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京(比勒陀利亞)南郊城市入口處有一個小山包，這座小山包原本無名。

  但是隨著軍部把這裡選做軍部大樓的中心點基址後，這裡有了一個響亮的名字-軍部山。

  這座落差大樓也就被順勢被命名為「國防委辦公大樓」，這裡距離漢京市中心只有半小時車程。

  軍部大樓是按照老美的五角大樓形制建造的，但是由於中心點明顯高出4環建築，是以這個建築群被魔改成了中心突出的等距落差大樓。

  因為這邊比較空曠而且地基堅實，是以大樓在施工的時候，特地把下面的山體掏空了隔出來了4層空間。

  做了加固工程後，這座山包就成了一個地下軍火庫。

  除了最新的軍車外，這邊還隱藏了火炮陣地，在升降機系統的幫助下，可以快速布置防禦陣地。

  同時這邊的地下還預留了地鐵路口，將來南華修建地鐵後，就可以直接連通這裡。

  地下工程到軍部大樓修建了階梯，也有電梯。

  這裡應用了最新的電氣化成果，軍部大樓最中央位置豎立了一座240米高的信號塔，這裡可以發射覆蓋南華全境的無線電信號。

  軍部大樓附近還興建了一座軍事博物館，軍博館中的藏品有很大一部分來自葡萄牙人的殖民地。

  另外，一部份則是從歐洲採買。

  軍博的作用主要是教育國民，同時也是為了有一個做武器展的場地。

  ……

  眼看要到1913年了，按照正常的歷史流程，1914年會爆發一戰。

  南華需要在大戰到來之前先回一波血，於是石錦堂通知總設備處和總後勤司兩個單位，讓他們準備一下在1913年開年後搞一個國防武器展。

  這次的國防武器展自然是為了賣軍火，之前南華同英國簽訂了新式武器專利的授權協議。

  如今協議到期，南華拿回了新式武器的授權專利權。

  正好可以趁這次武器展刺激一下各國，同時也是一次宣揚武力的機會，讓其他各國投鼠忌器，免得他們想不開來找南華麻煩。

  ……

  這次國防武器展採取邀請式，南美各國、印度土邦、南歐的西班牙以及亞洲的東瀛和袁世凱政府。

  南美各國和西班牙一直都是南華軍工的優質客戶，印度土邦是最新發展的優質客戶。

  至於東瀛和遠東則是南華移民的主要來源地。

  因為東瀛控制了東瀛本土和朝鮮，是以東瀛對南華一直都是順差的，這次把東瀛鬼子請來，回回本。

  ……

  時間過得飛快，很快到了1913年1月，內閣歐陽庚總理對各意向國家發出了邀請，註明此次只是小範圍的國防武器展，請受邀國家注意保密。

  1月15日，南美的阿根廷、智利、巴西以及烏拉圭等國紛紛到來。

  總裝備處齊林處長在德班港熱情迎接，然後請客人乘坐南華最新的80時速的火車，趕赴漢京。

  1月20日，而印度土邦的海得拉巴、特拉凡特爾等土邦的領導人到訪，則是盧卡斯嫪毐出面迎接。

  1月25日，東瀛方面來的是海軍第一部部長岩崎達人少將。

  袁氏政府則是陸軍總長前來。

  葉世龍作為國防委秘書長出面接待了，同他們相談甚歡。

  1月28日，一眾來賓乘坐皇冠轎車抵達了漢京軍博外面的廣場，這裡就是此次國防武器展的會場。

  ……

  總裝備處和總後勤司為這次國防武器展準備的十分豐富，分了幾個展區。

  單兵裝備：

  手槍方面：S-96、S-05(馬卡洛夫手槍)、S-06（TT-33式手槍）、S-86-1。

  步槍：NH-90式，

  衝鋒鎗：C-96，

  輕機槍:J-96，以及J-96-1(布倫輕機槍)，

  手榴彈：80式木柄手榴彈、05式手榴彈（甜瓜手雷）

  火炮和重機槍：

  重機槍：馬克沁重機槍，06式馬克沁（維克斯重機槍）

  火炮：75mm野炮、90mm野炮、105mm野炮，

  山炮：SP-09式（70mm）、SP-10式（75mm）SP-11式（90mm）

  迫擊炮：50mm、80mm、105mm、120mm、150mm

  火箭彈：萬戶97-式

  地雷：

  松發雷、跳雷、反步兵雷

  除此之外，南華還拿出了「坪山號」為模版的戰列巡洋艦，潛艇則是巡海級潛艇。

  ……

  這裡面的新裝備主要是兩款手槍、06式重機槍、05式甜瓜手雷、迫擊炮多了幾個型號、山炮也只是以中小口徑為主。

  南華目前在重炮方面還沒有發力，因為重炮牽扯的問題太多，消化的時間還太短。

  石委員長囑意的是155mm的大型加農炮，和榴彈炮都還在攻關階段。

