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混沌遺毒
「您的品位還是那麼的超凡入聖！」
捧讀了整個童話劇本後，歐塞里斯這首席門徒立刻將光欲的巨著收起。
無論如何，這是聖物，作為黎明之庭的大審判官，他有權收藏此物。
至於其他門徒，發現了也不給！
好吧，刺客門徒來要的話，那就沒辦法了。
「那是當然，我可是花園寶寶軍團的文學擔當！」
桌子邪神雙手叉腰，祂明明字都寫不好，還半點不臉紅的接受了首門徒的所有讚美。
馬修很務實，他在採集牡蠣，他的挑選條件很簡單，大就是好，多就是美。
科爾尼斯牡蠣的個頭真的很大，如果整個牡蠣的形狀不是扁形而是球形，那麼每個都和西瓜差不多。
搜集了足夠多的牡蠣後，馬修又挑選了一些海藻和魚類。
這裡的魚群數量相當龐大，海怪們會定期返回北部海域，分工合作，將魚群趕到這裡來圈養。
這些被混沌污染的生物，具有某種另類的智慧。
馬修在確認自己搜集了足夠多的嬰幼兒食品後，來到眾光之主面前拜倒。
「這是珞珈的培養艙所在。」
拉司忒扔出一個珞珈雷達，這玩意兒祂照著龍珠雷達捏的。
若是帝皇有這個雷達，他就可以儘快集齊所有原體，召喚大拜壽。
「偉大的主，原體生來就具有一定的記憶和知識，他或許知道……」
哪怕還未與珞珈謀面，馬修就已經關心起自己的養子，他就是這樣負責的父親。
「我暫時斷開了他和帝皇的聯繫，帝皇也認可了這件事。
說實話，我總感覺很吃虧，我幫那個吃獨食的修復他兒子們的基因缺陷，居然沒什麼報酬。」
光欲自我調侃了一句。
祂當然是在說笑，祂幫助原體們只是因為祂想要去做這事，從來都不是把這些當成一筆筆生意。
簡單的聊了幾句後，馬修告辭。
他將一隻海怪剝皮，簡單裁剪過後，用海怪皮裝著自己掏來的牡蠣，黑色海藻以及大魚。
他浮上水面，一肩扛著巨大的包裹，一手拿著珞珈雷達。
海水從包裹上流下，沐浴著馬修的身體。
他一步步來到岸邊，這裡已經圍滿了凡人。
天寒地凍，可哪怕要凍死，這些人都不願意離開這裡。
科爾尼斯是個宗教世界，信仰是人們活著的第一需求，真正的精神剛需。
人們對信仰的依賴程度，超過了古泰拉時期人類對手機、電腦這些電子設備的數倍不止。
馬修本來是不打算理會這些人的。
這些狂信徒一聽有神現世，便將自己過去的所有信仰加諸在了他身上，這令他覺得是一種褻瀆。
他何德何能可以稱神？
混沌之中，那些虛偽惡毒骯髒的東西憑什麼稱神？
真正的神，唯有眾光之主，祂願意低眸，看向塵埃中的陰影，照亮了這一切。
祂才是真正的神！
可馬修走了一段距離後，終究停下了腳步，他嘆了口氣。
說實話，他不是什麼鐵石心腸的人。
他放下手中的海怪皮包裹，轉身投入沼澤中。
他的本意是打撈海怪的屍體，給岸邊那些饑寒交迫的人們充飢。
可水下，拉司忒正在將海怪屍體碎塊轉化成獨立的生命。
是的，祂在批量製造山寨版寶可夢，這是珞珈童話不可或缺的一環。
珞珈終將面對殘酷的銀河，拉司忒準備在修復他基因缺陷的同時，給他一個夢幻般的童年。
「你用物質提供者的能力為他們製造食物就可以了。」拉司忒看出了他的困擾。
可阿柏忒斯的知識在隱晦的向馬修表達一件事。
那就是儘可能的不要使用自己物質提供者的能力。
馬修頂著壓力，打撈了一些魚，然後浮上水面去。
這是他硬著頭皮違背眾光之主的意願，大審判官的眼神非常不善。
岸邊的人們沒有一個敢去碰「神」的包裹，他們只是在原地叩拜。
藝術之神的教義中，有為神受苦是幸福你理應享受的畸形教條。
這色孽宗旨折磨著太多人。
馬修在沼澤外生起幾個火堆，開始烘烤魚肉，又用一個小鍋烹煮起魚湯。
信徒們被色孽的腐蝕和生命對食物的渴望反覆拉扯。
這場掙扎，結束於馬修開始分發烤魚。
海魚沒有什麼刺，這些人吃得很痛快。
馬修開始行走在這些人中，為他們治病。
這些人里已經有快要凍死的了。
他帶著親自熬煮的魚湯，來到一個女人面前，對方懷裡抱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孩子，那孩子甚至不足一歲，或許用嬰兒來形容她才更為正確。
黃金時代開始，純淨的人類基因已經不復存在，科爾尼斯的嬰兒，不滿一歲就已經可以斷奶。
「為什麼要帶她來？」
馬修看向那個女人，標準的混沌邪神狂信徒，為了信仰不顧一切，他最厭惡這種罔顧家人的行為。
「神」的詢問，讓女人欣喜若狂，她甚至沒聽清馬修說了什麼，只是自顧自念著萬神讚美書。
那是科爾尼斯為了讚美混沌諸神而不是某個特定神明而譜寫的福音書，適用於所有混沌諸神。
旁邊那些獲得了神賜食物的人們，又頌念著剛剛為馬修編寫出來的專屬於馬修的讚美詩。
馬修抬手，馬燈出現在他的手中，他輕輕搖了搖。
這些人的狂熱已經匯聚成了一股可怕的力量，嚴重影響著他們的神智。
馬燈搖曳，這些人開始清醒，但他們對這神依然崇拜。
馬修站在所有人中間，他要糾正這些人的錯誤。
「我，不是神！」
這聲音堅定而有力，只不過有抄襲第五邪神的嫌疑。
「可您的力量，您的恩賜……」
那不負責任的女人給孩子餵著魚湯的手停了下來，驚慌而焦躁的發問。
「那是因為我信仰著神！真正的神！我的力量在你們眼中似乎無比偉岸而強大。
那麼，我來告訴伱們！我崇拜的神有多偉大！
祂，立於無數個世界之上，祂在神界亦是真正的至高。
祂的偉岸，令你們過去認為的諸神戰慄。
祂曾以諸神的骸骨，搭建自己的臨時王座。
祂屹立之處，光芒落下，祂的蒼白中，無數個我這樣的生命，帶著祂的意志，從黑暗的深淵中爬出。
我們這樣的生命，被稱為追光者。
我，馬修，不過是祂無數崇拜者中普通的一員，你們所認為的神之力量，不過是祂隨手賜予我的。
你們不可稱我為神！你們信仰我，是對我的信仰，進行著無可饒恕的褻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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