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帝國諸神
這只是第一幕而已。
畫紙正在從伊博薩斯的身後不斷吹襲而來。
它的理智正在回歸，開始逐漸清醒。
此刻的它，比起斯卡布蘭德還要可憐。
第六邪神以奸奇權柄愚弄了它，讓它體會到了恐虐之子都未享受過的待遇。
它這樣到處搜刮歡愉之力，逆反天罡的所作所為，換到顱骨之主那裡，就是首席大魔輪番到其他三主神那裡下跪求饒。
完事了還跟奸奇要了一本《靈能：從法術入門到體術入土》。
伊博薩斯的認知屏蔽終於徹底消失。
但是它沒有死，它是扔上桌面的祭品，一份點給光欲之子的外賣。
「最恐怖的混沌主神，竊取四主神權柄的真正暴虐者，光欲……」
伊博薩斯這才發現自己在混亂時期的信仰一直都未清晰的指向任何一個真正的混沌主神。
它以為的和它信仰的不是同一個，而拉司忒也沒有接受它的信仰。
畫紙好似無窮無盡，要淹沒伊博薩斯眼前的世界。
「在過去，如此漫長的歲月，我一直都是縮在角落裡的膽小鬼。
可最近的一段時間裡，憑藉那並不屬於我的神祇之力，我竟勇猛得超過了恐虐現在的首席大魔。
力量，真是令人迷醉。」
伊博薩斯並不甘願就這樣等死。
蠅營狗苟和最後的尊嚴，它選擇了後者。
這一刻，它甚至更像是恐虐的大魔，而非色孽的。
畫紙在它身邊飛舞，它隨意抓起一把。
第二幕，儀式鳳凰崇拜。
第三幕，無盡空虛。
第四幕，與寺尓塔神廟幻重……
「我需要一把武器！」
狂賭之淵將畫紙搓在手裡，它在這一刻明白了這畫紙的顏料是什麼。
是惡魔，是伊博薩斯遭遇過的每一隻惡魔。
它手中的畫紙擰到一起，最後形成鐵青色的黑脊巨劍。
它倒提這把巨劍，徒作嫁衣什麼的它已經不在乎了。
它轉過身，逆光看向那道身影。
畫家站在地平線盡頭，無數畫紙從他的廢稿簍里飛出。
藝術之神的登基儀式，只需要最後一場戰鬥。
只不過是在對抗一個一流大魔而已。
亞空間中，光欲和祂的教女看著這一幕。
「它看上去似乎重新振作起來了。」
荷魯絲評價著這隻大魔。
「不，只是因為信仰的神被分割扭曲，而自己的一切處於混亂又清醒的矛盾狀態，而產生的被藝術主導了的不自覺狀態。
它已經死了，現在的它，是靈能認為它活著，是藝術要它完成最後的戰鬥。
這已經不是它的意圖，僅僅是戲劇的最後張力而已。」
拉司忒道出眼前景象的本質。
矛盾是祂的延伸體現之一，祂在混沌中屠戮太多，吃下的神祇權柄數不勝數。
祂道：「關於戲劇的張力，我很有研究。
一隻一流大魔搓紙成劍，太遜了！這遠遠比不上我曾經見過的另一齣好戲。」
「那是什麼精彩戲碼？」
荷魯絲好奇起來。
光欲嘆息一聲，接著非常嚴肅的描述起那個畫面。
「那是個多才多藝的小東西，那一天，它沒有動用哪怕一根手指，便讓一株參天大樹在它的憤怒咆哮中，被一分為二……」
「這好像沒什麼特別的……」
牧狼女神覺得教父的話有時候實在是很難聽懂。
「它叫湯姆，是一隻藍貓，依古比古曾經蹲在沙發上看了它幾天幾夜，直到他的好朋友馬卡多來給他送南瓜派，他才不情不願的換碟，看上了馬卡多喜歡的七色花……」
光欲描述了古泰拉時期帝國攝政和第五邪神蝸居在閣樓追劇的情景。
「人類在銀河中太絕望了，黃金時代走向黑暗時代，對於經歷了那麼久歲月的帝皇來說，是無法忍受的。
他活得太久，在人類變成一片散沙時，他以為還會和過去一樣，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結果卻是神聖泰拉軍閥混戰，他連個抱著DVD跟馬卡多看《輕舔絲絨》的地方都沒有。
他終於意識到了人類已經徹底絕望。
神聖泰拉的表面百分之七十多都被海洋覆蓋，聽上去似乎有很多水。
事實上，那些水在漫長的污染以及星際探索時代的消耗後，剩下的還不到整個星球的千分之一。
帝皇很想一輩子當個家裡蹲廢物，有個永生者朋友跟他一起追劇那麼他啥也不想管。
可海洋都被抽乾後，他罵罵咧咧組裝起銀河的第一把爆彈槍，站了出來，開始了統一戰爭……
他一直在小心翼翼的前行，生怕自己出錯，他很慌。
他也有過想要把責任推卸開來的時候。
但是他知道，沒有人能夠對抗那四條糞海狂蛆。
他艱難的走到第三十個千年，然後等到了我。
他提防著除了馬卡多的一切，包括他自己，他更提防我。
因為我太年輕了，做事太大膽，他也沒法勸我。
竊取四神權柄的風險很大，未來的時間線都在波動得不清晰。
他最終默認了我的做法，不然他早就已經出來阻止了。
這是唯一一個徹底滅絕四神的機會，說實話，我極度厭惡賭博，可這是唯一一次下注機會。
如果我贏了這一局，人類帝國的局面會改變。
我所選中的新生四神會關閉恐懼之眼，那條銀河大裂隙。
帝皇終於可以做他喜歡的事——把已經擁有真正希望的帝國交給聖吉列斯或者另一個兒子，然後他便能繼續死宅下去。」
「他沒有考慮過您嗎？」
牧狼女神很想讓光欲來接替帝皇，她覺得沒有人比祂更合適。
「當然沒有，因為我不喜歡人類這個種族，我不喜歡這個帝國，我只愛那些能夠有資格站到我面前來的特定的生命。
這些生命甚至可能不是人類，這是他無法容忍的。
大遠征里，我目前還沒有找到值得拯救的異形，如果找到，我會挑選出其中的追光者。
給這些異形不同的選擇……」
拉司忒對人類之主寶座的厭惡不亞於帝皇。
「我做了很多事，現在終於改變了一件，我給花園寶寶軍團的另一個成員發了福利。
讓他不必在未來的某個時刻一屁股坐在黃金馬桶上便秘一萬年，把自己拉得不成人樣，還被信仰逼瘋。
所有的時間線上，他坐上那個馬桶的可能性都消失了，他也能預知未來，他也看到了那一幕。
我已經證明了我賭局的成功率，他或許會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接受我更多的布局。
荷魯絲，我需要你們。
你，我的長子，福格瑞姆，我的首席門徒，火龍之母……
我需要你們組成人類種族的親密無間絕無可能敵對，絕不墮落的諸神，永遠的放牧這片銀河。
這就是我的期望，所以我耗費了一切心血，來培養伱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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