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我真不是壞人

  羅恩聽到這句話，握緊拳頭，渾身顫抖。心中無名怒火瞬間加倍。他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但對方輕佻的語氣、享受的神情，讓他想無法忍受。

  雨越下越大，地面開始匯聚出大大小小的水坑。它們一閃一閃的，像無數雙眼睛凝視著他們。

  「這麼好的雨夜，難道你就藏著嗎？」羅格遺憾的嘆了口氣，「我本來以為你變強了，可你依然是一個膽小鬼。」

  「跟了一路，有意思嗎？伱不是要找我決鬥嗎，還在等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在周圍。」羅恩揭開隱形斗篷，雨水落在他身上，把他的紅髮打成一縷縷的樣子。

  他不甘心總是輸給羅格，這次要和他真刀真槍對決一次。

  「很奇怪嗎？」羅格笑了笑，並沒有告訴韋斯萊原因。

  「羅恩，我沒記錯的話，我好像沒欺負過你吧？為什麼你總是跟我過不去呢？」

  「你！」羅恩聽到對面的傢伙惡人先告狀，眼中的怒火似乎要把周圍的雨水燒成水蒸氣。

  「你忘了去年揍我的拳頭！」

  「活板門下？」羅格無奈的搖搖頭，「呵，就這點小打小鬧？」

  羅格不以為然：「打架麼，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腳，常有的事。只是很遺憾，我一直贏罷了。」

  「哦，我明白了，你覺得你能挑戰我？來找我報仇？」羅格睜大眼睛，不愧是格蘭芬多的小獅子，有視死如生的勇氣。

  「你應該向李喬丹學學，心眼大一些。他雖然被我揍了一頓，但是收穫了愛情。」

  「我不是李喬丹，我為什麼不能找你報仇！」羅恩憤怒地甩動魔杖，杖尖縈繞著綠色的光芒：「我們來比試比試！」

  「不可饒恕咒？」

  「不錯！」羅恩本以為特拉維斯臉上會有惶恐或者慌張，沒想到依然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他討厭這樣的臉，更討厭這樣的表情。對面是該死的小食死徒，就跟無數食死徒一樣，應該關進阿茲卡班或者殺掉。

  讓羅格離開阿茲卡班，甚至來霍格沃茨學校上學，是魔法部做的最錯的一件事。

  羅恩認為，等特拉維斯畢業後，他會變成真正的黑巫師。每天呆在不見天日的地下，勾兌陰謀、醞釀死亡。他，會霍亂整個魔法界。

  「你要殺我？」

  「不，你會自殺！」

  「像禁林里的八眼巨蛛一樣？」

  「沒錯！我在為魔法界除害！你這種小食死徒，就不該活在世上！」

  「除害？你認為我是害蟲？」羅格笑了起來。

  「難道不是嗎？」羅恩盯著他，「你組建所謂的魔法社，不過是像神秘人一樣，給自己編織勢力。」

  「自從你進入霍格沃茨，學校就開始動盪不安……」羅恩指責道。

  「停，關於這點，我要反駁一下。」羅格舉起手，像是在課堂上回答問題一樣輕鬆自在，「不是我，是哈利波特。他惹事的時候，你可沒少陪著。」

  「胡說，你在強詞奪理！」羅恩的魔杖對準特拉維斯的頭，他的表情怒不可遏，「哈利是救世主！」

  「好吧，實話總是沒人信！」羅格搖搖頭，遺憾的嘆息，「我現在終於理解，為什麼有人討厭別人用槍指著自己的頭。」

  「韋斯萊，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同學。雖然不是一個學院，但你這樣好嗎？不可饒恕咒，你真以為能逃出鄧布利多的明察？」

