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究竟是誰變態？

  古怪的流動聲在黑暗的樓道中響起，微微滴落在樓梯之上。

  伴隨著血肉蠕動的聲音，過了一會之後，八千代彌生才露出面，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髮絲。

  為自己的大腦做了一個按摩服務之後，那種恍惚感已經漸漸有些散去了。

  靠在牆邊，八千代彌生的指尖還殘留著些許的紅色血絲。

  感覺自己剛才好像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很多久遠之前的事情。

  八千代彌生的記憶就像早已蓄滿了的蓄水池，不斷滿溢而出。

  相對而言不重要的，更加久遠的事情，都會慢慢的溢出，被她所忘卻。

  但她剛才竟然有一種回想起一些久遠之事的感覺，就像是死去的記憶突然涌了上來。

  但醒來之後，卻只有感覺殘留了下來，夢中的事情已全然不記得了。

  「可能是前兩天死的太多了吧」

  嘀咕了一聲，八千代彌生將手擦乾淨，轉身回到了書房之中。

  剛一進屋，她下意識就皺起了眉。

  倒不是對於愛塔妮緹和玉城光摟摟抱抱的行為有所芥蒂，而是一種說不出緣由的不爽。

  出於這種不爽的心理，八千代彌生忍不住說了一句。

  「還請不要在這裡打情罵俏，注意一下場合和環境。」

  「不要誤會，我只是在幫他翻譯而已，這個姿勢」

  坐在玉城光腿上的愛塔妮緹扭了扭腰，露出了一個笑容。

  「只是圖方便而已，畢竟這個書桌面前只有一個位置。」

  茶里茶氣的從上次見面的時候，八千代彌生就感覺這個女孩有些熟悉了。

  只是想來既然沒能留下記憶，應該是無足輕重的角色，就不曾多在意。

  現在反倒是隱隱有一些不爽的感覺了，總感覺她眉眼之間總是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翻譯？你能翻譯什麼？」

  八千代彌生隨手翻開了一張手稿，上面寫的東西，她都看不明白，儘是些狂人的囈語。

  什麼世界的構成，靈修的精神元素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

  「對於你來說可能有點複雜，但是對於我來說，這些內容可是很簡單的。」

  愛塔妮緹揚了揚手中的紙張，勾起了嘴角。

  「還是說我要換個語氣和面貌你才能想得起來我是誰？那個吊墜還好用嗎？」

  聲音變得有些沙啞沉悶，微微揚起的陰影，昭示著她曾與八千代彌生短暫的接觸。

  八千代彌生有些愣神，半響才從記憶的邊緣找到那個賣給自己吊墜的人影。

  「伱就是那個奇怪的變態？」

  「變態？」

  原本不想摻和這些女人之間爭鬥的玉城光突然出聲，被這兩個字吸引了過來。

  「我們明明是做的正經交易，你不要信口胡說啊？」

  愛塔妮緹笑容垮了下來，連忙說道。

  「交易是挺正經的，但你人挺變態的，要不是知道你是女人我都懷疑是什麼痴漢了。」

  八千代彌生搖了搖頭，她當時還以為自己要拿一些自己的老物件來付款，結果卻只要了她的一些其他東西。

  眼淚也就算了，采她體香，這種要求她這輩子都沒聽過，簡直是變態。

  玉城光眼神怪異，來來回回在兩人的身上徘徊。

  愛塔妮緹的話的確挺有跟蹤狂痴女的感覺，但是她還有什麼其他變態的地方自己不知道嗎？

  能讓把r18g當做家常便飯的八千代彌生說變態，這可不簡單。

  面對玉城光的眼神，愛塔妮緹有些急了。

  她可以當變態，但也只能是對玉城光的變態，可不能誤解成了對其他人也變態的人。

  她這一整顆心都是完全放在了玉城光的身上好吧，專一真摯，買人魚的體香也不過是為了玉城光而已。

  若是沒有人魚的體香，她怎麼能一開始就迅速的接近玉城光呢？

  「玉城君，不要誤會，難道從奶牛身上取奶，也是一件變態的事情嗎？我只是收集一點魔藥的原料而已。」

  愛塔妮緹試圖解釋，然而八千代彌生挑了挑眉毛。

  「我不知道你覺不覺得變態，但作為奶牛，我覺得很變態，而且還感覺受到了侮辱。」

  可惡的臭奶牛！我只是比喻一下，你借題發揮個什麼啊？！

  愛塔妮緹恨恨的看了八千代彌生一眼，尤其在某個部位重點停留。

  一時失言，結果讓她在言語交鋒之中失利了。

  既然在這個話題上失利，那就迅速的扯開話題，愛塔妮緹不提此事，只是揚了揚手中的手稿。

  「現在，你還對我翻譯這些手稿有什麼意見嗎？嗯？」

  這個八千代彌生的確是無話可說了，對方是魔女，對於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大抵沒有人比她更了解了。

