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熟悉的驟雨

  吃完了這麼一頓飯之後，玉城光就無情的將凌仕結趕了出去。

  順便看了一眼隔壁，愛塔妮緹還沒有回來。

  這傢伙是知道凌仕結在這裡堵自己，所以才故意跟細川玉子出去了嗎？

  小魔女天天神神秘秘的，又會占卜預言，玉城光是不信如果她不想，凌仕結能夠找到她。

  重新關上了門，本想玩玩遊戲或者看新番的，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那種心思了。

  一些繁雜的思緒纏繞在心頭，讓玉城光有些靜不下心來。

  魔女、偵探、吸血鬼、還有自己的身世問題，突然感覺好像還有很多問題盤繞在自己的身上。

  看了一眼窗外，朦朧的月亮掛在天邊，遠處的新宿一片霓虹。

  「那個，沒頭腦，你還在嗎？」

  「在呢少爺，您有什麼吩咐？」

  一顆頭從窗戶上面掉了下來，看著玉城光的雙眼眨了眨。

  「沒事，你在就好，躲好吧，我打算出門轉一轉。」

  走到玄關前，玉城光換了鞋。

  他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在晚上出門了，自從遇見了今出川姬月之後，他夜裡就不出門了。

  妖魔鬼怪太多，就他這體質，生怕哪天被路過的什麼東西吃了。

  不過夜遊是他的愛好，在有人保護的情況下，在附近轉一圈，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下了公寓樓，路燈和遠處高樓的燈光照亮著夜路，偶爾到站的電車中，才會帶來些許的人流。

  玉城光避開了人多的幹道，在偏僻的小道上悠哉悠哉的走著。

  清涼的夜風吹拂在臉上，嘴中哼著自己都想不起來出處的調子，這寂靜的環境讓玉城光很舒服。

  雖說人是社會性的動物，但也總有想要離群索居，一個人獨處的時候。

  越是在現代社會，人與人聯繫的越發緊密，反而越是顯得這種屬於自己的時間更加稀少。

  網絡上花花世界迷人眼，網友說話又一個比一個有意思，手機拿起就很難再放下了。

  不過偶爾體驗一下，也挺不錯的。

  感受著大腦逐漸放空，暫時連那些個瑣事什麼的全部放下，任由雙腳漫無目的的四處行走。

  直到最後雙腳有些累了，玉城光才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休息了一下。

  拿出手機一看，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四處漫無目的溜達了一個多小時。

  純純的荒廢時間，這麼長的時間他好像想了不少東西，但又好像什麼都沒想。

  躲在暗中的沒頭腦小女僕暗自嘀咕著。

  「跟小姐好像啊，沒事就喜歡四處瞎晃悠。」

  就在她這麼嘀咕著的時候，一隻腳悄無聲息的踩在了她的頭上。

  「你在說什麼像啊？」

  今出川姬月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的身後，一腳把她的頭給踢掉了。

  現在她對這種話有些ptsd，像什麼不好偏偏要跟玉城光像？

  他們兩個才不像，一點也不。

  家裡母親天天嘴裡也是這麼幾句話，像，真像，太像了。

  看著玉城光的照片，來來回回那麼幾句話，每次聽她念叨，今出川姬月都感覺自己的頭頂有些發綠。

  像就像，伱那眼神是幾個意思？不要在今人的身上看舊人啊！

  心情有些煩悶的今出川姬月從家裡跑了出來，想隨便溜兩圈排解一下，結果莫名其妙就轉悠到玉城光家的附近了。

  「小小小姐，我什麼都沒說。」

  沒頭腦連忙舉起雙手，連掉在地上的頭都不顧了。

  「行了，你繼續保護他吧，記得不該看的不要看。」

  今出川姬月也只是稍稍發泄了一下在家裡不能發泄的怨氣而已。

  沒頭腦撿起了自己的頭，小心翼翼的問道。

  「小姐，你不去打個招呼嗎？」

  「打什麼招呼？沒必要，難道你要迴避一下嗎？」

  今出川姬月閃耀著紅光的眸子讓沒頭腦打了個寒戰，下意識想要點頭，但想起夫人她只能幹笑了兩聲。

  「那不就好了，被你們盯著，我也不自在。」

  今出川姬月轉過身，準備離開，其實最重要的她還沒說。

  這麼好的夜晚結果什麼都不能做，那還不如不去，免得回去了之後心裡總是痒痒的。

  「那小姐您慢走。」

  沒頭腦弓腰超過九十度，內心欲哭無淚。

  做下人的真難啊，遵從夫人的命令，卻得罪了小姐，還是說她要不要稍微裝作沒看見呢？

  就在沒頭腦還在思考的時候，今出川姬月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空嘆一下，沒頭腦正了正自己腦袋的位置，轉頭繼續看向玉城光的位置。