  「省省你的說教！」羅恩冷笑，「我已經決定了，要讓你付出代價！」

  「奪魂咒！」羅恩手裡的魔杖發出耀眼的綠光，三大不可饒恕咒之一的奪魂咒殺向他最恨的特拉維斯。

  羅格往右挪動一步，魔咒和他擦肩而過。相比著雷鳥黨的傢伙，羅恩好似被洛哈特附體，進行著笨拙的魔咒表演。

  他的動作緩慢，又要吟唱長長的咒語，等魔咒射出來，自己已經到下個位置了。

  「羅恩，你還有機會回頭。」羅格笑著看向韋斯萊，看似在勸解，不如說是挑釁他，「用不可饒恕咒會讓你墮落，你將無法回頭！」

  「殺掉你，我不惜墮落！」羅恩發狂般大吼。

  兩人在雨中對峙著，韋斯萊的魔杖噴出耀眼的綠色光束，灼穿一道道雨簾。對面的羅格閒庭信步，輕易躲開他的所有攻擊。

  羅格不停的說著安慰的話，然而確是一臉玩世不恭的樣子。甚至有空折斷一根草，用變形術把它變成傘擋擋雨。

  這更加激起對方心中的仇恨與嫉妒，韋斯萊再難理智思考，只想一心殺死他。

  「殺！殺！殺！」他雙眼血紅，遍布血絲。他瘋狂的揮動魔杖，卻像小丑表演一樣永遠打不中對方。

  韋斯萊看到對方輕蔑的眼神、遺憾的神情，陷入無能狂怒，咒語一個個甩出：「奪魂咒！奪魂咒！」

  他心裡對羅格的恨意愈發濃烈，魔咒也更加強大，卻一次次無功而返。他感覺自己像一隻卑微的螞蟻，無論怎麼向巨人發起攻擊，都難以傷害對方一分一毫。

  羅格在他眼中慢慢變成巍峨的高山，漸漸成為他永遠不可直視的對象。可他潛意識裡又不願認輸，兩種矛盾的心理迭加，使得韋斯萊變得歇斯底里、變得瘋癲。

  「韋斯萊，我告訴過你，你不行。」羅格搖搖頭，「我說過，讓你身後的人出來，他也許可以和我過兩招。」

  「你什麼意思！我不懂！」事到如今，羅恩依然為里德爾守口如瓶。

  「那本日記本，殺死桃金孃的傢伙。湯姆·里德爾……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羅恩聽羅格說出里德爾的名字，猛地一驚，臉色瞬間煞白。他好似被戳中最隱秘的事情，不安的後退兩步。手裡的魔杖顫抖起來，正在凝聚的魔咒慢慢消散。

  「你……你怎麼知道的？」他語無倫次的問。

  「經過一些簡單的調查。」羅格淡定的說，「那本日記本最早並不屬於你，而是金妮。」

  「你說金妮……」韋斯萊的心有些崩潰，他不敢相信金妮曾經接觸過里德爾，「為什麼，為什麼她怎麼會和里德爾扯上關係？」

  「你想問金妮為什麼把它丟掉？」羅格看到沉默的韋斯萊，告訴他事情的真相。

  「海格的公雞是她殺的，牆上的血字是她留的。隨便一提，她比你更早打開密室，召喚出蛇怪。」

  「不，不可能！」羅恩大聲否認，「金妮不會這麼做的，她是我妹妹，我了解她。」

  「她當然不會。可里德爾會，因為他就是殺死桃金孃的兇手。金妮做那些事的時候，應該什麼都不知道。就像你一樣，不清楚自己打開密室，放出蛇怪。」

  「但是你只要對里德爾敞開心扉，他總能控制你。」

  「我想蛇怪被福克斯傷得挺重的，現在都沒被召喚出來。或者，他在偷偷對你幹壞事。」羅格覺得自己完全是好心提醒。

  「不，里德爾是我的朋友，他不可能傷害我！他告訴過我，是海格乾的！海格的蜘蛛殺死了桃金孃，它就在禁林。」羅恩臉色蒼白，往日所做所為在腦海中過目閃過，他逐漸意識到里德爾並不善良。

