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連長馬修
歐塞里斯是知道的，眾光之主從不讓他失望。
此刻，祂又一次將自己的溫柔展現在了首席門徒的面前。
「我該如何去做。」
歐塞里斯對照顧孩子方面，沒有多少經驗，他甚至覺得或許海恩更適合來做這件事。
「海恩並不適合這個位置，他和被我選出的珞珈養父在定位上重合了，不，海恩甚至沒有那個人足夠稱職。
歐塞里斯，你是最適合擔任這個角色的。」
拉司忒直接道出首門徒的心聲。
接著祂提醒了一句：「你敢瞎說我有什麼深海恐懼症，我就把你當成黎庭外交官派給帝皇！」
歐塞里斯頂著苦瓜臉，原來主真的會讀心術。
他的主又好奇起來：「伱似乎對某個門徒過於關心了。」
拉司忒指的是刺客門徒，歐塞里斯對刺客門徒的關心有點不同尋常，那粉色手鍊就是歐塞里斯幫她找的。
甚至於……
歐塞里斯在幫她攻略光欲。
「她……是我女兒。」
歐塞里斯開始解釋一次基因實驗計劃，他和一些人在青年時期被取了血液拿去做基因實驗。
刺客門徒就是這樣誕生的，她是歐塞里斯的女兒。
心懷愧疚的歐塞里斯常常想盡辦法幫助刺客門徒。
拉司忒先是對首門徒作為一個父親的失職感到有些許失望，接著祂似乎想到了什麼。
祂抽出樹枝：「跑！不然我怕我會抽死你！」
歐塞里斯是真聽話，他直接起身向與拉司忒相反的方向逃跑。
小小隻邪神罵罵咧咧，拿著樹枝追趕。
「我拿你當首席門徒，你想讓我當你女婿！孝到我身上了！」
歐塞里斯心虛不已，在挨了四樹枝後，光欲才放過他。
就在首門徒以為自己逃過一劫時，拉司忒又想起了一件缺了大德的事。
祂氣得又揚起了樹枝。
「上次聚餐宴會的時候，你是怎麼好意思搶你女兒蛋糕吃的！來來來，你告訴我！」
歐塞里斯痛苦抱頭。
「別說了！主，別說了！我自己都覺得太畜牲了……」
歐塞里斯小時候臭毛病很多，愛搞惡作劇，不然也不會讓自己的哥哥成為內褲套頭超人。
「歐塞里斯，我想以你的聰明其實應該想到了該怎樣去做。
但是你又太聰明了，想法太多，你又擔心做不好。
此外你又擔心太過追求完美以至於會讓自己偏向色孽。
那麼，讓我來告訴你吧。」
光欲開始教導首門徒，如何編造童話。
祂道：「每個人都有曾是孩子的時候，歐塞里斯。
每個人都會回憶童年的痛苦，那些折磨，陰暗的記憶，會讓人失去生的目標。
就好像自己活著都是一種詛咒一樣，心肺撕裂開來，腐爛生蛆。
我要你做的，是完全相反的事情。
對童年的記憶不應該是那些晦暗，不應該是被無端斥責，被謾罵和曲解。
我希望是可以奔跑的鄉間小路，是午後拿著電子設備在遊戲裡的草叢中尋找拉魯拉絲。
我想給珞珈的童話，是一場真正的浪漫，孩子眼裡五彩繽紛的世界。
這會是值得他一生銘記的回憶，他想起小時候經歷的一切，會由心的露出微笑。
他會像玩一場遊戲一樣經歷自己的童年。
你會給他製造挫折，就像遊戲裡的挫折一樣，邁過那些挫折，他才會成長。
我從來不需要你做得太好，我只需要你保持一個讓他得到童話的心就可以了。
跟隨你的心去做這件事，便足夠了，這就是我對你的要求。」
米斯里爾山脈盡頭。
這裡是黑色沼澤的南邊，空氣濕潤，令人容易患上風濕。
馬修正在一戶人家暫時歇腳。
「這幾天，暴風雪會來襲，人連視物都沒法做到。
黑色沼澤已經吞噬了不知道多少生命，那裡是梅伊拉教派的水葬聖地，您不該獨自前往那裡。」
這戶人家的男主人在勸說著眼前這位仿佛只應該存於神話中的旅者。
馬修是昨晚來的，在人類無法生存的極寒里。
他扛著一頭巨熊，在淹沒世界的大雪裡敲響了房門，禮貌而謙遜的自我介紹後，進屋得以休憩一晚。
那頭巨熊是米斯里爾山脈的食物鏈頂端。
甚至巨熊的名字就是米斯里爾，它已經被視為一種傳說，是神話生物。
因為米斯里爾巨熊的傳說已經延續八百多年了。
對於這份關心，馬修回應以笑意，接著，他再次出發了。
比他們房屋還要高大的巨熊被凍死在了地面上，馬修沒有帶走。
這件事很快被村子裡的人帶給傳教者。
傳教者激動的站了起來，他堅信，這是神的指引。
他點名了幾個虔誠的信教者，讓他們同自己，一起去追隨那位疑似得到神諭的被神眷顧者。
雖然晚出發了一段時間，可這些人最終還是追上了馬修，在沼澤的邊緣。
鹹水沼澤因為不知名的力量，沒有凍結成冰，周圍黑色的植被茂盛，將這裡鋪蓋成地獄一般。
天生的恐懼讓這些凡人看向沼澤中心，在那裡，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像是一張大嘴，要吞噬一切！
馬修站在沼澤的邊緣，看著這一切。
說不害怕是假的，人類的求生本能會告訴你哪裡有危險。
馬修深呼吸過後，開始涉水，他要去打撈蛤蜊，為帝皇之子，也為他素未謀面的養子準備合適的食物。
馬修沒有行於水面之上，他是真的在沼澤里游，這一幕讓跟隨者們不由得有些失望。
馬修在極寒水域中下潛，他在搜尋那些蛤蜊。
「凡人，這裡是禁地。」
黑暗中，有一個聲音響起。
這讓馬修猝不及防。
下一刻，黑色沼澤底部亮起微弱光芒，馬修好似看到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那身影的周圍，有著大大小小的「魚兒」。
當那高大身影抬頭，手指馬修以言語指責時，那些「魚兒」開始注意到馬修。
它們發出一種可以在水中傳遞的奇怪咆哮聲。
馬修並不慌亂，眾光之主庇佑著他，他的靈魂是混沌主神的所有物，他不會死在這裡。
沼澤外，那些久久不曾等到馬修浮上來的人們已經準備散去。
直到奇怪的咆哮響起。
接著，他們見證了神話。
赤裸上身，手持比自己還高的長矛，馬修在數頭衝出水面的巨怪頭頂。
他揮舞這利器，將這些巨怪的身體在瓢潑大雨般的水花中撕裂。
他那澎湃的力量，隔得那麼遠，卻讓這些凡人感受到近在眼前一般的震撼。
渺小的英雄，巨如小山的海怪，單方面的屠戮。
這是懷言者軍團後來的一連長馬修傳說的開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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