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鯨灣港
又是一次長途航行，石錦堂在航船上都快待吐了。
天天打麻將也是會膩的，他和三個護衛的關係也已經突飛猛進了，熟的不能再熟。
他有點後悔沒帶艾麗斯過來了，畢竟那樣晚上還能有人陪，不像現在只能每晚聽着海濤入眠。
今天或許又是一個無聊的日子，一大早石錦堂有氣無力的坐在床頭。
「嘭」的一聲，艙門被撞開，來人是羅賓.特魯多，臉上的興奮激動之色難以自抑。
他是美國二代移民，人生的大部分時間都在美洲內陸待着。
跟隨石錦堂后才真正見識到了什麼叫大海，以及困守船艙內的憋悶。
西南非洲（納米比亞）1600公里的海岸線，有段特別險峻，暗礁叢生海浪滔天。
葡萄牙人把它叫做骷髏海岸，意思是寸草不生骸骨遍佈。
過了骷髏海岸就有一個生機勃發的港灣-鯨灣港！
在港灣內能夠看到眾多活物，勃發的生機和荒莽的沙丘形成強烈的對比，乍一看到難免會讓人激動莫名。
「BOSS，我看見了海鳥，大批的海鳥，有黑的有白的。」
石錦堂點點頭，這貨應該是看到鵜鶘了，鯨灣港附近就有野生鵜鶘群棲息。
「知道了，我們應該快要目的地了。」
「BOSS那些鳥不怕人，還跳到船上了……」
「嗯，知道了。」
「BOSS，還有海豹，鯨魚……」
「嗯，田亮，你們死哪去了，快把老特拉走！」
不多時哼哈二將田亮、曲桑乾走進來把白人壯漢架了出去。
臨走老特還不忘問石錦堂，「BOSS，我們真的要到港了吧？」
好不容易恢復了平靜，石錦堂不再懶床，麻利的穿好了衣服，洗漱一番出了艙門。
站在高聳古樸的鐵甲艦上，看着碧綠無際的海水中不時翻滾的露脊鯨，以及跟在鐵甲艦旁邊自在戲水的海狗，還有空氣中的淡淡海腥味……
這些景象夾雜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幅鮮活的畫面，激活了石錦堂腦海中的一段段文字。
「嗚嗚……」
漫長鳴笛打斷了石錦堂的思緒，此刻他彷彿也聽見了腳下大傢伙的歡呼，船員們和旅客都歡呼起來。
到了，到鯨灣港了！
鯨灣港是西南非洲唯一的深水良港，也是整個西南非洲目前最大的港口和第二呸，第一大的城市。
內陸這時候還沒有那個地方能夠超過這裏的人氣和繁華程度。
護衛田亮滿臉帶笑的湊到跟前，「頭兒，我們該下船了。」
「嗯，走吧，下去看看咱們的地盤。」
由於是本土（英國）來的軍艦，是以港口管理員們以英國白人托馬斯.斯潘為首，早已經候在跳板邊準備迎接了。
石錦堂下船的時候就看到幾個身穿燕尾服的白人站在跳板邊，他當即明白這些人應該就是這裏的管理者了。
從跳板上下來后，仔細打量了一下，發現為首的中年白人個頭不高，肚子突出，金髮雜亂，嘴上的鬍鬚顯然也沒怎麼精心打理過。
他對這個傢伙的觀感很不好，但還是笑着對白人們道：「我是亨利.石，是新成立南華公司的總經理。
按照大英帝國殖民地部的要求在我到達鯨灣港時，鯨灣港及其所在的土地都將歸入南華公司管轄範圍。
所有人員自動劃歸為南華公司員工，這裏是白廳殖民地部頒發的證書和皇家特許狀。」
文件有兩份，一份是蓋有白廳殖民地部大臣印鑒的交接書，另一份是英女王頒發的皇家特許狀。
皇家特許南華公司，其中規定活動範圍在英屬開普以北、奧蘭治共和國以北、葡屬東非以西的南非地區。
並享有締約，組織地方政府，組建軍隊與警察、經商、設立銀行與股份公司，築路，對土地森林和礦藏的開採等特權。
接過證書看了良久，方才交還給石錦堂。
托馬斯.斯潘嘆了口氣，他做夢也想到自己的上司會是一個如此年輕的黃皮膚。
他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滿臉堆笑湊到BOSS跟前。
「您好，我是托馬斯.斯潘，鯨灣港的港口負責人，也是整座小鎮的負責人。」
這個白人說話時，噴湧出一股股的令人作嘔的酒臭和體臭味。
石錦堂心底湧起一股煩惡，捂住鼻子指著對方道：「斯潘先生請你離我遠點，你多久沒洗澡了，伱不知道白人都是有體臭的嗎？
鯨灣港的事務多到，讓你連洗澡的時間都沒有嗎？」
一連串的質問，讓托馬斯.斯潘當即變了臉色，他原本蒼白的肥臉也開始快速充血。
而他還聽到身後幾個同僚的偷笑聲。
這個黃皮猴子太無禮了！
