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平穩起飛后，看了看身邊神色不屬的郎堅白，心想，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說實話，這次去北京為莫小魚的畫找關係是其次，找姬可馨才是最重要的事。

「你有多大把握說服她？」郎堅白看到莫小魚在看自己，不由問道。

「一點把握都沒有，你是最了解她的，她聽過誰的話？」莫小魚反問道。

郎堅白點點頭，這倒是真的，姬可馨太有主意，雖然她跟了郎堅白十年，但是郎堅白自認這十年從來沒有真正的看透過姬可馨，要不然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

莫小魚看看周圍，小聲說道：「其實，老師，如果事不可為，您還是早作準備出國吧，我在歐洲或者是其他地方給您買一座別墅，一切的花費都算在我這裡，給您老養老送終是沒問題的，我保證」。

「怎麼，你這是在擔心我會把姬可馨供出去嗎？你放心吧，我哪裡都不會去，我就在國內待著，而且如果像你說的事不可為，姬可馨一定會為我陪葬，我最恨的就是這個人了，怎麼會輕易的放過她」。郎堅白恨恨的樣子不是裝出來的，讓莫小魚有點心驚，我靠，你要是這麼做，那我呢？

郎堅白見莫小魚默然不語了，不由笑道：「你放心，這事本就和你沒有關係，你在這裡面最大的問題就是開發區那場交通事故，我不說，姬可馨也不會說，所以，等我們進去了，外面的事還是要靠你撐著呢」。郎堅白淡淡的說道。

莫小魚很無奈，的確，這事擱誰身上也會恨死姬可馨，但是話說回來，姬可馨年紀輕輕就跟了你這個老頭子十年，人的一生有幾個十年，最好的那個十年又是什麼時候？

可是人哪有不向著自己講道理的，郎堅白認為自己辛辛苦苦十多年的時間老鼠搬家一般盜出來的東西，你想獨吞？怎麼可能呢？

出了機場，莫小魚和郎堅白各奔東西，莫小魚去找姬可馨，郎堅白去拜訪老朋友，為莫小魚的事奔走，莫小魚為他的事奔走，也算是一個交易吧。

「喂，馨姐，在北京嗎？」莫小魚打通了姬可馨的電話，問道。

「在呢，怎麼，想我了？」

「是啊，我到北京了，約個地方見面吧」。莫小魚說道。

「你到北京了？在哪呢，我去接你，你等著我」。姬可馨一聽莫小魚到北京了，心裡那個興奮，也不知道碰到了什麼東西，莫小魚聽著電話那頭叮里咣當的一陣響聲。

「不用了，我一會就到姬聖傑的小店，我們那裡見面吧」。莫小魚說道。

「好好，那傢伙昨天還在我這裡念叨你呢，待會見」。姬可馨鬆了一口氣，趕緊沖向洗手間開始梳洗打扮，在家裡窩了好幾天沒出門了，蓬頭垢面的，不像個樣子。

莫小魚打車到了潘家園，推開姬聖傑的店門口，這傢伙正在躺椅上打盹呢，屋子裡添了不少的東西，但是根本沒有老物件，那些瓷器一看都是新窯口，也不知道這傢伙又賣出去多少騙人。

莫小魚悄悄走過去，踩住搖搖椅的一條腿，慢慢踩到底，然後突然鬆開，搖搖椅迅速的向後仰去，姬聖傑一下子驚醒了。

「啊，哎呦，我當是誰呢，姐夫，您怎麼來了，是不是來找我姐結婚的？」姬聖傑一看是莫小魚，連忙起身給莫小魚讓座位。

莫小魚也不客氣，這一路只顧著和郎堅白討論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了，也沒顧得上休息，所以見姬聖傑起來，一屁股坐在搖搖椅上，晃動著，的確是很舒服。

「滾一邊去吧，我來是為了畫展的事，這不是過來看看你嘛，對了，這怎麼這麼蕭條啊，連個人影都沒有」。莫小魚問道。

「唉，最近打擊的很厲害，各家都不敢玩過了界，但是有名有份的東西少不說，也貴的很，而且到這裡來買東西，憑的是眼力，有錢人眼力不行，人家何不去拍賣會競拍，基本還能保證個真吧」。姬聖傑坐在另外一條凳子上，無奈的說道。

莫小魚笑笑，想起自己的那幅畫都上了拍賣會了，於是說道：「也不見得」。

「算了，那些事以後再說吧，你這次真不是來找我姐結婚的？」姬聖傑再次問起這事，說道。

「這一見面就問我這事，你到底什麼意思，你就這麼著急把你姐嫁出去？還是出什麼事了？」莫小魚問道，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你，不知道啊？我姐懷孕了，你不會是告訴我說孩子不是你的吧？」姬聖傑張大了嘴巴問道。

「懷孕了？你確定沒開玩笑？」莫小魚驚訝道，心想，媽的，壞了，算算日子，難道是在巴黎懷上的？但是就像姬聖傑說的那樣，這孩子真的是自己的嗎？

對於姬可馨，莫小魚還真是沒有把握，要說杜曼雪和顧依依，他還是有把握的，但是姬可馨嘛，莫小魚心裡沒底，而且他和姬可馨從一開始就很奇怪，相互利用，又相互防備，弄到現在，成了這個局面。

「開什麼玩笑，她家裡現在快鬧翻天了，我大娘一天到晚就在催呢，無論如何，年前都要結婚，否則，肚子可就瞞不住了，但是我姐死活不說這孩子是誰的，把我大伯和大娘給氣的，但是我姐是多有主意的人啊，哪會聽他們的？」姬聖傑砸吧著嘴說道。

「但是她沒和我說呢」。莫小魚奇怪道。

「難道這孩子真不是你的？」姬聖傑睜大了眼問道。

「我怎麼知道，對了，她一會就到了，到時你問問不就知道了」。莫小魚說道。

在姬聖傑面前說這事，莫小魚也覺得挺沒面子的，這孩子要真的不是自己的，他的自信心也也打掉了一半，還想著和姬可馨談談郎堅白那些畫的問題呢，現在看來，基本沒戲了。

正在說話呢，姬可馨推門進來了，看著莫小魚和姬聖傑兩人的臉色，問道：「出什麼事了？看你們倆這臉色，沒說好事吧？」

莫小魚沒說話，但是眼睛直勾勾看著姬可馨的肚子，可是這才一個多月，能看出個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