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安樂的天使！

  李普脫帽行禮，口中說道：

  「猴子們，你們好，我是你們的耍猴人。」

  殿內一片譁然。

  ——「快掐我一下，告訴我不是在做夢」

  ——「你沒做夢，這兩個傢伙到底還是過來鬧事了他們不會是打算過來結婚的吧？！」

  ——「不可能這麼離譜吧等等，讓我梳理一下這兩個傢伙的邏輯——他們把我們當做了猴子，於是過來耍猴，所以，婚紗只是道具！」

  塔達爾人對李普的忠誠，是不可置疑的。隱藏，他們此刻如此討論，是為了說給諸神聽。

  從他們那冷汗淋漓的臉色，便能看出，他們此刻緊張的心情了。

  羊兒們自知已必死無疑，對隱藏兔子身份之事所做的最後努力。

  【於是，大殿內紛紛擾擾。】

  【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真正的問題——他們說的根本就不是人話！】

  【比如太陽神與菲米斯的那幾句猴音：】

  [「咳，經他們這樣一鬧，我倒是清醒過來了，殿內信民們也不再猴叫了不過，卡潔蓮娜與尼普的認知，似乎依然有些混亂。」]

  太陽神看著遠處的女兒和女婿，感覺十分的尷尬。但祂卻一點都沒有降罪，或讓人驅趕她們的意思，而是為兩人上演的鬧劇尋找起了合理的理由。

  按照祂的意思，兩人在神諭宣告之日來鬧事，不光無罪，還有功。因為她們在大家認知最為混亂之際，闖入大殿，讓大家清醒了過來。

  [「太陽王殿下，您的女兒，恐怕未必是被聖女所影響。我早些時候暗訪塔達爾時，便聽聞信民們說，那個凡人與您的女兒，在『治理瘟疫'時，在認知上便受到了影響。」]

  菲米斯刻意將話題引了回去，祂看著那位穿婚紗的新娘說道：[「您知道，塔達爾所發生的可並不止是一場簡簡單單的瘟疫直面癲惡之神是有代價的。」]

  從兩位神明的談話可以看出，祂們已徹底認可『卡潔蓮娜'與聖潔天使無關的事情了。

  或者說，當李普帶著穿著婚紗的舊神，邁入聖堂的那一刻，卡潔蓮娜就徹底洗白了。

  想一想，那位堂堂的舊世界的主宰，在被關押了7萬年逃出來後，不是去毀滅世界，不是去向諸神報仇，而是拉著一個凡人瘋子，去諸神的神諭宣告儀式中搗亂，讓諸神隨份子神經病吧？！

  在眾神眼中，那可怕的、萬神曾經臣服的、昔日的聖潔之主，絕不可能是神經病。

  所以，任諸神腦洞再大，也不會再把卡潔蓮娜與聖潔天使聯繫在一起了。

  目前，諸神的目光的確都被太陽神屏蔽了，但太陽神手裡可是拿著創世救贖之書的，書中會忠實的記錄下持有者的所見所聞，所以事情最終會傳遞到天國議會中去。

  這便是李普最終同意與卡潔蓮娜過來的原因——給卡潔蓮娜洗白，方便自己以後全世界旅行時，給自己當保鏢。

  或者說，這是李普徹底將諸神混亂的認知，釘死的第一步——無論卡潔蓮娜是什麼神，今日過後，都不會有人將祂當做聖潔天使了。

  聽聽菲米斯現在竊喜的心聲就知道了。

  『此前，太陽神與塔達爾女王藉助『尼普與卡潔蓮娜清除聖潔天使污染'的勢頭，聯手策劃『卡潔蓮娜回歸'。'

  『太陽王所得到的好處，是在人間撈一大波信仰（救世主都是祂的人），並帶回一位大天使回天國——外加一個救世主女婿的添頭。』

  『而女王，將在太陽神的幫助下，平息『低賤的凡人拯救聖城'的信仰政治暴亂。'

  『議會是非常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的。'

  菲米斯現在已經不去考慮什麼『擦劍大天使的身份不對勁'的事情了。而是考慮起阻止太陽神計劃的事情了。

  祂心中暗暗想到：『光是帶尼普回天國，就讓諸神感覺像是吃了一顆蒼蠅屎——因為他真的只是一個低賤的凡人！而且還是個癲子！'

  『議會是絕不會讓這樣的人成為天國中的一員的。'

  『更別說，太陽神還想藉助尼普和卡潔蓮娜的婚禮，給兩人都帶上功臣的身份，從而將曾經有罪的卡潔蓮娜，帶回天國了——她可是上代大天使！天國有太多的神，不想看到一個活著的上代大天使了！'

