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黑豹和金銘就開著車來接秦軍下班,主要一個原因就是他的四個車胎需要找人拉回去,這種事不好麻煩別人,直接喊來了他們哥倆。
三兄弟有段時間沒見面了,先到了地地道道燒烤攤,腰子烤串點了一整桌,直接整上啤酒,兩兄弟開始闡述著近狀。
金銘脫胎換骨以後,公司緩慢發展,並沒有出現大的交易和大的問題。
黑豹也從一個土豹子搖身一變成了土豪,整天在安保公司和社會上奔波。
沒事就找大學城的朋友喝酒吃飯洗澡,基本加入了社會人的行列。
「大軍,咱們兄弟現在也不差錢,非要跑去當警察幹什麼?」黑豹道。
「是啊!」金銘也道:「公司的盤子越來越大,後面肯定需要你來幫忙!」
「急什麼?」秦軍道:「公司只要有大事需要我去解決,我這頭隨時辭職!」
「是不是派出所里有漂亮小妞啊?」黑豹笑道:「所以這麼上心啊!」
秦軍笑了,說道:「派出所里,一水的大老爺們,那真是看見母豬都覺得水靈!」
「哈哈哈!」金銘和黑豹大笑起來。
在兩個兄弟的追問下,秦軍才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砰!」黑豹聽完,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說道:「大軍,不是什麼東街四虎,是何南乾的!」
「你怎麼是他在搞我?」秦軍並不是沒有審問過張三,這小子瞎編亂造,說來說去都沒有提到一個有用的人命,礙於身份的原因,他也沒有繼續追問。
黑豹笑了,說道:「那這就說來話長了!」
「那就慢慢說唄!」金銘道。
秦軍點頭:「對啊!」
「哈哈哈!」黑豹笑了,說道:「上次你不是和那個王淑珍鬧出矛盾了,這個何東就找上門來了!」
「完了被你追著砍了十八條街!」金銘道:「現在誰都知道這事情了,你黑豹也算是社會大哥了!」
黑豹笑了,笑的有些尷尬。
「說點我們不知道的!」秦軍道。
「王淑珍不是有個姘頭,叫花娘!」黑豹道:「就是他找的何東,後來她主動找我過來賠罪!」
秦軍立刻醒悟過來:「你把她給上了?」
「啊哈哈哈!」黑豹笑了:「女人玩多了,女同倒是第一個,一個字爽,兩個字真爽,三個字特別爽,四個字真特么的爽,五個字爽到姥姥家……」
「你爽完了嗎?」金銘不悅的道。
「我接著說!」黑豹撓頭傻笑:「這娘們別看在洗浴中心上班,玩過的女人無數,但是她自己從來不碰男人!」
「處女?」金銘道:「洗浴中心大姐頭是處女?這太扯了吧!」
「這個事情就不好解釋了!」黑豹道:「膜是沒了,但是跟我是第一次,你覺得這個事情怎麼理解啊?」
「這……」金銘撓撓頭:「這個我也不知道了!」
「這不是重點,說重點!」秦軍道。
「對對對!」黑豹道:「重點是,這個小娘們是死心塌地的跟著我,她告訴我,何南派人搞你!」
「對上了!」金銘道:「張三肯定是受了何南的命令!」
秦軍點點頭,叼起了一支香煙:「明白了!」
「藍金寶還是不服氣啊!」黑豹道:「咱們跟他你推一下,我推一下沒啥意思,早晚是要干,乾脆先下手為強!」
秦軍搖搖頭,否定了他。
「那你是什麼意思?」黑豹道。
「你們哥倆把投資公司和保安公司給我搞好了!」秦軍道:「其他的不用管!」
「這是什麼意思?」黑豹轉頭問金銘道。
金銘道:「時機沒到,我們負責積攢實力,時機到了董事長親自出手!」
「這個意思啊?」黑豹轉頭看著秦軍。
秦軍笑了笑,態度不置可否。
社會在變化,人也在變。
