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合作達成
「在我的計劃中，罷工的目的只是讓我們在一切成功之後表達出自己的意思，為了讓那時的掌權者知道如何停下這一切。」福特斯先生繼續說著。
「而真正的勝負，會在罷工之前決定好。」
「你的意思是……」李維忍不住拋出疑問。
「我原本要殺了哈里森。」福特斯直截了當地回答。
……
殺了哈里森，這聽起來似乎合情合理，一群受到奴役的工人想要吊死罪魁禍首的資本家罷了，在蘇諾他們就是這麼做的。
可問題便是，這裡是合眾國，資本主義發展的巔峰，一個被集團、商會、資本家所掌控的國度，在這裡福特斯他們必須考慮如何在殺了哈里森之後，還能讓這樣的國度允許他們的存在。
不過李維沒有出聲，他摩搓著下巴示意福特斯先生繼續說，對方不是說話不經思考的莽夫，他既然打算這麼做，便一定想好了全套的計劃。
「準確來說，並非我殺了他，而是讓格蕾，以『屠夫伊利』的名義殺了他。」福特斯繼續緩緩說道。
「由於屠夫伊利已經有了知名度，而格蕾的巫術又於屠夫伊利完全一致，那麼當她殺了哈里森後，外界也會認為是屠夫伊利殺死的哈里森。」
「一個臭名昭著的殺人犯不可能熱心於勞工生活改善的事業，儘管這麼說有些殘忍，但到那時，我們可以很容易地與她撇清關係，然後『恰巧』在哈里森死後，洛桑都的政治局勢混亂之時，發動一次罷工。」
「到這時，失去了合眾鋼鐵的洛桑都市政府便只剩下一個選擇了，那就是答應我們的要求，甚至即使我們不主動提起，他們都會自動表現出一副關心工人階級的樣子，並通過這種方式繼續拉攏選票。」
說完後，福特斯頓了頓，看向格蕾，再次開口：「在這一切之後，我們會安排一艘船，帶格蕾去托耳特克或者拉菲，讓她在那裡待幾年躲避風頭，等到一切結束之後再回到菲尼克斯。」
李維有點驚訝地張了張嘴：「伊利小姐也同意嗎？」
「倒不如說這就是我提出的方案。」格蕾眼眸看過來，說道，「這是最簡單最徹底的方法，除了我之外的人也不會有太大的風險。」
「而且，我早就想離開合眾國了，對我而言不能留在這裡並不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
李維看了她一眼，格蕾的神情平靜，他動用了真視之眼向內窺探，那團代表靈魂的光球同樣沒有波瀾，只有一縷淡藍色盤旋其上。
「但是，福特斯先生，哈里森只是一位負責人，合眾鋼鐵的本部並不在這裡，你們又怎麼能認定殺了哈里森後，他們不會再派來第二位哈里森呢？」
「因為事實上，洛桑都市政府也不希望鋼鐵企業在這座城市落地生根。」福特斯先生看向窗外。
「你們應該知道這座城市的特色。」
李維在腦子裡回憶了一下，想起菲爾德曾和自己說過的東西。
「電影和音樂？」
「沒錯，對於市政府來說，新興的，名為電影的商品明顯比世戰過後便顯露出疲態的鋼鐵更具投資潛力，更糟糕的是生產鋼鐵還會污染這裡的環境，這會降低洛桑都的電影價值。」福特斯先生道，「只不過受制於合眾鋼鐵的影響力，洛桑都市政府一直無法主動採取行動。」
「原來如此……」李維頓時完全明白了福特斯先生的意思，他們此前的一切都是在混淆視聽，真正的目的從來只有殺死哈里森一個。
而罷工，只是給所有人一個台階。
「那麼你說計劃要改變了，接著你打算怎麼做？」李維問道。
「大致和之前一樣，哈里森必須死，只要他還活著，合眾鋼鐵就能想辦法將他洗白。」福特斯說道，「只不過我希望你能以BOI調查員的身份，設法證實是『屠夫伊利』殺的哈里森，同時將哈里森所豢養的那個失控的格蕾替身，也就是屠夫伊利找出來，作為證據。」
「你的意思是。」李維想了想，「依然讓格蕾動手除掉他，但是嫁禍給一個怪物，以此讓格蕾免於被通緝？」
「但是我們已經知道了『天使』和『屠夫』有關係，即使我能讓我的隊友將他們分開來看，伊利小姐此前做的那些事情也無法被掩蓋了。」
「無論如何，這至少比讓格蕾同時背上屠夫伊利與天使兩個身份的所犯的罪要好。」福特斯搖搖頭說，「而且證實他的死是因為咎由自取後，也能堵住合眾鋼鐵的嘴，讓他們就此收手不要借題發揮，私自豢養怪物就要牽扯到BOI的領域了，你應該知道合眾國內就連總統也不敢輕易與伱的上司們對抗。」
「市政府會因此少賠償一些菲元，或許我們和他們談條件時也會更容易些吧。」
「我明白了。」李維笑了笑，「你們招募我應該算是……錦上添花？這是一句賽里斯俗語。」
「我大概能明白意思，我們的確不希望這塊絲綢上只剩下血色。」福特斯抬起右手，伸向李維。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現在我們是同志了。」李維笑了笑，伸出手與他一握，隨後看向格蕾，「還有你，伊利小姐。」
「叫我格蕾就好了。」格蕾髮絲微動輕聲說道。
做完這一切後，福特斯先生推開了陽台的玻璃格柵門，此時窗外的陽光還未減弱，之前李維他們聽到的孩子讀單詞的聲音依然吵鬧。
陽光灑入，他看著對面的那棟樓，露出一絲淺淺的微笑。
「既然工作已經結束了，要不要聊些輕鬆的事情？」
「好提議，我正好奇你們是怎麼在這裡搭建出一所學校的，在格蕾小姐口中，以前的狗街可是一處滋生罪惡的溫巢。」李維站起來，笑了笑走到陽台邊。
「哈，哪些大多是格蕾的功勞，在我來之前，她就已經在想辦法改變這裡了。」福特斯先生看著陽台外，回憶道。
「至於我，我只能儘量做一個，漏洞百出的老師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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