  見到兩人的言語攻伐似乎稍稍停歇了下來，玉城光才出聲打了個圓場。

  屈指彈了彈愛塔妮緹的額頭，帶了些許打擊她氣勢意味的說道。

  「這麼自豪？裡面涉及道藏佛經的內容，你怎麼又說不上來了？也是半吊子而已。」

  均衡之道，隱於萬物之中，就是要兩人都稍微吃點虧，自己在中間稍微偏斜一下，方才能平衡兩人的心情。

  況且他說的也是實話，愛塔妮緹這個小魔女的確對神秘學頗有研究，但僅限於西方。

  手稿中還有不少佛道，以及陰陽巫蠱學說的東西融合在了其中，這些就不是她能翻譯解釋的內容了。

  「嘁，這些東西大部分都沒什麼意義的，只能當做愛好了解一下而已。」

  愛塔妮緹為自己找著面子，以身為魔女的專業性來否認這些手稿之中的內容。

  「是嗎？這裡面難道沒什麼可取之處嗎？」

  玉城光早有預料，剛好趁此機會，多從愛塔妮緹口中了解一些。

  「唔，作為打基礎的啟蒙讀物還是十分足夠的，但是距離魔法的層次還差的遠呢。」

  愛塔妮緹努了努嘴。

  「如果玉城君真的這麼想學魔法的話，來求我才是最方便的。」

  「那我現在求你可以嗎？」

  「感受不到誠意，不行不行。」

  問題又繞了回去，這個魔女似乎有自己的評判標準，光是口頭上說愛是不會讓她滿意的。

  「那我還是先打打基礎，試試笨鳥的方法吧。」

  不管愛塔妮緹怎麼說，這些手稿的主人，最終的確研究出了成果。

  無論近路遠路，只要最終能抵達終點，那都是一條有價值的路。

  玉城光並不缺乏耐心，他可以慢慢的來了解這些東西。

  「所以你知道她是魔女還跟她攪合在一起？看來經過那個吸血鬼的事情之後，你的膽子也是越來越大了。」

  八千代彌生看著玉城光跟愛塔妮緹親近的模樣，倒是忍不住說了一句。

  「還不是你那一句話？」

  她不說還好，這麼一句話，就讓玉城光想起了那天晚上他憂心忡忡的問話，得來的答案。

  這個世界很安全。

  結果呢？他身邊就沒一個正常人，玉城光就像那坐在妖怪老巢里的唐僧肉，哪個都想啃一口。

  也就還好這些少女都挺好應付的，唯一唯二的老妖怪一個不吃人，一個把自己當晚輩看。

  但凡換一個劇本，玉城光感覺自己十條命都不夠死的。

  八千代彌生這張嘴，有毒。

  被玉城光這麼說，八千代彌生也有些尷尬。

  「這我只能說你的運氣真的讓人難以評價，該說是好運呢？還是霉運呢？」

  連連撞到這種事情，已經不是普通的運氣成分了。

  偏偏玉城光不僅沒事，似乎還過的越來越好，從孤苦伶仃的孤兒，逐漸傍上了數位富婆的大腿。

  隱隱有種再也不用努力了的趨勢，直接擺爛舒舒服服的玩幾十年，最後反手不做人了，還可以繼續玩。

  只能說富婆是真的香，不然玉城光哪來這麼多閒心，沒事搞搞這個，弄弄那個。

  當一個人從考慮衣食住行的難題之中解放出來了之後，他就會瞬間發現人生原來可以有那麼多事情可做。

  以前總說有錢人也很辛苦，大老闆們忙的腳不沾地。

  但經過玉城光的了解之後，他只能說純純謠言，那只是還不夠有錢而已。

  眾所周知，錢放在一起，是會自己生出小錢錢的，哪裡需要他們多管閒事。

  所以，這其實算是好運？

  八千代彌生生出了這麼一個想法，或許玉城光本來就適合跟她們這些非人之物打交道。

  不然為什麼自從那天晚上之後，就突然開始時來運轉了呢？

  當然，這也只是一個聯想而已。

  畢竟這個世上的確有雖然是人，但卻不能融入正常人之中，游離於邊緣的角色。

  想到這裡，八千代彌生就忍不住多看了玉城光幾眼。

  血氣飽滿，精神煥發，換個人身邊又是吸血鬼又是夢魔，估計現在都快成人幹了。