七八年前,秦軍可以帶著上百號兄弟和王福天拼一個你死我活。
但是如今他卻做不到了,身邊的兄弟幫忙充個場面沒問題,要是拉著他們再戰江湖就等於是拉著他們下火坑了。
現如今的時代,更多的爭端在於商場而非是江湖。
藍金寶頂多是藍氏的夜壺,專干見不得人的事情,對付他秦軍一個人足矣,因為他現在是警察,他的職責就是打擊罪惡。
吃飽喝足以後,三個人各自回了家。
隔日,節假日休息兩天,秦軍一個人開著車在市區大學城區轉了好幾圈,其中多次的停車地點是藍金寶常去的落腳點。
周一早上,秦軍開車到了所里,他的生活並沒有發生變化,所里的同事對他似乎更加的冷漠了,就連一向沒有槽點的張岩也被大夥疏遠了。
「大軍,到底怎麼回事啊?」張岩道:「我怎麼感覺,同事們在疏遠我們?」
「我也不懂!」秦軍搖頭:「這公家的飯碗不好端啊!」
「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拿著水杯的馬千秋一屁股做到了辦公桌前,說道:「你們倆,幹了這麼大的事情,所長開心,特別的開心!」
「那這不是好事?」張岩道:「大家不應該也開心嗎?」
「恰恰相反!」馬千秋道:「其他人很不開心!」
「為什麼?」秦軍道:「是因為我們倆搶了他們的功勞?」
「對,也不對!」馬千秋點頭:「這是他們的工作,你們兩個橫插一足,所長把他們罵的雞飛狗跳!」
「那他們豈不是把火都撒到我和大軍身上了?」張岩道。
「文明人,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啊?」馬千秋道:「文明人有文明的辦事方法!」
「孤立,疏遠,對我們無形的排擠!」秦軍道。
馬千秋點點頭:「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我老馬一世英名,差點毀在你們兩個的手上啊!」
「這是什麼道理啊?」張岩道:「他們自己沒本事破案,別人幫他們破案,不感激就算了,還要排擠別人!」
「這不是什麼道理!」馬千秋道:「這就是社會上的殘酷的現實生存法則!」
「現實生存法則?」張岩道。
「哈哈哈!」馬千秋笑了:「你師傅我這小半輩子,別的沒學會,這個社會生存法則一清二楚!」
張岩道:「那您告訴我,什麼是社會生存法則?」
馬千秋翹起了二郎腿,然後咂嘴。
秦軍給馬千秋遞上了香煙,趕忙給他點燃。
這頭,張岩蹲下身子,主動給他錘腿,說道:「師父,您給我說說!」
馬千秋煞有其事的道:「現實生存法則是我自己總結出來的經驗,我給他叫社會陰暗森林生存法則,是受到了《三體》的啟發!」
「《三體》?」張岩道:「拿雨果獎的那個科幻小說?」
「對!」馬千秋點頭:「就拿單位來說,每個人都是在陰暗森林裡行走的獵人,每個人的背後都有一盞燈!」
「一盞燈?獵人?」張岩搖搖頭,表示不解。
馬千秋繼續說道:「如果,有人先點燈,就會受到其他暗處獵人的集體暗殺!」
秦軍道:「您這意思是,我們倆上周把自己的燈給點著了,受到了其他人的集體暗殺?」
「對!」馬千秋道:「你如果想尋找光明,就必須率先點燈,也必須承受其他獵人的暗殺,只有衝破重重考驗,才能衝破黑暗,尋找到光明!」
「那師父你就是那個一直縮在暗處的獵人?」張岩好奇的道。
「你師傅那個縮在暗處沒有刀,也沒有燈的獵人!」馬千秋道。
秦軍忽然說道:「我就是那個點燈人,我願意接受其他獵人的暗殺,因為我一定要尋找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