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殘酷本質
以格恩斯。
「這個宇宙是殘酷的，艾爾登，每一件事情的本質都是如此。
我在諸多殘忍之上努力裹了一層糖霜，用來粉飾了它們。
而背後的千瘡百孔卻依然不變，依舊只是痛苦。」
光欲已經向鮮花領主說明了這個銀河與亞空間的一切，也將自己要做的事與他告知。
「我做到的改變很少，僅僅只是讓那些罐頭們偶爾吃上一頓好飯，給他們講一點故事。
人類帝國內部的物質提供者，是我給普通人的一點點安慰。
我的精神濾鏡，其實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將人的意識從痛苦折磨中扭曲到另一種共通的快樂里，我也不知道是對是錯。
就連我所編造的童話里的寶可夢，也只不過是把人變成外表模樣可愛一點的惡魔罷了。
不同的是，他們還可以從惡魔變回人類。
在未來的某條時間線，人類之主的一個孩子覺醒了亞空間本質，相信自己就是至高神，以自己為權威和信仰，這讓他在亞空間中的投影變得足夠偉岸，讓他得以坐在一個馬桶上，永固網道。
但他對自己的支撐，必須要人類之主成為他的一個器官。
這可悲的局面居然也是最好的未來之一，我無法容忍。」
艾爾登面對這奇怪的誠實邪神，只是問了一句。
「按理來說，那四個邪神，是某種情緒的化身，我們將這些情緒導向正面性，祂們也不會……」
「不可能的，即使是有一些人類也無可救藥，完全不可救贖。
而那四個老東西，在這方面完全可以定性為必須消滅的敵人。
現實中的情緒如果完全變成正向，祂們會相當於徹底死去，這是祂們不能容忍的。
甚至只是銀河中的每一個人多一份正確的快樂，祂們都會不滿。
因為只有更多的痛苦才能讓祂們愉悅，對祂們而言，越多的折磨，就意味著祂們吃得最好穿得最好用得最好。
而哪怕只是一個帝國平民吃到了一口普通的可口的蘋果，祂們都覺得不可以。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與這四頭老畜牲永遠無法和解的原因。
我所求的，不過是好人無惡報而已，如果這都做不到……」
拉司忒的聲音漸漸低微。
「我知道了。」艾爾登丟掉了所有僥倖，對混沌諸神開始報以極盡敵意。
「我會給你，和你墳墓中的骨骸，分別植入一根神祇脊骨。
你的道路可能會艱辛一些。
童話、傳說以及歷史，各種故事都是我用來竊取混沌主神權柄的手段，而伱走的路，就是個其中之一。
我需要你憑藉自己的力量，統一整個以格恩斯。
你最初的骸骨和融入進去的神祇脊骨會被打造成一套動力甲。
最多一年之後，一個阿斯塔特小隊會來這裡接收你，他們算是乖孩子。
奴隸、領主、輔助軍、阿斯塔特、大連連長，活聖人，這就是我給你的一生，很抱歉，讓你擔負這樣大的責任。」
光欲起身，祂話音落盡，兩人已經是在墓園中，鮮花領主的墓碑還在那裡立著。
「你的埋葬，來源於你自己，所以，也需要你來挖開自己的墳墓喚醒自己的過去。」
祂將一根神祇脊骨，放到了孩子艾爾登手中。
這面黃肌瘦但是神情堅毅的小傢伙，伸出手去。
阿柏忒斯的頭顱一口吞沒他的手臂，神性骸骨紋路開始爬滿艾爾登全身。
艾爾登推倒墓碑，開始挖掘自己的棺槨。
花了好一會兒後，一具棺材被打開。
他接過拉司忒遞來的另一根神祇脊骨，放到自己那半紫半白的骨頭裡。
阿柏忒斯骸骨仗著有光欲撐腰，狐假虎威，硬生生祛除了莎莉士留下的污染與詛咒，漸漸的與這具升魔到一半又失敗的屍骨融合。
光欲準備給這個世界以賜福，讓它重新成為一個足以長滿鮮花，但不至於讓這些花朵連蛋白質都提供的世界。
在艾爾登眼中無所不能的神，突然一個趔趄，矮下身來，痛苦的捂住了頭。
那一瞬間，祂身上好像有什麼黯淡光輝散去，耀眼的光芒好像要從過去的某個時刻，跨越時空，來到現在。
光欲的真實姿態展露出來，蒼白的怪物顫抖著，將一切不安壓制下去。
璘粉之上，重新升起黯淡光芒，籠罩著祂自己。
「您……」艾爾登感受到了一種遙遠的恐怖，那種恐怖不因眼前神祇的真身而產生。
「沒什麼，小問題而已。」
光欲隨口應付了一句，接著繼續給予這個世界賜福。
當一切完成，祂站起身來，走向遠處的阿斯塔特戰艦。
艾爾登站在原地愣了許久，想起對方和自己曾經說過的一些話。
「你成為我的惡魔，就可以像休斯蒂斯，和我一樣，任性的做一點交易，至於跟對方要多少代價，是由你來定的，怎麼樣，要不要成為這樣的惡魔？」
最後，這少年順著來時的路走了回去。
不同的是，他手中多了一把蒼白之劍，身上披著一具由自己屍骨做成的輕薄鎧甲。
這具鎧甲將在未來作為材料，融進他的動力甲中。
鳳凰之子們的戰艦上。
「老爺你終於回來了。」
亞伯拉罕拿出一本睡前讀物，交給缺德之主。
光欲一把拍掉這本書，然後走到兩個法環家族的紫罐頭跟前。
祂努力回憶了一點悲傷的事，最終擠出兩滴光欲的眼淚。
安度因適時的把戰艦里常備的四把大小不一的桌子中的一張放到祂旁邊。
拉司忒踩了上去，接著拍著兩個罐頭的肩膀。
「剛才，我在那裡給你們先祖講故事，結果講著講著，他一隻手就伸了出來，嚇我一跳。
等我反應過來，他褲子都不穿，以非常露骨的姿態，在月光下裸奔詐屍而逃了！
嚇死我了！」
「……」
兩個紫罐頭愣了愣。
接著迅速衝出戰艦。
「先祖啊！」
拉司忒一屁股坐在桌子上。
祂猛地扭頭看向亞伯拉罕。
這是個狠人！亞伯拉罕居然懷疑自己拿鮮花領主從黃金時代到現在的白骨來熬湯喝！
他更氣的是居然不叫他一起喝！
兩個法環家族紫罐頭回來後，失魂落魄。
好好的先祖，那麼多年來睡得一直很香，氣都不帶喘的，怎麼就突然……
深夜時分，待到用睡前讀物把所有罐頭哄睡著以後。
可怖之物來到自己的艙室。
每個阿斯塔特連隊都會給自己的物質提供者空出一個艙室，等待祂隨時到來和入住，祂在的時候，每個罐頭都像孩子一樣睡得很香。
戰艦的機魂也被光欲安撫，沉沉睡去。
接著，祂伸出手。
微弱的光芒在手中，緩緩凝聚。
這個過程真的很慢很慢。
也許花了將近一個小時，一個普普通通的蘋果，才在祂的手中，被「創造」出來。
「已經……到這個時候了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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