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重生餘燼
人類之主，不允許有過多的個人感情考慮。
在帝皇選擇站出來，決心領導人類重獲榮光之時，他就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機器。
正如萬機之神，正是歐姆彌賽亞。
帝國真理踏破銀河，機械轟鳴人類永存。
「我說這些並不是為了帝皇，有你們心疼他就夠了，我是半點不心疼。
我在意的是你的基因子嗣們，荷魯絲。
你的榮耀登基，付出的不僅僅是帝皇的面子，還有至少四成影月蒼狼的生命！」
拉司忒並不在意帝皇，在現實宇宙，能殺死或者說傷害到帝皇的，只有祂這個眾光之主。
帝皇的安危無須擔心，光欲在乎的，是祂稱之為乖寶寶的影月蒼狼們。
這些阿斯塔特對祂一口一個老爺，已經將祂視為最尊敬的長輩角色。
影月蒼狼們可以為帝國而戰，可以為帝皇而戰，可以為牧狼神而戰，也可以為物質提供者而戰。
「您的意思是……」
荷魯絲聯想到了什麼，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因為受到光欲的感染，她的心沒那麼硬，在她看來，她的每一個基因子嗣都很重要。
「那個破碎世界，是獸人用無數零件組成的一個絕對的武器行星，它是獸人憑空創造出來。
這也就意味著，它的危險程度，遠勝一般戰場。
帝皇可以在其中自由來去，甚至為了伱的榮耀演一齣戲，好像要被獸人軍閥給掐死。
你的基因子嗣們卻不能，那裡太危險了。
帝皇攜帶禁軍以及影月蒼狼們登陸後的一分鐘內，輔助軍們就會減員大半，影月蒼狼們會立刻傷亡半個連隊。
支援的軌道打擊會被整個破碎世界形成的某種力場所隔絕。
在天龍星區的其他獸人會依靠它們那些亂七八糟的戰艦，跑到這個世界來，向帝皇幻夢號和艦隊發起襲擊。
這場只有數個小時的征服之戰，會因為殘酷性變得格外漫長。
當你終於利用破碎世界的某個大型武器救下帝皇的時候……
不，不是你救下的，哪怕你只是撿了個石頭扔向那個獸人軍閥，它都會被帝皇用各種手段殺死，並將功勞放到你身上。
你因此獲得整個帝國榮耀之時，簇擁著你的影月蒼狼能否剩下六千名還是一說。
四千名子嗣換取一份榮耀，你覺得值得嗎？荷魯絲。」
拉司忒將一個殘酷的未來丟到荷魯絲面前逼著她直視。
「我……我不知道。」
四千名阿斯塔特，屍體可以堆成山，陶鋼碎片，血肉化成灰燼，他們臨死前對帝國的忠誠，對牧狼神的信任，都會定格在最後一刻。
比荷魯絲更加堅韌的洛肯咬著牙，站了出來。
「每一個影月蒼狼都做好了為基因之父犧牲的準備。
哪怕他們提前知道了這一切，也會奮不顧身勇往直前。
為了牧狼神的榮耀，他們可以隨時獻出一切！」
洛肯知道這對其他的荷魯絲之子們很殘酷，可這是他們的使命，沒有人會逃避。
光榮的戰死，更是為了自己的基因之父，每個人都會被激發最大的鬥志。
「可是我不允許！」
光欲的身形漸漸拔高。
祂從小小隻邪神人類形態，慢慢變成了比帝皇還要高大的蒼白神祇。
猙獰，恐怖，優雅，狂暴，憤怒，溫柔……
諸多複雜的元素矛盾的出現在了荷魯絲與洛肯的面前的神祇上。
「我是他們的老爺，我不可能看著他們就這樣死去。
帝皇不允許我插手，他需要一個巨大的犧牲數字，來證明這場戰鬥的殘酷性，以此來證實他確實被獸人軍閥扼住了喉嚨。
來證實你荷魯絲的榮耀確確實實！
我想要救他們，可是那個一根筋的永生者在所有時間線上拒絕了我。
這令我很憤怒，我差點沒忍住衝上帝皇幻夢號，真的給他來一次扼喉嚨。」
無數個重合的聲音組成可怖之物的神音，飄渺遙遠，又近在耳邊。
荷魯絲和洛肯就這樣看著眼前的神祇，感受著祂的憤怒和委屈。
那是祂照顧了那麼久的孩子們，可是帝皇一句話，就要犧牲那麼多，祂怎麼可能忍得了？
祂先前那番對帝皇痛苦的解釋，可能是祂想勸自己接受，可是祂接受不了，祂在此刻有點崩潰了。
荷魯絲站了起來，觸碰上蒼白神祇的翼，這一刻，她的身體上，亮起了璘粉的光輝。
「這……」
「你的女性原體身軀，是用我身上的璘粉作為孢子創造的，這也是為什麼你能多獲得一份知識的原因。
荷魯絲，我無意與帝皇爭搶子嗣，但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你也是我的孩子，所以當你看到某個時刻的我時才會不自覺被我吸引。
就如所有的原體都會在見到帝皇的第一面時，心神俱震一般。」
光欲解釋了很多，同時，祂退後，拉開了和對方的距離。
荷魯絲的手伸出，指尖顫抖著，又縮了回來。
她想起自己與這傲嬌主神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
那時，缺德邪神逼著她搬磚，並且說出了這樣的話：
「我找你過來有別的事，不過一想到你沒有多少我鍾愛的特質，我就覺得給你什麼特別吃虧，只好找點事讓你做，以工代酬。」
可以看得出來，光欲對牧狼神的第一印象完全不行，但祂還是傲嬌的給首歸之子以各種幫助，並且還冠上各種懲罰之類的名頭。
「好吧，我的教父，告訴我，我需要怎麼做，才能拯救我的子嗣們。」
荷魯絲這時很想說一聲父親，但拉司忒明確表示了自己不會跟帝皇搶他的獨食，她乾脆繼續以教父相稱。
拉司忒伸出手來，似爪一般的手指上，是大量有著灰燼色彩的砂礫。
「這是我準備的東西，重生餘燼，裡面有我的力量。
所有在天龍星區戰死的影月蒼狼，靈魂都會被這些砂礫所吸收。
他們會從灰燼中重生，變成一支混沌罐頭。
我並不會強迫他們接受這個命運，也不會將他們歸納進我的魔軍里。
荷魯絲，他們依然聽從你的指揮。
只不過，你得以基因之母的身份來帶領這支將隱瞞身份很久的蒼白軍團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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