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做夢也想不到洪亮會找過來,當時嚇得腿都軟了。
「洪亮哥,饒命啊,對不起……。」撲通!他沖洪亮跪了下去,苦苦求饒。
洪亮飛撲而上,踹了狗蛋三腳,打了五拳。
狗蛋一動不動,任憑他的拳頭在自己身上飛舞。
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拐走人家老婆理虧啊,讓洪亮打一下出出氣,也屬於正常。
所以,就算洪亮不是他的對手,他也只能忍氣吞聲。
「你個狗曰的!老子揍死你,揍死你!」洪亮的拳頭沒停,雨點一樣。
眨眼的時間,狗蛋的嘴巴裂了,鼻子腫了,腦袋被打成了豬頭,小蕊跟姑姑兩個人都拉不住。
最後小慧嚎哭一聲,同樣跪了下去,將狗蛋保護在了身後。
「洪亮!你消消氣,要打就打俺吧,是俺賤!俺偷男人,對不起你啊……。」女人抱著洪亮的腿,甘願代替狗蛋挨了兩腳。
狗蛋發現不妙,一下子又將小慧擋在了身後。
「不怪小慧!你放過她!怪我,是我勾搭的她,也是我主動爬你家炕上的,要打你就打我!」
一男一女心心相惜,越是這樣,洪亮的怒氣越大。
「媽隔壁的!現在你倆還親親我我,秀恩愛?老子不活了!今天不剁了你,我就不叫洪亮!」洪亮的怒氣好比火山爆發,根本按耐不住。
他飛身衝進了廚房,順手抄起一把菜刀,直奔狗蛋的腦袋就砍。
小慧嚇得嗷嗚一聲:「狗蛋快跑!快跑啊!他真會砍死你的,別犯傻!」
狗蛋知道不跑不行了,好漢不吃眼前虧,趁著小慧抱上洪亮的腰,他跳起來撒開蹄子衝出家門,飛下樓梯,跑向了大馬路。
「賤人!你還護著他?滾!!」洪亮惱羞成怒,飛起一腳踹在了小慧的身上,女人被踹得滾出去老遠。
然後洪亮手裡的刀子一揮:「哪兒走!納命來!!」他同樣竄出門,順著樓梯追了下去。
兩個人男人就那麼走了。
小慧倒在地上沒爬起來,一個勁地咳嗽,嘴角上淌出了鮮血。
姑姑發現不妙,趕緊撲過來攙起了侄兒媳婦:「丫頭,你沒事吧?」
「姑姑,快報警,報警啊,別讓洪亮殺死狗蛋,快呀!!」小慧顧不得渾身的傷痛,踉踉蹌蹌爬起來拉著姑姑也衝下樓,到派出所報警去了。
狗蛋從家裡逃出來無處躲藏,不知道去哪兒好,只能撒丫子狂奔。
洪亮在後面舉著菜刀,狗攆兔子一樣,將他追得滿大街亂竄。
狗蛋鞋子跑掉一隻也不敢回頭來找,好幾次眼瞅著要被追上,呼呼的刀鋒在背後響起。
洪亮手裡的刀子劃破了狗蛋的衣服,也割斷了他的褲腰帶。
狗蛋的褲子被砍裂,兩個屁股蛋顯露出來亮光閃閃。
於是他就提著褲子跑,一邊跑一邊吶喊:「救命啊!殺人了!行兇啊。」
