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混沌之王
四四四四號前哨站恆星系的毀滅，並未第一時間被整個詹寧異形王朝得知。
黑暗靈族對混沌諸神的恐懼，比人類帝國更甚。
因此黑豆芽們更加恐懼網絡和智能的發展，他們甚至對人類帝國各種機械的機魂都會產生懷疑。
每時每刻都在被色孽抽取靈魂的他們，永遠無法安心。
詹寧王朝不同恆星系和空間站以及死亡戰備行星之間的距離，超過了幾光年。
真要讓他們肉眼觀察到四四四四號恆星系的毀滅，罐頭已經開始給他們拆遷了。
翁林是詹寧王朝血續軍團的統帥。
詹寧異形具有標準的人形，這是大部分高度發達文明都具有的特徵，比如艾達靈族、太空死靈和鈦族。
每一個詹寧異形都有獨特的血肉閥門，這是一種用於提升他們各種感官和肌肉強度的自我消耗系統。
詹寧異形可以異性繁殖乃至自體繁殖。
開啟血肉閥門後，它們會快速消耗身體營養製造額外能量，但是會在幾分鐘內消耗殆盡，身體裡的孕育器官會開始創造自體胚胎，將原先的記憶灌輸進去。
翁林經歷過九次自體繁殖，這導致它變得異常優秀，且開始懷疑一個問題。
那就是黑暗聖者真的是在指引詹寧王朝嗎？
它的第一世是部落的先知，負責帶著自己部落的人民活下去。
第二世是戰車駕駛員，開始學會操作黑暗聖者給予的神賜武器。
第三世是信仰淨化使徒，負責清除那些懷疑黑暗聖者的不忠之人。
第四世，它被一個普通的家庭收養，只是這時的詹寧文明開始變味，它們的餐桌上放著被征服的異形生命，那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它，給它造成了相當大的心理陰影。
第五世，浩浩蕩蕩的為聖遠征開始，他們從自己的次星區開始擴張。
第六世，詹寧異形燒殺搶掠其他文明甚至與非人形異形開始瘋狂交合，並且殺死交合者，因為這是黑暗聖者告訴它們的正統之道。
第七世，第一次詹寧起義爆發，自救軍開始試圖推翻黑暗靈族對所有人的奴役，自救軍被暴曬在荒野上，最後被切成塊交給黑暗靈族忠誠的奴僕食用，因為吞食同胞，腦病毒令詹寧異形產生了特殊信息素。
第八世，詹寧王朝回歸奴隸制文明，信息素的絕對統治，讓下級詹寧異形無法違抗上級詹寧異形的命令，而所有上級詹寧異形都是黑暗靈族的奴隸。
他們同時進攻所有文明，用黑暗靈族給的掛，將星區內的一切威脅壓在身下洩慾後撕碎且吃掉。
按理來說，它們應該被混沌主神注意到了才對，但並沒有。
它們也並非無魂種族，因為沒有靈魂的種族不配成為黑豆芽的韭菜。
第九世，翁林一步一步通過戰功成為了血續軍團的統帥，和其他統帥一起征服了這個星區，並且時不時騷擾星區外的文明。
每當它們逾矩踏出自己星區，黑暗靈族就會給它們以警告。
翁林的九次變化，打破了信息素限制和思想奴役，它一直想要讓詹寧王朝從這種糜爛狀態中掙脫出來。
但是當其他詹寧異形一邊聽著傳頌者在高台上演講，一邊因為信息素而無比亢奮甚至撲倒身邊的異形發泄兩種最基本的原始欲望時，翁林卻無法阻止。
它只要阻止一下，它就暴露了自己是個異類。
多年來，它一直在血續軍團中培養自己的死忠，它改變身體器官，合成特殊的信息素。
只是它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來推翻腐朽的王朝。
說起來可笑，這統治了一個星區的異形王朝的王，其名號竟然是靈奴王。
靈奴王掌握著所有詹寧科技的最高權限，或者說制動器，一種經由網道傳播的特殊聲波會令那些淘汰的豆芽機械強制終止運行。
同時，靈奴王本身是一個強大的異形永生者。
「四四四四號前哨站摧毀，魂續軍團與食骨軍團會調動，在四四四三號和四四四二號恆星系建立起防線。
位於這一片的生命行星會作為隔離帶被進行生態摧毀，所有食物都會被焚燒殆盡。
我接到的命令，是前往四四四四號恆星系，拖住這些未知的敵人，畢竟血續軍團是除了靈奴軍以外最強大的詹寧派系……
可是，我並不想聽從這個命令。
