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形骸
漆黑長髮如飄帶般無風自動，輕盈的腰肢上下連接著窈窕的曲線，純黑色的手臂以及裙擺下方純黑色的雙足纖細而精緻。
細膩的身形之上，影娘的面部依舊全黑，但已經有了五官凹凸的輪廓。
區別於影娘曾經霧蒙蒙飄忽不定的輕薄模樣，此時立體而鮮明。
「好，好強的塑形能力！」
江雲程伸手去牽影娘的手掌，觸感冰涼細嫩，仿佛布丁一般滑溜溜，是實實在在的實體。
之前的影娘和江雲程接觸也能反饋回觸感，像是觸碰薄薄的絲綢或者水霧。
現在…比矽膠和充氣的更好摸！
『神差大人！』影娘的精神波動有些顫抖，『我似乎感受到神差大人一些不太對勁的情緒』
「哪有不太對勁？」江雲程一本正經地摸索，「作為刀筆神差，肩負收納異世界神怪的職責，我不得細細研究一下神怪發生的變化嗎？」
『那神差大人怎麼不摸鐵骨魚』
「我也很喜歡摸魚的好不好，摸魚很爽的，只不過你發生了變化，所以我要仔細研究。」
話是這樣說沒錯，影娘聽上去也不覺得有啥毛病，可是…一些地方不能亂碰呀！
影娘緊張的同時，江雲程也用左手抓住自己的右手，硬生生把手拽了回來。
不能再繼續了，再繼續下去會出大問題的！
再看面前的影娘，身材真的非常棒，形骸之術不止給了她一副姣好的身形，還搭配了一套同樣純黑的衣裙，顯得神秘、優雅又充滿誘惑力。
「影娘，這個形態能變化嗎？」
『形體不太能變化，可變的是衣著』
影娘現在的身體輪廓大致是花季少女模樣，沒法隨心所欲往上變御姐、往下變蘿莉，似乎是她固有的、本該有的身形摸索。
不過，可以改變暗影風格的服裝，也能玩出很大的尺度。
「裙子可以短一點嗎？這樣不方便行動。」
『神差大人…』影娘嘀咕著。
她真要行動，根本不會以實體狀態動身，陰影狀態才是最方便、最有戰術意義的行動模式，所以根本不存在「裙子太長，不方便活動」的概念。
看著面前滿是期待的神差大人，影娘只能嘆一口氣，小小配合一下吧。
裙子縮短到膝蓋下沿，江雲程瞳孔震顫。
由於影娘塑形之後依舊是全黑的暗影狀態，這不是自帶嗨s…
江雲程猛搖頭。
不行的，穿越到異世界的主角，講道理應該和異世界的美少女展開甜蜜的戀情，不能折在自家召喚獸手裡。
「咳咳，我們得研究一下戰鬥力或者行動方面的增益了。」
收回正經事，江雲程檢查著遊戲界面。
神怪要是獲得能力值方面的增益，會有相應的提示圖標浮現。
比如用新學到的采生之術刻畫一個鐵骨魚或者影娘的考慮，江雲程向其中注入靈氣，他們會得到全方位的能力提升。
亦或是使用衫皮技能抓起鐵骨魚砍怪。由於自帶的祛邪、克煞以及抑制傷口恢復的特殊效果，遊戲界面的鐵骨魚身上會出現Q版法杖加一個向上箭頭的圖標，意思是魔法攻擊得到額外增益。
此時影娘以形骸塑造出可以直接觸摸的實體身段，卻沒有得到半點增益，行動起來也沒有正常的陰影模式那麼利索。
攻擊力沒提高、防禦力沒提高、行動能力沒提高，反倒讓敵人看得更清楚了，而且沒有追加任何特殊效果，碰到有陽光或者光線直射的地方還是進不去。
這是個什麼概念的技能？
在江雲程眼中，這個技能純屬意義不明，倒是影娘的心情似乎好了許多，非常歡快地切換著衣著，上下飄舞著，腳步輕盈躍動著。
硬要說提升，可能真的只有顏值方面的提升了。
『神差大人』影娘飄出五六步遠，一轉身，裙擺飛揚，『我好看嗎？』
「很漂亮…」
江雲程想要收回先前的一些描述。
並非沒有增益效果，這個技能似乎會提升我的「攻速」和「暴擊」…
搖搖頭，再次把可怕的想法驅趕出腦內。
「那麼，能唱戲嗎？」
回想墓區里，影娘在失神之際唱出了《牡丹亭·冥判》章節的內容。
『不行的，神差大人，我不能發聲』
「直接通過靈魂溝通唱。」
『我沒學過呀』
看樣子，影娘沒法回溯或者回憶起當時唱戲的狀態。
說回這兩個怪談殘片，真的很古怪。
最直白的古怪之處在於沒有邪物被擊殺，卻連著生成了兩個怪談殘片。
特殊情況是會有怪談殘片如此產生，連著兩個就太奇怪了，而且這兩個怪談殘片的原產地都是杜麗娘所在的那間墓室。
前邊的【鴆霧】，可以說就是杜麗娘的技能，現在的【形骸】也屬於杜麗娘，她本身軀體因為毒素和惡鬼化起屍，進而化為厲鬼，最後呈現黑色靈魂體模樣。
細看此時的影娘，青澀豆蔻年華的少女身形，那玲瓏的身段、窈窕的曲線，幾乎能和印象中的杜麗娘重合。
尤其完全填滿執念空洞後，江雲程在現實世界的副本中看到歷經了不知多少年的杜麗娘，也是一副毒液覆蓋全身，漆黑女子身形的模樣。
影娘獲得的技能…讓她和那位有著細微甜蜜戀情的戲班孤女有了相似的神韻。
會這樣嗎？
神怪吸收怪談殘片，獲得技能的同時變得更像技能來源的邪物？
這個邏輯說不通，影娘此前也從怪談殘片中獲得過技能，沒覺得她的形象有啥變化。
「影娘。」
『神差大人？』
江雲程把自己關於神怪神韻變化的疑問告書影娘，影娘無知無覺。
習得異術不意味著自身會發生變化，除非師父領進門那種手把手的教導，徒弟才可能薰陶上幾許師父、師門的神韻。
『可能是之前的異術和造型變化無關，形骸之術只和造型相關，才讓神差大人覺得特別吧』
「是嗎？」江雲程低頭沉吟片刻，「那麼，你為什麼會鎖定在當前身段上，沒法進行高矮胖瘦方面的變化，【幻肢】可是能隨心改變的。」
這個問題還真問住了影娘，她漆黑的面部低垂，又帶著疑惑抬起，與江雲程對視。
『不知道…現在這個身形，我覺得很自然』
影娘隔世相戀的背景、杜麗娘冥判回魂的頌唱，再加上面色的身形輪廓，江雲程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影娘。」
『嗯？』
「今後，也請多多指教了。」
『誒？』影娘錯愕的同時，心中有一份深沉的情愫觸動，說不清，道不明，愣了半天才表達出心意。
『我會守護神差大人的』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