  啊？怎麼又有人來了？

  一眼疑惑的看著玉城光面前的女人，沒頭腦默默的趴下了頭，安靜的觀察著。

  「這麼巧？你這是睡不著？」

  玉城光抬頭看向面前的八千代彌生，對方依舊穿著一身黑色的復古水手服。

  在黑色的夜幕下，裝束復古的她，配上那張臉，天然帶有幾分上世紀女鬼的感覺。

  八千代彌生點了點頭，輕聲說道。

  「白天睡太多了，夜裡就有些睡不著了。」

  最近這段時間，八千代彌生倒是挺嗜睡的，玉城光每天下午去書房，她都在睡著覺。

  「你怎麼有種朝著夜貓子方向發展的樣子，白天一個勁的睡。」

  玉城光隨口說了一句，站起了身來。

  「可能是想要冬眠了吧？」

  兩人並著肩，順著街道慢悠悠的走著。

  「真的假的？現在可是春天，你還需要冬眠？」

  「當然是假的，我是個人，怎麼會冬眠呢？」

  玉城光收回之前的話，夜遊最舒服的不是一個人轉悠，而是有一個好看還聊得來的美少女陪你轉悠。

  當然，前提是對方關係跟你比較好，不需要你去思考該怎麼說話，避免出現一句話不小心把對方惹生氣的情況。

  在這一點上，八千代彌生的確有其他少女無法比擬的優勢。

  因為閱歷的緣故，很多事情和話玉城光都可以毫無顧忌跟八千代彌生說，她也並不會生氣或者怎麼樣。

  倒不如說，她的情緒一直以來都是挺寡淡的，跟神宮寺淨璃那種憨憨的清冷不同，而是無所謂的自如。

  「說起來，今天倒是我不好，把那麼多人都帶去你那裡了。」

  想起今天白天那慘烈的戰火，玉城光就忍不住搖了搖頭。

  「嘛，倒也沒什麼，雖然人多了一點，吵鬧了一點，但其實沒什麼關係的。」

  「沒打擾到你睡覺嗎？」

  「都說了，我只是有點莫名犯困而已，又不是真困得要死？」

  「是嗎？但我看你睡醒了總是迷迷糊糊的，完全就像是沒有睡醒的樣子。」

  「你大可不必記這麼清楚的。」

  八千代彌生苦惱的捏了捏眉心，她最近有些嗜睡和多夢，醒了以後就會有點呆呆的。

  然後因為這麼一會呆呆的時間，她這兩天鬧出了不少的烏龍，比如下意識一頭栽進了玉城光懷裡什麼的。

  兩人一邊聊著天，一邊沿著小路走了一段距離。

  天邊朦朧的月亮，逐漸被雲層遮掩，但無論是玉城光還是八千代彌生，都沒有注意到這麼一點。

  玉城光確認了一番位置，默默的帶著八千代彌生朝著公寓樓的方向走著。

  剛好，走到家門口，今晚就差不多到這裡了。

  不過他計劃的雖好，但意外總是來的巧妙。

  雖然他出門之前就已經看過了天色，但那拂面而來的清涼夜風，依舊暗示著今晚並不一定晴朗。

  兩人正有說有笑著，一滴清涼的雨水突然滴落到了玉城光的身上。

  順著頭皮沁入的涼意，讓玉城光本來說到一半的話都卡殼了。

  「怎麼了嗎？」

  八千代彌生問了一句，但下一刻她就感覺到了雨水的滴落。

  下雨了？

  八千代彌生茫然的抬起頭來看天，豆大的雨點先是零星滴落，隨後便是狂亂的疾風驟雨。

  但下一刻，她便反應了過來，連忙用手遮住了臉，朝著玉城光的身上靠近。

  但這一次玉城光也沒有帶傘，就算是靠在他的懷裡，該淋到雨的地方依舊沒有落下。

  玉城光愣了一下之後，才連忙撐起外套，幫八千代彌生遮蔽雨水，只是布料之中依舊不斷的滲水。

  玉城光瞥見了八千代彌生臉上逐漸浮現的鱗片，抬起了頭，不再多看。

  「下雨了，先去我那裡躲一下吧。」

  八千代彌生嗯了一聲，整個人蜷縮了起來，儘量躲在了玉城光的懷裡。

  還好現在離公寓已經不遠了，八千代彌生雖然並不像其他幾個少女那麼輕盈，但玉城光現在體力也不差。

  抱著她，直接在雨中一路朝著公寓樓跑去，終於在這雨徹底下大之前回到了公寓樓之中。

  將八千代彌生放下，玉城光脫下了外套。

  「你沒事吧？」

