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00萬三次，成交！恭喜葉弘先生以4700萬元人民幣拍下《落日》……接下來是本場的壓軸畫作，查理斯·布恩大師斷臂前最後一幅油畫《聖彼得大教堂》……」

約莫兩個小時后，拍賣會進入了尾聲。

最後一幅畫作亮相。

還未出手的拍客們無不是精神一振，盯住了正滔滔不絕的拍賣師。

一番極為煽動的介紹詞后，小錘擊落。

「……競拍開始！」

人們搶著舉起了牌。

「4700萬！」

率先叫價的，一開口，就將價格叫到了上一幅拍品的成交價。

「是霍北成！」

有記者驚呼了起來，按下快門。

照片中，蘇柔音正姿態大方地舉著牌，霍北成則攬著她，目光甚至沒有落到拍賣台上。

彷彿已是勝券在握。

有競爭對手皺起了眉。

「4800萬！」

「5000萬！」蘇柔音又道。

「5100萬！」「5800萬！」「6000萬！」

……

不斷上漲的叫價聲中，場面愈發熱烈。

你來我往間，飛速攀升的金額直令圍觀的媒體口乾舌燥。

也讓越來越多的競拍者放棄了跟價。

直到一直沒停下舉牌的蘇柔音又一次報出了新高價。

「8000萬！」

場中頓時靜了。

僅剩的幾位競爭對手看了她身後的霍北成一眼，不約而同地收了聲。

雖說拿下「標王」就能得到那個「機會」，但也不過是一個機會……

算了。

「8000萬一次！」

拍賣師開始確價。

人群依舊沉默。

「8000萬二次！」

全場矚目下，出盡了風頭的蘇柔音歡喜地親了口身旁的霍北成，準備起身示意。

「8000萬三……」

「1億。」

一切倏然定格。

蘇柔音的身子僵在了半空。

全場循聲望去。

卻見坐在第一排角落的絕色少女放下了牌，噙著笑靠回了椅背之上，姿態慵懶而優雅。

那雙本沒有焦距的漂亮黑眸折射著細碎的燈光。

彷彿重新煥發了神采，璀璨奪目，又無端地透著一股魔魅的意味。

眾人心下莫名一跳，不自覺地移開了視線，又驀地恍悟。

旋即嘩然。

「竟是宋初微……這是故意叫板吧？」

「開口就是1億啊，你說，霍北成還會不會跟不跟？」

……

跟不跟？

如果1億就是他們原來的預算，怎麼跟？

蘇柔音幾乎是慌亂地坐回了座位，無措地看向了情人。

「北成……」

「放心。」霍北成安慰了她一句，直直地盯著不遠處的少女，毫不在意般地喊出了他真正的心理價位。

「1.5億。」

蘇柔音驚喜地瞪大了美目。

故意攪局的顏嫵一彎唇，精準地捕捉到了男子語氣中泄露的那一絲情緒，更是漫不經心地舉起了牌。

「2億。」

天！

蘇柔音的喜色瞬間僵在了臉上。

「……2.1億。」

霍北成再跟，語氣有了短暫的猶疑。

但……還沒到極限？

再次從他的語氣預判出其情緒的少女主神眨了眨眸，繼續跟。

「2.2億。」

「不……」蘇柔音顫抖了起來。

霍北成咬了咬牙：「2.3億。」

「2.4億。」

……

宛如一場焦灼的拉鋸戰。

雙方以千萬為單位，交替地向上加價。

沒人鬆口。

可不同的是，少女的姿態始終從容而優雅。

身為霍氏現任管理者的霍北成神色卻是逐漸失控。

儘管他面上還儘力維持著，額角不自覺滲出的冷汗與隱怒的語氣卻已暴露了一切。

「3.5億！」

不知第幾次，他狠聲道，額上已是青筋暴起。

唔……真要崩了？

顏嫵一頓，迅速決定放棄跟價。

安靜了片刻。

卻突覺身旁的郝駿瑋拿起了牌子，同時小心地遞來了一部……

正在通話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