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她是人類？！
江雲程連連後撤，召喚影娘戒備。
異常的叫聲已經引來祿城福利院的工作人員，以及一些還未休息的孩子。
「影娘，方栗怎麼回事？」
通過影子，影娘能探測對方的靈魂狀態。
『神差大人！這個姑娘的魂散了，現在只是個失控的肉體軀殼！』
「什麼？！」
江雲程左右打量，沒發現有人攻擊方栗。
按影娘的說法，方栗似乎遭到了某種靈魂攻擊，身上沒發現傷痕，但靈魂消散。
現在，影娘已經不認為方栗是活人了，從神怪的角度，沒了靈魂都是死物。
可她的肉體並沒有失去生機，生物學意義上還是個活生生的人。
由於失去靈魂，腦內的「意志」、「意識」被抽空，連動物最基本的本能都沒有，所以神經信號紊亂，抽風似的渾身顫動著倒地，口中不斷發出奇怪的音節。
祿城福利院的工作人員和部分孩子已經圍了過來，也能看到院長的身影。
人群團團圍住方栗，芳阿姨蹲到她身邊嘗試呼喚。
祿城福利院剛剛經歷過默山寶剎祭拜，而殘留著對上位邪物的驚懼，他們擔心著可別又衝撞了哪路大仙。
「怎麼回事啊？」
院長湊了過來，人群讓開一條道，芳阿姨卻沒有回應，身體開始微微顫抖。
江雲程不由往後退，總不至於芳阿姨也被某種邪法攻擊抹去了靈魂。
「是…人類…哈哈哈哈哈哈哈」
芳阿姨的笑聲趨向於癲狂，聲音尖銳到猶如金屬劃玻璃，她的皮膚不斷破開，展露出邪物原本的模樣。
扭曲的爪子將方栗還在抽搐的手臂抬起，那兒有一道傷口，是方栗倒地後無知覺亂動劃出來的，不斷有鮮血沁出。
邪物再怎麼模仿人類的生活模式，本體也不會到擦傷流紅色血漿的地步。
這令邪物發狂的味道，芳阿姨忍不住伸出拖把狀的舌頭狠狠在胳膊上舔舐，僅此一下，就像磨砂紙似的刮掉了表層皮膚，更多血液湧出。
「滾開！」
院長一腳把芳阿姨踹開，可以看到她的喉結在滾動，身體變為邪物模樣，她也非常想吃掉方栗。
被踹了這麼一腳，芳阿姨清醒幾分，眼中的貪婪勉強壓制住。
芳阿姨能夠克制，周圍常規的邪物也能克制，年齡較小的邪物有點控制不住，像是地獄深處的惡鬼，展開各種爪牙肢體去抓撓方栗，傾刻間便是一片血肉模糊。
「你們一個個，都不想活了嗎！」
長長的胳膊甩動，院長連續砸飛幾個小邪物，「抓到活人是要供奉給默山寶剎的！」
連著幾隻邪物被打傷，猶如喪屍猛撲活人的場面終於稍稍安定下來，礙於默山寶剎未知的恐懼和威壓和院長的毒打，小邪物們不敢再造次。
他們手上還殘留著血漿，忍不住舔食甲縫中殘留的皮肉。
江雲程通過影娘的幻肢，切換出了模擬的邪物外觀。
這麼強的誘惑下還保持人形，顯得就太詭異了。
「小栗子…居然是人類！」
冷靜下來，芳阿姨只覺得匪夷所思，他們印象中也確實沒見過方栗的邪物形態。
再怎麼樣，一個活人在邪物形成的城市中生活了十七八年，實在太詭異了。
芳阿姨的目光不由往身邊掃，院長也在打量周圍是否還有印象中沒見過邪物形態的孩子。
江雲程暗暗捏了把汗，還好提前變身，否則此時再改變形態，顯得尤為刻意和顯眼。
方栗的死亡確實離奇到讓江雲程想不出原因，可現在最重要的是把消息傳出去。
許紅提到過，祿城範圍內的通訊和網絡也都是邪物擬態出來的，雖然不可能監控到方方面面，但在簡訊、電話或者社交軟體上直接聊和人類相關的敏感話題，風險非常大。
必須要思索一個暗號，告訴許紅，祿城福利院這邊，方栗死了。
不用想什麼暗號了，江雲程打算直接發一連串感嘆號過去，他們應該看得懂所傳達的情緒和警示嚴重度。
先找個不算太突兀的機會掏手機…
「江雲程！」
忽然被點到名字，江雲程嚇了一大跳
幸虧院長只是點幾個人去排查祿城福利院各個角落的情況，江雲程算是工作人員之一，自然而然被點到。
「和三年前一樣，應該是有玩家進入我們祿城，露了破綻，現在全城邪物都會進入搜索狀態，我們也不能落後。」
三年前…
江雲程完全不記得三年前有過這樣的情況，原主人沒有留下相關的記憶。
關於逢年過節在禮堂中的活動，關於祿城曾經不止一次經歷過玩家攻略，原本的江雲程22年的記憶中根本沒有線索。
這個情況簡直像方栗…選擇性夢遊。
方栗那個還在抽搐的肉體被院長帶去保管，老資歷的幾個邪物口中發出怪異的音波，帶著愉悅和勝利者的情緒往外跑。
他們在炫耀擒獲了戰利品，有好東西要供奉給默山寶剎。
這麼一來，祿城福利院周圍街區全熱鬧開了，邪物騷動的範圍不斷擴張，就像深夜的蝙蝠巢穴，噪鳴聲不絕於耳。
院長遠去，江雲程拿出手機在和許紅的聊天框打出兩排感嘆號，又趕忙把手機揣回口袋。
芳阿姨還在旁邊，要和江雲程以及其他工作人員一起搜索祿城福利院是否還有漏網之魚。
嘎吱…
它們口中的聲音已不再是人類語言，而是各種凌亂的怪叫，江雲程根本聽不懂。
好在它們也沒有懷疑已經是邪物狀態的江雲程，且影娘刻意散發著陰性靈氣波動，和邪物的氣息沒有太大差別。
院長先前下達過命令，簡短交流兩句，芳阿姨朝著一個方向奔跑，另一個邪物怪叫幾聲，選了普通方向離開。
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講什麼，但通過行動很容易猜出表達的內容，無非是「我去這邊」、「我去那邊」。
江雲程隨意溜達了一圈，回到宿舍樓。
現在的祿城非常危險，對於所有人類都危險，包括偽裝邪物的江雲程。
就算外形和氣息能應付一下，江雲程也不懂邪物的語言，儘可能不出門為好。
再次掏出手機，江雲程想看看自己的預警是否傳達給了許紅，就看到文字信息前的感嘆號。
信息發送失敗！
沒有網絡，也沒有手機信號。
祿城裡混亂涌動的靈氣影響了信號的傳播，亦或是負責模擬人類城市通訊的邪物也展開了搜索，以至於通信中斷。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