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卑劣生意

  原時間線上安格隆的眼中，沒有任何一個混沌邪神比帝皇更加邪惡。

  在帝皇這裡他什麼也得不到，而在恐虐那裡，他起碼能得到恐虐的重視，而且能夠真正發泄自己那一腔怒火——對他的敵人，無比噁心的第五邪神。

  當他連帶著兄弟姐妹們起義都被宣傳成小丑的反面題材時，恨屋及烏，別說帝皇，整個帝國都成了他憎惡的對象。

  拉司忒很快放棄了思考這件事，因為祂遭遇了另一件讓祂磨牙的事。

  「您怎麼了？」

  安格隆看拉司忒那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還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

  「不關你事，你沒錯，你哥有問題！」

  拉司忒先是解釋了一下跟安格隆無關，才說出事情原委。

  不然搞得小孩子做什麼事說什麼話都膽戰心驚，祂豈不是和帝皇成了一丘之貉？

  「我哥？您說的那位歐塞里斯？祂幹什麼了？」

  安格隆內心的歐塞里斯其實是相當成熟的，而且非常有孝心，懂得回到過去照顧父親。

  「祂問我買掛不，一刀下去四千多萬，過去的我狐疑的問祂不是一刀九千多萬嗎，還有五千多萬哪裡去了，祂說祂吃回扣了！」

  這大孝子缺德到自己頭上來了，太過分了！

  「那……祂是跟誰學的？」

  安格隆一邊問，一邊將看嫌疑神的目光放到拉司忒身上。

  「這個嘛……有待商議，萬一是因為祂拿到的智慧與知識權柄讓祂成了這個性呢？我承認可能有我四成……五成……七成……好吧，有九成的原因是我。

  可是拋開事實不談，難道就全是我的原因嗎……」

  拉司忒一個「拋開事實」，令安格隆不想問下去了。

  尼格里斯和努色瑞亞所有的村莊一樣，貧窮到了極點。

  努色瑞亞的統治階層為了保證會有源源不斷的奴隸成為角鬥士。

  他們的做法就是，讓奴隸過得比角鬥士悽慘，讓平民過得比奴隸都不如。

  這主要體現在食物和衣物上。

  平民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在貴族的壓迫下，只能接受將兒女賣給角斗場。

  他們的想像是兒女進入格鬥場吃上了肉。

  實際上是進入格鬥場可能就挨上了鞭子，並且大部分活不過一周。

  角斗場的角鬥士來的成本太低廉，不是真的擁有強大的體魄和格鬥技巧，只會被貴族拿來宣洩醜陋的殺戮欲望。

  就是這樣的人渣，被原時間線帝皇默認繼續統治和奴役這個世界。

  或許銀河中，有相當多的人類認為帝皇也是罪無可恕的邪神，有沒有帝皇他們都過得無比悽慘，但是這些人類會因為帝國的鎮壓而盡數死去，又或者永遠活在懵懂愚昧的奴隸人生之中。

  尼格里斯的人就這樣盯著兩個年齡不大，但明顯不屬於他們這個階層的外來者走進村莊。

  村裡有人在用類似苧麻的植物皮層縫製衣物，他們必須用盡一切手段，來保證自己不那麼痛苦的活下去。

  殘酷世界的村落管理者，大部分都無法融入村民里去，因為他們是貴族最底層的狗腿子。

  但尼格里斯例外，尼格里斯的村長，就是安格隆原時間線上的養父。

  他對尼格里斯村民的利益過於維護，令城邦的統治者感到厭惡，因此從最底層的管理者變成了角斗場裡的奴隸，最後甚至被打了屠夫之釘的安格隆殺死。

  努色瑞亞毫無疑問充斥著絕大多數的惡。

  帝國的很多地方，完全可以看成普通人的地獄。

  尼格里斯的村長，名為歐伊諾茅斯。

  在這時，他還是個因為生活艱辛看上去比年齡更大一些的大齡青年，但體格壯碩——沒有武力和足夠的智慧，無法維持村子的穩定。

  歐伊諾茅斯緊張的來到兩個外來者跟前。

  他確實比普通人強大，但面對努色瑞亞的統治者和貴族階層卻無能為力。

  努色瑞亞有一種名為高等騎士的存在，是貴族的武力象徵，那種特殊單位裝備了各種熱武器，絕非一般的凡人或者普通碳基生物能夠抵禦。

  「兩位大人，我是……」

  安格隆原時間線上的養父和現在的養父正式會面。

  「我知道伱的名字，歐伊諾茅斯。」

  拉司忒伸出了手。

  歐伊諾茅斯的第一反應是應該下跪，然後親吻眼前貴族的靴子。

  而並非握手甚至是吻手禮。

  努色瑞亞甚至可以稱之為充滿奴隸色彩的世界，這裡的階層，太嚴明。

  安格隆托住了他。

  未來那個被拉司忒送上王座的安格隆已然成神，能夠看到時間線，祂在告訴過去的自己，歐伊諾茅斯大概是安格隆的什麼人。

  安格隆面對來自於未來的信息回饋，他似乎對世界有了新的認知。

  他也理解了為什麼拉司忒可以眺望到凡人無法見到的風景，將過去未來和現在視為一整個槓桿。

  沒錯，祂拉司忒就是個抬槓的！

  只可惜，抬槓的也扶不起銀河這坨爛泥，只能拯救值得被拯救的人。

  「在這裡，買一條命要付出多少？」

  拉司忒平靜的看著歐伊諾茅斯。

  即使古泰拉時期，二十一世紀，都有大量的貧民存在，且食不果腹，更何況是第三十個千年。

  在這裡，也許一袋穀物就能讓人賣兒賣女，因為他們平時吃的東西，很難稱得上正經食物。

  貴族們不會給努色瑞亞大部分的平民提供足夠的水和食物，但是他們會在角斗場的建設上投入儘可能多的花費。

  比如將整個角斗場灌成酸液池，將奴隸和角鬥士趕進去，並且只要一個活口！

  從古泰拉人的角度來看這種情況都已經有些合理，更何況一代代被馴化出奴性的努色瑞亞人。

  因此，食物、衣服換取兒女，在努色瑞亞人眼中，已經是一門正經生意。

  很多人甚至對自己的兒女沒有感情，只是將這些後代視為可交易的商品圈養起來。

  他們不在乎後代的一生將會如何痛苦，如果生下來的後代體弱無法被作為有價值的奴隸買賣，他們會直接餓死後代。

  或者，將子女丟去餵貴族的狗，以換取一句嘉獎。

  這裡，就是地獄。

  歐伊諾茅斯低頭思考，但這個過程極其短暫。

  他已經被警告過了，附近的城邦已經發現他在為自己的村民爭取利益。

  再被發現這種事，他會被打斷雙腿丟進角斗場，活過一場角斗後接受治療，但從此只能作為朝不保夕的角鬥士生活。

  下一刻，明天又或者一周後都可能是他的死期。

  努色瑞亞的貴族之神經質和殘忍程度，甚至能讓色孽惡魔們看了都要叫見鬼。

  亞空間終究是從智慧生物的情緒中誕生出來的。

  色孽惡魔只是在跟人類、豆芽「學習」而已。

  歐伊諾茅斯艱難的抬頭，他不願說話暴露底線，而是伸出了一根手指。

  他在賭眼前年輕的貴族不懂行情，給出遠超「市場價」的報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