傲慢的白人情緒激動的對着石錦堂喊：「作為一個體面的紳士，應該有着與自身匹配的修養。
你這樣傲慢無禮，看得出來你小時候應該沒受過完整的家庭教育。」
說完他還不忘用力的揮手，來增強自己的氣勢。
石錦堂本來還想忍忍的，但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居然敢罵他缺少家教，這誰忍得了？
「斯潘先生，作為一個殖民地官員是否應該尊敬上司？
我從本土出發時殖民地部就已經下發了通知，你作為鯨灣港的負責人是否，應該算好日期做好迎接工作？
而你做了什麼？
不但身體臭的讓人作嘔，還剛剛從宿醉清醒。
殖民地部麾下那麼多的殖民地，那個官員像你這樣玩忽職守？
鑒於你一不尊重上司，二玩忽職守，作為鯨灣港的最高負責人，我現在把你撤職，讓你回去好好反省。」
聽到對方要撤自己職，托馬斯.斯潘當即忍不了了。
他咆哮著怒吼：「法克，你，竟然敢撤我的職，你個黃皮猴子，誰給你的權利，我要控訴你！」
這樣的傲慢蠻橫的傢伙，是萬萬不能留在自己地盤上的。
石錦堂直接冷笑：「我是維多利亞女王陛下欽命的榮譽白人，南部非洲南華公司的負責人。
擁有麾下殖民地的一切權力，包括派遣罷免人員，還有處死犯罪人員……」
聽到這裏托馬斯.斯潘腳下一軟，差點站立不住。
他剛意識到自己已經是對方手下的一個小兵，雖然不想承認這冰冷的現實但是他又無能為力。
被撤職了，他的檔案上會留下污點，他也只能灰溜溜的返回本土了。
他不甘心，更不願意被一個黃皮猴子羞辱懲罰。
對，我先辭職不幹了，這樣就不會被記錄在檔案上了。
離開這裏不回本土，去開普殖民地也能很好的活下去。
「你這樣蠻橫無禮的長官，我不願意侍奉，所以不是你把我撤職。
是我要辭職，立刻馬上！」
石錦堂看着白人傲慢張狂模樣，更覺得好笑，「你這樣子就像一個小丑，一個無能狂怒的小丑！」
「放肆！
你會為你的傲慢付出代價的！
我回去本土后，就向殖民地部控訴，向內閣控訴！」
「你要控訴是你的權利，但是你辭職之前需要經過我的審查。
我同意了你才能辭職，若是你在任職期間有不軌行為，我還要依照本土法律制裁你！」
托馬斯.斯潘聽到這裏心裏沒來由的慌亂起來，他已支持不住噗通癱倒在地。
石錦堂的話真的擊中了他的軟肋。
這時代的所有外派官員就沒有乾淨的，所以殖民地總督若是想要整人，完全是一抓一個準。
但是能夠做到殖民地總督的人，都是體制內的明白人。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所以只要不鬧的太過分，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托馬斯宿醉剛醒，頭腦不清醒被石錦堂幾句話弄得下不來台，再加上他本就輕視非白皮的任何人種。
這下踢到鐵板了！
「亨利，不，石先生，我錯了，請您饒恕我！」
石錦堂自然不會理這貨，到了自己地盤再不耍耍威風，那還混個什麼勁？
「把他關起來，等下去查賬，弄清楚了就直接處罰。」
「是，BOSS。」
羅賓.特魯多笑嘻嘻的走向托馬斯.斯潘，大手一抓就把這個癱在地上的英國佬提了起來。
「走吧，尊敬的白人老爺，老特我送你去監獄入住一下。」
「不，不要，你們不能這樣對待英國人，我是英國白人，是這裏的主人，你們不能這樣……」
在石錦堂的威壓下，人堆里的一個白人青年十分機靈的走到羅賓跟前，「請跟我來吧，我是城裏的典獄長。」
羅賓拖着托馬斯走了，剩下的白人紛紛來到石錦堂跟前笑臉迎人。
「石先生您好，我是詹姆.李斯特，托馬斯的副手……」
說話的白人今年應該還不到三十歲，衣着挺括形貌乾淨，更難得的是這傢伙身上沒什麼臭味。
「嗯，詹姆你先暫代港口負責人，至於小鎮負責人就由我兼任了，畢竟我剛來，需要快速熟悉這裏。」
詹姆.李斯特嘴巴張了張，但是他很識相的沒有多說什麼。
「遵命，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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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