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黎明之羽
輻射的世界裡，純淨之血部落的人們站在陽光下，每人手裡有一瓶畫家分發含有微量鹽分的水和一些鋤頭之類的農具。
狂風席捲堪稱毒砂的顆粒雜物拍打在他們的防護服上，蓋革指數器好幾次差點逼近安全臨界值。
努斯格林將一副施工圖紙交給聖吉列斯，要求他讓這些人能夠按照圖紙上的模樣，將這裡的地形變成一張底稿。
「暫時沒法忙著向外擴張，我會先把地下洞穴附近逐漸改造成沒有輻射可以種植作物的正常土地。
我父親給予我的力量攜帶著很多知識，更包括了一個祂的邪神精神濾鏡，這是一種很奇怪的唯心力場，可以一定程度上扭曲現實。
理論上來說，我可以直接將一片區域變成完全無輻射的地盤，並且將放射性元素重新還原回最初的模樣。
我需要你們開墾這些土地，或許會很艱難，但這是必須的。
你們不必絲毫不差的照著圖紙來，但有關聖數四的施工程序必須完全到位，這是儀式的一部分。
最後，我需要你們在完成自己手裡的工作時，暫時走到一邊。」
努斯格林已經擺出了畫板，顏料都已經調好。
聖吉列斯聽得很認真，他不會放過畫家所說的任何細節。
純淨之血部落的人更是豎起了耳朵。
他們一生最大的追求，除了追隨天使之外，便只有改變現在的殘酷環境，能有個正常的世界而已。
現在，這位與天使無異的神明正要賜予他們這一切，他們所需要做的只是付出沒有生命危險的勞動，或許會辛苦，但非常值得。
想想吧，過去沒有聖吉列斯的時候，他們捕獵比這個困難多了，還要面臨空手而歸甚至折損同伴的風險。
每一次出門都是豪賭，比起現在勞作必有回報，怎能不讓他們熱情高漲。
這場開墾工作，持續了幾個小時後，努斯格林的畫板上，呈現出了與眼前世界一模一樣的景象。
聖吉列斯是那個最辛勤的人，基本上最重最苦的活都是他來做的，但相較於他的力量，這些事好像又變得輕鬆很多。
「夠了，歇一會兒吧。」
努斯格林叫停了工作，並且讓所有人離開眼前的工地。
純淨之血部落的人收起工具，跑到一邊，小心而吝嗇的給自己喝了一點點水。
沒有在核輻射中生活的人，很難品嘗出含輻射水與乾淨水的差別。
但整個巴巴爾星的人，在核輻射中，已經進化出了這種能力。
他們體內的某種特殊細胞，可以幫助他們感受到水的味道，越乾淨的水，越甜，輻射強烈的水則會苦、麻乃至於酸澀無比令他們當場嘔吐出來。
被一點點鹽分襯托得更加甘甜的水，太珍貴了。
「怎樣了？我在這裡不礙事吧。」
聖吉列斯來到畫家身旁，彎下腰來。
「沒有問題。」
努斯格林用畫筆挑起顏料，開始在畫紙上塗塗抹抹。
幾抹植物根莖的色彩就這樣出現在了畫板上，接著，畫家點了幾點青翠綴上那些植物根莖。
「這是對環境要求相對要苛刻一點的植物。」畫家解釋道。
巴巴爾星不是沒有植物，但個個都惡劣極端，為了適應殘酷環境，恨不得把自己進化成一把紮根大地的淬毒鏈鋸劍。
聖吉列斯看著畫上的那幾點綠意，又看了眼蓋革指數器。
現在的指針，已經來到了白色區域。
黑色區域是死亡危險，紅色區域是不適應長期停留，黃色區域是可以生存，但是輻射很強烈，銀色區域是適宜變種人生存，環境優渥。
整個巴巴爾星地表都是黃色區域，純淨之血的地下洞穴會在黃色和銀色間來回徘徊，但水源不知為何一直是銀色區域，按理來說水中輻射會更高才對。
