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網癮原體
牧狼神這具動力甲還沒有那能夠讓人看到他面容的特殊透明面罩，他走在前方，有為了見證影月蒼狼補全的人跟在他的身後，自發的成為他的簇擁者。
帝皇隔著不知多少道牆壁看到了這一幕，但他沒有阻止。
他甚至嫌棄這樣的跟隨是不是太少了。
「他需要更多的威信，他需要一個樹立自己絕對威望的機會，這樣一來，他才會成為所有軍團的統帥者，而非僅僅只是影月蒼狼的原體。」
帝皇在深思，他已經開始準備尋找一個機會，來給荷魯斯完成一次非君之君的加冕。
帝皇幻夢號內部有許多自動化裝置。
這些自動化裝置可以隨時改造帝皇幻夢號的內部空間，任意加裝新的小型武器設備乃至於防禦裝置。
此時還不是大遠征最熱烈的時期，阿斯塔特們的數量還未來到巔峰。
影月蒼狼也是如此。
原體還未盡數歸位，大遠征的輝煌才剛剛開始。
荷魯斯來到一個高台上，他低眸，望向高台下那十個方陣。
阿斯塔特的體型，加上每一個方陣都有千人的數量，讓這個方陣看上去像是平原上的一大片靜止的浪潮。
是的，就是浪潮，沒人會懷疑這些靜止的浪潮在動起來時會不會淹沒一個星區內的所有文明。
超過萬名影月蒼狼的心跳聲整齊劃一，在這個密閉空間開始共鳴。
這兩萬多顆心臟，告訴他們的主人，站在那高台上的，是他們的基因之父，是賜予他們第二段人生的神祇！
血脈與基因的共鳴，還有同樣對帝皇的忠誠，讓這些驕傲的帝皇天使們在同一個瞬間單膝下跪。
為了能夠讓基因之父看到他們的樣子，幾乎所有阿斯塔特都摘下了頭盔，單手抱在懷裡，他們低下頭顱。
荷魯斯掃視著他的軍團，他從那處高台上一躍而下，同樣摘下了自己的頭盔。
「抬起頭來，看著我！」
一張與絕大多數影月蒼狼出奇相似又有一種特彆氣質的面龐就這樣投映在每個荷魯斯之子眼中。
血液的狂熱讓他們發誓向眼前之人獻上所有的武力與每一點生命。
影月蒼狼的基因缺陷，是他們會長得與荷魯斯高度相似，這遠超其他軍團和他們原體的相似程度不止一倍。
因此，荷魯斯忠誠，所有人都忠誠，荷魯斯背叛，除了極個別影月蒼狼，幾乎所有人都會跟著他們的父親一同造反。
這就是帝皇對荷魯斯放心的原因，他信任荷魯斯，他在荷魯斯的靈魂深處看到了絕對可以信任的原因。
荷魯斯是帝皇最理想的繼承人，是可以與他一同建設這個帝國的「人類」。
牧狼神在掃視這些子嗣時，看到了那個已經見過一次的兒子，第十連的連長洛肯。
看到他的一瞬間，荷魯斯總覺得手裡是不是有什麼瓦工活在進行著。
第十連的影月蒼狼們看到父親看向自己連長時，很擔憂對方是不是因為洛肯異於其他影月蒼狼的面貌而有什麼顧慮。
好在荷魯斯很快移開了目光。
他開始了一場演講，他第一次真正的發揚了自己的領袖魅力，他將帝皇的輝煌藍圖給所有影月蒼狼說了一遍，哪怕他們早就知道。
可沒有影月蒼狼嫌棄，他們的情緒很容易被自己的原體感染。
荷魯斯的演講很快結束，但最後的一句話，是這樣的。
「帝皇在一張名為銀河的畫上揮灑筆墨，將人類榮光渲染到每一個地方！
我就是他手中的那一支筆，你們！我的子嗣，你們身體流淌著我的血液！那就是那支筆里的墨水！
告訴我！你們的血液潑灑之處，將會如何？」
牧狼神期待著一個答案。
他渴望從這些子嗣眼中看到無懼犧牲的忠誠。
第一個給出答案的人，他站了起來。
又是那個面色蒼白憔悴，臉上有著疤痕的傢伙。
「影月蒼狼血染之處，人類之敵將無法立足！」
他的聲音不大，但很堅定，堅定到在這個共鳴時刻，哪怕間隔最遠的基因兄弟都聽到了他的話。
我們的每一滴血都是神聖之墨！為帝皇與基因之父而流淌！
這就是此刻影月蒼狼們的信念。
荷魯斯聽到了一個滿意的答案。
「那伱們還在等什麼？」
他訓斥著其餘的兒子們。
「影月蒼狼血染之處，人類之敵將無法立足！」
嘶吼聲穿透帝皇幻夢號的隔音牆壁，甚至傳遞到更遠的房間裡去。
荷魯斯對於駕馭自己的子嗣們有絕對的把握，他知道他們需要的是什麼。
以一種絕對的理念去整合他們，以一種無可匹敵的意志去讓他們找到目標，他已經伸出了手指，狼群會沖向那些敵人。
