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徐被秦軍打斷了雙腿,這件事情在短短的一周時間內徹底發酵了。
整個濱江省又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這個名字就是秦軍。
秦軍,六年前也是青江的一號人物,在江海和青江兩市都有十分有話語權的,卻因為女友一事鋃鐺入獄,出來之後一直被人所忽視,甚至有人覺得他已經金盆洗手了。
直到發生了張徐這件事,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件事,秦軍沒有老,還是原來那個傲氣十足,囂張霸道的瘋子。
青江市內外也並不消停,知道了這件事的陳興隆可謂是坐立不安。
儘管秦軍沒有動他的一根毫毛,但是這對他陳興隆來說就是一記無形的重拳,打的他喘不過氣來。
「老陳,你看看你,急的跟個什麼似的!」坐在沙發上的柳春傑數落著陳興隆。
「我能不急嗎?」陳興隆道:「你知道張徐是誰嗎?」
「不是林城的一個暴發戶!」柳春傑道:「癟三而已!」
「屁!」陳興隆道:「他是陳東老婆的舅,親戚,這可是親戚,秦軍連他兄弟親戚的雙腿都給打斷了,你說他,還是人嗎?」
「這特么是有點牲口啊!」柳春傑道:「那你這個曾經的兄弟,萬一哪天觸了他的眉頭!」
「是啊!」陳興隆道:「萬一哪天我撞在了他的槍口上,恐怕沒有的不只是兩條腿啊!」
「那就先下手為強?」柳春傑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不不!」陳興隆趕忙擺手,說道:「老話說的好,攘外必先安內!」
「你是說,先動吳……」
陳興隆趕忙擺手,示意他不要繼續往下說。
「咯吱!」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吳昊天笑著走了進來:「聊什麼呢,這麼熱鬧?」
「這不是等你過來呢!」陳興隆熱情的抓著吳昊天的手,說道:「天哥,我們倆可都都等著你,快坐!」
三個人落座,陳興隆給兩個人分別倒了杯熱茶,這才說道:「天哥,秦軍和張徐這事情你怎麼看啊?」
「我?」吳昊天笑了,掏出手機道:「我用手機看的!」
頓時陳興隆和柳春傑呆若木雞,這特么的答非所問。
吳昊天一本正經的道:「這事朋友圈都傳開了,雖然沒說名字,但是社會人都知道是誰!」
陳興隆翻了個白眼,說道:「我的意思是,你怎麼看待這件事情?」
「這個啊!」吳昊天搖搖頭:「不好說!」
「怎麼不好說了?」陳興隆盯著吳昊天的雙眼,兩人之前彷彿有一股暗潮在涌動。
「老吳,上次你買秦軍的股份,這事是幾個意思啊?」柳春傑道。
「別提了!」吳昊天道:「都是我們家那個不懂事的婆娘,非說要搞什麼投資,我知道后把她痛罵一頓!」
「搞投資好啊!」柳春傑笑道:「我們公司正缺少資金,不如讓嫂子過來投資!」
「就是,我們公司也缺少資金呢!」陳興隆也道。
「行了,你們倆別消遣我了!」吳昊天擺手,一臉的不高興。
「這個事情咱們不提!」陳興隆道:「咱們說秦軍,你準備怎麼辦?」
「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吳昊天攤開手道:「好像我們和他並沒有什麼直接的利益衝突啊!」
「什麼意思?」陳興隆臉色變了。
「沒什麼意思!」吳昊天道:「老話說的好,各掃門前雪!」
「掰了是嗎?」陳興隆道。
「別說那麼絕情,咱們還是朋友不是!」吳昊天道。
「行,吳昊天,今天有你這話就夠了!」陳興隆的臉色難看無比。
「看這意思,海外金磚的生意你也不準備做了?」柳春傑道。
「我做不做有什麼區別?」吳昊天道:「這生意好像一直都在你們二位手上把持著吧!」
「話不投機半句多啊!」陳興隆搖搖頭,然後冷漠的道:「不送了!」
「再見!」吳昊天說完就站起了身子,匆匆離開了辦公室。
「哐當!」辦公室門關上的那一刻,陳興隆就抄起了茶几上的水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大罵道:「狗雜種,忘恩負義的狗雜種!」
「好了,好了,消消氣!」柳春傑道:「現在是他吳昊天自己不要做這生意的,那就不怪我們了!」
「罵了個把子!」陳興隆氣呼呼的道:「明天,明天就把賭場給我拿下了,讓這個混蛋喝西北風去!」
「那咱們就幹了!」柳春傑忽然笑了,笑的很開心。
……
和平飯店,秦軍和兄弟們依舊圍聚在包間內。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折騰,張徐的事情總算是有了眉目,在孫家的調解下,張家要價九十八萬現金,要求親自送到。
本來是要求秦軍親自送到的,但這個要求直接就被孫家駁回了,他們也很清楚,身為勝利者的秦軍是絕不可能再拿錢去看望張徐的。
秦軍褲兜里僅剩下的五十萬掏了出來,陳東出了四十萬。
事情因他陳東而起,他不可能坐視不管,四十萬已經把他的老底給掏空了,結婚這一場也沒少消耗錢財。
剩下八萬的缺口,王征和毛星分別出了四萬,剛剛好湊齊了九十八萬。
第二天上午,陳東和王征出門,親自到京安市探望了張徐,將現金移交給張家。
至此,這件因為陳東結婚而鬧出的矛盾,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當天晚上,秦軍在和平飯店招呼兄弟們喝酒。
因為張徐的事情,大家壓抑了很久,事情解決了,自然是要大醉一場。
「錢是人賺來的!」秦軍舉杯道:「咱們兄弟只要人在,就沒有賺不回來的錢!」
「大軍說得對!」陳東道:「錢是死的,人是活的!」
「幹了,都在酒里!」王征也吆喝道。
「干!」眾人舉杯,一飲而盡。
趁著高興,大夥都多喝了幾杯,一個個滿面通紅,凌晨一點過後才先後回了家。
最後離開的是秦軍和金銘,兩個人的步伐都很緩慢,就像是有什麼話要說一樣,出了飯店,很有默契的走在了馬路邊,一直走到了青江大橋上。
大橋下,江水洶湧澎湃,兩個人靠在欄杆邊上,叼起了一支香煙。
金銘開口道:「大軍,那天喊打斷張徐兩條腿的人不是你吧?」
秦軍沒說話,仰望著江水的盡頭,海天相接之處,許久之後才點了點頭。
「那你為什麼不和大家說?」金銘不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