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進寶的心軟,作為一個醫生,他的眼睛里只有病人,沒有仇人。
此刻啥都顧不得了,只能先救人。
噝噝啦啦他撕扯了佟石頭的衣服,幫他捂在傷口上,緊緊包紮。然後再撕扯其他人的衣服,同樣幫他們包紮。
跟佟石頭一起來的七八個人全部受傷,沒一個逃出去的。看來獨眼狼王沒打算要他們的命,只想狠狠教訓一下。
巧玲握著手電筒,幫男人打下手,所有人的傷口簡單處理一下,接下來嚴重的問題出現了,那就是該咋把他們運回村裡去……?
楊進寶救一兩個不是問題,可這兒有七八個人,沒有車,怎麼送回家啊?
佟石頭開來的幾輛車也距離這兒很遠,他們是步行一路追趕過來的,鞭長莫及。
一家人不敢離開,真走開,萬一狼群再回來,佟石頭這幫人就死定了,還不被狼群撕成碎片?
拍拍腦袋,他立刻想到了辦法,瞬間拿出懷裡的手絹,用鮮血在上面寫幾個字:老虎嶺山谷口,有人受傷,速救……。
然後他把手絹栓在黑虎的脖子上,拍了拍獒狗的後背。
黑虎立刻領命,知道主人要它回家搬救兵,於是身子一扭,穿過樹林奔向了村子。
此刻,村子里的楊招財跟進寶娘不知道發生了啥事兒,兒子跟兒媳婦走了以後,他倆才聽到孫女被野狼叼走的消息。
進寶娘坐在地上抹著腿就哭:「俺的孫兒啊……你這是咋了?咋就被狼叼走了呢?狠心的狼啊……曰恁娘嘞,咋瞧上了俺家念寶啊……嗚嗚嗚,哇哇哇……。」
楊招財煩躁地不行,叼著煙鍋子吧嗒吧嗒抽。他很想上山把倆娃救回來,可不知天賜跟念寶去了那個山頭。
飛刀李在屋子裡站著沒動,同樣愁眉不展,為天賜跟念寶擔心。
正在他們愁眉不展心如熬煎的當口,門外傳來了狗叫聲:「轟轟轟!轟轟!」黑虎血淋淋的身體衝進了楊家的北屋。
獵狗經過一番鏖戰,又跑一路,已經疲憊不堪。
「黑虎,咋是你?天賜嘞?」楊招財跟飛刀李趕緊撲過來查看,知道獒狗回來報信的。
飛刀李眼睛尖,抬手一指:「招財叔你瞅,手絹,進寶的手絹……。」
楊招財趕緊將手絹從黑虎的脖子上解下來,仔細一瞅,嚇得蹬蹬蹬後退幾步。
手絹太小,兒子進寶根本沒說清老虎嶺那邊到底發生了啥事?他還以為倆孩子受傷了。
「小李,叫人,快叫人!立刻去老虎嶺,救人!!」楊招財一聲吩咐,飛刀李拿出電話趕緊叫人。
此刻,娘娘山的幾座山頭上早已修建信號塔,大山裡可以用行動電話了。
飛刀李一共叫了二十多個人,都是年輕壯漢,大家一聽董事長有難,紛紛抄起武器,浩浩蕩蕩奔向山谷。
可趕到哪兒一瞅,楊進寶沒事兒,受傷的卻是佟石頭,那些山民不由十分氣餒。
這老傢伙,讓他死了算了,娘隔壁的,救他幹啥啊?
楊進寶發現救兵趕到,趕緊吩咐人把佟石頭這夥人利用擔架抬回家。
楊家村已經有衛生所了,目前衛生所里只有一個醫生,就是楊招財。那七八個人被一起抬進衛生所的屋子裡,密密麻麻一片。
楊進寶爺兒倆一晚沒睡,拿出醫療器械幫他們做手術。
佟石頭屁股被縫補了三四十針,跟個包子似得,其他人的傷口進行消毒處理后,外面的天光已經大亮。
全村的人都來看稀罕,小蕊,春桃,麥花嫂,還有一大幫女人。
所有的人都在勸他:「進寶……你咋恁好心?佟石頭這種人就該死,救他幹啥?」
楊進寶在屋裡捏著針線,跟納鞋底子似得,一邊縫補一邊道:「別管咋說,也不能讓他們死娘娘山啊?」
麥花嫂怒道:「好心遭雷劈!小心這孫子傷好了,還禍害你……?」
楊進寶只好回答:「禍害我再說唄,寧可天下人負我,我絕不負天下人!!」
大家都知道楊進寶心眼好,見死不救,他就不是楊進寶了。
麥花嫂跟春桃一起進了屋子,發現佟石頭的傷口已經縫補完畢,針線在老佟的屁股上好比包子褶……進寶手藝真好。
佟石頭不能穿褲子,肥碩的屁股四四方方,撅起來……上面能開一桌飯。麥花嫂上前照他的腚上就是一巴掌,啪嗒!
「嗷嗚!娘啊——!」佟石頭立刻發出一聲慘叫:「麥花,你幹啥?敲鼓嘞?沒你這麼趁人之危的!」佟石頭怒道。
「老佟,你來俺們村幹啥?為啥要到山上殺狼?」麥花繼續問。
「管你屁事?我喜歡用狼皮做褥子,行不行啊?」
啪嗒!咣!麥花又給他屁股一巴掌,怒道:「知道不知道狼是國家保護動物?俺們村裡人都捨不得殺狼,你非要上山,簡直找死!!」
「哎呦喂!我就是找死,那又咋了?」佟石頭又是一聲慘叫。
「那你活該被狼咬,痛不痛,啊?」啪嗒,女人又糊一巴掌,故意擺弄他的傷口,讓他痛苦,男人的屁股餘波盪漾……。
佟石頭慘叫地更厲害了:「麥花,我求求你,別打了行不行?受不了啊……。」老佟開始求饒了。
「你還有改?狗要改得了吃屎,就不壘茅房了,我瞧你就沒改!」啪嗒!咣咣!撲啪啪!
