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1918房間的門被楊進寶按響了。

足足半分鐘，裡面才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誰呀？」

「我。」楊進寶說。

「你是誰啊？幹嘛的？」女人問。

「小姐，您需要服務嗎？」楊進寶說。

裡面的女人嚇一跳，還以為門外來的是一隻……鴨子。

執拗，房門終於被打開，閃出一張普通女人的臉。

之所以說她普通，是因為長得很一般。眼前的女人三十多歲，頭髮不是很濃密，眉毛也不濃，鼻子不是很挺，嘴巴卻不小。

她好像剛從洗澡間出來，稀疏的頭髮還濕乎乎的，下面是兩條大白腿，腿毛老長。

楊進寶瞧得還挺仔細。

「你是……？」女人莫名其妙問。

「你好，我是二十樓的，也是S市飼養場的老闆，姐，我很想跟您認識一下，交個朋友可以嗎？」楊進寶直言不諱。

這沒啥可丟人的，做生意嘛，多個朋友多條路，少個對手少堵牆。

其實好多客戶跟客商之間，都在搞串聯，相互認識，拉攏，為的就是多認識一個朋友，多拉攏一份訂單。

那女人上下左右仔細瞅瞅，發現楊進寶是個小帥哥，而且是非常魁梧的那種。四方臉，濃眉大眼，個子方正，眉宇間有一股豪氣。

這樣的男人看面相就招女人喜歡，再說目前的楊進寶也成熟多了，顯示出一種老成跟穩重。

「喔，你就是那個紫岸肉食品的供應商，還有紫岸乳業的董事長對吧？」女人竟然笑了。

因為楊進寶白天一陣亂搞，弄得叮叮噹噹亂響起，就數他鬧得歡，整個展銷會的人都知道了。

「對，我是，姐，我想跟你交個朋友，這是我的名片。」楊進寶說著，恭恭敬敬遞過了一張名片。

那女人一瞅，發現上面寫著三個字……楊進寶！下面的單位是娘娘山飼養場董事會主席，進寶地產董事會主席，S市天蓬元帥府董事會主席……。

那一大堆職務，把他眼睛都看花了，女人立刻驚呆：「你你你……你就是娘娘山的牲口大王，楊進寶？」

「區區不才，正是在下……。」

女人說：「我曰他娘類！姐姐正好想認識你啊！快進來，進來……。」二話不說，女人就把他給扯了進來。

韓苗苗跟櫻子也走了進去。

女人扯上楊進寶的手，把他按在了沙發上，坐在了自己的身邊。然後拉開了話匣子：「楊董啊，我早聽說過你，鼎鼎大名，如雷貫耳啊，沒想到今兒見到活的了……。」

楊進寶心說：你逮豬呢？啥叫今天看到活的了？

其實他很有名的，你提S市飼養場沒人知道，一提娘娘山好多人全知道。

因為楊進寶是從娘娘山起步的，出名比較早，新到H市不久，還沒打出名堂……。

「姐，您認識我……？」楊進寶還有點尷尬，因為女人太客氣了，抓上他的手不撒。

「是啊，早就聽說過你，報紙上跟電視上見過你很多次，可咱倆沒有碰過面。」

「哎呀，那可真是有緣，太有緣了！我也知道你的名字，您好像叫……宋春曉對吧？」

楊進寶真的知道她的名字，因為名單上就有。

這讓他想起一首詩：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

這句詩故名詞義理解，就是春天跟老公一塊睡覺，外面鳥叫了，天亮了都不知道。

都他娘的睡蒙了……。

「對對對，是我，咋著？進寶兄弟想跟姐耍耍？」這女人十分大方，也特別開朗。

所謂的耍耍，不是到炕上去耍，是一塊聊天的意思。

「是啊姐，我仰慕您很久了，早就聽說你是開肉聯廠的，專門做肉食品加工，你們的品牌非常好，我可想認識你了……。」楊進寶也是胡咧咧。

他就是在巴結她，拍她的馬屁，王八蛋才知道她肉聯廠的品牌是啥？

不把你拍暈，你怎麼會買老子的牲口？

「哎呀，那咱倆是碰到知音了，一定要喝兩杯……。」女人說著，竟然拿出一瓶酒，兩個酒杯，自己倒一杯，給男人倒一杯。

楊進寶也不客氣，接過來仰脖子喝了，咕咚一聲。

然後他奪過酒瓶子，又幫女人滿上了，說：「姐啊，你不夠意思，既然認識我，為啥這次來不找我嘞？太見外了，我哪兒的飯不能吃？我哪兒的酒不能喝啊……？」

這就是套關係的措辭，要不然聊啥啊？

女人說：「天知道你在這兒開了個飼養場？我還以為你在娘娘山呢，早知道你在這兒，我立馬屁顛顛跑你那兒做客去了……。」

兩個人本來是不認識的，可三言兩語，竟然忽悠成了熟人。

這就是楊進寶，知道如何逗女人開心。

「姐呀，現在知道了，去我哪兒坐坐唄？我住樓上，咱倆好好喝兩杯……。」楊進寶張口就開始蠱惑她。

只要女人上去二十層，就是他的客戶了。

可女人卻搖搖頭說：「不行啊，今天沒時間，不如改天好不好？這次聯繫我的是孫老闆。我不能不給孫老闆面子。」

楊進寶當然知道邀請她的是一個姓孫的老闆，名單上也寫著嘞。

