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秦軍這頭看到張霜跪地求饒,似乎每一個人都很滿意他這個做法。
而張霜下跪,無形中是給他的父親張徐做了一個好的示範,如果他能下跪求饒,可能這個事情真的還有緩和的餘地。
無數雙目光望向了張徐,沒有說話,也沒有人說要他跪下道歉,但是張徐自己心裡明白,對方就是在逼他跪下道歉。
「你們不必看了,我不會跪下!」張徐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並不是底氣十足,但是他清楚,自己沒必要跪下,儘管對方人多,但是真打起來,未必是輸,何況他還能趁亂逃走。
「給我打斷張徐兩條腿!一聲大喝,原本站在段武明身後的幾個小弟說話間,就要上前。
「我看誰敢動?」又是一聲大喝。
張家也不是吃素的,這幫小混混紛紛擋在了張徐的面前,一副忠心護主的模樣。
「草泥馬的,我看誰敢攔著?」段武明身後,一個大鬍子抖出了用布條包著的雙管獵槍。
幾乎是同時,大鬍子身後的五六個小弟紛紛舉起了鋸短了槍管的雙管獵槍。
雙管獵槍一般是打獵用的,鋸短了槍管之後威力減弱不少,噴出去是一片鐵砂,一般情況下殺不死人,但是卻極具震撼力,是道上人打架常備的武器。
原本擋在張徐面前的小混子們還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對方亮出了獵槍之後,頓時就變成了霜打的茄子,蔫吧了。
段武明上前,二話沒說幾個大巴掌就甩在了擋路的小混混臉上,沒有一個人敢還手。
「都特么的給我閃開!」段武明大喝一聲。
聽到這話,原本擋在張徐面前的小混混們頓時後退讓出了路,唯獨有一個年輕人還擋在張徐面前。
「滾開!」段武明惡狠狠的瞪著那小年輕人。
「不躲開!」年輕人道:「老子的命是張老闆救的,想動他,先弄死我!」
「小王……」張徐的話還沒有說完,那邊的大鬍子已經扣下扳機。
「砰!」一聲巨響,無數的鐵砂一瞬間傾瀉在年輕人的身上和臉上。
「啊!」年輕人疼得嗷嗷慘叫,躺在地上直打滾。
「哎呦!」張徐單手捂臉,不忍看到這一幕,這一幕太過殘酷,全場都安靜下來了。
「動手!」段武明揮了揮手,那七八個小弟直接就將張徐按在了地上。
「啊……」張徐發出了野豬似得尖叫聲,瘋狂的掙扎著,七八個人愣是有些按不住。
「上,按住他!」段武明大吼,立刻又有四五個小年輕人沖了過來,這才勉強把張徐按在了地上。
段武明掄起了鐵鎚,轉頭問秦軍道:「你要不要來?」
秦軍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興趣。
段武明點了點頭,拎著鐵鎚來到了張徐面前,笑道:「張老闆,莫怪我,要怪就怪你惹了不該惹的人!」
「哐當!」鐵鎚砸斷了張徐的左腿。
「啊……」張徐慘叫、嘶嚎,痛苦不堪,渾身都被冷汗滲透了,全場都瀰漫著一種恐怖的氣息。
「哐當!」鐵鎚第二次砸下之後,張徐在慘叫聲中昏厥過去了,一旁的張霜嚇得臉色慘白,褲襠里已經是屎尿橫流。
「哐當!」段武明將鐵鎚扔到了一旁,吊起一支煙,抹了抹額頭的汗水,這才轉頭對秦軍道:「秦老大,這件事這麼辦,您還滿意嗎?」
「謝了,回去告訴段天生,就說我秦軍欠他一個人情!」秦軍喊了這麼一句轉身就上了車。
「慢走啊!」段武明笑著朝秦軍揮手。
隨著秦軍等人的離開,原本堆積在馬路邊的雙方人馬也都先後撤退,張徐在最快的時間被人送到了醫院。
……
當天晚上,秦軍幾兄弟在和平飯店內聚首。
包間里很是熱鬧,大多都是在打電話,打斷張徐兩條腿,其實這並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卻震驚了半個濱江省。
張徐在林城雖然勢力和名頭都不如林天盛,但也是個人物,就這麼被秦軍給辦了,可以說讓所有社會人猝不及防。
絕大多數的人是來打聽情況的,也有人報告了濱江那頭的情況。
張徐是晚上才被推出急救室的,他的情況並不樂觀,兩條腿是粉碎性骨折,基本下半輩子要在輪椅上度過了。
「爸,我也是剛剛知道這件事!」陳東正和岳父孫天安通電話。
「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不消停,怎麼能就打斷了人家兩條腿啊?哎,你讓我說什麼好!」
「當時我也不在場!」陳東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算了,回頭你們還是趕緊想辦法弄點錢,孫家幫你們把這事和平解決了,實在沒錢,我出!」孫天安道。
「我知道了!」陳東說完掛了電話,轉頭望向秦軍。
這會,秦軍正和段天生通電話。
「段總,這次可真是多虧了您的幫忙,下次您來青江,我做東一定好好款待您!」秦軍道。
「哈哈哈!」段天生隔著電話大笑起來,說道:「新時代,合作共贏,一點小事而已!」
「段總爽快人,我喜歡你這樣的朋友!」秦軍道:「今天還有事,不和您多聊,有機會咱們再聊!」
「好好好,咱們有機會再碰面!」段天生道。
「拜拜!」秦軍說完就掛了電話。
「怎麼樣?」秦軍問陳東道。
「看樣子,孫家那邊的意思是讓我們賠錢,把事情儘快解決!」陳東道。
秦軍轉身坐到了沙發上,叼起了一支香煙。
「賠錢?賠個雞毛啊?」黑豹道:「這種人渣死了活該!」
「話不能這麼說!」金銘道:「張徐好歹也是陳東的表舅,咱們要是一分錢不拿,孫家的面子就不好看了!」
「是啊!」陳東道:「孫家的意思是,他們從中說和,我們負責出錢,還說我們沒錢,他們出!」
「這話什麼意思?」王征道:「說的好像是咱們兄弟出不起這點錢似的!」
「錢要賠!」秦軍道:「陳東,回頭你們跟進一下,爭取拿到一個合適數目!」
「我知道了!」陳東點頭。
「這什麼破事啊!」黑豹道:「找回了面子還得賠人家錢,虧大了!」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金銘道:「何況這次情況特殊!」
秦軍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褲兜,裡面空空如也。
前段時間,他才剛剛把自己的股份變賣,出了三百萬,才贏得了孫家的認可。
剩下五十萬,放在褲兜里還沒捂熱,馬上就要給張徐當醫藥費。
而且,他這五十萬似乎也不太夠,畢竟是斷了兩條腿,普通人家都要賠償個百八十萬的,何況是張徐這樣有頭有臉的人物。
秦軍也有些不解了,這一場折騰下來,自己到底是賺了還是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