旁邊的路人不知道發生了啥事兒,一個個驚訝不已,還以為殺豬呢,誰也不敢過來幫忙。
俗話說好狗攆不上怕狗,狗蛋最終那還是把洪亮甩遠了。
洪亮體力不支,好久沒吃過一頓飽飯,精力耗盡,腳步也就慢了下來。
狗蛋抬頭一瞅,前面不遠處是個工地,工地里好多帳篷,有人在那兒施工。
於是,他撒開蹄子毫不猶豫衝進了一個帳篷里,希望能瞞得過洪亮的眼。
無巧不成書,他進去的這個帳篷正好是馬二愣子跟朱二寡婦的宿舍。
當狗蛋一腦袋扎進去的時候,馬二愣子正在跟朱二寡婦……摸摸噠。
工地下工了,兩口子沒事幹,返回雙人帳篷實在沒啥可做,距離吃飯還有一段時間。於是,馬二楞就抱上朱寡婦在被窩裡磨纏。
「嘻嘻嘻……親愛的,逮不逮?」馬二愣子問。
「咯咯咯……逮……。」朱二寡婦回答。
「你啥時候給我生個娃啊?」馬二愣問。
「那要看你的種子好不好,好種子進了俺的肚子,一定能懷上……。」朱二寡婦嬌羞地道。
「我的種子好得很,是不是你的地不肥啊?要不然早懷上了。」馬二愣子埋怨道。
「鬼扯!人家的地肥得很,一定是你的種子有問題,你家的茄子能長出黃瓜?」朱二寡婦還不服氣。
「就你這塊破鹽鹼地啊,種啥都白搭!咱倆都折騰半年了,你都沒懷上……。」馬二愣子埋怨道。
兩個人的確出來大半年了。
去年五月小麥收割的時候,馬二愣一把大火差點把憨子燒死。
正是因為放了一把火,燒毀了村民全年的收成,倆人才從娘娘山一起逃出來的。
這段時間,他倆每天夜裡鼓搗,孜孜不倦,夜以繼……日!
馬二楞可盼著朱二寡婦懷上他的娃了,朱二嫂也渴盼著懷上男人的種。
可鼓搗那麼長時間,不知道為啥,女人的下面跟關閉的閘門似得,就是不開懷。
兩個人悶得不行。
馬二楞還是覺得兩口子折騰的次數少,必須加班加點加緊忙碌。
瞧瞧人家楊進寶,沒娶巧玲的時候,自己妹子就懷上了。
不是他無辜踹妹妹一腳,踢掉了巧玲的孩子,這時候的巧玲早就跟楊進寶生一炕娃了。
所以,馬二楞吸取先進經驗,一定要讓朱二嫂的肚子鼓起來。
到時候媳婦有了,孩子有了,也掙錢了,豈不是要衣錦還鄉?
於是,這對鳥人無處不銷魂,他倆不但在帳篷里搞,還在新蓋起來的樓層里搞,跑野地里去搞,也偷偷鑽進別人的帳篷里搞,甚至跑飯堂里去搞。
冬天天冷,他倆還跑進旁邊住戶人家的柴火堆里去搞。
今天下班回來,趁著沒吃飯的當口,還是在搞。
兩口子折騰一陣,都沒穿衣服,剛想再來一次,忽然不好了,帳篷的門帘被人挑開了。
嗖!竄進來一個人,二話不說,揭開被窩就扎進了兩個人的中間。
馬二楞差點沒嚇死,心說:這他娘的誰?怎麼逮被窩就鑽?