白色區域，意味著幾乎沒有輻射，電子設備造成的輻射都比白色區域強。
大天使把自己的下巴杵在努斯格林的肩膀上，看著畫板。
對方能為自己的部落提供一個好的生活，所以聖吉列斯決定拉近關係。
「什麼時候安排我和她們見面。」
他覺得有必要跟努斯格林認為的那兩個姐妹見上一見。
「難說，好了，看看前面怎麼樣了。」
畫家催促好兄弟去看看畫中對應的位置。
大天使直起身抬頭，看向前方，確實有植物在土壤中生根發芽。
「這是花生芽，可以留著晚上炒了吃。」
畫家確定有成果後，開始收拾畫具。
旁邊的變種人們歡欣鼓舞起來，他們已經拎起農具準備繼續幹活了，就連聖吉列斯也是一樣，他覺得今天就能讓他的好兄弟努斯格林把這幅畫完成。
「伱們在幹什麼？」
努斯格林提醒這些又要勞作的傢伙。
「當然是……」
聖吉列斯看了看天，還很亮呢。
「回家了，一天工作八小時，中間有一個小時要休息。」
「這也沒有八個小時啊。」
「但是也有規定的上下工時間啊。」
「你就是這麼幫我們改造世界的？加個班啊！」
「我們黎明之庭就是這樣的，我父親曾為我復活過那個世界，我和黎庭之間的聯繫，讓我無論身處何處都可以感知到她大概發生了什麼。
作為我父親的長子，我不會違背祂的任何旨意。」
「求求你了！加個班吧！」
「你把我腿鬆開！」
「我不！」
大天使聖吉列斯抱著畫家的腿，不讓走，他連那花生芽都捨不得拔。
就要上班！就要加班！改造世界刻不容緩！
「你好歹是個受人信仰被稱為神的傢伙，你看看你的信徒們，你不覺得丟人……」
努斯格林看著癟著嘴耍無賴仰著頭委屈巴巴的大天使，快無語了。
「不不不，我們的神為了我們寧願放低如此姿態，我們只會更加敬仰他，對他更加忠誠。
所以……加個班吧！」
純淨之血的人恨不得給努斯格林另一條大腿也給抱上。
天快黑了，他們都還想繼續，甚至說可以三班倒，有人主動要求自己連著上三班中的兩班，聖吉列斯是原體，可以不眠不休，他要求007！
「給我滾回去睡覺啊混蛋！」
再優雅，畫家也暴躁起來，凶神惡煞的把大天使和他的子民們趕回了洞穴。
「這這這這些作物苗總得有人看管……」有人硬著頭皮想要在這裡守夜。
拔花生芽去炒了吃，在他們看來太奢侈了，不如讓它們長大。
「再不走我把你埋在地里肥田！」
光欲之子趕了十幾次，才把這群工作狂魔趕回地下洞穴。
留守者已經等待多時了，進餐的時候，小女孩仍然守護著榮耀動力甲。
努斯格林來到她身旁，手指觸摸著動力甲。
這上面多了一行字，一行真的是歪歪扭扭完全跟好看搭不上邊的字。
這讓小女孩慌了，她都沒注意到這上面怎麼突然就出現了變化。
「不是你的錯，或者說，這是你的幸運。」
努斯格林並不覺得這字特別丑，他只感覺到異常的親切。
「真的嗎？」
「真的，這句話的上半句叫做黎明之翼。」
「那後面這半句呢？」
「那得你將來自己問祂了。」
「祂是誰？」
「你會知道的，好了，去睡覺吧，晚上不用守著。」
把小女孩哄去睡著後，努斯格林鳩占鵲巢，他內心活動相當豐富。
哈哈哈，該我守著了！父親手捏的動力甲真是太好看了！可惜是女式的，不然我也想穿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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