麥花真跟敲鼓似得,在佟石頭的屁股上拍起來沒完沒了,好像在撥弄琴弦,打算高歌一曲。
佟石頭被弄得死去活來,知道女人在報復他。
當初佟石頭作惡多端,人神共憤,不揍他就沒天理了。
春桃卻在旁邊捂嘴巴笑,此刻佟石頭已經跟她沒關係,女人早已嫁給了根生。
她瞧見過佟石頭的腚,畢竟倆人從前做過夫妻,沒啥稀罕的。
而麥花嫂就是在佔便宜,誰讓她離婚了,目前是單身女人,瞧到男人的腚,麥花忍不住就想去拍打……。
佟石頭一邊苦苦求饒,一邊恨得牙根痒痒……這是洪亮前妻,也做過老金的媳婦……長得真美。
既然搞不到春桃,搞不到茜茜,娶了麥花也不錯。
麥花一點不比春桃差,乃子跟她一樣鼓,皮膚跟她一樣白,小腰跟她一樣細,屁股跟她一樣圓。
聽說麥花嫂當初跟男人喊炕可帶勁了,老子早晚跟她一起喊炕,弄大她肚子。
麥花嫂終於停了手,佟石頭還戀戀不捨呢,希望女人多拍幾下……雖然疼,但很舒服。
「麥花嫂,春桃姐,你倆進來幹啥?快走快走,這兒是手術室,閑人免進!」楊進寶發現兩個女人進了屋,立刻向外哄她倆。
滿屋子光腚大小夥子,倆娘們竟然不知羞恥,太不像話了。
「喝!進寶,俺倆來幫忙的,怕你累著……還好心辦壞事兒了?」麥花沖男人瞪一眼,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楊進寶這才知道他們進來是想幫他,於是指指旁邊的洗臉盆說:「好,那你倆去弄些熱水,幫傷者把血跡擦一擦。」
「好嘞……。」春桃跟麥花答應一聲,果然拿起洗臉盆出去了,小蕊也樂顛顛過來燒火。
很快,三個女人端兩盆熱水過來,麥花拿起毛巾,靠近了佟石頭……。
佟石頭渾身打個哆嗦,知道女人要折磨他了……。
因為熱水剛剛燒開,還很燙,麥花把毛巾浸濕,沒擰乾就跟貼膏藥似得,咣!糊在佟石頭的臀上……。
這一下佟石頭倒霉了,殺豬宰羊般嚎叫起來:「麥花——!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咱倆沒過節,我沒得罪過你,你這是幹啥啊?」
麥花說:「你沒得罪我,可得罪了進寶,進寶是我老闆,也是衣食父母,你欺負我老闆,老娘就折騰你……!」
這下好,佟石頭的腚上不但有狼的咬傷,還起一層水泡。
「原來你是為進寶出氣啊?姑奶奶!」
「對!老實交代,還給進寶使絆子不?」咣當,第二條熱毛巾又糊了過來。
「不了,不了!以後進寶是我兄弟,我保證不禍害他。」
「那你以後還上山打狼不?」啪嗒!嗤……!第三條熱毛巾過來,佟石頭的後面就冒起一陣白煙,熱氣蒸騰,彷彿開了鍋的包子。
「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哎呦喂,燙死我了……!」佟石頭死的心都有了,他自己不能動,只能可憐巴巴瞅楊進寶一眼。
楊進寶竟然任憑麥花嫂折騰他,視而不見。
「那你以後還成立打狗隊,禍害俺村的狗不?」麥花繼續問。
「不敢,姑奶奶饒命!」佟石頭被徹底征服,從此以後見到麥花就躲。
女人今天拍他屁股傷口,用熱毛巾燙他,讓他留下了痛苦的陰影。每次瞧見女人他都……屁股痛……所以繞道走。
麥花瞧瞧把他折騰得差不多,佟石頭後面的水泡起來不少,這才作罷,心滿意足回了家。
過完年以後,麥花嫂有了心事。
這時候竟然後悔跟洪亮離婚了,從前別管男人咋折騰她,至少洪亮一直在她身邊,晚上有個男人抱。
該做的事兒洪亮一樣沒落下,能讓女人舒服,能幫她暖炕,有時候還幫她做家務。
可自從洪亮和高飛坐牢以後,她就徹底守了活寡,晚上他娘憋得慌……。
天天玩自摸也不是個事兒,哪有實實在在的男人抱懷裡舒坦?
女人的春心再一次懵動,春天了,貓兒也有了渴望,家狗同樣到了生理期。
她家哪條花母狗散發出一股氣味,把全村的公狗引了過來,十多條狗熙熙攘攘,徘徊在她家門口不走。
於是,麥花就很生氣,一腳一個把那些狗踹跑,一邊踹一邊罵:「死狗,色……狗……一個個都表臉,跟俺家小花睡覺,滾!!」
打開門走進院子的時候,她又瞅到了那條叫小花的母狗。
小花搖著尾巴,在等那些公狗進來,沒想到被女主人踹跑了,於是很委屈,嘴巴里支支吾吾。
麥花抬腿也給它一腳,罵道:「你也不是啥好東西,滾!天天偷漢子,表臉!」
小花無端挨一腳,一聲尖叫躲進窩窩裡去了。
扭轉身上了門閂,麥花嫂感嘆一聲:「哎……我還不如一條狗,狗都能幸福,我的幸福又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