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迎娶蔡琰
九月初六。
天氣晴朗,萬里無雲。
原本還算平靜的許昌城內挨家挨戶掛起了紅綢緞,家裡條件差一些的,也紛紛掛起紅布。
一大早,街道上就敲鑼打鼓的,熱鬧極了。
時不時還有孩童竄出人群,嬉戲打鬧。
換防不當值的甲兵立在各個主街兩側,手持儀仗所用長戟,右臂統一繫著紅布,威風而不失喜慶。
「子謙!張武!張蠻子!到處都在找你,你怎麼一個人躲在此處飲酒。」郭嘉急吼吼的衝進醉風樓就要拉著張武出去。
可他細胳膊細腿的,哪裡拽得動,美酒縈繞鼻頭的味道又實在勾人酒蟲,郭嘉也不拽了,直接坐在酒桌上與張武對飲起來:「我
說你這滾刀肉不會害怕娶親吧!」
張武沒好氣的冷哼一聲:「老子天不怕地不怕,怎麼可能害怕娶親?」
「那就是厭了你那馬上就要過門的俏娘子?」郭嘉還準備打趣兩句,卻瞧見張武滿目的紅血絲,當即嚇了一跳:「我說!你不會是一宿沒睡吧?」
「廢話少說,我問你,四處都準備好了?」
「就差儀仗隊了,丞相嫌你家中僕從瘦弱,便令李傕去調了五百飛熊勁卒,這陣怕是也快到了。」
張武抓抓頭髮,再抓起酒盞一飲而盡:「郭蠢材。我聽說岳父給你說了門親事,怎麼樣,啥感覺?」
點到傷心處,郭嘉又是一陣悲憤痛飲,好半晌才緩緩開口:「別提了,程仲德家的小女兒,年紀與我相仿,聽說從小酷愛刀槍棍棒,尋常男子根本不能近身,你好歹也娶個大家閨秀,可就知足吧。」
這還真不是什麼好親事,那程昱平素里可是兇巴巴的,當他女婿估計郭嘉是有得受了,再加一個能打的悍婦,估計這小子以後就要告別浪子之稱了。
張武聽得心頭大樂,嘿嘿一笑心情輕鬆了不少:「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欣慰多了,你慢慢喝,我要迎親去了。」眼看時間快到,張武從懷裡抓出一把大錢丟到桌上,奪門而出。
「喂!你等等我!」
張武不理郭嘉,加快了步伐,心中思緒萬千一涌而上。
過完今年,就是他來這個世界將近五年了。
從最初的吃不飽,穿不暖,與山間猛獸為伍。
再到將軍,冠軍侯,就好像做夢一樣。
有的時候張武都害怕,一覺睡醒,夢便醒了。
兩世為人,張武第一次感覺到:家,離他是如此之近。
只是因為他期待了太久,所以事到臨頭有些畏畏縮縮。
細細想去,又不知道到底在怕啥。
回來的路上,正好見李傕帶著五百個人高馬大的漢子,穿紅戴綠倒顯得滑稽。
「將軍?可是迎親的隊伍錯過了時辰?」
「不曾。」
李傕更疑惑了:「那您為何親自來尋,便是差個人通報一聲,末將立馬加快行軍速度。」
「呸!本將軍今日大喜,你卻妄談刀兵之事,一會罰酒三杯。」
李傕笑吟吟的抱拳:「得令。」
那邊張武回到府上,換好一身大紅,領著搶親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出發。
張武坐在馬上,反倒覺得結婚也沒啥麻煩的,只是他卻忘了,有很多事,都是在他出征後由他兄嫂和曹節的母親劉夫人代為打理的。
還好亂世一切從簡,如果要嚴格的按照流程走,他的婚期只有延後的份。
那邊,銅鏡前的蔡琰在七大姑八大姨亂糟糟的協助下,總算是穿戴整齊。
只見其。錦茜紅妝蟒暗花緙金絲雙層廣綾大袖衫,邊緣盡繡鴛鴦石榴圖案,胸前以一顆赤金嵌紅寶石領扣扣住,外罩一件品紅雙
孔雀繡雲金纓絡霞帔,那開屏孔雀有婉轉溫順之態,好似要活過來一般。
桃紅緞彩繡成雙花鳥紋腰封垂下雲鶴銷金描銀十二幅留仙裙,裙上繡出百子百福花樣,尾裙長擺曳地三尺許,邊緣滾寸長的金絲
綴,鑲五色米珠。
髮鬢正中戴著聯紋珠荷花鴛鴦滿池嬌分心,兩側各一株盛放的並蒂荷花,垂下絞成兩股的珍珠珊瑚流蘇和碧玉墜角,中心一對赤
金鴛鴦左右合抱,明珠翠玉作底,更覺光彩耀目。
「小姐,小姐,姑爺迎親的隊伍到門外了,我去瞧了,可壯觀呢。」夏竹也是穿紅戴綠,她是蔡琰的貼身婢女,隨主出嫁,便自
動成了張武的通房丫鬟。
小丫頭就沒那麼好的命了,不過比起蔡琰的姿儀大方,卻是多了幾分活潑勁。
「小姐,大喜的日子你怎般哭了?多不吉利啊。」
「無事,只是念及從今日起,父親就得獨處家中,難免傷心。」
「小姐,那將軍府離這不過兩條街,你想回來隨時都可以啊。」
夏竹無心一語,頓時驚得七大姑八大姨手忙腳亂。
「小祖宗喂,大喜的日子,你哭甚。」
「就是就是,嫁給冠軍侯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快別哭了,一會花了妝,可怎麼上花轎啊。」
「快,胭脂擦了重鋪。」
手忙腳亂又是好一番收拾。
蔡府門外更是熱鬧非凡。
也不知道曹操是為了瞧張武的樂子,還是故意刁難,直接把左右兩座鐵塔調來為娘家人守門。
許褚、典韋兩人抱著傍子,凶神惡煞立於門前。
下邊都不知道打點了多少銀子了,兩人就是不撤開。
「逐虎哥,行行好,允我進去,改日弟弟請你喝酒,醉風樓,隨便喝!」
典韋斜眼瞧他一眼:「小子,不是哥哥難為你,只是主公有令:張武於劇縣飽讀詩書,他要作詩十首,作賦三篇,才許放他進去
。」
艹!
張武暗罵一句,果然那便宜岳父沒按什麼好心,當初他在劇縣讀的可特麼全是兵書曹操又豈能不知,作個錘子的詩,寫個毛的賦
啊。
就算抄襲,他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應景的敲門詩。
張武一拍腦門,暗罵自己傻逼,他怎麼把自己的行軍主簿給忘了,楊修那可是才華橫溢的主,未來能跟曹植談詩論賦的主,作些小詩還不手到擒來。
回頭便問李傕:「楊德祖人呢?」
「應該在將軍府那邊入席了吧。」
「去,將他給我綁來!」
許褚則是冷哼一聲:「主公有令言:你問問那張武,他不是愛讀書嗎?叫他自己作,旁人作的盡不作數。」
行!
張武算是看明白了,曹老闆這是記仇了啊,在這等著他呢。
當即將一雙鐵拳捏的咯噔作響:「你二人當真不讓!」
二人齊回:「當真不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