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男人俯身，深深地吻了下去，這個吻很長很深，纏綿悱惻。

「哎呀呀，你們不能看！」

紀月緊張的捂住小希和念暖的眼睛，卻不想小糰子叼著奶嘴，眨巴著琉璃一般的眼睛，看著她們接吻，傻呵呵的笑著。

甚至，他還手舞足蹈。

「不行，先捂糰子的！」

哪怕還不記事，也要防著點，免得從小就是花花公子。

她鬆開了小希，捂住了糰子。

小希年長一點，性情也是最沉穩的，平日里不愛說話，但是很是細心，將妹妹弟弟照顧的很好。

他是家中長子，顧寒州一視同仁，所以他才丁點大，身上已經有顧家男兒的風範。

他很自覺地捂住眼睛，道：「我不會偷看的。」

「小希最乖。」

「紀月阿姨，為什麼爹地媽咪總是動不動就親呢？」

「因為……愛？」

「那為什麼不能看呢？」

「這個……」

「我也愛你們呀！那我豈不是都可以親親？」

念暖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毫不猶豫的親了親旁邊的小希，嘴巴對嘴巴，鼻尖對鼻尖。

紀月看到這一幕，愣住了。

而小希小小的身子也是僵硬十足，第一反應是趕緊捂住小嘴，大眼睛滿是震驚的看著她。

而念暖根本沒意識到問題所在，也親了親糰子，又親了親紀月。

紀月有些糾結，不知道該如何跟念暖解釋男女有別。

卻不想小希很嚴肅的拉過念暖，道：「念念，你可以親我，但只能親臉頰。我們漸漸長大，就要男女有別。爸爸媽媽之間的愛，和我們的不一樣，所以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親嘴吧，但我們不可以。」

「我是男孩子，你是女孩子，你在家親親我們可以，出去到學校，千萬不能親別人，哪怕是你的好朋友，只要是異性，都不可以。」

「為什麼……」

「反正……就是不能。」

小希年紀小，也沒辦法解釋更多，到最後只能面頰漲紅，彆扭的說道，「反正……就是不可以！親臉頰家人專屬，嘴巴……是像爸媽這樣的，才可以！」

「道理……似乎是這個道理，等你們再長大一點，就會什麼都明白的。小希可以啊，已然是家裡的小男子漢了！」

「告訴阿姨，你長大了想娶什麼樣的媳婦？瞧你現在就是俊俏的模樣，長大隻怕是迷死不少小姑娘。」

「娶像念念那樣的。」

「為什麼？」

「因為……我不會說話，念念會說話，這樣家裡才能熱熱鬧鬧的。」

他笑著說道。

小希自己也想不到，小時候想找顧念暖這樣的姑娘，到長大后，這樣的姑娘站在眼前，他卻退避三舍，不敢上前一步。

他時刻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是爸爸媽媽親生的孩子，這兒雖然是他的家，但他依然會害怕。

隨著成長，歲月不斷的疊加，他懂得越來越多。

哪怕他無堅不摧，但外面的閑言碎語，依然在他心臟上留下了不少碎玻璃渣滓。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自卑，變成利器，去傷害自己最重要的人。

他看著念暖，甜甜的笑著。

小小的他，也想娶媳婦，和爸爸一樣，娶個活潑可愛的，在家裡天天看著。

「好了好了，我們去除草吧，不堪他們膩歪了。」

「念念照顧糰子，我來。」

他是哥哥，理所應當的承擔更多點。

而念暖也很聽他的話，念暖是出了名的調皮搗蛋，但是對小希的話卻言聽計從。

紀月發現，才除草沒一會兒，念暖就一路小跑的過來，給小希遞紙巾，要麼就來送水，衣服體貼人的模樣。

此情此景，讓她忍不住想到了小時候。

紀年經常打工，初中生就去幫忙，因為年紀小，店家不收，他就少要別人一倍的錢。

他每天都會忙到十二點回來，作業經常寫不完，第二天老師還要罰站。

每次紀年回來，她都會醒來，給他熱洗澡水，給他按摩捏捏。

而他變戲法一般，有時候拿出個布娃娃，有時候拿出個棒棒糖，那都是她惦記很久的東西。

她都不用提，紀年都會知道，簡直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蟲。

現在再回頭看這些小孩子，她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

哥哥，我長大了，你看到了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許意暖吃飽喝足，在院子里賞月。

而顧寒州帶三個孩子去樓上洗澡，讓他們乖乖睡覺。

兩人坐在鞦韆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盪著。

「我可真羨慕你，兒女雙全，公婆和睦，一家人和和美美的。」

「如果當初我們身份沒有調換，或許現在是另一番光景了。」

「不會出現意外，有些人遇見是命中注定，不論這盤棋如何打亂，該遇見的還是會遇見。」

「是嗎？我還一直感謝你，如果我不是許意暖，我就遇不到顧寒州。遇到他后，以前所有的苦難都不值一提了。因為上天將最好的，安排到了最後。」

「是啊，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上天也將最好的安排在我身邊，只是我愚鈍，一直沒感受到。就像這空氣，總以為他無處不在，不會離開。等有一天，我進入無氧的世界，才知道我離開他生不如死。」

她抬手觸碰著虛空，彷彿能抓住點什麼。

「威廉呢？他不是你的氧氣嗎？」許意暖好奇的問道。

「威廉？其實兩個男人我都欠了，但我欠紀年太多了。至於威廉，不敢想了。」

她無奈的聳聳肩，道：「可能上天覺得我太無聊了，所以給我製造一些問題，打發時間吧。」

「不提以前了，我們展望以後的，一切都會好的。等母親回來，我們就真正的一家人團聚了。」

「嗯，我也算保住了我和紀年的親人。」紀月道：「對了，我發現你家小希好心細啊，以前肯定是個大暖男。你是不是在玩什麼童養夫，專門給你家念暖養得？」

「別瞎說，讓孩子聽到了多不好，他們只是兄妹而已！」

「兄妹是兄妹，又不是親生的。他們以後如果真的走在一起，會很感謝你們，沒有血緣關係。」

「不會吧？」許意暖蹙眉，實在連想不到以後他們在一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