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娘娘山的豆苗得到了滿足。
從此以後女人變了,變得更加水靈了,皮膚更加滑溜,樣子更加洒脫,經過男人雨露滋潤的她,就是不一樣。
她的精神也振作起來,走路都像一朵輕飄飄的雲,覺得整個世界充滿了陽光。
楊進寶每晚回家總是覺得愧對巧玲,看到妻子一個人孤獨地躺在炕上,他的心裡就難受,好像做了錯事的孩子,不敢跟她的眼光相碰。
可巧玲對他跟豆苗的事兒竟然不聞不問,最多問一句:「回來了?」
「嗯……。」
「累不累?一定很賣力,睡吧……。」
然後,男人就拉被子睡覺,不敢碰她,覺得自己很臟。
其實巧玲心裡啥都明白,丈夫已經跟豆苗相好了。
味道不一樣,男人身上化妝品的氣味不是她常用的,是從豆苗身上散發出來,沾染在了男人的身上。
他倆一定曰了,楊進寶的腦袋上還粘了玉米葉子,脖子上有牙印。
他倆用了啥招式呢?老漢推車?後裔射太陽?半邊燒鵝腿?還是童子拜佛坐蓮花?
一定是俺跟他從前的招式,全部在豆苗的身上操演了一遍。
心裡有點痛,好像被摘空了……可又有啥辦法?誰讓自己殘廢了,不能讓男人得勁?
他有舒服的權利跟自由,俺不能占著茅坑不拉屎……。
忍了吧,算了吧,進寶對俺已經仁至義盡了,做人應該懂得感恩,懂得知足……。
說好不生氣的,為啥會酸溜溜的?可是自己親手把丈夫推給豆苗的啊……?真是賤骨頭。
巧玲沒有哭,但是卻睡不著,心裡就是不舒服……。
雖然心裡難受,可表面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第二天早上照樣呼喚男人起床,然後自己穿衣服。
巧玲是可以自己穿衣服的,就是有點笨拙。先穿上面的衣服,背心穿好,再穿褲子。
兩條腿不聽使喚,她就用力搬起一隻腳,伸進褲腿里,然後搬起另一隻腳,伸進另一個褲腿。
最後躺倒,雙手用力一提,屁股一晃悠,褲子就穿上了。
她也可以自己系褲腰帶,下床的時候輪椅就在旁邊,她先用兩手扶上輪椅,然後用力一拖,屁股先坐上去……最後才抓住兩個褲腿,使勁把兩條腿從床上移下來,放在輪椅的踏板上。
這種動作還不熟練,所以每次從炕頭挪上輪椅,都會累一頭汗。
她不準男人幫忙,每次楊進寶來抱她,她就生氣地把丈夫推開。
她的玻璃心不想成為男人的累贅,自己能做的事兒,絕對不準楊進寶沾手。
男人起來以後,她還幫著他整理衣服,拉直袖子跟領帶,讓他體體面面出去見人。
晚上回來,她會用笤帚疙瘩幫他掃去一路的灰塵。
她離婚不離家,在外人看來,他們還是一對相親相愛的夫妻。
可內心的距離遠了,越來越遠了,遙不可及了……。
很快,楊進寶跟豆苗偷偷相好的事兒在村子里傳播開來。
這已經不是啥秘密了,十年前全村人就知道他倆相好了。七八年前村裡人就知道豆苗不是閨女了,在大西北的L市,把所有的一切全交給了楊進寶。
可從大雪山回來以後,這種謠言愈傳愈烈,好像一陣驟風,在四個村子里刮來刮去。
主要好多人氣不過,因為楊進寶跟豆苗晃悠塌了他們家的窩棚,這對鳥人還壓壞他們家好多春玉米。
甚至一人高沒有秀穗的秋玉米也不放過,大片大片的被壓倒,大片大片的減產。
這個說:「狗曰的楊進寶,你跟豆苗折騰就折騰唄,俺家玉米田哪兒得罪你了?壓壞那麼多,賠錢,賠錢!!」
那個說:「楊董啊,你跟豆苗在西瓜地胡鬧,隨便折騰,別糟踐俺家的窩棚行不行?瞧?恁多西瓜都被壓崩了……真是的。」
還有人說:「俺家的高粱地也倒霉了,都被楊董跟牛總弄得鋪倒了,應該讓他包賠產量……。」
當然,這些話他們沒有當著楊進寶跟豆苗的面說,就是背後竊竊私語。
時間一長,大家也就習慣了,甚至有的人還故意在玉米地里給他倆留下一片空地,隨便折騰去吧。
還有一部分人,為巧玲鳴不平,覺得楊進寶跟豆苗好,是對巧玲的傷害。
於是,這些好心人就偷偷跑巧玲哪兒去告狀,說:「巧玲啊,你家進寶變心了,你曉得不?」
巧玲就笑眯眯問:「他咋變心了?」
「他跟豆苗偷偷睡了,倆人偷偷曰了,你知道不?」
「睡就睡了唄,曰就曰了唄,這有啥?咯咯咯……。」巧玲不但不在乎,還捂著嘴咯咯笑。
「丫頭啊?你咋不生氣?男人都要被豆苗搶走了,你還笑?」
「這有啥?搶就搶唄,是俺的,她搶也搶不走,不是俺的,留也留不住……俺癱了,本來就對不起他,他身上有火,總要找個地方法發出來吧?」
「你恁大度?」
「不大度還能咋著?誰讓俺家進寶勁頭大?別說一個豆苗,三五八個女人全撲過來,他也一併笑納了……中間不帶喘氣的。」
聽巧玲那意思,不但不在乎,還打算為丈夫擂鼓助威,鼓勵加油。
自己一個人苦就算了,沒必要讓丈夫跟著受苦,一個人難受跟三個人難受比起來,很划算。
於是,多嘴的鄰居就搖搖頭,覺得不可思議,也有人覺得巧玲是傻子。
總之,楊進寶跟豆苗繼續在偷,他倆從偷愛里得到了輕鬆跟舒暢。
而且楊進寶跟豆苗對巧玲越來越好,只要豆苗那邊做了好吃的,總是會拿過來跟巧玲一塊分享,兩個女人還好得跟親姐妹一樣,無話不談。
就差相互交流經驗了……。
這可把村子里的群眾鬱悶壞了,心說:娘隔壁的楊進寶,真有本事,不但能掙錢,富甲一方,一把殺豬刀舞動起來風雨不透,天下無敵,哄女人的本事也天下一流。
能把巧玲跟豆苗同時攬進懷裡,家庭關係還處理那麼好,簡直神了……。
日子過得很快,眨眼的時間,他們從大雪山回來兩個月了,日子早就進去仲夏,眼瞅著要立秋。
這時候,H市打來了電話,要楊進寶去赴宴。
電話是佟石頭跟田大海打來的,兩個人的腳傷好了。
他倆之所以要楊進寶去H市赴宴,當然是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並且邀請他跟豆苗一起去。
因為當初在大雪山,楊進寶不計前嫌,照顧過他倆,沒有他,田大海跟佟石頭恐怕就死在了哪兒,再也回不來了。
楊進寶接到電話,立刻明白是鴻門宴。
老佟跟小田是兩個只會佔便宜不會吃虧的傢伙,這頓飯不好吃,說不定倆小子給他下了啥套?
