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最後的堡壘

  「根本無法阻止舊神的甦醒嗎」

  李普原本對這個世界漠不關心。

  如今他開始關心了，卻得到了一個讓他倍感無力的答案。

  『舊神是世界的基石，一旦不存在，世界將崩塌。'

  『舊神的甦醒，會導致法則的混亂，世界也將因此而崩塌。'

  『可是，舊神是必將甦醒的'

  從阿耶莎所告知的歷史中，李普推測到了一件事。

  【既——如果舊神存在，世界將不復存在。】

  【你已經收集了本次任務的全部的真相（3/3）】

  【一、世界將走向不可挽回的毀滅--你改變了歷史。】

  【二、舊神的存在，維持了世界的存在。】

  【三、如果舊神存在，世界將不復存在。】

  【已獲得了獎勵：上帝之手*1】

  『二與三是相互矛盾的。'李普倍感無力：『就如同一個悖論。'

  「塔爾塔羅斯的悖論，一直困擾著我們。」

  女子又開始了陳述：「因為它延伸出了一個問題——如果世界早已崩塌，為什麼我們現在才發現？」

  「這太詭異了。」

  「有人認為，塔爾塔羅斯就是一個瘋子，所謂的悖論，完全就是他的瘋話。「

  「也有人認為，事情之所以看起來如此的詭異，是因為，我們只看到了第一層的真相。而真正的答案，被更深一層的真相所掩蓋了。「

  「就像是一個立方體。它從天而降，毀滅了我們的世界。我們站在下面，想盡辦法描述它的樣子，卻只看到了它的一面，所得出的結論，自然互相矛盾。」

  「無法描述出立方體真正的樣子，就無法找出如果救贖我們的答案。」

  「可我們都是紙上的蟲子」

  「對於神來說，立方體這種東西的概念，或許只是一個常識。但對於我們來說，那有關於神的一切事物，都如這個立方體一樣。是無法描述的、不可名狀的大恐懼。」

  「我們永遠無法將其認知。」

  女子看向了李普：「但你一定可以。」

  「阿耶莎，無論我說什麼伱都信，唯獨除了一件事——我不是神。」

  李普長嘆道：「我現在感覺，我也是紙上的蟲子。」

  「那就睜開你那上帝一樣的眼睛去看吧！去回到你的世界，站在紙外去看！」

  轟隆隆隆

  阿耶莎的答案，伴隨著最後堡壘劇烈的振動，讓李普如夢初醒。

  在紙上是看不到立方體的全面的，但紙外卻可以。

  如果這個世界是一本書，那麼自己在書外時，是否能有辦法找到那更深一層的答案？

  「卡潔蓮娜，我們走。」李普對身後的遠處的某個身影喊道。

  在李普與阿耶莎對話的時候，卡潔蓮娜一直站在大廳的中央，怔怔的看著頭頂的方向。

  但她的目光卻並沒有聚焦在穹頂，而是更遠的方向。

  聯想到卡潔蓮娜此前提到過的『大天使'，李普懷疑，地面上已經來人了。

  轟隆隆隆

  大廳晃動的越來越厲害了。李普抓住了阿耶莎，說道：「你也和我走！」

  李普決定帶走自己的好朋友。

  「你變成這幅模樣，是因為你汲取了某位舊神的力量吧？」

  李普看向那些棺材內的化石殘骸，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選著這條路。但離開了這個世界，便遠離了祂的力量。到時我們再想辦法治癒你的身體。」

  李普的這些話，他自己都感到有些心虛。

  他相信，只要離開這個世界，阿耶莎便能徹底擺脫舊神纏繞在她身上的陰影。

  但他卻不知道，阿耶莎能不能再便會正常人的樣子了。

  魔法世界的魔藥，能治好他的癱瘓。但科技世界的東西，卻未必能治好魔法世界的問題。

  「和您去外面嗎？」

  阿耶莎那死灰般的雙眼中，突然多了一絲神采。

  「對，跟卡潔蓮娜與我一起走！」李普對自己的夥伴說道：「我能找到挽救這個世界的方法，也一定能找到救你的方法！」

  「我相信您。」

  阿耶莎那腫脹僵硬的面孔中，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您是我的神，您無所不能。」

  「我相信，您能在當初救贖『卡潔蓮娜'也必定能救贖『阿耶莎'。」

  「我也很想很想很想和您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看一看主生活的地方。去主的天堂看一看。」

  轟隆隆隆

  晃動聲愈演愈烈了，大廳中央卡潔蓮娜的卡潔蓮娜的額頭上，已經流出了汗滴。

  大廳內滋生起了猩紅色的腐敗霉斑，卡潔蓮娜似乎在極力的阻擋著什麼。

  儘管卡潔蓮娜在極力阻擋，廳內的牆壁依然漸漸出現了龜裂。

  一股神聖的氣息從裂縫中漸漸蔓延到了廳內，似乎某些了不得的傢伙，已經快要進來了。

  卡潔蓮娜面流大汗的看向了這邊。

  李普心中咯噔一聲，產生了一種不妙的感覺，隨後他便感覺阿耶莎抽開了自己的手，將他推到了卡潔蓮娜那邊。

  旋即，大廳內瘋狂的滋生起了猩紅色的腐敗黴菌，在轉眼間將李普和卡潔蓮娜覆蓋了。

  在劇烈的晃動中，遍地猩紅色的腐敗黴菌鑽入了地底，大廳內，只剩下了阿耶莎與五具傀儡。

  「但最後的堡壘，必須要有『守門人'在。」

  「所以請原諒我，我不能同您一起去天堂了。」

  「我必須為您守在煉獄的大門前。」

  【原來，這便是最後的堡壘所存在的意義。】

  轟隆隆隆

  隨著廳內黴菌的消失，大廳的穹頂不斷開始碎裂。

  裂隙中，神聖的光芒正不斷灑落，在大廳中形成了一道道丁達爾光斑。

  五個聲音從阿耶莎的身後響了起來。

  [「竟然只用了十分鐘，就擊敗了大家（倖存者們）為卡潔蓮娜準備的九千個化身（被同化的倖存者），突入了最後的堡壘嗎『普羅米斯'又變強了一些呢。」]

  看來，卡潔蓮娜剛剛是在操縱那些隱藏在『破碎塔達爾'內的化身（倖存者），與普羅米斯戰鬥。

  「是啊，該輪到我們了」

  女子緩緩脫下了衣袍，祂身上的千百雙眼睛，凝重的望向了穹頂縫隙中灑落的光柱。

  在那裡，有一個持劍的怪異十二翼天使，正從遠方的虛空中，順著光柱緩緩步入大廳。

  一陣聲音，從持劍天使的身上迴蕩到了大廳內。

  【「*&%￥執行格式化命令&%￥執劍者號&^&效正錯誤歷史軌跡%##￥」】

  「連普羅米斯也變成這副模樣了。」

  女子凝重看著那些傀儡說道：「瑪戈麗特，我們如今已經與ta們融為一體，六具殘骸的力量由你來激發，應該能發揮出90%以上的力量吧？」

  [「別忘了還有我們兩個——是120%！」]

  話語中，一道強光覆蓋了大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