  雖然剛才雨不大，但玉城光的身上依舊是濕透了，八千代彌生肯定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淋雨之後究竟對她有什麼影響，玉城光也不清楚，不過應該不會特別嚴重才是。

  「沒事，你也不用這麼緊張，其實不是什麼大事。」

  八千代彌生輕聲的說道，但聲音中帶著些許的雜音，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摩擦著。

  「那就好。」

  玉城光並沒有低頭去看八千代彌生，他知道對方這時候肯定不希望自己去看。

  他這幅昂著臉的模樣，讓八千代彌生忍不住笑了笑。

  「想看就看吧，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一次全身都淋濕了，估計要好長時間才能恢復了。」

  「畢竟總不能讓你一直這個樣子吧。」

  略顯灑脫的說道，八千代彌生放開了遮著臉的手。

  她的臉上的確密布著細小的藍紫色鱗片，只是並沒有完全覆蓋她的臉，更像是風格奇異的臉妝一般。

  玉城光低下頭，眼神中有些許的好奇和驚詫。

  細密的鱗片帶著幾分濕潤的水汽，似乎在隨著呼吸細微的張合著。

  「我能摸一下嗎？」

  有些好奇的伸手，卻被八千代彌生躲開。

  「先回房間再說吧，在外面不太安全。」

  也是，還是先回去再說，自己有些好奇心過盛了。

  畢竟除了今出川姬月的翅膀和細川玉子的尾巴，他也沒摸過類似的東西了。

  兩人上了樓，一直跟在後面的沒頭腦探出了頭。

  「嗯只說不準小姐跟玉城少爺親密接觸，其他人，應該沒關係吧？」

  看著兩人的背影，沒頭腦又琢磨起了今出川姬月的那句不該看的不要看。

  這接下來的劇情，應該就不是她能看的了吧？

  還是乖乖在底下候著吧，反正出事了玉城少爺會喊她的。

  進了房間，玉城光將淋濕的外衣脫下，看了一眼八千代彌生，她身上的鱗片依舊還沒有消去。

  「你要不要也換一下衣服？還是說要洗個澡？這些東西沒什麼辦法快速消去嗎？」

  「你不是還要先摸一下嗎？」

  八千代彌生脫掉了外套，露出了濕透的襯衣，淡紫色的輪廓浮現在了身上。

  「剛好，想要把它們快速消去的辦法也需要你幫忙。」

  拉起了玉城光的手，光滑的手背上此刻也有著鱗片的浮起，如同魚鱗一般，但卻十分光滑。

  藍紫色的鱗片反射著燈光，如同珍稀的寶石一般。

  八千代彌生本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的這幅模樣，但這次卻並沒有那麼慌亂。

  被玉城光的視線所注視著，也並沒有生出惶恐之類的情緒，反而十分熟悉。

  「啊？我要怎麼幫你？」

  八千代彌生笑了笑，抽掉了自己的腰帶，裙擺掉落在了地上，露出了被黑色長筒襪包裹的雙腿。

  「先脫衣服吧，等一下我慢慢跟你說。」

  我去？！你不會也要來這一套吧？

  玉城光有不祥的預感，但八千代彌生已經扒住了他的褲子。

  「快脫了，本來就淋濕了，等會濕透了就不好了。」

  八千代彌生的笑臉，搭配臉上略顯妖異的鱗片，笑容中也帶上了幾分不曾有的詭異感。

  「等等！我自己脫！你別動手！」

  玉城光抓住半掉的褲子，竭力提著它。

  「行吧，那我先去浴室裡面等你，你快點來哦。」

  見強求無果，八千代彌生便鬆開了手，一邊朝著浴室走去，一邊將自己身上剩餘的衣物褪掉，扔在地上。

  光滑的脊背上，此刻也浮現出了不少的鱗片。

  玉城光左思右想，最後還是給自己留了一點點布料在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