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楊進寶先睜開眼的，醒來就嚇一跳。

仔細一瞅，原來身邊的女人不是自己媳婦彩霞，更不是巧玲，而是韓苗苗。

嗡——！立刻，他的腦子就被閃電劈中，差點暈死過去。

媽隔壁的，這玩笑開大了，咋就跟韓苗苗鑽了一條被窩嘞？

到底哪兒出了問題？好像夜兒個晚上喝醉了，六親不認了……然後把她當成了巧玲，或者彩霞。

兩個人不但摸摸大，還棒棒大了！這可該咋辦？

眼前的情景把他嚇得目瞪口呆，六神無主。

「你醒了？」緊接著，韓苗苗也睜開了眼，沖他莞爾一笑。

女人還瞅了他一眼，他也瞅了女人一眼。

兩個人全都光著嘞，啥也沒穿，就那麼紅果果坦誠相見。

楊進寶發現韓苗苗的身子好白，白嫩如雪，白如凝脂，兩個乃子又圓又大高聳挺立。

她還真是個美女，跟當初的彩霞一樣豐滿，渾圓。她的胸貼著他的胸，那感覺軟綿綿緊繃繃的。

忽悠，楊進寶站了起來，趕緊穿衣服，他的表情特別慌亂，心裡惶惶不安。

這時候的巧玲就在樓下，萬一被媳婦看到，那還了得？醋罈子打開，不讓自己跪搓衣板才怪？

穿好衣服他溜下炕，提上鞋子就要跑。

哪知道這時候韓苗苗竟然盈盈哭了，說：「進寶，我就讓你那麼討厭？」

楊進寶停下，覺得就這樣走有點不近人情，人家哼哼唧唧陪了自己一晚上，總要有個說法吧？

於是他只能道：「對不起，夜兒個大家都喝醉了，你……沒事兒吧？」

女人說：「俺有事兒，你……睡了人家。」韓苗苗委屈極了，故意在嚇他，其實心裡早樂開了花。

自己活了，丈夫又回到了身邊，真好。

楊進寶趕緊說：「真的對不起，夜兒個我一定把你當成了巧玲。」

韓苗苗說：「你把我當成了彩霞！還親人家的嘴巴，摸人家的乃……喊彩霞的名字，278遍。」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誤會，一場誤會而已！韓總，請你為我保密好不好？咱倆的事兒別讓外人知道，特別是巧玲……。」楊進寶嚇得不輕。

如果這時候韓苗苗大喊非禮，他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再如果，女人想訛他黏上不撒，他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說啥？好端端的睡了我，一句對不起，一句誤會就算了？」韓苗苗生氣地問道。

「那你想……咋著？」縈繞在楊進寶腦海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賠錢。

這個世界上沒有用錢擺不平的事兒，只要女人開口，多少錢他都出，擺平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

「我想你娶我……。」韓苗苗終於開始威脅他了。

「啊？你說啥？韓總，你這不是訛人嗎？」忽悠，男人腦袋上的汗出來了。

「對！我就是在訛你，你就說娶不娶吧？」韓苗苗問。

「我娶你個毛線！大不了賠錢，你說個數，我一分不少給你，咱用錢解決好不好？」楊進寶有點底氣不足。

誰讓自己是個負責任的人，平白無故睡過的女人，他都放不下。

包括巧玲，豆苗，彩霞還有櫻子，他不是那種吃干抹凈不認賬的人。

「誰要你的錢？我就要你的人……！最後一句，到底娶不娶？不娶，我就喊非禮，說你強賤我……。」韓苗苗還不依不饒了。

楊進寶抬手擦把汗，趕緊求饒說：「姑奶奶，快樂是雙方的，夜兒個咱倆那樣，你也沒反抗啊，法律最新規定，帶T不算強賤，舒服了就不算強迫……。」

韓苗苗說：「好你個楊進寶，還真是吃飽喝足不認賬，救……！」她想呼喊一聲救命，可聲音不大。

哪知道楊進寶眼疾手快，上去堵住了她的嘴巴。

「韓總，我求求你，咱別鬧了好不好？我答應你，除了跟你結婚，啥條件我都答應你，你想要啥吧？S市飼養場全歸你好不好？」

也難怪他嚇得屙醬尿醋，畢竟現在身份不一樣了，這件事真的傳播出去，各大媒體報紙還不使勁播？而且會誇大其詞，他一生的名譽都會毀掉。

「不要！我就要你的人……！」韓苗苗使勁掰開他的大手威脅道。

「這個絕對不行……！除了這個，啥都行。」

「那好，我問你一個問題，只要你的回答讓我滿意，今天的事兒就一筆勾銷。」韓苗苗說。

「你想知道啥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楊進寶立刻妥協。

「巧玲，櫻子，豆苗跟彩霞，你最喜歡誰？」女人問道，然後期待著他的回答。

「這個……？」楊進寶作難了，不知道韓總為啥要問這麼無聊的問題，這跟她有關嗎？

「說啊？到底喜歡誰？」女人迫不及待，望眼欲穿。

「我喜歡……巧玲。」

「為啥啊？」女人問。

「因為她是我的妻子。」

「彩霞呢，她也是你的妻子啊……？」韓苗苗又問。

「可她已經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那如果她還活著呢？比如說，她就站在你面前，就是我……。」女人的話在循序漸進，一點點向著真相的邊緣勾搭他。

「不可能，她已經死了，你不是她……。」

「我是說如果，我就是彩霞，整容以後的彩霞，我跟巧玲你最喜歡誰？」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跟腦筋急轉彎似的，讓楊進寶啞口無言。