  議會的確不想讓太陽神得逞。

  但太陽神與瑪戈麗特女王所採用的卻是陽謀——若議會不認可尼普是太陽神女婿的身份，謠言便無法遏制（諸神漠視聖城災難，凡人拯救聖城，或地獄拯救了聖城）。

  因此，高階天國議會是不得不贊同太陽神的，但議會不想讓那兩個傢伙回天國——諸神同意身份的事情，但同時也想在認完身份後，將他們都處理掉！

  於是，議會在表面上默許太陽神的動作的同時，暗中指派給了受難天使菲米斯一個任務——功績可以是兩個太陽天使做的，因為太陽天使也是天國的天使。

  但人，要想法處理掉。而且要合理的處理掉。

  這個任務，一度讓菲米斯將自己人間軀殼頭上的毛都揪掉了。

  祂想來想去，只能將自己的好兄弟拉下水當槍使——讓持劍大天使普羅米斯，攪黃這場婚禮。順便殺了李普。

  但這是下下策。

  畢竟人家李普剛剛做出了一個大功績，便死了，非議實在太大了。

  可如今，受難大天使不需要再使用這個下下策了，因為，就以卡潔蓮娜現在的狀況，議會有太多理由，將祂合理的關押起來了。

  那個叫尼普的螻蟻也是。

  如果太陽神堅持帶他們兩個回天國，議會會在失樂園中，為他們安排兩個床位的。

  【深陷深淵中的受難天使，逐漸的無視起了『太陽天使卡潔蓮娜'與『擦劍天使卡潔蓮娜'的問題。】

  【太陽神更是如此。】

  菲米斯剛剛對太陽神提到了卡潔蓮娜癲惡症的問題。

  祂的話其實有著另一層委婉的含義，而太陽神聽懂了——直面癲惡舊神是有代價的。卡潔蓮娜可是整整看守了癲惡舊神七萬多年了。

  正正七萬年認知出現問題都是小事。

  關鍵的是，誰能保證，祂有沒有墮落？

  甚至祂有可能早已癲惡，成為癲惡舊神的大天使。

  若祂未來搞出了什麼事，那帶祂回天國的太陽神，必定承受很大的責任。

  看到太陽神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菲米斯趁熱打鐵：[「殿下，議會是絕不會讓卡潔蓮娜跟隨您回到天國中去的。」]

  [「也罷。」]太陽神在神念中長嘆一口氣，說道：[「就讓這兩位因直面癲惡而付出慘烈代價的英雄，留在人間完成夙願，在凡俗中安此一生吧。」]

  聽聞此話，菲米斯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無恥的太陽王！'

  『不過似乎也是一個折中的方案。若他們不回天國，永遠留在塔達爾，議會或許也會同意——畢竟憤怒地獄就要全面進攻此地了。'

  菲米斯剛剛去過敵占區，除了潛入了憤怒之王的密室外，也收穫了許多情報。因此祂才打算讓自己的好兄弟做完黑手套後，自己將火引到憤怒地獄中去。

  『所以，倒也不必用什麼安樂天使之類的重新製造一個監獄了'

  菲米斯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突然聯想到，議會會啟用安樂天使。也更不知道，這是來自更高層面的決意。

  他繼續想到：『只要議會稍稍拖延一下天國的救兵，那麼一位戰死沙場的大天使卡潔蓮娜，議會還是有可能願意接受的雖說我不得不去遊說一番某些老頑固，但總要好過弄髒了我的羽翼。'

  【旁白用了很多文字梳理邏輯，但二神在神識中的冒出來的念頭，其實就那麼聲吱吱吱。】

  【而此時的耍猴人，才剛剛完成行禮，步入大殿。】

  【電光火石之間，二神驚愕的發現，周圍的一切都褪了色。】

  【『安樂天使'這個詞，猛然在祂們腦海中冒了出來。】

  當周圍的環境漸漸變成褪色的黑白照片，這照片十分的抽象，就像是多種幾何圖形扭曲在了一起。

  大褪色只閃爍了一瞬間，便完成了封印。

  又或者說，牧羊犬已經偷偷讀了很久的技能條了，一照面，必殺糾就出來了。

  可除了神，無人感覺到異常。因為一切都好像沒有發生任何改變——螞蟻們並不知道，有一個巨大的瓶子已經罩在了頭頂。

  電光火石間，李普注意到，一道劍刃刺了過來。他知道，那個點完了火的人，已經端著獵槍來了。

  [「救贖的癲惡舊主，我們又見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