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於老四正在跟一個五湖幫的兄弟打鬥,他揮起砍刀,接連劈了那兄弟三刀。
第四刀砍過來的時候,劈的是那人的脖子,這一刀下去他非死不可。
楊天賜見狀大驚,怒喝一聲:「住手!!」嗖——!手裡的刀子疾飛而出。
於老四做夢也想不到楊天賜的準頭那麼好,那把刀不偏不倚,正好砍在他的刀上。
十幾米遠的距離,當朗朗一聲脆響,於老四的刀就脫手了,被楊天賜的刀打飛,兩把刀一起釘在了遠處的牆壁上。
那兄弟得救了,撿回來一條命。
楊天賜的動作快如閃電,一步跨過去,將那兄弟保護在了身後。
此刻,樓上的小美也醒了,女孩子跑出來同樣嚇一跳,只見值班的幾個兄弟血肉模糊,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於老四!你幹嘛?狗曰的瘋了?!」楊天賜暴怒一聲。
「嘿嘿,楊天賜,你小子不地道,竟然搶老子的生意,我豈能饒你?」於老四嘿嘿一聲冷笑。他仗著自己人多,根本不尿五湖幫的人。
「放屁!老子咋搶你生意了?竟然上門挑釁,你活夠了吧?」楊天賜恨不得上去拍扁他。
可他將火氣還是壓了又壓。
不能打啊,一旦交手,五湖幫跟四海幫的仇恨會更加深,那邊的兄弟還不過來報仇?
冤冤相報何時了,死傷的人可能會更多。
「不是你搶,那進寶公司的貨咋就被你搶走了?你到底用了啥手段?」於老四來勢洶洶。
「放屁!那幾批貨本來就是我家的,我喜歡給誰就給誰,你管得著嗎?」楊天賜跟他針鋒相對。
他說的也是實話,他爹就是楊進寶啊,人家爹老子的貨當然是自己的,運輸的權利愛給誰給誰。
可於老四卻覺得楊天賜太霸道,那些貨啥時候成他家的了?這還不是獨吞?
「楊天賜,你小子進五湖幫才幾天,就這麼得瑟,看樣子你來頭不小啊?」
「我當然來頭不小,我是進寶公司的少東家,楊進寶那是我爹,我是他兒子,這些貨就是我家的,你現在知道了?老子就是扔海里,也不給你做!」
「啥?楊進寶是你爹?瞎說吧?你爹如果是楊進寶,那我就是楊招財,你爺爺……。」於老四竟然罵上了。
打死他也不相信,眼前的小子跟進寶公司有瓜葛。
目前的進寶公司很牛逼,生意早就做遍了全國。
楊進寶的手下有運輸公司,可惜人手太少,走貨量太大,才不得不聘用其他運輸集團的。
楊進寶本人也不知道,沿海一帶的城市,為了爭奪運輸權,會大打出手。
「於老四,放你娘的屁!今天你無辜上門挑釁,打傷我的人,這筆賬該咋算?」楊天賜接著跟他講理。
他可以忍受他的謾罵,如果他認錯,答應包賠砍傷幾個兄弟的醫藥費,並且作出賠償,楊天賜也就不打算追究了。
可人家這次來就是搶貨源的,沒打算和談。
「你做夢!小子,識相的立刻跟進寶公司解約,把運輸權交給我們四海來做,如若不然……嘿嘿。」
「不然咋地?」楊天賜問。
「不答應,你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老子要你的命!」於老四囂張得有理。
首先,目前倉庫里根本沒別人,也就十來個人,其中五六個已經被他收拾了。
還剩下五六個人,再加上小美那丫頭,楊天賜身邊也就七八個人。
七八個人跟一百來個人對打,眨眼能把他撕了。
就算五湖幫的人得到消息,一時間也難以聚齊,等到他們過來,楊天賜早就被砍成八瓣了。
可他小瞧了楊天賜,根本不知道他的厲害。
楊天賜同樣冷冷一笑:「於老四,那你是不服氣了?」
「廢話!老子當然不服氣,今天打的就是你!」
「以多欺少,你算哪門子英雄好漢?」楊天賜不傻,開始忽悠他。
「老子就是要以多欺少,弟兄們,砍他!!」一聲令下,身後的兄弟呼啦過來一片,馬上要衝楊天賜飛撲。
可楊天賜同樣一聲暴喝「慢著!於老四,你也算江湖上的前輩,我還真不尿你們這幫酒囊飯袋,要不然咱倆過過招?別摻和無辜的人。
只要把你打贏我,放心,進寶公司以後的貨物運輸全歸你。可如果你敗了,今天的事兒你負責任,包賠我們的醫藥費,咋樣?」
「你啥意思,想跟我單獨過招?」於老四問。
「你如果沒那個膽子,就算了……喊我一聲大哥,我保證不追究。」
「我呸!小毛孩子,小雞仔還沒花生米大,讓我叫你大哥?想得美!」
「那就跟我單挑啊,是不是嚇得尿褲子了?」楊天賜在譏諷他,用的是激將法。
他可以一個人單挑一百個,而且保證自己不受傷,畢竟庖丁解牛術早就學會了。
可傷害其他人,他擔心仇恨加深,擒賊先擒王的道理還是懂得。
「好!老子就跟你單挑,如果我輸給你,以後我的小弟歸你,我手下的幾十條船也歸你,從此老子退出江湖,不問世事。」
「好,一言為定!弟兄們聽著,今天我跟於老四交手,生死無論,誰也不準幫手,死了算我沒本事,而且不準找他報仇!」楊天賜沖手下幾個兄弟吩咐道。
「天賜,你小心點啊……。」小美有點擔心,趕緊囑咐他。
「放心,我不會有事兒的。」說著,楊天賜捲起了袖子。