「我兩個都喜歡。」

「為啥啊？」

「因為兩個人都是我媳婦。」

「那豆苗嘞？你打算咋著？」

「我跟豆苗是有緣無份……只能用錢來補償她……。」

「那櫻子嘞？你愛不愛櫻子？」韓苗苗又問。

「喜歡，但那可能不是愛……。」

「那你告訴我，你跟櫻子之間算啥？」

楊進寶說：「更多的是責任，因為我當初毀了她，必須要彌補她……。」

韓苗苗點點頭，又問：「那現在彩霞死了，巧玲癱了，也跟你離婚了，如果讓你再選一個結婚，你選擇誰？」

「還是巧玲。」楊進寶回答。

「那為啥不是櫻子？你不是說要彌補她嗎？」韓苗苗好像要把男人故意繞暈，成心讓他作難。

「因為巧玲更需要我，我對她的責任更大……。」

「那你對櫻子的責任就不大？她可很愛你的，愛到了骨子裡……。」

楊進寶道：「至少她可以站起來，沒有巧玲那麼可憐，櫻子可以照顧自己，巧玲卻不能，所以我必須陪她一輩子……。」

「那如果巧玲也死了呢？你身邊只有兩個女人，就是櫻子跟豆苗，你會娶誰？」韓苗苗是非要把楊進寶繞暈不可，變著法地問。

「如果巧玲沒了，我想我最有可能娶的是櫻子。」

「為啥不是豆苗嘞？」韓苗苗還是問。

「因為我跟櫻子成過親，責任更大一點。」

「楊進寶，你活一輩子，經歷了四個女人，就是為了責任？」

「是！我對誰的責任大，就會對誰負責，豆苗比櫻子太優秀了，她到哪兒都餓不著，自理能力很強，而櫻子就是個村姑，她一無所有，唯一擁有的，只能是自己的男人……。」

楊進寶繞過來繞過去，竟然沒有把自己給繞暈，而且解釋得乾脆利索。

的確，他做人一輩子就是為了責任，前前後後四個女人，走馬燈一樣換來換去，還是因為責任。

韓苗苗終於明白了，最後噗嗤一笑：「算了，今天的事兒，我不再追究了，你走吧……這件事就當沒有發生過……。」

「你……就沒有其他的要求？不需要我補償？」楊進寶沒有立刻走，而是怯生生問。

韓苗苗忽然怒吼一聲：「你都這樣了，我還讓你補償個屁！難不成在你的心上插一刀子？

進寶，我希望你幸福，希望你快樂，你這輩子活得不容易。沒有一天在為自己活著，全都是為了別人……你真傻啊？」

韓苗苗竟然又哭了，淚如雨下。

是啊，此刻她還咋著承認自己是彩霞？難道他會接受嗎？

另外的三個女人已經要把他纏死了，愁死了，自己就不再給男人添亂了。

昨天晚上的事兒她也沒印象了，咋著跟前夫鑽被窩的，根本想不起來。

算了吧，忍了吧，有這一回，知足吧……或許自己被人送到國外治病的哪一天，跟進寶的緣分就斷了。

聽到女人這麼說，楊進寶如釋重負，趕緊灰溜溜走出了房間。而屋子裡的韓苗苗卻足足呆坐了半個小時。

直到冷風吹在身上，感覺到冬季的寒意，女人才幡然醒悟。

楊進寶走下樓，回到巧玲的睡房時，女人還沒醒。

巧玲早就殘廢了，夜兒個又喝那麼多酒，大冬天起來也沒事兒，乾脆就懶被窩了。

小天賜跟淼淼夜兒個坐一天的車，倆孩子早就累壞了，一覺睡到天明。

楊進寶先是摸了摸媳婦的頭，發現巧玲睡得很香，這才吁口氣。

他走出房間，想到外面去洗手洗臉，剛剛出門就瞅到了飛刀李。

立刻，他撲上去抓住了飛刀李的獨臂，問：「李大哥，我夜兒個到底喝了多少？」

飛刀李搖搖頭：「不知道，大概兩三瓶吧。」

「那我喝醉以後，都幹了啥？」楊進寶的意思，找飛刀李證實一下，他到底有沒有瞧見自己跟韓苗苗鑽被窩。

哪知道飛刀李搖搖頭：「不知道，你是董事長，我只能保護你，不能限制你的自由。」

「廢話！你昨晚就沒進屋子瞅瞅？」楊進寶差點急眼。

飛刀李說：「你跟弟妹的房間，我能隨便進？我跟幾個弟兄一直住在偏房，再輪流守夜。」

「那你聽到啥聲音沒有？比如……啊啊啊……咿咿咿……呀呀呀……。」楊進寶的意思，你有沒有聽到我跟韓苗苗的喊炕聲？

飛刀李還是搖搖頭：「沒，啥都沒聽到，半夜我就睡著了，所有的弟兄們都睡著了……他們啥也沒聽到。」

飛刀李就是在扯淡！其實他聽到了，所有的弟兄都聽到了。

當時他就告誡弟兄們，董事長的私事不能瞎說，泄露出去半個字，提頭來見！

他的手下都是訓練有素的，對於守護楊董安全以外的事兒，從來不泄露一個字。

飛刀李忠心耿耿，知道那些事兒對楊進寶有利，那些事兒會損害楊董，而且把握得非常有分寸。

楊進寶點點頭，知道他不會亂說，好在昨天巧玲喝多了，沒有聽到，要不然這件事就更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