強大的詹寧王朝從來都是戰無不勝，我們坐擁的遼闊疆域超越一切文明，這些來犯之敵會很快被擊退……
兩個軍團足以抵抗這些敵人，我應該去證明一件事。
那就是血續軍團可以擊敗靈奴軍！我將用我的特殊信息素重整這個王朝。」
翁林已經計算過，黑暗聖者能夠出現在現實宇宙的時間極其有限
而且，這麼多年來，血續軍團已經通過逆向研究，開始發展了一點點自己的科技——這是詹寧王朝所不允許的。
詹寧王朝一直堅信，神界的黑暗聖者會因為它們褻瀆神賜之物而降下無窮怒火。
而它們甚至不知道所謂的神界，其實也就是黑暗靈族的超維都市在哪兒。
翁林很快釋放了自己的超時空信息素。
這是一種可以超光速傳播的信息素，翁林九世迭加的靈能讓它可以做到這種事，亞空間似乎已經認可了它。
血續軍團中，所有磨練戰技或者床技的詹寧異形都被這信息素波及到。
完美接受翁林靈能信息素的異形直接幹掉了身邊仍然忠誠於靈奴王的少數同胞，並且將它們剁碎，熟練的丟入隨身攜帶的高壓刀彈匣里，壓製成生物電池或者食物。
「統帥！不，血續王！我們等待您領導王朝的這一天，已經太久了！」
翁林的副手在統帥走出靈能郵局的那一刻，帶著一大片黑壓壓的翁林異形跪倒在地。
這些異形沒有任何甲冑防護，黑豆芽們不允許它們自研防護科技，也不給它們類似虛空盾和動力甲的特殊裝備。
沒有別的理由，只是為了方便宰殺。
血續軍團表面上遵從了靈奴王的命令，但卻扭頭倒轉槍口，回擊主星。
在翁林眼裡，四四四四號恆星系的外敵，無非就是它曾經遭遇的眾多敵人的強化版，比它們強大一點點而已。
至於那些外敵中的最強者……
翁林第九次自我生殖後，它的靈能前所未有的強大，它甚至可以通過靈能將一百個詹寧立方米單位內的一切燃燒、冰凍、腐蝕甚至是直接湮滅，它動用靈能時，身邊詹寧異形不立刻遠離，都會因為血液極速降溫而被活活凍死。
「讓我來看看吧，自稱神聖的黑暗聖者們，誰才是真正的神！」
詹寧自救軍的統帥翁林走上它那閹割版但是塗裝得很能嚇唬人的戰艦，開始向主星進發。
而它的目的地，詹寧主星。
永生者靈奴王的侍聖廳，是一個寬廣而大，甚至堪稱深遠的深淵。
靈奴王，一個異形永生者，怎麼可能會蠢到是詹寧認為的那個樣子。
它從未屈服於黑暗靈族。
是的，它一直知道所謂的黑暗聖者，不過是一些古聖的科技產物而已。
它也知道混沌諸神的存在，但它依然放縱了整個詹寧王朝的墮落。
因為它是一條好狗，找到了兩個真正的好主人。
侍聖廳下的深淵裡，曾經埋葬著一個太空死靈王朝。
這個王朝沉睡了太久。
在天堂之戰時，星神與古聖的戰爭堪稱瘋狂。
甚至混沌主神的魔軍都時不時來摻和上一腳。
一個星神曾經被古聖俘獲且打碎，用來做研究。
後果就是，一個古聖中的尊者被星神的物理規則所深深吸引。
古聖是一種冷血智慧生命，並且有著不同的類人形態，因為古聖尤為擅長基因工程。
肆虐銀河的獸人和艾達靈族就是古聖基因工程的產物。
那名古聖尊者試圖讓自己和星神結合，他想要飛升，從一個蜥蜴巨人變成掌握物理規則的恆星龍。
顯然他失敗了，他和星神結合的產物像一坨金屬答辯，這坨金屬答辯被一個死靈王朝所收容。
六千五百多萬年的腐敗，讓這坨金屬答辯開始產生了某種奇妙的反應。
它仍然無法脫離現在的狀態，但是它可以分離出自己的一些組織，形成顆粒狀。
它的僕人靈奴王會將這些顆粒組織通過信息素層層傳遞，污染所有詹寧異形。
然後，這些異形會被黑暗靈族所吞食。
古聖尊者本就擁有一部分網道的權限——他參與過網道的開發。
古聖尊者與瘋狂星神的結合試圖再次進入網道，找到那座黑暗靈族的超維都市，變成自己的老巢。
但是它們還需要一個合作夥伴。
墮落的古聖與墮落的星神，招標到了一位剛剛復活的亞空間次級神。
祂自稱厄洛琉斯，但不是原本那個。
次級神的復活，嚴格來說，是新誕生的神祇繼承了原本次級神的記憶和一部分神性，祂們無法做到像混沌主神那樣原原本本的歸來。
厄洛琉斯的業務已經開拓得更廣，除了無意義的痛苦，祂還掌握了苟活這個概念。
靈奴王在深淵的侍奉高崖上長跪著。
在它前方的深淵裡，那坨有著六千五百萬年歷史的金屬答辯正在蠕動。