早就拿到過影月蒼狼們資料背得滾瓜爛熟的荷魯斯，開始一個個叫連長到他面前來。
「塔里克，洛肯，哈斯塔，阿巴頓，亞克頓……」
荷魯斯每叫出一個連長名字，就讓他們所在的連隊感到與有榮焉。
他們的父親知道他們，在意他們！
「看什麼看，半邊玩去，我都知道你們的名字，薛斯塔，烏魯克恩，伯納德……」
荷魯斯擠出的笑容讓這些影月蒼狼們歡呼雀躍著跑到了一邊。
然後荷魯斯與他的十個連長湊在了一起。
洛肯的嫌疑已經洗不清了，他沒問。
他問起其他連長：「你們九個也認識……那個物質提供者？」
其他九個連長顯然是不知道那位物質提供者就是光欲這件事，他們甚至不知道光欲，乃至於不知道有亞空間邪神的存在。
連長們先是沉默，接著點了點頭。
說實話，那個物質提供者，有點像他們心中的一塊瘡疤，他們中有些人現在的狀態，就和剛到奈衛時的洛肯一樣。
阿巴頓則是摸了摸後腦勺，他最慘，被那個物質提供者一見面就找理由揍了一頓。
對方正是用這等武力征服了最強大的一連。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但是想不通。
沒道理啊，自己堂堂的影月蒼狼一連長，怎麼打不過那個傢伙？
荷魯斯見眾人的反應，頓時憂心忡忡。
帝國光頭們，深受光欲風氣毒害！
同為受害者，他理解了自己的兒子們。
「洛肯，他托你送的東西是什麼？」
荷魯斯還是好奇，那玩意兒神秘得帝皇需要一個人看，還讓禁軍像托著什麼易碎品一樣儘可能腦袋與手遠離。
難不成還是個自動塗裝的裝置？能再染出一位粉色禁軍不成？
洛肯猶豫了一下，最終如實相告。
「那是一種極其可怕的大殺器！在這個世界上，能打開它的存在屈指可數，我們偉大的帝皇毫無疑問就是其中之一，他甚至是唯一能夠駕馭那等可怕力量的存在。」
周圍的連長頓時感到不明覺厲，同時為人類之主的偉岸形象而默默點讚。
這讓荷魯斯感覺自己的心被貓撓了似的。
作為帝皇最寵愛的兒子，他覺得，或許自己也能打開，自己也能駕馭那個大殺器！
如果自己掌握了那份力量，他將帶領整個影月蒼狼走向何等的輝煌？
不過看帝皇的樣子，明顯不讓他碰嘛。
鬼使神差的，他想起了某位邪神對他說的什麼少年時期叛逆心之類的東西。
「我就去一次，去問問那個缺德黎庭至高一次……」
無論是對方暗示他的一些信息，還是對《唯有帝皇方能駕馭之物》大殺器的好奇，都讓他想要再去找光欲問個清楚。
一場父子集會很快結束，臨走時，荷魯斯的好兒子，給他送了一盒鈣片。
孝順的兒子給自己的父親送上新老年鈣中鈣，有問題嗎？沒有！
荷魯斯甚至在瓶身上找到了說明書。
【普通影月蒼狼一周一片，大光頭兩天一片！】
他氣得直哆嗦，拿著瓶身給洛肯看，可惜洛肯看了半天啥也沒看到，這時荷魯斯才明白，這是只有自己能看見的東西。
沒在兒子們面前丟臉，荷魯斯放心下來。
接著他倒了一粒鈣片吃了下去。
沒什麼問題。
荷魯斯想立刻去找光欲問些事，直到帝皇到來。
「你要抓緊時間與軍團磨合，而不是匆匆忙忙的去做別的。」
帝皇察覺了不對，他看著荷魯斯手裡的鈣片瓶子，準確來說，在看某個地方。
荷魯斯頓覺不妙，他用顫抖的聲音詢問。
「您，看得見？」
「不不不，我看不見。」
帝皇為了維護兒子的尊嚴與驕傲，睜著眼睛說瞎話。
悲憤的荷魯斯對光欲的陰險與先見有了新的認知。
從這鈣片交到洛肯手裡，祂就已經算到了這一刻。
軍團的磨合訓練過後，荷魯斯匆匆回到自己的艙室，趕走了所有人。
萬一他又調出了什麼純正玩意兒，豈不社死？
他迫不及待想要去見光欲，卻發現根本不知道怎麼找。
苦思冥想他第一次與光欲見面時的對話後，他試探性開口。
「我要充網費？」
下一刻，億萬個光點在他身側流逝變換。
最後，當一片耀眼雪白取代他的視界時，他的手不自覺接過一個巨型瓦工刀和一塊長條方石。
「網癮少年你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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