚說道。
「哦,你完成的非常好,不過我想,這幅畫要是保存下去,將來是有可能進大英博物館的」。這個時候老史密斯走了過來,說道。
「哦,莫先生,請允許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父親」。小史密斯將這個半大老頭子介紹給了莫小魚。
莫小魚也只是和他握手致意,他現在累的要死,最想要的是回去休息,而不是和這些人在這裡寒暄。
「很高興認識你」。莫小魚點點頭,說道。
「如果方便的話,改天我們一起喝茶吧,我在香港呆了很多年,我喜歡中國的龍井茶」。老史密斯很高興的回憶自己在東方大陸的生活。
「哦,抱歉,史密斯先生,這次沒帶來龍井茶」。莫小魚開玩笑道。
「是嗎?那下次一定要給我帶一點來,哦,這算不算是索賄,算了,我還是付錢吧」。老史密斯的話惹的哄堂大笑,莫小魚不知道這些人在笑什麼,事後才知道老史密斯正在遭受檢察機關的調查,說他在當議長之前有索賄的行為,雖然還沒調查結果,但是看到這老傢伙這麼豁達,估計又是政敵在栽贓吧。
一片鬨笑過後,大家開始仔細觀看著這幅畫,一個個在人群中尋找自己的位置,時不時發出一陣笑聲。
莫小魚在洗漱間里清理了自己手上的顏料,而此時,於子鴿也跟了進來,和他一起站在洗手台前洗手。
「謝謝你,如果有時間回國的話,到唐州去找我,讓我表達一下感謝之情」。莫小魚說道。
「謝謝你的邀請,不過最近我是回不去了,很快就面臨考試了,我要準備考試,不過,有時間我一定會去的,我們可以常聯繫嗎?」於子鴿猶豫了一下,問道。
「當然,待會把你的電話給我,我給你打過去」。莫小魚說道。
「那天在沙龍時,我把我的電話幫你存好了,可惜的是你一直沒發現,一直也沒給我打電話」。於子鴿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說這些幹什麼,怎麼聽都有點勾.引的味道,這可不是自己的風格,但是自己居然就真的干出了這種事。
「哦,是嗎,我真的沒發現,這幾天太忙了」。莫小魚尷尬的笑笑。
此時賀翔羽走了進來,看到莫小魚和於子鴿又在這裡單獨見面,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可是讓他鬱悶的是自己進來后這兩人又不說話了。
這是幹什麼,這不是明擺著說了些不想讓我知道的話嗎?
莫小魚洗完手擦乾淨準備出去時被賀翔羽攔住了,莫小魚一愣,不知道這小子想幹什麼,但是於子鴿也在這裡,他也不好發火,只是問道:「賀先生這是幹什麼?」
「我想和你談談,男人之間的談談,敢嗎?」賀翔羽挑釁的問道。
「不是,我不是很明白,我和你很熟嗎?我和你能談什麼呢?」莫小魚故作哭笑不得的說道。
「賀翔羽,你想幹什麼,你要分清場合,這是什麼地方,是你家裡嗎?」於子鴿一看賀翔羽這小子要犯渾,上前阻止道。
「鴿子,你先出去,我只是和莫先生談一談,你放心吧,不會動手,要是動手的話也不會在這裡,我不會給中國人丟臉」。賀翔羽冷冷的看了一眼於子鴿,說道。
於子鴿當然知道這小子是什麼德行,站在那裡不肯走,於是三人就僵在了洗手間的公共洗手池旁。
莫小魚嘆了口氣,說道:「好吧,那我們就談談,於小姐,我相信賀先生是個文明人,不會打人的,你先出去吧,這樣僵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吧」。
「可是……」
「我知道」。莫小魚點點頭,示意她出去。
於是於子鴿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出去,這讓賀翔羽更是憤怒,自己也說讓她出去,可是她就是不聽,莫小魚一句話,她就出去了,這是什麼意思,拿自己的話當放屁了?
「好了,這裡沒別人了,說吧,什麼事?」莫小魚退後了一步,問道。
「你喜歡鴿子嗎?」賀翔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