這個孫老闆特別厲害，是一個牲口販子，他從蒙古大草原販賣牲口到內地，專門給各大肉聯廠和飼養場提供牲口的販子。

他販牛，販羊，販馬，販駱駝，有時候也販別的牲口跟家畜，特別有錢。而且跟這位宋小姐合作很久了。

生意人都是很聰明的，女人一瞅就知道楊進寶想拉攏她，所以斷然拒絕了。

楊進寶說：「那行，咱們今天就只交朋友，不談生意，喝酒，喝酒……。」說完，他又是一飲而盡。

宋春曉也喝乾了酒杯，猛然瞧見了韓苗苗跟櫻子。

「這兩位是……？」女人問。

「我們是楊董的經理，我叫韓苗苗，這位是櫻子妹妹。」韓苗苗趕緊跟她介紹。

「好俊的姑娘，楊董，你艷福不淺啊……。」宋春曉瞅了瞅眼前的兩個美人說。

她心裡有點嫉妒，韓苗苗太漂亮了，不但俊，美，白，還有兩個大乃子。

女人一哈腰，那胸溝好深，能擠下男人的半個腦袋。

還有這個櫻子，年紀不大，卻天真浪漫，小小年紀就粉面桃腮，十指尖尖，天生的俏麗佳人。

女人對女人是比較敏感的，特別是面對比自己漂亮還胸大的女人，就更加敏感了。

所以她羨慕，嫉妒，恨……娘隔壁的，恁大的胸，一瞅就是餵奶牛的……。

楊進寶趕緊說：「姐，我們就是同事關係，上下級關係……沒有別的。」

宋春曉仔細瞅瞅她倆，說：「鬼才信！整天守著這麼如花似玉的兩個女經理，你會熬得住……？哄誰嘞？」

櫻子一聽卻噗嗤笑了，說：「春桃姐，你不知道，我們進寶嫂子啊，她更漂亮，比我跟苗苗姐俊多了，人家有那麼好的老婆，當然就不多看我們一眼了。」

「喔……原來是這樣，這麼說進寶兄弟你……成親了？」

「是啊，成親好久了，我家娃都上初中了。」

宋春曉一聽就惋惜起來，說：「可惜啊，可惜……。」

她心說：多好的童子雞啊，被別人先吃了。

幾年前他就聽說過楊進寶，功夫很好，在大西北一刀一個，殺死了蘇家二猛兩個通緝犯。草原跟戈壁灘都留下了他的英雄美名。

功夫好，想必床上的功夫也好，手臂這麼粗壯，胸肌這麼鼓大，這要是抱在懷裡……娘隔壁的，那該多得勁啊？

楊進寶沒說話，宋春曉先陶醉了，身不由己靠進男人的懷裡，感受了一下他健壯的胸肌跟寬闊的胸膛。

楊進寶一瞅有門，趕緊往旁邊挪了挪。

因為這個時候，櫻子的眼睛里已經冒了火，這表臉的女人竟然摸她男人，抓她男人，她恨不得上去咬死她。

韓苗苗一瞅不妙，首先阻攔了櫻子，然後扯扯楊進寶的衣襟，小聲說：「生意，訂單，拜託……。」

楊進寶這才整理一下西裝，正襟危坐，上下瞅了瞅宋春曉。

忽然，他裝作大吃一驚的樣子，說：「哎呀宋姐，瞧你的面色，好像有病啊……。」

一句話把女人說楞了，宋春曉反駁一句：「你才有病呢？！」

楊進寶立刻說：「姐！你別誤會，我是喂牲口的，可也是獸醫，還是我們那兒一帶有名的中醫，看人的氣色就知道什麼病？作為朋友，我想幫你一下。」

宋春曉撇撇嘴問：「那你說，我有啥病？」

「你最近是不是常常眼睛乾澀，睡眠不足？夜夢盜汗？食欲不振啊？」楊進寶開始忽悠她了。

女人一聽，立刻驚奇起來，問：「你……你咋知道？」

「我是醫生嘛，舌頭吐出來，我瞅瞅。」男人再次蠱惑道。

「啊——。」宋春曉很聽話，果然伸出了舌頭，讓男人看。

楊進寶又瞅了瞅她的舌苔，再次驚叫起來，說：「姐呀，你的病還挺嚴重，你一定是腰膝酸軟，渾身無力，半夜尿頻，失眠，常常手腳冰涼，渾身發冷，對不對？而且最近該來的例假卻沒有來……？」

女人差點沒被楊進寶忽悠暈了，趕緊說：「對對對！你說的太對了，我的病嚴重嗎？」

楊進寶說：「還好你碰到了我，要是遇到別人啊，你就完了……。」

「你會治？」

「是啊，祖傳秘方，手到擒來……。」

「哎呀大兄弟，你可一定要救救姐，姐的命可全靠你了，求求你，塊給我開個藥方吧？」

宋春曉都要嚇死了，根本不知道楊進寶在忽悠她。

其實女人的病一點都不嚴重，主要是離婚的時間太長，身邊長久沒有男人。

她一個人獨守空房，孤獨，寂寞，心癢難耐。每天晚上玩自摸，從黃昏自摸到天明。徹夜徹夜不睡覺，當然就失眠了。

白天很寂寞，晚上玩自摸，小手摸全身，摸哪兒……哪兒哆嗦。

說白了就是想漢子想的，沒男人……憋得。

楊進寶一語道破玄機，她還真以為自己得了啥病，所以都要嚇死了……。

楊進寶趕緊說：「姐，你別害怕，別害怕哈……有我在，你沒事兒的，咱不用吃藥打針。」

「那你想咋著給我治？」女人又問。

「按摩！我從小學會一種按摩絕技，專門幫人按摩穴位治病，用手一摸就好，你要不要試試？」

宋春曉一聽可樂壞了，抬腳踢掉鞋子，一骨碌就爬在了沙發上。

女人說：「進寶兄弟，你摸吧，這一百來斤就交給你了，隨便摸，使勁摸，摸壞了不用你賠……摸死我算了，我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