  至於破坦克的鐵拳，南華已經研發成功了，等到一戰爆發，南華就會拿出來。

  裝甲車和軍車都需要一戰爆發才會拿出來，至於新式步槍也已經在設計了，原型槍成功只是時間問題。

  ……

  石昊到軍部上班很久了，他今天充當國防展的執行人員。

  因為他叫葉昊，所以大家都沒有把他當回事，該使喚的時候從不含糊。

  這邊缺一個翻譯，那邊缺了一張紙，甚至裝訂合同也需要他去干。

  短短一個小時，他就累的額頭出汗，汗流浹背。

  他如此落魄的時候，正巧遇到了前來參展的石旭。

  和大哥不同，老二石旭身邊跟了好幾個研究室的手下，大家簇擁在石旭身邊捧著他看展。

  兩相對比，石旭對著大哥笑了笑，然後兩人錯開。

  石昊無聲的苦笑了一下，繼續等待召喚。

  ……

  「小葉過來一下。」

  聽到葉世龍叔叔召喚他，石昊沒有遲疑當即走了過去。

  葉世龍正陪著兩位客人在現場參觀，他對著石昊道：「小葉你來給我擔任翻譯，等下簽訂條約還需要你幫我準備合同。」

  石昊上學期間除了學習英語外，還額外學習了日、法、德等國的語言。

  這次國防武器展，有許多武器的性能都是專業術語，之前的隨從翻譯不能準確翻譯，是以就把石昊叫過來了應急了。

  石昊點頭，「是，葉秘書長。」

  聽到兩人對話後，段祺瑞總長本能的看向兩人，發現這兩人長得並不像。

  而且這個葉世龍的年紀不小了，比這個年輕人大得多，不像父子。

  「岩崎少將，段總長，我現在帶你們兩位去看看我們的火炮。」

  兩人點頭，然後跟著葉世龍去了火炮展位，石昊也跟著過去了。

  ……

  看到葉世龍秘書長過來了，展位的青年軍官隨即介紹起來。

  「這是我們75mm野炮、最大射程7100米，高低射界:-8度至+25度，方向射界:6度，最快可發射20發每分鐘，配備的彈丸重量:榴彈74kg，孔榴彈74kg，破甲彈575kg……」

  青年軍官的介紹十分流暢，岩崎少將對此並不在乎，反而是段祺瑞總長聽得很仔細，他還不時發問。

  青年軍官介紹完了幾門口徑的野炮後，開始介紹山炮。

  當岩崎少將聽說SP-09式能夠多角度發射炮彈而重量只有兩百多公斤的時候，他來了精神。

  「你說這門山炮只有250公斤？」

  石昊幫岩崎少將翻譯了一下，青年軍官點頭，「是的，這門山炮還能分解了，以馱馬或者人力背負行走，十分方便。」

  岩崎少將來了興趣，「嗯，這門山炮能夠試射一下嗎？」

  青年軍官點頭，「可以的，您可以去我們的試炮場觀看。」

  葉世龍點頭，「請隨我來吧，至於段總長您要一起去嗎？」

  段祺瑞總長點頭，「好的，我正想去見識一下你們南華的火炮水平。」

  於是幾人一起向著戰場的東面走，路旁還有指示牌，很快幾人就來到了試炮場。

  南華擺出來展覽的展品都有專門的試射場地，他們找到了09式山炮的位置，葉世龍對著這邊的士兵下令試射幾炮。

  幾名士兵隨即快速裝填，然後「砰砰」一連開了三炮，每顆炮彈都落在了靶區里。

  「請他們分解一下。」

  石昊把岩崎少將的話翻譯了一下，得到命令的士兵們立即動手，很快就把這款山炮分解開了，5個人一人扛一個部件。

  隨意的跑動了一下，然後他們又熟練的組裝好了。

  看到這裡，兩個遠東國家的軍購官員都動心了。

  「嗯，不錯，這門山炮多少錢？」

  岩崎少將詢問道。

  「500鎊，若是量大的話可以再減少10鎊，490鎊。」（注1）

  「多少門算量大？」

  這次是段祺瑞總長問的。

  葉世龍笑了笑，「超過100門就算量大。」

  段祺瑞總長點頭，「那炮彈呢？」

  軍購人員最明白，這炮好買，最難辦的是耗材，炮彈若是太貴就不好弄了。

  「破甲彈8鎊，高爆彈5鎊，榴彈5鎊。」

  聽完了報價，兩人都有些沉默。

  然後幾人又回到了展館內，岩崎少將對於火炮和單兵武器沒有了興趣，段祺瑞則是興趣滿滿，每見到一個新武器都會仔細詢問。

  後來又去了幾次試射場，觀看迫擊炮的試射。

  他對於迫擊炮的興趣更加充足，專門詢問了很多細節。

  介紹人員不厭其煩的詳細介紹，然後這位陸軍總長十分高興的下了大單。

  單兵裝備方面NH-90式步槍15萬支、S-86-1手槍5萬支、S-96手槍5萬支、J-96-1式1000挺、C-96式衝鋒鎗5萬支、06式馬克沁1000挺，木柄式手榴彈20萬……

