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進寶真的沒打算要麥花嫂的項鏈,也沒準備半價收購洪亮的那塊地,他就是在挑撥她倆的關係,讓麥花看清楚洪亮的本來面目,從而回到老金身邊。
但是卻失敗了,因為一個女人一旦迷上一個男人,男人的缺點也變成了優點。
這讓楊進寶很氣憤,好想把麥花嫂按倒在草叢裡,狠狠抽她的屁股,抽她個陽光燦爛,萬紫千紅,激起千堆雪……。
你眼瞎了?洪亮就是個人渣,金哥才是人中龍鳳,放著人中龍鳳不要,卻粘一個人渣不鬆手,麥花真是腦袋被狗咬了……。
晚上,跟著豆苗一起走出公司大門的時候,楊進寶還是一個勁地罵。
豆苗說:「瞧你急得,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人家麥花跟洪亮好,管你啥事兒?」
楊進寶說:「豆苗你不知道,老金可是咱們娘娘山飼養場的總經理,他的狀態嚴重影響到了咱們村的生產建設,只有後院不起火,他才能安心工作,帶著全村人致富,我想麥花回到金哥的身邊,同樣是為了全村的群眾好。」
「可人家麥花嫂就是不稀罕老金了,咋辦?」豆苗問。
「那我就用繩子捆走她,把麥花送進金哥的被窩裡。」
「你捆得走她的人,捆得走她的心?算了進寶,一切隨緣吧。」
「那金哥咋辦?」
「再幫他找個女人成一個家,反正娘娘山好女人有的是……。」
「可別的女人入不了金哥的法眼,他誰都瞧不上。」
「麥花嫂有啥好?為啥就把金哥的心拴住了呢?」豆苗迷惑不解了,怎麼都想不通。
楊進寶說:「她野唄,性子野,炕上更野,整天跟金哥鼓搗,身子一摟,喵咪一摸,金哥的魂兒就飛了……。」
「咯咯咯……。」豆苗笑得前仰後合,女人紅了臉,抽搐好久才問:「那我……野不野?我野還是巧玲野?彩霞呢?是不是也很野……?」
楊進寶說:「你跟彩霞都不野,但是巧玲野……。」
「那你喜歡野女人,還是喜歡我跟彩霞這樣的?」
楊進寶說:「都喜歡……我喜歡山裡女人的野,也喜歡山裡女人的柔,野起來像火,能把人燒死,柔起來像水,能把人淹死……。」
「那你想我把你燒死,還是淹死?」豆苗紅著臉又問。
「隨便,你燒死我吧,也淹死我吧,我不想活了……。」楊進寶說著又把豆苗抱緊了,親她的臉,吻她的唇。
這時候,兩個人已經離開公司老遠,進去了南環路那邊的小樹林。
這片樹林是H市的綠化帶,也正是楊進寶跟洪亮爭奪得那塊地。
這塊地很好,一碧萬頃鬱鬱蔥蔥,到處長滿了樹木,中間有人工踩出來的小路。
不遠的地方就是涼亭,還修建了很多長椅跟假山,像個天然的公園。
天生的草叢跟灌木,為那些青年男女提供了打野戰的場所,楊進寶和豆苗也被吸引來了。
楊進寶將六塊地收購完畢,並沒有立刻離開,因為捨不得豆苗。
他好想多留一刻,再多留一刻……讓女人的溫存在懷裡多享受一下……。
這就是偷,偷是很快樂的,他倆從偷吃中得到了愉悅和舒暢。
男人裹著女人,女人裹著男人,就那麼倒在了草叢裡,草叢被攤平了,碾碎了,楊進寶跟豆苗的衣服也不見了。
白天在公司里人多眼雜,只有晚上才是他們的寶貴時間。
他倆在不失時機溫存,你纏著我,我攪著你,從草叢這頭滾到那頭,那頭又滾到這頭。
天上的月光很好,照在了兩具身體上,因為是初春,還不到驚蟄,所以四周沒有蟲鳴,只能聽到半空中傳來幾聲鳥叫。
男人氣喘吁吁,女人輕聲呢喃,四周的空氣彷彿凝固了,沒有一絲風,楊樹跟柳樹也綻出了稚嫩的新綠,哪兒都充滿了花香。
或許不是花香,就是豆苗身體散發出來的體香。
楊進寶再次被女人的身體痴迷了,衣服地上一鋪,就成為了他倆的混床,他的嘴唇從豆苗的額頭上滑過,臉腮上劃過,脖子上劃過,最後慢慢靠近女人的胸口……。
豆苗還是跟過去一樣潔白,粉雕玉琢沒有一點瑕疵,她在男人的心裡是完美的,完美的臉蛋,完美的胸口,完美的玲瓏小腰,完美的兩腿……。
甚至每一個動作都很完美,美得讓他心神蕩漾,不顧一切。
巧玲被拋在了腦後,彩霞被拋在了腦後,世界上的一切全都從腦海里消失了,只有豆苗,豆苗,豆苗……。
這具身體本來就是他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可命運的安排卻讓兩個有情人天各一方。
楊進寶不服氣,要搶回本來該屬於他的一切……。
當他的嘴巴親吻在豆苗肚子上的時候,女人的身體就顫抖一下,瞬間抱了他的腦袋。
她把他的腦袋用力跟自己的肚子緊貼,渴望得到進一步的撫慰。
可楊進寶卻巧妙地躲開了,避開了豆苗至關重要的地方。
他還跟從前一樣,只愛不歡,愛是不想背叛自己的良心,不歡就是不想對不起彩霞。
這讓豆苗顯得更加焦躁,女人的身體就不斷扭動起來,翻滾起來……。
雖然沒有那種撞擊的爽快,可親吻跟撫摸……感覺是好上加好。
楊進寶再次親吻了豆苗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撫摸了她的每一寸肌膚……。
不知道過多久,或許一個小時,或許兩個小時,兩個人才同時被閃電劈中,一起顫抖,一起震撼……他們仍舊在單純的親吻跟撫摸中獲得了滿足。
風停雨住,他倆不折騰了,古銅色的胸膛跟雪白高鼓的胸口一起起伏。
又不知過多久,豆苗才悲嘆一聲:「咱倆這樣,啥時候是個頭啊?」
楊進寶說:「不知道,我就知道這樣挺好。」
豆苗問:「那你打算跟我偷多久?」
楊進寶說:「一輩子,直到偷不動為止,啥時候步履蹣跚,啥時候頭髮變白,牙齒掉光,啥時候為止,下輩子接著再偷……。」
豆苗苦笑了,她覺得自己跟楊進寶一起變成了混蛋,這種自欺欺人的愛戀讓她哭笑不得……。
可還能咋辦?難不成真的讓進寶跟彩霞離婚,把她娶進門?全村人的唾沫星子還不把她淹死?脊梁骨還不被那些山民們戳彎?