  可他身上穿的新衣服，用的新掃帚……所有的一切都是里德爾教他的。他把里德爾視為朋友，像哈利一樣的朋友。他不敢相信，里德爾一開始就在算計自己。

  「里德爾是你朋友？」羅格揮動魔杖，用雨水書寫湯姆的全名。

  「看來你要選擇了，是選擇里德爾還是選擇哈利（雖然差別不大）。」羅格調整字母順序，很快「我是伏地魔」顯現在雨中。

  「他，他是伏地魔……」羅恩慌亂的掏出日記本。

  他從里德爾那裡得到的越多，越是擔心裡德爾會離開自己。因為害怕哈利發現日記本沒有丟，而是被自己私藏下來，他甚至將日記本貼身攜帶。

  如今被羅格點破，所謂的湯姆·里德爾，不是什麼好巫師，而是禍害魔法界的黑魔王：伏地魔。曾經無數人的噩夢，他至今不敢提及名字的人。

  「你騙我！」羅恩抓著日記本憤怒的衝過來，卻被羅格一拳打倒在泥水裡。

  「神秘人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他在水坑中掙扎，新袍子變得髒兮兮的。他不甘的叫嚷著，拒絕一切真相。

  「是嗎？」羅格搖搖頭，「你知道的，里德爾只會利用你，然後拋棄。」

  「里德爾先生，你還要藏多久？如果再不出來，我就送給你一個小小的厲火作為禮物。」

  羅格話音剛落，日記本擺脫韋斯萊的手飛向空中。它的書頁翻滾起來，發著耀眼的金色。韋斯萊腦袋一昏，倒在泥地里。

  年輕帥氣的里德爾站在日記本和韋斯萊之間，就憑他的長相，也難怪當時沒有人懷疑他。

  可惜沒有逃脫鄧布利多的法眼，畢竟在了解男人這塊，沒人比鄧布利多更懂。里德爾彎腰撿起羅恩的魔杖，冷漠的看了一眼雨水中的韋斯萊。

  「里德爾先生，五十年後重回霍格沃茨，什麼感覺？」

  「很複雜的心情。特拉維斯，是這個名字吧？羅恩幾乎每天都在向我罵你。」里德爾盯著眼前的男孩，他通過羅恩很了解對方：一個純血、在斯萊特林讀書天才巫師。

  「我很奇怪，你怎麼知道我的？」

  「魔法部的卷宗，加上合理的推論。顯而易見，你就是殺死桃金孃的人。

  其實我很想知道，假如伏地魔的魂器同時復活，你們一起出現在魔法界，誰是唯一的湯姆？」

  「這很難說，也是很有趣的問題。」里德爾轉著手裡的魔杖，笑起來的樣子很明媚。

  他發現眼前的男孩很有趣，不但了解魂器，還了解自己未來的隱秘：「理論上來說，越晚出現的魂器復活後越強大。」

  「里德爾先生，你很擅長避重就輕。看來，你也想成為唯一的伏地魔。」羅格忽然驚呼一聲，「很抱歉，我好像忘了。如果有巫師叫伏地魔的名字，他能感應到。不知道這位伏地魔先生，逃亡的日子怎麼樣。」

  「特拉維斯，你真的很擅長愚弄人心。」里德爾的表情慢慢轉陰，如果伏地魔還活著，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魂器復活。

  他低頭看了一眼倒在泥水裡的羅恩，嘆息道：「可憐的韋斯萊被你玩弄於掌心，你明明可以甩出一個魔咒擊倒他，卻偏偏讓他絕望的掙扎。」

  里德爾同情的說，「這樣的懲罰未免太重了。」

  「我不喜歡別人用魔杖指著我的頭。」羅格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情舒暢，確實裝到一種境界。

  「再說，一些小小的懲罰，對他沒什麼壞處。韋斯萊總是不缺少勇氣，以至於顯得太蠢。我想，他會明白有些人是他一輩子都追趕不上的，也是他一輩子得罪不起的。」

  「但過重的打擊會摧毀一個人。」里德爾看起來竟然有點動感情，「羅恩僅僅是自信心過剩而已。」

  羅格對里德爾冷笑起來，裝什麼好人，顯得他像個大壞蛋一樣。

  「他用著頂好的魔法裝備，甚至用火箭弩壓哈利一頭。哈利那個老好人，對自己的朋友沒什麼怨言。可韋斯萊什麼檔次？也配挑戰我？」

  羅格淡然地說：「人總需要經過痛苦成長。」

  「你真的很像我，同樣的驕傲自大。」里德爾遺憾的搖搖頭。

  「呵，你也配？」羅格毫不客氣的譏笑道，「你註定要被哈利殺死，還是好好想想怎麼死才能有點尊嚴。」

  「哈利？那個大難不死的男孩？」

  「沒錯，魔法界的救世主，格蘭芬多的英雄。去年，他親手磨滅了你的回歸計劃。」

  「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里德爾笑著看向羅格，「如果你想投靠我，完全可以直接拿走日記本。現在逼我出來，會打亂我的計劃。」

