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靈能暴君和目的
約翰將奪心魔的屍體帶回了他的密室，它的血液已經放干，亮銀色的血團在邪術師的手掌中盤成一個如水銀一樣的小球。血液的抽取讓奪心魔的章魚形頭腦，看上去萎縮了不少，約翰甚至有種感覺，這份血球中更多的奪心魔的腦液，有關血脈與技藝的聯繫，奪心魔比那些術士更加深刻。約翰以前不會吸收異怪妖魔等等奇怪物種的血液，他虛弱的肉體承受不了這些異色血液中可能存在的毒素，而現在，他更好奇這些血液能否在與龍血融合後保持活性。
最開始約翰打算將這份難得的戰利品做成標本，但端詳了一下那張與現在的瑪麗安娜近乎一致的臉，約翰最終決定將屍體銷毀，在儀式結束之後。
約翰將奪心魔的血液投入血池，向深紅之神祈禱，開始了獻祭儀式。
「維爾蒂斯……」
「維爾蒂斯……」
「維爾蒂斯……」
遊動的血液組成深紅之環，溝通星界的偉大存在，祂降下力量，將觸鬚伸向供奉的祭品。
突然間，那些銀亮的血液中爆發出一陣強大的靈能波動，那團血液抗拒著從環中漫出的紅霧，組成儀式的血陣在心靈衝擊下震顫，像是在囚犯掙紮下晃動的牢籠。那股能量波朝外擴散，波及到了約翰，他的手指抓住地面，扣進石磚里，冷眼盯著奪心魔的心靈網絡在儀式中徒勞掙扎。
奪心魔是一群特殊的靈能生物，它們由主腦管理群體的母巢思維，每一個奪心魔個體都都是主腦的意志延伸。他們並非沒有獨立思維，而是個體的觀念被集體網絡統合到了一起，主腦是奪心魔的大腦，奪心魔是主腦的肢體，兩者之間更像是器官一樣的關係。這份奇妙的聯繫在深紅之神對奪心魔的靈性榨取中，做出了反抗。約翰感受到的強大靈能即是主腦對於奪心魔的控制，它注意到了針對自己子體的邪惡儀式，利用母巢網絡隔空降臨靈能分身，試圖給它的敵人一點小小的靈能震撼。
可惜的是，深紅儀式不會被打擾。
如神一般存在的主腦，也抵抗不了深紅之神的腐化。
那團充滿靈能的血液被紅霧沾染的神力壓迫，痛苦化作磅礴的靈能衝擊席捲整個密室。深紅的觸鬚刺入那團血球中，尋覓地攪動著。
最後，一切在一聲情緒化的心靈尖嘯中結束，銀亮的血球在半空中炸開，灑在血池裡，逐漸被染成深紅色。神力觸鬚在空氣中虛抓一把，略顯茫然地返回虛妄的星界。
儀式結束，紅霧與靈能的侵襲悉數消失，這間密室重回黑暗。
面前的血池湧起一團血液，紅色，表面泛著金屬光澤，目光接觸時還會在大腦中產生一陣奇異的感覺，似喜似悲，多種情緒交叉影響的混亂活躍。
約翰將手伸入血池，靜靜等待血液纏繞上自己的手指，鑽入血管，將其力量在自己身體中體現。
約翰·坎普掌握了新的力量。
一、【心靈感應】：邪術師的精神天賦得到大幅提高，對於周圍人群的情緒變化，對幻覺和敵意的洞察力增強。強化威嚇、魅惑等交互行動，在消耗精神力的前提下，能對感知範圍的智能生物進行一次簡短的心靈傳音，在充分休息後可再次使用。
二、【潛力釋放】：邪術師強大的頭腦可以更加充分發揮他的肉體力量和法術。在一次短暫的自我暗示之後，邪術師的下一個動作會得到基於智力調整值的加成。潛力釋放狀態下，造成的行動結果如果能激起邪術師的正向情緒反饋，潛力釋放將在下一個動作自動開啟，直到邪術師的行動不產生正向情緒反饋或者心力憔悴下中止。在自我認知中的一天結束以後可再次使用。
三、【母巢網絡】：邪術師可以聯通自己的心靈網絡，與同處於心靈網絡的精神對象進行一次單向靈能交互，借用或轉讓精神力以釋放【心靈感應】以及【潛力釋放】等心靈法術。具備同一心靈網絡下的可交互目標並在目標許可下，可使用。一個自然日後可再次使用。
這些新的能力化作本能融入約翰的身體，但他此刻無暇顧及這些變化。由血紅逐漸變得潔白的手掌從血池中離開，捂住腦袋，約翰·坎普忍受記憶侵入大腦的劇痛，睜開的雙眼放出蒼白的靈光。
大量的破碎記憶，像是浪潮一樣沖刷邪術師的大腦，遠超正常人類大腦的容量的記憶片段被硬塞進約翰·坎普的頭腦。
這其中不僅有奪心魔個體經歷的記憶，還有那些被奪心魔吸收進食腦質的類人生物的記憶片段，後者的數量甚至達到了前者的千百倍。約翰並沒有類似奪心魔的大腦結構和心靈網絡來梳理這些冗雜的記憶碎片，他的大腦在接受力量的同時敞開，結果這些片段在自己的頭腦中肆虐，險些將約翰·坎普的個體意識徹底溶解。
在心靈快要崩潰之前，思維超載的約翰·坎普無聲念叨著他最熟悉的禱言。
「維爾蒂斯……」
「維爾蒂斯……」
「維爾蒂斯……」
【心靈感應】被激活，靈能連接到約翰頭腦中深紅腐化的陰影區域，那些部分的記憶被深紅之力固定，那些本體記憶就像被激活的哨兵，湧入混亂的大腦皮質，開始了一場記憶的大清洗。
邪術師在黑暗的密室中，身體不受控制地在地板上抽搐，每一次都接近一次心靈凋零。
身為人類的自己死去、身為精靈的自己死去、身為矮人的自己死去、身為半身人的自己死去……無數死亡的哀嚎在約翰耳邊迴蕩，最後只留下一個在深紅面前佝僂掙扎的邪術師自我還有陰沉的渾身沾滿粘液的奪心魔自我。
【我們可以互相成就，我們如此相似。你留下我，我會幫你對付那位惡神。】靈能觸鬚在皮層溝壑間滑動，記憶的混雜已經讓他和奪心魔不分彼此，自我認知錯亂讓蠱惑的低語聽上去宛如嫵媚的呢喃。
約翰·坎普站起身，長吐一口冷氣。
「那麼，回答我，你可以和另一個奪心魔有性生殖嗎？」
約翰·坎普感覺到奪心魔自我詭異的沉默。
【我們可以用奪心魔蝌蚪轉化任何一個你想要的人成為同類。】
「那要你何用？」
否定成了心靈利刃，深紅之力將奪心魔自我徹底分解。奪心魔的記憶如書卷在約翰的頭腦中打開，連續的記憶片段揭露了那艘螺殼船的來歷。
「從瑪麗安娜的占卜室取走的黑色卵鞘……」
「從混亂海域飛出的螺殼船……」
約翰·坎普喃喃自語。
「看來我需要一位船長。」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