既然無法改變,那隻能偷,偷他個天荒地老,偷他個滄海桑田,日月無光……。
因為來得時候做足了準備,衣服很厚,楊進寶還帶來了大氅。
下面是衣服的鋪墊,上面是大氅的覆蓋,所以一點都不冷。
他倆從半夜躺到深夜,又從深夜躺到天明……。
東天邊微微發亮的時候,豆苗才慢慢穿衣服,拍拍男人的肩膀說:「進寶,該上班了,起來了……。」
「喔……。」楊進寶這才懶洋洋穿衣服。
兩個人一起穿好衣服,手拉手走出樹林,返回公司的時候,天色才剛蒙蒙亮,方亮還沒起。
他倆趕緊走進衛生間洗漱,對著鏡子消滅昨晚摸爬滾打的證據。臉洗了,頭洗了,衣服換了,上面的草末全部扑打乾淨了……。
這就是人,穿上衣服一個個衣冠楚楚,衣服一解卻個個秦獸不如。
吃過早餐,到了上班時間,豆苗跟楊進寶又成老闆和員工的關係了,那些工友們全都沒看出來。
可楊進寶做夢也想不到,他跟豆苗偷吃,早就被一個人發現了,而且這個人錄下了他倆曖昧的證據。
那個人就是田大海。
田大海跟洪亮不一樣,這小子更加聰明,更加有手段,他和洪亮都是在相互利用,這一次是他利用了洪亮。
打死田大海也不敢跟楊進寶正面交鋒,所以他把洪亮給推上了前台。
在拍賣會上買地,他一言不發,楊進寶跟洪亮打賭,他同樣一言不發。
他就是害怕楊進寶的殺豬刀,擔心挨打,所以甘願退居二線。
可這孫子也沒閑著,一直在背後搞鬼,想著將楊進寶一擊擊垮的辦法。豆苗跟楊進寶的曖昧關係終於被他發現了……。
娘隔壁的!想不到楊進寶至今跟豆苗還是余情未了,藕斷絲連,倆人竟然在小樹林里偷吃……。
你偷吃就偷吃唄,還不幹真事兒,竟然只是親,只是摸……咋不憋死你個龜兒子?!
田大海終於開始行動了。
這天半夜,他扛一台錄像機,偷偷潛伏進小樹林,隱藏在了一座假山的背後。
楊進寶跟豆苗又摸又纏,被他拍得清清楚楚。
一直到天明,回到家以後,他把錄像帶取出來,放在錄像機里觀看。
奶奶個熊,這簡直就是在看藝術片,而且是真人版的。
錄像機是日貨,質量很好,像素清晰,偏趕上這天是二月十七,月光明亮,兩個人的身體跟動作全拍得清清楚楚。
雖然沒有真刀真槍,雖然只是親吻和擁抱,但是有他們不穿衣服的樣子就夠了,足以把楊進寶整得身敗名裂,家破人亡。
錄像帶看完,田大海打個響指,說:「成了……。」
接下來,他把錄像帶複製好幾份,將其中一份直接郵寄到了娘娘山,送到了彩霞的手裡。
二月二十的早上,彩霞起床了,女人跟當初一樣,早上起來打扮一番,衣冠楚楚到飼養場去上班。
剛剛走出家門,就看到郵箱里有她一份郵件。
彩霞拿出來一瞅,是個硬邦邦地盒子,盒子打開,竟然發現裡面是一份錄像帶。
這盒子是從H市郵寄過來的,上面沒有署名。
難道是丈夫給自己的?那為啥不直接寫信,或者打電話?送個錄像帶幹啥?
彩霞迷惑不解,抬手將錄像帶拿進屋子,送進了錄像機里。
電視打開,轉換視頻,很快顯出了不雅的畫面。
彩霞大吃一驚,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一切。
男人楊進寶竟然跟豆苗抱在一起,兩個人又磨又纏,而且都沒穿衣服……。
轟隆!一個炸雷在頭頂上劈響,彩霞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