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連忙給兒子賈長海打了個電話。
賈長海正拿著老太太的遺產在外地度假,看到父親打來的電話,懶洋洋的接了起來。
「爸,怎麼大中午的給我打電話啊?」
「長海啊,出大事了。」電話那頭老頭子的語氣十分急切。
賈長海望著眼前一望無際的大海,此刻風平浪靜:
「瞧給你緊張的,能有什麼大事?」
「劉莊要去自首,要把他犯過所有的事兒都供出來,這裡邊肯定包括你幹的事兒啊。」
老頭子的話讓賈長海一下子激動起身,然而下一秒,他又冷靜了下來。
「爸,這怎麼可能呢。」
「劉莊活的好好的,他沒理由作死啊。」
看賈長海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老頭子認真的強調:「我說的千真萬確,不會有錯!」
賈長海還是有些懷疑:「爸,這事兒你是聽誰說的?」
「你趙姨。」
「趙姨?」賈長海一個沒忍住,直接笑出聲來:
「那老太太早就死的連骨頭渣都不剩了,怎麼還能告訴你這個?託夢啊!」
「對,就是託夢。」
此刻老頭的語氣越堅定,在賈長海的眼裡就越搞笑。
「爸,你是有多無聊才能想出託夢這個由頭啊,我看你就是老糊塗了,趕緊睡一覺,清醒清醒吧。」
賈長海直接掛斷電話,電話那頭的忙線音讓老頭欲言又止。
其實想想也對,這種託夢的說辭,放在誰身上都不會相信的。
老頭子看著護身符上的血漬,又一次陷入了懷疑。
「難道真的是我想多了?」
老頭子拿起最原始的電話本,撥通了劉莊的電話。
「劉主任,我是趙小敏的繼父,好久沒聯繫了,我想打聽一下小敏最近情況怎麼樣?」
「趙小敏已經出院了。」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十分平靜,平靜的讓老頭子一陣心慌。
「什麼?出院了?」
「那個趙小敏不是病的很厲害嗎?怎麼能讓她出院呢?」
老頭子剛剛還是一副惦記繼女的模樣,語氣中仿佛充滿了慈祥。
但是當他聽說趙小敏出院的時候,那一瞬間他連裝都不裝了,沒有絲毫慶幸孩子康復的樣子,而是直接論斷。
她有病,而且很重,怎麼能出院呢?
劉莊當然也知道老頭子是什麼意思,直言道:
「賈大爺,我這輩子作惡太多了,要是不贖罪的話,死後也是要到地獄贖罪的。」
「我也奉勸你回頭是岸,你做過的錯事,會一筆筆的被記得清清楚楚。」
「總會有被算帳的那一天,你是逃不掉的,誰都逃不掉的。」
聽到劉莊說這些,老頭一度覺得這個人是不是瘋了。
難不成是被精神病院裡的那些患者傳染了?
一股不祥的預感在老頭的心理滋生:「劉醫生,你不會出什麼事兒了吧?」
「沒什麼事兒,就是該到贖罪的時候了。」
劉莊深吸一口氣,慢悠悠的說道:「等到安頓好家裡人,我就要去警局自首了。」
「贖罪之旅,刻不容緩。」
劉莊的話讓老頭子大腦感覺「嗡」的一聲。
「你還真要去自首?」
「自首還能有假的。」
劉莊輕描淡寫的語氣與老頭子的急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劉莊,你要是想贖罪,就贖你自己的,你要是想自首,就自首你自己的,可別連累其他人。」
「這個有點難度哦。」
劉莊的話好似催命符:「既然都決定要自首了,當然要虔誠一些,把知道的都交代出去。」
「至於您說的連累,不過是各自承擔各自的因果罷了。」
劉莊的話澆滅了老頭子心中最後一絲僥倖。
看來那老太太的話誠不欺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