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光欲世界
「你的導師馬卡多確實是一個從心靈乃至於自身都無比強大的存在，我欽佩於他，敢於擔負並不屬於自己的責任，他得到的和他付出的完全不成正比。」
拉司忒不再掩飾自己的力量，直接告訴了眼前最瘦弱矮小的原體一件事，那就是祂可以看穿他的思維。
阿爾法瑞斯不蠢，他知道光欲在跟他表示什麼。
「你開始嫉妒其他兄弟的力量了，阿爾法瑞斯。
事實上，你是幸運的，在所有軍團所有原體中，伱和你的第二十軍團，基因都是最穩定的。
你的其他兄弟，都飽受著基因缺陷的折磨。
同樣的，強大的力量和最堅韌的意志，也意味著最重大的責任。
就比如你的導師馬卡多，我真的敬佩他，可以坐在那張桌子前，夜以繼日的辛勞。」
光欲還是擔心阿爾法瑞斯來回跳反，索性苦口婆心勸了他兩句。
「我知道了，叔叔，你的意思是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
拉司忒頂著滿頭問號看向這發育不良的傢伙。
好好好！我第六邪神還沒祭天呢，你就忍不住給我來這個了是吧。
你要當蜘蛛俠是吧？你怎麼不搶你兄弟康拉德科茲的飯碗當蝙蝠俠呢？
你準備哭著從小巷子裡出來，再街道上抱著我大哭叔叔是吧？
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拉司忒還是決定給這個小傢伙一點好處。
祂自己也覺得自己太偏心了。
「好吧，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哪怕隔著面罩我也看得見，說說吧，你想要什麼，就當是見面禮了，興許我會滿足你。」
光欲決心給予小傢伙一點力量，又或者知識。
豈料，小孩子的願望簡單而樸實，真摯且難搞。
「我想要個母親。」
沒有感受到過真正父愛，覺得或許母愛會讓他得到更多關注的阿爾法瑞斯像是狂風暴雨里的小樹苗，就杵在那，渾身被打得濕漉漉的，等待有人給他拉進溫暖小屋裡，擦乾頭髮，裹上毯子。
「……」
拉司忒考慮了一下。
爾達做的一切，看似對阿爾法瑞斯似乎沒什麼影響，畢竟這孩子被亞空間風暴吹走後，直接掉到上廁所的帝皇面前。
因此爾達似乎對阿爾法瑞斯沒什麼罪孽。
可實際上，阿爾法瑞斯和歐米茄是一魂雙體。
這兩個傢伙湊在一塊才是一個真正的基因原體。
最初的原體藍圖中，他們二人的存在，是一個靈魂控制兩具原體之軀，完成最親密無間的戰鬥配合，以達成一加一大於三的戰鬥效果。
可爾達那場風暴呼喚，導致阿爾法瑞斯的靈魂被撕裂，他們很難做到最初預想中那樣的強大。
阿爾法瑞斯原本與歐米茄同時聯手，或許可以拿下除了聖吉列斯以外的所有原體，但在靈魂撕裂後，總覺得他倆已經是原體之恥了。
「你想要的母親是什麼樣子的？」
拉司忒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滿足一下這個可憐的孩子。
阿爾法瑞斯努力的向著他認知中的馬卡多相反的方向來描述。
「最好會照顧人，不是整天板著個臉，太嚴肅了很嚇人，會做飯，樣子至少要可愛一點，最起碼喜歡可愛的事物……」
光欲瞄了眼馬卡多辦公室的方向，接著嘆息一聲。
好嘛，被必須偽裝的馬卡多折磨成這個樣子，結果理想型還是馬卡多真正的本貌。
「做不到，你放棄吧。」
拉司忒踮起腳，拍了拍這孩子彎下腰後才夠得著的肩膀，想來這輩子他是沒法見到他父親眼中的馬卡多了。
「你心中其實是很迷惑的對吧。」
從泰拉皇宮到目的地的這段路對於普通凡人來說確實很遠，但對於一個原體，一個邪神，近得可以說就在眼前。
可這段路卻真的就這樣變得漫長了。
光欲向阿爾法瑞斯解釋起他心中的迷惑。
「你執行過很多任務，在泰拉又或者在別的地方，見過很多的事。
你無法理解，為什麼有的人會背叛帝國，也無法解解為何他們看上去明明不是那麼的罪無可恕，卻偏偏倒向了異端。
這都是你少年時的困惑，隨著你的年歲增大，三觀養成，帝國給予你的教育築成高堡，你會覺得這一切理所應當，但現在你還沒有到那個地步。
我也有過這樣的困惑。
我不理解，為什麼在農業世界，一個整個星球都是一塊巨大農田的世界上，還會有人餓死。
我還需要往那上面選中一些人，讓他們成為物質提供者。
人類帝國的高壓殘酷，逼迫人們放棄自己心中的每一分溫暖和愛。
帝國要求很多人只能愛帝國，而不是愛自己的家人和親友。
當信仰折磨你個周圍所有你愛的人之時，它還要求你愛它。
很多很多人最終選擇了服從信仰，服從帝國，服從這冰冷痛苦的世道。
可總有人不甘心，他們無法坐視自己的親人還活著就被拿去餵狗。
他們或許可以忍受自己被鞭撻，被飢餓和疾病以及痛苦折磨。
但是他們無法看著自己的後代和親人繼續承受這種無盡輪迴。
一個人如果連家人都守護不好，卻還要被折磨著這一切的帝國逼著去愛帝國。
誰能做到？
設想一下吧，阿爾法瑞斯，你是一個帝國農奴，你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了帝國。
你的家人們很愛你，你也很愛他們。
但僅僅因為不能耕作，你的長輩明明還可以在休息的情況下活上十年甚至更久。
帝國的貴族卻以無法創造勞動價值的理由，當眾將你的親人拖去餵狗。
他們會逼著你睜大眼睛，讓你看著這一切，你任何抵抗都會換來一頓毒打。
因為他們要把這種奴性刻進你的基因里，讓你一直傳承下去。
所以，你才會在這個帝國里，看到那樣多的叛亂，你也會迷惑，為什麼自己鎮壓的人中，總有一些，看上去不該死才對。
我本來是不想管你的，畢竟你的老師是馬卡多。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現在不阻止你的三觀形成，就是我的錯。
所以，把你的一個子嗣偽裝成你暫且送去給馬卡多教導吧，我想在處理了法比烏斯後帶你出去走走。
看看我想要完成的世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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