「弟兄們聽著,今天我於老四要跟楊天賜決鬥,生死無論,今天有我沒他,有他沒我!任何人不準幫忙,我死了同樣不準找他報仇!!」於老四也沖手下人說道。
他中了楊天賜的奸計,一點點被一個孩子拉進了圈套。而且楊天賜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呼啦一聲,兩邊的兄弟向後一撤,楊天賜爆喝一聲就撲了過去。
他不出手則以,一旦出手,必定是最致命的招式。
今天,他受到了侮辱,於老四罵了他爹老子,還想當他爺爺。
再加上毛飛的仇,還有今天幾個兄弟被砍傷,激起了他衝天的憤怒。
一個箭步過去,嗖地跳起七八尺高,半空中拳頭掄圓,當!他一拳直奔於老四的面門打了過去。
起初,於老四覺得他就是一個孩子,乳臭未乾,胎毛沒退,根本沒啥本事。
王八羔子,今天我就代你家大人教訓你。
可當楊天賜勢如猛虎,劈天蓋地壓過來的時候,他立刻感到了一種泰山壓頂的氣勢。趕緊舉起雙臂抵擋。
楊天賜的拳頭毫不客氣打在了他的雙臂上,咔嚓一聲,於老四的兩個手臂就斷裂了。
不但如此,而且他的身體一下子被打在了南牆上,又從南牆上彈回來,掉在了地上。
楊天賜雙腳落地以後,二話不說,揪上他接著打。
當!第一拳打在了後腦上,於老四就感到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眼前飛沙走石,腦子裡嗡嗡作響,跟刮大風差不多。
第二拳打在了他的肩膀上,咔嚓,一條膀子脫臼了,鎖骨也跟著斷裂了。
第三拳砸在了他的右腿上,咯吱一聲,右腿的腿骨當場粉碎性骨折。
這還不算,他繼續在他的屁股上踹,肚子上捶。於老四第一拳就暈死過去了,後面根本沒感覺。
幾十拳打下去,他臉腮腫看,腦袋像個水桶,渾身是傷,卻看不到一點血。
全他娘的是內傷……。
最後,楊天賜抓著他的頭髮,拎著他的腦袋在地上撞,於老四的額頭跟皮球一樣,在地板上不住彈跳。
血!終於順著他的鼻子嘴巴向外冒,汩汩流淌。
於老四帶來的兄弟一瞅老大要死了,紛紛抄起武器,要跟楊天賜拚命。
可楊天賜眼疾手快,意念一動,嗖!牆壁上的兩把砍刀同時落在了他的手上。
沒等四海幫的兄弟衝過來,兩把砍刀一左一右就放在了於老四的脖子上。
「別動!誰動一動,我就要你們老大的命!」
此刻,只要他的手向下一壓,於老四的脖子就會嘰里咕嚕滾出去。
「哎呀天賜哥,別!別呀!!」四海幫里不知道誰呼喊一聲。
「弟兄們,我跟你們沒仇,只跟於老四一個人有仇,他殺死了我的兄弟,我不得不為飛哥報仇。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不管你們的事兒!今天,我放過你們,快走!!」
楊天賜眼睛一瞪,跟一頭髮怒的豹子似的,四海幫的兄弟紛紛後退。
「天賜哥!不要啊,只要你放了我們四哥,我們啥都聽你的,肝腦塗地,誓死報答!」其中一個兄弟說。
「是啊,天賜哥,我們都是跟四哥混的,你手下留情啊,只要你放了他,我們甘願投奔到你的麾下。」
所謂兄弟情深,這幫人都是很講義氣的。
於老四也是為了幫著他們討回飯碗,才這麼做的,不能眼睜睜瞧著自己老大被人切掉腦袋啊?
「那好,我放了他,你們真的願意跟我?」楊天賜問。
「當然,只要天賜哥你一聲令下,我們必定為你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這幫兄弟們不得不失節了,自己老大就在人家手裡,能救回於老四,也算是仁至義盡。
再說於老四已經被打殘廢了,這輩子只能坐輪椅,變為植物人。
沒有兄弟願意跟一個植物人,反正要換老大,跟著楊天賜算了,他還那麼能打。
「好!既然這樣,今天這件事就算了,你們把他送醫院去吧,醫藥費算我的。」楊天賜這才放開了於老四。
四海幫幾個兄弟過來,立刻把於老四抬起來,送進了醫院。
於老子徹底廢掉了,被楊天賜打成了殘廢。
他為毛飛報了仇,也為自己以後的事業發展掃平了障礙。
四海幫的人統統散去,剩下的五六個兄弟全都撲過來,把楊天賜抱起來,扔在了半空中:「天賜哥萬歲,萬歲……!」
所有的兄弟都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等到五湖幫的兄弟得到消息,連同四川幫跟湖南幫,還有潮州幫的兄弟們趕過來的時候,這兒已經打鬥結束了。
就這樣,楊天賜進去五湖幫半個月的時間不到,手下的小弟就增加到了一百五十個人。
前面的五十個人,是毛飛留下的,後面的一百個人,是他將於老四手下的兄弟全部收編了。
同時,湖南幫跟潮州幫,還有四川幫跟東北幫的兄弟們,也等於成為了他麾下的員工。
整個港口的搬運工跟運輸工,都知道跟著天賜哥有飯吃。
於是,更多的人馬源源不斷加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