而在穹頂，混沌風暴幽藍，一個模糊的輪廓在那裡浮現。
星神與古聖尊者的聲音糅合在一起。
「它背叛了你，它覺得我們不知道，它已經向你襲來了。」
「偉大的主人，一切都無法逃過您的目光，世界上沒有比您更偉大的神祇。」
靈奴王由衷的讚美著墮落尊者。
這金屬答辯已經不在乎古聖，更不在乎星神，祂只在乎祂自己的利益和渴望。
祂要屠殺所有的背叛者，無論是艾達靈族還是獸人，又或者太空死靈。
在祂看來，古聖消亡了，獸人和艾達靈族延續下來，這就是背叛。
祂不在乎古聖，但在乎那個被背叛的自己。
祂星神那一部分更簡單了，憎恨太空死靈背叛偉大的物理規則化身。
祂甦醒的時候，直接吞噬了這個死靈王朝的一切，祂身體裡什麼亂七八糟的排骨科技都有。
祂利用某種手段遮蔽了混沌四神對這個星區的感應，並且在最近獲得了投資。
「你復仇之後，想做什麼？」
投資者厄洛琉斯對自己的瘋子同伴有些擔心。
祂怕這坨答辯殺完了排骨、艾達靈族和獸人以後，繼續亂砍。
顯而易見，祂的擔心是多餘的，祂高估了自己，更高估了這坨答辯。
詹寧異形的苟活和痛苦，會被厄洛琉斯吸收一部分。
祂負責為答辯盯梢，防止混沌四主神發現答辯的存在。
同時，祂為靈奴王賜福，給予靈奴王更強大的靈能。
答辯可沒法賜福，祂自己的力量根本沒法靈活使用。
「自由，我需要掙脫這桎梏，擁有真正的軀殼，我要成為現實宇宙的唯一神。
當我做到這件事，我的朋友，厄洛琉斯，伱會統治亞空間，成為混沌之王！」
墮落星神就這樣給出「厄洛琉斯」重大承諾。
「厄洛琉斯」給祂豎起大拇指，似乎在誇讚祂的慷慨。
「厄洛琉斯」很快斷開了與金屬答辯的聯繫，祂的投影消失在了穹頂上。
就在祂離開後，金屬答辯看到了祂的誠意。
祂在亞空間中開始給靈奴王賜福！狠狠的賜福！整整四道賜福！
就是賜福的顏色好像不太一祥。
但兩個意識迭加導致腦子不太好的金屬答辯興奮異常。
「厄洛琉斯！我的摯友！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同行者！我不會辜負你的！你竟然慷慨到願意給出混沌主神級別的賜福，這一定令你元氣大傷！
我會竭力幫助你登上混沌之王的神座，我以……」
金屬答辯說著說著沉默下來，至今祂仍在猶豫，自己古聖的名字好還是星神的名字好。
靈奴王見此情形，安靜的退下了。
它熱血澎湃。
黑暗靈族不過是它主人的造物，所謂的神界，只是它主人搭建的名為網道的積木而已。
它的主人甚至有著混沌神祇的幫助，那愚蠢的翁林，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
還有！那些竟敢入侵它王朝疆域的外來者，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亞空間中。
「厄洛琉斯」摸了摸懷中的卡洛斯。
「祂死得真慘！」
「祂明明會活下來！」
兩個鳥頭嘰嘰喳喳的爭吵。
而「厄洛琉斯」的旁邊，三道投影還有些擔憂。
這戲劇變化與欺騙也就奸奇喜歡，祂們更在乎別的。
「這個沙包能撐多久？可以讓祂暫時發泄一下？」
對於那通胖揍，莎莉士心有餘悸。
「總比沒有好。」
金屬答辯眼中的摯友辛烈智如此回復著。
詹寧異形沒有被混沌主神注視完全是一種假象。
自我生殖的重生，與它們葷素不忌對其他異形的疾病和菌落傳播，能讓納垢搓手。
各種縱慾和無恥以及骯髒兌現，令莎莉士點讚。
奸奇對這齣大雜燴戲劇還算滿意。
恐虐喜歡詹寧異形征服整個星區的戰爭中流下的每一次殘暴揮擊。
祂們很想獨占這裡，但祂們更期望，帝國光輝能夠分心在這裡一會兒，以撐過這次的光經不調。
莎莉士又問了奸奇一句。
「聽說你想當混沌之王？」
奸奇連連搖頭。
「混沌之王？我可不敢，小莎莉士可別捧殺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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