可楊進寶不怕,還是拉著豆苗一起上車,趕到了H市。
來到H市指定的酒店,老佟跟小田已經等在哪裡了,叫了滿滿一桌子菜,他還把高飛跟方亮一起喊過來,特意陪酒。
楊進寶進去雅間,佟石頭立刻站起說:「哎呀進寶,你可來了,等你好久了……。」
田大海也站了起來:「楊董,進寶兄弟啊,兩個月不見,想死我了……。」
「你倆的腳好了?」楊進寶問。
「好了好了,就是扭傷,不嚴重,休息一下就復原了。」
他倆的腳是被楊進寶扭傷的,在大雪山,他之所以掰斷他們的腳脖子,就是擔心兩個混蛋把三個女人吃掉。
那時候太餓了,他倆吃人肉還吃上了癮。
高飛也在旁邊站了起來,說:「進寶,自從大雪山回來,咱倆還沒喝過酒,知道你忙,今天要不醉不歸。」
方亮沒說話,不由自主站在了楊進寶的旁邊,他倆是一條戰線的,跟佟石頭那邊根本就是水火不容。
豆苗也抿著嘴沒說話,這個時候,董事長不說話,她倆是不能隨便發言的。
楊進寶說:「好,!醉不歸,佟哥,田哥,在大雪山那段日子對不起了,我不是故意要弄傷你倆的。」
佟石頭跟田大海立刻尷尬不不已,趕緊說:「過去的事兒,不要再提了,當初不是你,我倆恐怕就死定了,千言萬語道不盡,都在酒里,咱們幹了……。」
接下來,幾個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空酒杯放在桌子上,楊進寶說:「佟哥,你今天叫我來,不單單是為了喝酒吧?俗話說夜貓子進宅,沒事不來,你到底還有啥事兒?」
楊進寶是聰明的,當然知道佟石頭跟田大海是有求於他。
倆孫子一撅屁股,就知道他倆是不是竄稀。
佟石頭大拇指一伸,說:「楊進寶不虧是楊進寶,簡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蟲,要不咋說你是我兄弟?我還真的有一件事要求你。」
楊進寶一攤手:「說!只管說,能幫上忙的,我一定會幫……。」
佟石頭抽搐一下,終於說明了吃這頓飯的意思:「進寶,哥哥遇到難處了……。」
「啥難處?」
「跟我合夥的那個深圳地產商,現在拆股了,退出了宏信公司,我資金鏈斷裂了,一分錢也沒有了,請你江湖救急……。」
喔,楊進寶這下明白了,原來佟石頭沒錢了……其實這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從前,佟石頭的資金也不是很充足,根本吞不下護城河那塊地。就算一口氣能吞下,也沒有錢搞建設。
於是,他就拉攏了一位深圳的大開發商,劉先生……買下護城河那塊地以後,劉先生跟佟石頭他們共同開發。
可偏偏趕上了今年春季的金融大危機,海外好多人賠得一塌糊塗,國內的房產也不好搞,房價開始下滑。
劉先生感到無利可圖,於是就撤資了,拔腿走人。
他一走,只剩下了田大海跟佟石頭,還有一個爛工地。
他倆的錢已經全部用來買地,根本沒錢搞建設,目前,工人的工資都開不轉了。
所以,他們想拉楊進寶入股,因為知道他有錢……。
哪知道楊進寶冷冷一笑:「佟哥,田哥,對不起,我對房產沒興趣,不想搞開發。再說我正在修建高速公路,也沒閑錢投資房產啊……。」
佟石頭說:「進寶啊,我知道你有錢,我們可以貸你的錢,給你高利息。」
楊進寶說:「不必!我真的沒錢,哪條高速公路,我已經墊資進去了四十億,目前真的身無分文。」
佟石頭跟田大海面面相覷,說:「進寶,如果你沒錢,能不能側面幫幫我倆?」
「咋幫?」楊進寶問。
「我倆目前開了好幾個合作社,準備民間融資,你讓手下的工人把閑錢存進我們的合作社,我給他們八分的利息,如何?」
「你說啥?」楊進寶一聽立刻大吃一驚:「你倆要非法融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