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銘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高考憑藉七百多分的成績踏進了首都大學的大門。
入學不到一年半,就自修了財經和計算機兩大專業。
大三那年,他一個人攻陷了全校的網路,就為給心愛的女生表白。
這件事情在當年可謂是轟動一時。
只可惜金銘還沒有等到女孩的回應,卻先被學校開除了。
退學以後,金銘就和朋友開了家互聯網公司,憑藉他過人的本事鑽了法律的空子,不到三年就賺了千萬的巨資。
萬萬沒想到,他卻被合作夥伴舉報,不僅一夜回到解放前,還踏入了監獄的大門。
可以說,論腦子的靈活程度。
在場所有人加起來怕是都不如他一個人聰明。
但是論拳頭,在場怕是任何一個人都能把他揍成肉醬。
因此,在金銘掄起拳頭的那一刻,九個漢子就圍成一圈用拳腳攻擊他,攻擊如同是暴風驟雨一般,讓他毫無還手之力。
「給我打,往死了打……」
「砰!」平頭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一聲酒瓶子炸裂的聲音。
酒水和鮮血的混雜在一起,順著平頭哥的頭頂流淌而下,一股啤酒與血腥混雜所散發出的怪異味道在空氣中揮發。
平頭轉過頭,一雙瞪眼的大眼睛盯著黑豹,一字一句的道:「你……打……我?」
「老子不光要打你,我特么的還要宰了你!」黑豹的臉上一瞬間露出了兇狠之色。
話才說完,黑豹左手揪著平頭的衣服領子,右手一記沖拳就砸向了對方的面門。
「嗵嗵嗵……」
黑豹連續出拳,根本不給平頭反應的機會,他的拳頭不僅力道兇猛,而且速度奇快。
僅僅只是數秒,已經有數十拳砸了出去。
平頭頓時變得滿頭是鮮血,搖晃著身姿,面前的人也出現重影。
「給給給……給我打他……」平頭幾乎是吼出來的。
然後,那幫原本圍著金銘動手的小混混們立刻調轉了目標,像是群狼一樣撲向了黑豹。
黑豹最愛乾的一件事就是打架,當然他更願意去打人。
除了已經站不穩腳的平頭,剩下八個人一同沖了過來。
這些小年輕人是典型的街邊混子,打架沒有章法,掄起拳頭就砸,抬起腳就踹。
黑豹跟他們可不一樣,出拳就是要害,一拳就能轟在對方的后脖頸,直接打的對方昏厥過去。
一腳,黑豹就能踹的對方斷子絕孫,挨了他這一腳,基本夾著腿雙手捂著蛋,臉上直冒冷汗,再沒有多餘的戰鬥力了。
八個人,每個人都和黑豹過了招,可是八個人卻沒把黑豹打成什麼樣,頂多就是鼻子流了點血。
但是這八個人就慘了,不是捂著腦袋倒在地上,就是捂著褲襠在原地慘叫,用狼狽不堪來形容最恰當不過了。
「草!」黑豹抹了抹自己的鼻血,一腳踢在了平頭的腦袋上,問道:「你們混哪的?怎麼特么的專挑老子的臉蛋打?」
「我我我……」平頭支支吾吾的道:「我們跟曉宇哥混的!」
「草!」黑豹道:「老子特么的不認識,告訴你們大哥,明天親自把醫藥費給我送到和平飯店!」
平頭臉色猛變,似乎像是意識到什麼了:「大哥,你是秦老大的兄弟?」
「老子叫黑豹,記住了嗎?」黑豹說著又抹了一把臉上的鼻血,整張臉都變得無比猙獰。
「豹哥,是豹哥啊!」平頭道:「對不起,對不起……」
「滾!」黑豹怒喝一聲,氣勢驚人。
這幫小混混嚇得渾身顫抖,相互攙扶著逃命般離開。
這頭,金銘已經被小玉扶了起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腦袋上也都是血口子。
「不能行就別逞英雄!」黑豹笑道:「看你這德行!」
「我沒事!」金銘摸了摸頭頂的鮮血,頓時臉色就白了下來,顯然他是有點恐懼了。
「行了,我送你去醫院吧!」黑豹道。
「不去!」金銘脾氣挺倔。
「我這裡有藥水跟紗布!」小玉忽然道:「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吧!」
金銘看了看小玉,然後支支吾吾的道:「那麻煩你了!」
「沒事,應該的!」小玉一笑,轉身就跑向了店裡。
與此同時,黑豹將金銘攙扶回了桌前。
秦軍還在喝酒,手上叼著一隻香煙,目光望著那個燒烤爐發獃。
「大軍!」金銘道:「我挨打了,你都不幫忙啊!」
「是我沒讓他動手的!」黑豹道:「他下手沒輕沒重的,萬一把人給打殘廢了,那不就出事了!」
「啊?」金銘一愣:「你說反了吧?」
「哈哈哈!」黑豹尷尬的撓撓頭,笑了,改口說道:「我尋思,就這幾個小毛孩子,我自己出手就夠了!」
金銘沒在說什麼,當他發現秦軍還在望著那個烤爐。
這時候,小玉已經拿著紗布,消毒水,棉簽坐到了金銘身旁,小心翼翼的給他處理著傷口。
老汪也走了過來,手上還拿著一大把的烤串,笑著道:「今天的事,謝謝你們了!」
「沒事!」金銘毫不在意的道:「我就看不慣那幫孫子,跟你沒關係!」
「那也謝謝小兄弟了!」老汪道:「今天這頓飯,就當我們叔侄請三位的,敞開吃喝!」
「不用,不用!」黑豹擺手道:「小本買賣,你們賺錢也不容易,你忙你的!」
老汪是個實在人,一再向三個人道謝之後,這才退回了燒烤攤繼續忙碌起來。
金銘則是接著處理傷口的閑暇,和小玉接著聊了起來。
通過聊天,三個人這才知道,小玉名叫汪小玉,父母半年前出門被人開車撞了,父親當場身亡,母親如今還重病住院。
肇事者逃逸,一分錢賠償沒有拿到,而且還要承擔巨額的醫藥費,曾經在互聯網上眾籌過,勉強籌集不到幾萬塊,對於母親的重病來說,那就是杯水車薪。
正因為如此,叔侄兩人就在這開了個小燒烤攤,在有心人的提點下起名為地地道道。
生意一直不錯,賺了不少的錢,但這些錢全都投入到了汪小玉母親的治療中。
也正因為如此,老汪才沒有多餘的錢交給小混混。
汪小玉沒哭,但是淚水卻像是斷線的珠子一般掉落。
金銘沉默了,黑豹也沉默了,秦軍一直都在沉默。
「來,走一個!」黑豹舉起了酒杯。
「走一個!」秦軍和金銘也端起了酒杯,三個人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秦軍開口問道:「地地道道這個名字,是誰給你們取的?」
「是一個跑滴滴的司機!」汪小玉擦著眼角的淚水,說道:「叫劉漢東!」
「劉漢東?」黑豹道:「大軍,是你朋友吧?」
「恩!」秦軍點了點頭,嘴角卻揚起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