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一名傳奇強者的質詢，李維原原本本地講述了自己偶然闖入鳳凰菲利的沉眠之地並意外將其喚醒的經歷。當然，有些不方便說的東西也被李維不動聲色地隱去了。

  除此以外，李維還講述了一些有關位面晉升的信息，他相信，眼前這名傳奇強者肯定是知道些什麼的。

  「最後，菲利大人給了我這根鳳凰火羽作為信物，讓我傳遞一下信息，順便還能保我不死。」

  李維不動聲色地抬出了鳳凰菲利這根粗腿，以防眼前這名壓迫力十足的傳奇強者腦子抽抽了。

  「應該是真話，看來鳳凰菲利是西索位面第一批巔峰強者之一了。那麼」戈利亞話鋒一轉，看向了克洛維，「克洛維，這件事你是怎麼想的？」

  克洛維面露掙扎，過了足足一分鐘，然後頹然地望向屋頂的壁畫，「既然《神聖契約》已經失效，那麼過去的鬥爭模式已經不適用了。

  九階鳳凰，就算我們和隔壁黑森王國摒棄前嫌、通力合作也完全不是祂的對手。更何況別說在對抗這麼一尊恐怖存在能不能和黑森王國一條心，怕是我們內部都沒法達成一致意見。

  所以我們只能臣服於祂。」

  亞山侯爵在聽到這番話後，內心是有一點點失落的。

  坐在主位上的戈利亞滿意地點了點頭，「沒錯，反抗是沒有絲毫勝算的，並且亂世將至，頭上有這麼一位實力強大的庇護者其實是天大的好事。

  克洛維，你過去太過沉醉於世俗權勢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些所謂的權利都是虛無縹緲的存在，如果你多花點心思在修煉上，說不定已經成就聖域，延壽幾十年了。

  而踏入傳奇之後又是另一種心態了，在我眼裡，楓丹和黑森綿延千年的戰爭不過是一場持續時間很長的遊戲而已，所謂的積年舊怨不過爾爾。

  目光放長遠一些，這一次，我們也不算吃虧。」

  「那么小馬修，你來說說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呢？」

  「我認為我們應該召開閉門會議，先把這件事告知各大家族，然後大家再商量一些具體細節。至於什麼時候通知王國中的中小貴族則視情況而定。

  另外，這件事正常通知黑森王國就行，既然我們楓丹王國選擇歸順菲利冕下，那麼黑森王國大概率不會硬頂。」

  「好，黑森王國應該在聖泉城這裡派駐有使者，我們大體決定敲定下來之後給使者一封國書和我的一封私人信件就行。行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一會兒我會讓克洛維通知明天早上召開閉門會議的。」

  當亞山侯爵帶著李維離開後，克洛維一世仍然感覺剛才那一幕仿佛是一場夢。

  「克洛維，如果你想挽回部份損失的話不妨從剛辭那個跟著馬修來的小傢伙入手。」

  「請老祖宗明示！」

  「剛才那個小男爵可不是個簡單人物，一個小小的四階巫師，竟然有觸碰規則的跡象。」

  「什麼？！」也難怪克洛維一世失態，王室傳承千餘年，積累的知識非常多，據克洛維所知，只有聖域強者才有資格觸碰規則。

  沒錯，僅僅是有資格，能不能真正觸碰規則還得看個人天賦。

  別說四階巫師觸碰規則了，就算是曜日巫師沒有觸碰規則的相關記錄。

  「當然，這種違背過去常識的現象可能和那位九階鳳凰有關，在我的觀察中，那個小傢伙觸碰的規則應該和那根鳳凰火羽同出一源，只不過差了不知道多少倍而已。」

  「您的意思是剛才那個年輕人對於鳳凰菲利來說有著非凡的意義，所以我們只要拉攏了那個年輕人，也就能繼續保證王室相對於其他貴族的超然地位。」

  「差不多，這件事你自己看著辦吧。」

  當克洛維一世將戈利亞送入閉關斗室之後，他就開始盤算起從亞山侯爵身邊策反李維的計劃。

  克洛維一世其實對於李維還是有些許印象的，李維常勝名將的名號不只是在新拓五郡、在北境傳得沸沸揚揚，連王都也有不少關於他的話題。

  只不過關於李維的描述在時間和空間的作用下變得面目全非，什麼絡腮鬍啊、什麼一個月不洗澡啊、什麼每頓都要吃掉一顆獸人心臟什麼的假消息滿天飛。

  當然，克洛維一世倒是不會輕信這些不著調的傳聞，他之前對於李維·蒙特利的了解僅限於軍略出眾、內政有方，其他就是有可能會和亞山家族聯姻，和馬修·亞山的天才女兒結為伴侶。

  「這馬修·亞山可真是好運啊，不過我就不相信世界上有挖不倒的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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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泉城，索非亞大教堂。

  此時已是傍晚，光輝之主教會楓丹大教區最高負責人、紅衣大主教法烏齊正面對著光輝之主的神像做今天最後一次禱告。

  忽然，高大威嚴的神像綻放出耀眼的金光，法烏齊愣了愣，然後從容地指揮著一眾神職人員以最快地速度布置好了儀式。

  一道偉大的意志從無盡虛空中降臨，信徒們匍匐在地上，希望自己能得到神明的眷顧、聽到神諭。

  幾分鐘後，這道偉大的意志離開了。

  老邁的法烏齊直起身來，渾濁的眼珠難掩他狂熱的鬥志。

  而在場僅有的兩位曜日級大主教作為能完整聆聽神諭的教會高層，眼中的狂熱也難以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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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亞山侯爵離開了家族位於王都的府邸，準備前往貴族議院參加閉門會議。

  臨行前，李維終於問出了自己思考了很久的問題，「侯爵大人，為什麼您要先給王室通一口氣兒然後再把這件事告知其他大貴族呢？」

  「說得冠冕堂皇一些，我是楓丹王國現有運轉秩序最大的受益人之一，我當然不希望王國就這麼垮掉，所以我先提前知會了王室。

  而實際上，我沒想到那位戈利亞冕下居然那麼早就回來了。要是那位戈利亞冕下沒回來，我們就可以利用信息差讓我們的國王陛下產生一些本就不該有的想法。

  可惜我的運氣似乎差了點，這一次王室的權柄會遭到削弱，但是王室也更難被動搖甚至被取代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