  各類配套子彈1億顆，山炮野炮各口徑型號，各100門，配套炮彈各5000枚。

  另外他還對南華的戰巡和潛艇感興趣，是以他又訂購了2艘戰巡，以及6艘潛艇。

  這些折合下來，將近700萬鎊。

  段祺瑞總長並不慌張，畢竟南華這邊可以以移民抵帳。

  所以他可以大膽的訂購。

  ……

  岩崎少將也對南華的潛艇感興趣，他邀請葉世龍單獨談判，石昊作為翻譯隨行。

  「葉將軍，我對你們的潛艇很感興趣，價格方面能透漏一下？」

  葉世龍點頭：「可以的，我們的潛艇目前一艘售價在10萬鎊。」

  岩崎少將接著問道：「那你們的發動機能夠授權給我們嗎？」

  之前在給對方介紹潛艇的時候，告知他們了這款潛艇上的發動機不同於汽油機，沒有汽油揮發的風險。

  「發動機也是可以的，但是這個費用比較貴，我們的發動機專利費是20萬鎊。」

  岩崎少將聽了石昊的翻譯後，滿意點頭。

  他想了想，繼續問：「若是我訂購你們的潛艇、發動機專利以及山炮的專利大概要花多少費用？」

  葉世龍沉吟一下，「若是單獨訂購一艘潛艇，兩份專利的話，大概需要35萬鎊。」

  （35萬鎊折合東瀛本國貨幣350萬左右，這時候的東瀛本幣還是比較值錢的。

  這時候你去東瀛找個歌舞伎座小姐姐陪酒一次也就8元，新橋妓女一次3元。）

  「不是一艘潛艇而是6艘，我們定購6艘潛艇。」

  「那就再加50萬鎊，總計85萬鎊。」

  聽到這裡，岩崎少將嘿嘿一笑，「我訂購了這麼多潛艇，你們能給我多少回扣？」

  石昊聽到這裡，心裡一驚，他沒想到一國重臣，採購次長居然公然索要回扣。

  「咳咳「

  被葉世龍的咳嗽聲驚醒，石昊立刻翻譯了岩崎少將的話。

  葉世龍久經世事，見怪不怪，他直接詢問道：「您想要多少？」

  岩崎少將伸出一隻手，笑而不語。

  葉世龍點頭，「5個點可以，但是單價上面要再加一點，總價90萬鎊。」

  岩崎少將點頭，「可以。」

  至此雙方確認簽訂了訂購合同。

  石昊幫助雙方草擬了合同，同時又檢查了對方用日文所寫的合同同華語一致。

  忙忙碌碌搞到了晚上才把這些事搞定，看著岩崎少將笑眯眯的離去了，石昊忍不住咒罵出聲。

  「這個將軍真夠混蛋的！」

  葉世龍呵呵一笑，「這很正常啊，東瀛人已經算好的了。」

  石昊聽完，「那今天那個怎麼沒有索要回扣。」

  葉世龍繼續呵呵笑：「你以為他會不要？

  只是不向我們要罷了，他回到國內，那些前來要裝備的就得給他上供，不上供是領不到裝備的。」

  聽了葉世龍的話，石昊仿似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他驚得兩眼圓睜，「那那些下面的軍官從那弄錢？」

  「那更簡單了，這些軍官手下的兵員都是不滿編的，每次發軍餉他們就能落下錢來了。

  這世間的人只要想弄錢，有的是門路，小昊，你還年輕，等你經歷的事情多了就明白了。」

  聽到這裡石昊嘆了口氣，他現在才知道當一個普通人那麼難。

  社會那麼黑暗，這個世界到處都在發生人吃人的現象。

  「想什麼呢？」

  石昊笑了笑，「我在想那些人事情敗露了會有什麼下場。」

  葉世龍聞言沒有說話，幽幽道：「或許會很慘，或許會沒事。

  這誰知道呢，我們只需要過好我們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石昊點頭，「嗯。」

  注（1）鬼子92式步兵炮1941年的價格是7220日元，折合420多鎊。

  德國一戰前U型潛艇，一艘造價150萬馬克，折合英鎊4萬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