  「你的計劃？」羅格發出嗤笑，「回到學校的第一件事就是放出蛇怪，向鄧布利多宣誓你的存在？」

  「我只是在完成斯萊特林的偉大事業……」

  「16歲的伏地魔果然很愚蠢。」羅格不屑地說。

  「你說什麼？」里德爾臉色鐵青，手裡的魔杖不由得指向他。

  「我說錯了嗎？」羅格對里德爾的威脅不放在心上，甚至等不及和他較量。

  「既然你要回歸，那應該學會低調。結果呢？大張旗鼓，似乎要讓整個霍格沃茨在驚懼中迎接你。」

  「里德爾，你應該是腦子有病。也有可能是魂器讓你失去理智。當然，你這麼囂張，也能理解。」

  「你不怕我殺了你？」

  「來吧，我已經迫不及待和霍格沃茨的名人對戰一次。你知道的，像我這麼強的巫師，沒有對手的日子總是那麼寂寞。」

  「哼，如果我現在不是一段記憶，我會讓你見識見識！」

  「哦？」羅格倒是忘了這茬，里德爾現在沒有完全重生，無法施展魔咒，「看來，你要被我交給鄧布利多校長了。」

  「哼，我能讓羅恩對你出手。」里德爾瞬間消失在眼前，日記本發著淡淡的光飛向羅恩。

  羅格並沒有阻止他，他很想知道五年級的伏地魔，到底有多強。

  「阿瓦達索命！」羅恩的魔杖發出炫目的綠光，他和特拉維斯近在咫尺，絕對能夠殺死對方。

  綠光穿過眼前的羅格，將他的頭顱融化出一個窟窿。不過很快，雨水將窟窿彌補回去，面前的特拉維斯露出得意的笑容。

  「很棒的算計，但我是假的。」

  「幻象魔法？」羅恩用雙重聲音說著，警惕的巡視四周。

  大雨天，周圍的水元素極其充沛。在里德爾出現的時候，羅格就用古代魔法，營造出一個用水構成的幻象。

  「除你武器。」羅格的魔咒從後方襲來。

  韋斯萊竟然學會了無聲施法，他迅速轉身，在里德爾的操控下心中湧出強烈的恨意，魔杖釋放出強大的光芒。

  兩束紅光撞擊在一起，一開始誰也不肯相讓。隨著羅格加大魔力輸出，撞擊點慢慢向韋斯萊移動。

  「我不可能輸給你！」羅恩怒吼一聲，竭盡身體的所有魔力。魔杖釋放的光束瞬間加粗三倍，壓向羅格。

  「羅恩，你會毀了自己。」羅格依然有力有餘，對方加大多少，他就比對方多那麼一點點，等著撞擊點慢慢轟向對方。

  「我要殺了你！」羅恩青筋暴露，冒著成為廢人的危險繼續加大魔力輸出。

  「昏昏倒地。」鄧布利多的聲音從羅恩背後傳來，韋斯萊在自己的怒吼中暈倒，羅格的魔咒隨即轟向鄧布利多。

  砰！鄧布利多被巨大的魔光擊中，他手裡的魔杖被擊飛出去。羅格眼前一亮，誒！今晚是不是要集齊兩件死亡聖器？

  「漂亮的魔法。」鄧布利多笑了笑，撿起抗拒自己的老魔杖。

  老魔杖從來只服從贏者，無論上任主人是怎麼輸的。一旦失敗，將失去老魔杖的認可。

  瞅著老蜜蜂的笑容，羅格心裡不由得一慌。他感覺，自己好像被校長算計了。

  (本章完)