  「說起來，我有件事很好奇。」

  「你說？」

  「你身體還好嗎？要不要我幫幫你，免得有一天虧空。」

  八千代彌生這一句話，瞬間讓玉城光有些疑惑。

  什麼叫做虧空？他明明潔身自好。

  不對，你能怎麼幫？

  玉城光想到了自己上一次險些被今出川姬月直接吸死的時候，八千代彌生用她的血瞬間把自己拉回來的事情。

  「嘶姐姐，你的血賣嗎？」

  他怎麼一直把這茬忘了？八千代彌生的血，那可是能救死扶傷的靈藥。

  以前沒辦法儲存也就算了，現在他有神秘的尻子空間，倒是可以一試。

  玉城光試驗過了，容易變質的東西扔進去和拿出來的時候毫無變化，裡面的時間應該是停滯的。

  八千代彌生的血會隨著乾涸而消失不見，但尻子空間的特性值得一試。

  「嘖，你想要沒關係，但是這東西可保存不下來，不然我早就被關起來當血包了。」

  「這個嘛，回頭我再跟你細說。」

  玉城光要想想，到時候怎麼跟八千代彌生解釋自己的這種能力。

  愛塔妮緹敏銳的嗅到了秘密的味道，但玉城光還有什麼秘密是她不知道的呢？

  雖然心中仿佛有貓在撓一樣，但愛塔妮緹還是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看來還是監聽器裝的太少了，再加十個！

  「呵呵，你要有辦法，隨便你取咯。」

  八千代彌生微笑著。

  「那種慢慢放血，感受身體逐漸冰涼，然後器官停止活動的死法也不錯，以前都是大出血，死的很快。」

  真是變態啊，不過玉城光已經適應了八千代彌生的這種癖好，只是微微搖頭。

  「你這說的跟殺雞一樣，我們就不能稍微溫和一點？」

  「我我我！這個我會！要不要我幫忙！」

  愛塔妮緹連忙舉起了手。

  「一邊玩去，快幫我把這篇文章注釋寫好，別亂起鬨。」

  玉城光打下了她的手，沒好氣的說道。

  工具人就要有工具人的自覺，好好幹活，別插嘴。

  愛塔妮緹小嘴立馬癟了下來，臭男人，上午說的那麼好聽，結果就是存心讓她來幫忙幹活的。

  吃干抹淨就不認人，這就是男人嗎？

  氣鼓鼓的愛塔妮緹，只能低下頭繼續幫玉城光寫著注釋。

  心裡不爽，但手上的活還要繼續。

  不爽的不是玉城光有秘密不跟自己說，而是他能跟八千代彌生說，卻不跟自己說。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尤其是嫉妒心強的女人。

  而愛塔妮緹的這幅模樣，自然也逃脫不了玉城光的眼睛。

  他當然是故意的，愛塔妮緹用魔法吊他的胃口，他也能用其他東西吊她的胃口。

  不過為了讓她上鉤，玉城光還必須要讓她升起比較和嫉妒的心理才行。

  女人在嫉妒心發作的時候，再直白的魚鉤她們也會去咬。

  女人跟男人，有時候也是極其相同的生物，男人在心愛的女人和具有威脅的異性面前，也是同樣的。

  不過這種招式一般不要用，十分消耗對方的容忍度和好感。

  這種激將法，成功不一定好，失敗必然後果嚴重。

  玉城光也只是在已經是這種情況下，以及相信這位魔女對自己的貪戀程度，才會這麼做。

  看著奮筆疾書的愛塔妮緹，和一旁安靜看書的八千代彌生，腦中想著今出川姬月是不是在養傷。

  細川玉子和神宮寺淨璃還要好好上課，玉城光倒是有種閒暇下來的無所事事感。

  誒？他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情？好像還有什麼事情要做來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