當時,朱二嫂好像一隻北極熊,馬二楞好像一隻大馬猴。這下好,北極熊的肚子上爬了兩個大馬猴。
一條被窩裡鑽三個人,有點擠得慌。
恍恍惚惚,馬二楞沒瞧見是誰,於是趕緊打招呼:「閣下是那位好漢?」
「我,狗蛋……。」狗蛋顧頭不顧腚,腦袋進去了棉被,屁股還在外面亂晃悠。
他吃一驚,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馬二楞。
「娘隔壁的狗蛋,你咋跑四水縣城來了?還鑽俺媳婦的被窩?」馬二愣子差點沒氣死。
換上別人,他早一巴掌扇過去了,可狗蛋是他從小長大的好哥們。
按照輩分,他跟朱二寡婦是叔嫂關係,小叔子鑽嫂子被窩,也沒啥了不起的。
「噓……你小點聲,我在被人追殺!先借你家被窩躲一躲,瞧你那小氣勁兒?」狗蛋趕緊將食指放在嘴邊,示意馬二愣小點聲。
「咋回事兒?誰要殺你?」馬二愣子問。
「小慧的男人……洪亮!」
「為啥啊?」
「我把他媳婦小慧拐跑了,這小子找到了這兒,所以要殺了我。」狗蛋解釋道。
「該!讓你小子得瑟!不過咱倆是同道中人,性會性會……。」馬二愣說著,想跟狗蛋握握手。
「客氣,客氣,知音啊……。」狗蛋覺得碰到了知音,他的手跟馬二愣握在了一起。
因為馬二楞也把朱二嫂拐跑了,此刻的朱二寡婦躺在那兒,兩個男人的腦袋在她的肚子上晃來晃去。
女人的肚子不是很白,黑不溜秋的,狗蛋發現不妙的時候,哈喇子差點砸女人肚臍上。
「客氣你麻痹!還不趕緊起來?爬我媳婦肚子上,你是不是找死啊?」馬二愣一下子火了,拎著狗蛋的耳朵,生生將他從棉被裡扯了出來。
然後男人女人開始穿衣服……。
狗蛋的眼睛不住向著朱寡婦的身上瞅,發現女人虎背熊腰,手臂孔武有力,兩個屁股蛋也跟磨盤子似得,轉起來特別好看。
還有兩個布袋乃子,甩過來晃過去,剛才差點把他的腦袋擠扁。
「狗蛋!瞧夠了沒?閉上你的狗眼!」朱二嫂瞪他一眼,但是沒生氣。
大家都是過來人,她啥沒見過啊?所以沒害羞。
「切!跟誰樂意瞧你似得?我家小慧比你俊多了,也白多了。」狗蛋鄙夷一聲,將腦袋扭向了旁邊。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的洪亮找來了。
洪亮一口氣將狗蛋追出去老遠,靠近工地卻找不到了,立刻明白這小子躲進了附近的帳篷里。
於是他拎著菜刀,一個帳篷一個帳篷尋找,最終還是挑開了馬二楞這邊的門帘。
「哎呀愣子哥,救命啊救命!」狗蛋嚇壞了,一下子躲在了馬二楞的身後。
「狗蛋別怕,有哥哥在這兒,量他洪亮也不敢動你半根汗毛,瞧我的!」馬二楞拍拍胸口,將狗蛋保護了。
門帘一挑,洪亮果然進來了,再次瞅到狗蛋,仍舊是氣呼呼的,二話不說掄起菜刀直奔他再砍。
「洪亮你給我住手!」馬二楞人高馬大,猛地抓了洪亮的手腕子。
「喔……我說你跑這兒來了?原來是搬救兵,楊進寶的大舅哥在這兒。你個狗曰的!別說楊進寶大舅哥,就是他本人在這兒,老子照樣砍死你!!」
洪亮不依不饒,竭斯底里,非要把狗蛋殺死不可。
「你給我住手!再不住手,我不客氣了!都是娘娘山人,鄉里鄉親的,大家有話好好說!」馬二愣子勸道。
可洪亮不買賬,怒道:「你站著說話不腰疼!讓狗蛋拐走你媳婦試試?」
「洪亮,有啥事兒,先放下刀再說行不行?持刀行兇是要犯罪的。」朱二寡婦發現不妙,也在旁邊勸道。
「我家的事兒不用你管!你倆給我滾開!」洪亮道。
「你罵誰?」朱二嫂眼睛一瞪生氣了。
「誰不讓我殺死狗蛋我罵誰?你們幾個蛇鼠一窩,全部不是東西!四個狗男女!還有你朱寡婦,偷漢子表臉!跟小慧一樣,全不守婦道!」
「洪亮你找死!」朱寡婦被惹火了,一個耳光子抽了過來。
朱二嫂可不是一般人,是娘娘山的女張飛,那巴掌跟蒲扇一般大,力氣也跟黑熊差不多。
只一掌就把洪亮打飛了,洪亮的小身板好像一隻風箏,被女人從帳篷里給拍到了帳篷外面。
然後朱二嫂衝出門,一腳踩在了他的後背上。
女人的腳也跟風箱一般大,好像一座大山,壓得洪亮動彈不得。
「你嘴巴放乾淨點!!信不信老娘一腳踩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