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的面具幾乎擋住了「他」的全部面容。

此時，其微抬了頭，眾人僅窺見一張弧度優美的唇，以及線條分明的下頜。

「這是揭面具了？沒想到沈陌臉這麼快好了。」

「好了又怎樣？我看不如帶著面具，乍一看還挺帥，揭開就嚇人了。」

「對啊，不就是一個喪氣鍋蓋頭嗎？」

……

一時議論驟起，卻基本都是打趣。

除了神色不明的顧霆堯以及驀地僵住的江景然，根本沒人對一個「丑逼」的長相有所期待。

直至那剎，顏嫵利落地揭開了面具。

然後……

一切笑鬧戛然而止。

全場彷彿被按了靜止鍵。

幾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看向了台下那個「陌生」的「少年」。

厚重劉海早已不見蹤影。

黑色的碎發之下，是一張精緻到近乎雌雄莫辯的面孔。

像是古希臘神話中的少年，美麗已模糊了性別。

但此時，「他」環顧全場，眉眼間飛揚著那抹獨屬「少年」的囂然，卻又讓其絲毫不顯娘氣。

而那雙如夜幕般幽沉的眸折射出頂燈的粲然的流光，掃視間，有種令人窒息的魔魅。

毫無心理準備的練習生們愣愣地看著人，卻不知該作何反應。

江景然更是徹底獃滯了，眼底全是不可思議。

是他記錯了嗎？

沈陌的長相，怎麼好像……比前世還要出挑？

……

空氣中一片死寂。

直至一道男聲打破了沉默。

「恭喜。」

是顧霆堯。

顏嫵順勢轉過了眸，就看到了他薄唇中吐出的祝賀。

依舊簡短，卻不若往日的漠然。

就連那雙桃花眼似乎也流露出了淺淡的笑意。

完全是為好友欣喜的剋制姿態。

然，目光才交匯，顏嫵瞬間就品出了不一樣的……陰沉意味。

於是，「他」也揚起了更真誠的笑，望入了他的眸中。

「謝謝。」

視線相碰，暗潮隱流。

但，這一幕落在不明所以的其餘人眼中，卻變了味道。

兩個風格迥異美「少年」對視著，一高一矮，一俊一美。

簡直就是完顏男團的優秀營業現場。

也徹底把呆在另一旁的江景然襯成了背景板。

見狀，不少人倒不約而同地想起了一事——

昨天練習生內部舉行的「門面」擔當評選里，顧霆堯和江景然各自斬獲了49票，成了節目的「雙門面」。

至於額外流出的2票中……

則落在了「沈陌」頭上。

正是由其本人以及顧霆堯投出。

當時，他們還感嘆過前者的自不量力與其對後者下蠱的功力。

但現下再看……

「等這期節目播出，大家會覺得『雙門面』是顧霆堯和沈陌才對吧。」

「太魔幻了，沈陌竟然秒殺了江景然？」

「其實江哥本來也是人緣好，選門面時才票才啊，可沈陌這……完全是堪比顧公子的神顏啊。」

「不是，我現在還是不敢相信，他真不是整容了？」

「誰整容恢復那麼快？都是以前那小子劉海蓋住了臉……」

……

一瞬喧囂再起。

反應過來的練習生們終於炸了鍋。

另一邊，舞台中央的楚韻音、後台的工作人員也是震然不已。

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一點。

恐怕，等這期節目播出后，一切……都要徹底變天了！

*

不過，在未到來的變天之前。

節目的錄製還要繼續。

不多時，第一期排名公布錄製結束。

淘汰的練習生淚別同伴，很快回去收拾起了行禮。

晉級的練習生們卻並未停歇，馬不停蹄地又開始了第二次舞台公演選組的錄製。

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直到江景然走上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